秦语出了那件音乐教室后，在表演大厅的正门口处找到了付瑾和方园，他有点敏锐地感觉这两个人之间的氛围有些不对。
于是他左看看付瑾，右看看方园，但什么都没有说，也什么都没有问。
他们一致决定不再逛了，方园很柔和地笑着说：“那我们回宿舍吧？”
付瑾低垂着头走着，不要说对方园的话有所反应了，就连秦语问他是否需要自己送他回宿舍都是一副没听到的样子。
“付瑾这么大个人了，又是在学校里，自己回去没问题的吧？”
方园叫了两声付瑾，对方才缓过神来，像受到惊吓的动物一般摇头晃脑地在秦语和方园之间看来看去，“不、不用！我自己先走了！”
秦语歪了歪头，目送付瑾近乎可以说是落荒而逃的背影，他觉得付瑾的反应很奇怪，可看向方园，对方却是一脸无事发生的样子，脸上始终有着无害的微笑：“那我们走？”
不知为何，秦语感觉到方园的心情很好，虽然在他表示要一个人去听音乐社团的演奏会的时候，他脸上的笑容微不可见地又卡顿了一下。
“我不能一起去吗？”
秦语很确定司亭玉只邀请了他一个人，对于这种带人赴宴行为，连吃带拿的行为，他主观认为对方不会同意，“不能。”
【宿主，你有没有考虑过去上一门课，叫语言的艺术？】
“我会考虑的，不过你上过吗？”
【我当然上过，很有用的。】
“那我不考虑了，我很怀疑其功效。”
【……】
方园的反应算是失落，但是他的手往秦语的脖子处搭了一下，秦语感觉到他轻轻捏了一下自己，随即就笑道：“那你早点回来。”
秦语感觉自己已经对系统精选的“男主角”们对肢体触摸的过度喜爱感到习惯了。
演奏会是七点开始，六点开始进场，秦语当然是卡点到，在表演大厅的门口，他看到黑边制服的同学在迎宾检票，既然司亭玉说他能进，秦语也就坦然地走到入口。
果不其然，没有人拦住他，秦语只以为是司亭玉打过招呼，却不想其实就某种程度上而言，他自己在洛克罗兹凭脸通行。
表演大厅的装修是红金配色，秦语到的时候，红色的幕帘正巧缓缓拉开，第一个表演的是一个穿着西服的男学生，他要进行钢琴独奏。
节目单上显示，下一个就是司亭玉的大提琴独奏，再之后是一串的独奏表演，最后是大合奏收场。
秦语虽然是进来了，但是也发现表演大厅内确实是座无虚席，自己找不到一个座位，干脆就在场地最后找了根柱子靠着听。
他自己不知道自己有多显眼，大厅内至少有一半的人注意力其实都在他身上，秦语只认为，大家后脑勺上都没长眼睛，他站在最后面怎么了？
这时他注意到一个穿着金边的学生进了一层大厅，径直走向自己，秦语觉得这人面熟，直到对方走近了才认出来。
来人脸上挂着微笑，小声道：“你好秦同学，我们会长请你去包厢说话。”
来人正是魏舟那四个八卦秘书之一。
秦语想着反正没位置，且又不是司亭玉在演奏，他索性跟着对方走，直到上了二楼在一处包厢门前，秘书对着门敲了三次三声后，得到一声“请进”后才推开门，但他自己不进去，而是手势示意秦语请进。
秦语从善如流，推门而入后随手关门，包厢里只有魏舟一个人。
他此刻坐在侧对着演奏现场的沙发上，看到秦语后，第一时间对他送以一声冷笑。
“你对音乐会感兴趣到要逃票进来看吗？”
“我对音乐会不感兴趣，我是被人邀请来看的。”
魏舟语气急促：“谁？”他仿佛意识到不对，又刻意悠然补充道，“连个座位都舍不得给你找？”
“司亭玉。”
“你还认识他呢？”魏舟听到这名字，忍不住侧瞥了秦语一眼，“那邬情的事情你怎么不找他帮忙？”
秦语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是学生会长，找你肯定更方便。”
魏舟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很臭，面色黑到不能反光，却见秦语突然对着他调皮地笑了一下，一边嘴角一翘，挑眉道：“况且我手上有你的把柄。”
魏舟镜片后的眼睛瞬间瞪大，面上的温度不受本人控制地升高。但他很快反应过来，不知是真生气还是假生气，微微侧过脸，拔高了声音。
“什么叫你手上有我的把柄，你还真下作，拿着偷听来的把柄反复威胁我。”
秦语怪了，“我现在不才威胁你一次吗？等到下次了你才能这么说。”
魏舟这下真生气了，“还有下次？”
“现在还没有。”秦语说完，不顾魏舟，自己在正对演奏现场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魏舟本就生气于对话节奏完全被秦语掌控，而对方被邀请到自己的包厢里，竟然不坐自己旁边，更是让他火冒三丈，但他面上不显，竟然还是微笑，只是暗中咬牙，起身做到了秦语的旁边。
演奏现场音乐正值尾声，不管演奏得怎么样，至少一楼的观众表面上都是很陶醉地在倾听，秦语是很沉默的，带歌词的他尚且还能听个明白，古典音乐会他真的毫无感觉。
一曲毕，下面观众纷纷鼓掌，魏舟注意力一直在秦语身上，压根没听音乐，此刻下意识也跟着鼓掌，转头一看，秦语还是跟大爷似的坐在那里，他低着声音对秦语说：“你不鼓掌吗？”
“我也听不懂，鼓什么掌？”
他这句话又让魏舟不爽，“好极了，你听不懂，还来音乐会。”
“我说了，是司亭玉要我来的。”
差不多都是一个圈子的人，魏舟哪里不了解司亭玉，他阴阳怪气道：“哦，他看上你了，秦语，你魅力可真大呀。”
秦语歪着脑袋看着突然用攻击力拉满的语气说着赞美的话的魏舟，突然灵机一动，问道：“你很了解司亭玉吗，可不可以跟我说一下他的事？”
【……宿主，你怎么没被打死的？】
秦语没理系统，他们俩现在的关系是冰冷的同事，系统偶尔会这样恶毒地诅咒他。
魏舟牢牢看着正在感谢观众的乐手，他目不斜视道：“问他的事情做什么？你问我干什么？我不知道。”
“那么下一次来了，我问你，你就得说。”秦语也目不斜视看着演奏台，“难道还要我向你解释原因吗？”
“你……！”魏舟转过头来盯着秦语，看到对方表情悠闲，他自己也克制起来，只是语气中是忍不住的嘲讽。
“司亭玉，司家的独子嘛，他自己喜欢，不管家里人如何反对，读了艺术系。我是不知道他的艺术水准如何，不过他的做派倒是很有艺术家风格，四处留情，到处乱搞。”
魏舟说话一般是轻声细语的，此刻确是带着森森鬼气，阴恻恻地夹带私货评价司亭玉，“他家里人虽然很有意见，但也觉得年轻人嘛，过几年就好了，沉稳了就会回去继承家业。搞不好二十多岁了，做这些就是因为叛逆。”
魏舟疑似恶意造谣，“这么些年，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爬上他床过。”
秦语有端联想到下午跟司亭玉之间的那个“初吻”，又抬了抬眼镜，“那你呢？”
“什么？”
秦语问：“你的事情，你跟你那个弟弟的事。”
毕竟都是攻略对象，秦语本意顺便也了解一下魏舟，却不知哪里激怒了对方，魏舟站了起来，胸膛上下起伏，一副极度生气的样子，看得出他还在勉力克制自己，“难不成你还要我送自己的把柄给你？不可理喻！”
秦语被喷了一顿，目送魏舟噔噔噔地离开了包厢，正好此时司亭玉的大提琴独奏开始了，魏舟的包厢位置很好，秦语能明显看到司亭玉上台之后，先是环视了一圈台下的人，明显是在找人的样子。
秦语当然认为他是在找自己，但是这样的场合，总不能指望他冲着司亭玉大叫“嗨，别找了，我在这里”吧？
他心安理得地认为：“反正我来了。”
司亭玉明显面色不虞，开始了演奏。
秦语听不懂，前半段好像是古典乐，可能是司亭玉技术也不怎么样，听得秦语昏昏欲睡，在进入最后一个小节的时候，不知为何旋律突然轻快起来，但有着很强的违和感。
就好像司亭玉演唱会上难得一首大家都坐下来听的安静的歌，但后面的观众情绪激昂地跟唱，导致秦语一句本人的歌声都没听到一样。
很难评判好不好，只能说很特别。
司亭玉的表演结束了十几秒，观众席才有稀稀落落的掌声响起，但司亭玉看上去也不太在意，紧绷着脸，连谢礼都没有，拎着自己的琴就下台了。
而秦语那边认为，既然司亭玉已经演奏完毕，那他实在没有理由继续留在音乐会现场，与其让自己脑海中的数据库继续污染古典乐，不如直接去找司亭玉，告知对方，自己确实来了，并且觉得他演奏得一般。
秦语不知道司亭玉会在哪里，去到演奏后台想找他，却遭到阻拦，后台堪称是重兵把守，黑边制服的学生愣着神看了秦语半天，才说：“外人不能进！”
秦语已经越过他了，听到这句话又乖乖返回来，问他：“司亭玉在不在？”
“司、司大少爷？”
秦语对此称呼感到无语但点头。
“他演奏结束就走了，去哪儿了不知道，把合奏也翘了……”
“多谢。”
秦语扭头就走，他怀疑自己知道司亭玉现在在哪。
小魏我心疼你现在基本是背景板，没关系你的舞台在周末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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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没有品味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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