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无岁月。这话对,也不对。说不对吧,司一诺看起书来总感觉时间过得特别快。但说对吧,他又要时刻注意着别让时间溜得太远。
在青藤峰藏书阁最后一本功法也被司一诺记入了脑海后,系统终于敢靠近学习起来六亲不认的男神了。
“男神男神!”在外疯玩了三年的系统不仅没能实现自己当年沉稳大气的目标,反而变得更加跳脱,“要走剧情了!这几天估计就要到秘境星辰间的剧情了!”
司一诺揉了揉太阳穴,一边思考归一宗里还有哪里的书是自己没看的,一边分神安慰一惊一乍的系统团子,“记得。千年一现的顶级秘境星辰间在男主刚好达到融合初期,进秘境最低标准后出现。”说到这里神剑大人就特别想吐槽,男主需要就出现,果然是天道宠儿的标配。
而原文中,男主在这个秘境中不仅收获了众多天材地宝、一举进阶金丹巅峰,还遇到了**美艳的女主角,凤族大小姐凤知桐。至于反派白尘……原文中的小反派这时候根本没能修炼到融合期,而且在主角回宗门之前就被挖了仙骨,扔去了天山雪渊,简直一个大写的“惨”字。
考虑到自家小孩的反派身份,其实最保险的方法是将自家小反派拘在家,反正有他护着,挖骨什么的是不可能了。相反,如果要前往身为剧情重点的星辰间,前路未卜不说,天道还很可能趁这个机会给自家小孩使绊子。
但是……司一诺面无表情,心中不屑。因为那些恶心低级的虫豸而限制自家小孩的发展?他还没那么窝囊。
估摸着快到下晚课的时间了,司一诺往炼器峰的学堂飞过去。虽然现在他已经能够长期保持实体,但他还是更喜欢以虚灵的状态在宗门内晃悠。主要是因为虚灵状态不仅不影响他看书,还不会让他遭遇过多的注视。要知道,现在神剑天光的画像归一宗内几乎人手一幅,无数弟子把它挂在墙头希望能碰到什么高级灵剑自己飞过来找他们契约。
虽然听上去就像是在做梦……但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天道眼瞎了呢?大部份弟子都抱着这样的心态。
本来想吐槽一波的神剑大人被噎住了。想了想所谓主角和自家小反派间的差距,起码有那——————么大,觉得天道可能真的有点眼瞎。那灵剑眼瞎似乎也不无可能了。
三年前戒律堂一事后,主角一行人小动作不少,但都没对他们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每每只能含恨败退。司一诺也没那个精力跟一群叽叽喳喳的麻雀计较,他忙着养娃。倒是兴巢峰,似乎是因为仙兽一事,对所谓的“宗门之星”程鸿途很看不上眼,这些年频频向自家小反派示好。
以及……司一诺伸出右手,一个繁复的契约遵照他的心意在掌心浮现,大长老如今也算是他们这边的人了。
主仆契约会时刻监视大长老的思想,再加上他只需要确保大长老的相对公平而并不会控制他去做危害宗门的事情,倒也不怕这个一心向宗门的老人跟他鱼死网破。
话说明明大长老为人正派、对自家小孩也不错,但不知道为啥这几年小反派就是他亲近不起来。每次他把自家小反派带到大长老那儿去时,那小孩儿就会用一种泫然欲泣、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他,像是一只要被主人抛弃的小奶狗。
可能人与人之间交往还是要看缘分的吧。司一诺又想起了过去每次他要小反派交朋友后他那个凄凄惨惨戚戚的眼神,只能无奈扶额,倒也懒得再在这方面花心思了。反正有他护着,那孩子也不需要急着经营自己的人脉。
小反派上课期间一般不会乱跑,但今日显然例外,掐着点赶到学堂外的司一诺扑了个空。动用契约才意识到在自己不在这段时间,自家小反派又被掌门传召了。
有大长老盯着,司一诺虽然不怕自家小反派受到欺负,但出于关心还是直接回到了本体。一晃神,等他在本体内睁开眼睛时,小反派正坐在回峰的仙鹤上,似乎讨论已经结束了。
司一诺戳了戳小反派。
自家小反派很上道,寥寥几句就完美总结了冗长的讨论内容。的确是秘境星辰间的事情。
还是和过去一样,主角班底和大长老一派针锋相对,争论到底该不该给白尘一个秘境名额。掌门一方还是那些老生常谈:白尘不是他们宗门的弟子,给他一个名额对宗门内其他弟子不公平。听到这里其他长老就想翻白眼,掌门和神剑契约者间的那点破事,三年了,宗门高层里还有谁不知道?以前是他们对宗门下面的弟子不怎么关心才让掌门糊弄过去了,真要想知道谁还没有自己的门路?
搞清楚了双方的恩怨情仇后,大伙儿虽然不好明着说“掌门你是不是脑子有坑”,但邀请白尘加入归一宗的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于是白尘的身份这些年就一直不尴不尬地放在那里,宗门绝大多数弟子虽然没听说白尘被收为哪家亲传弟子的消息,但也默认他已经入了内门。而自从三个月前白尘突破心动期巅峰达到金丹初期后,宗门上下“大师兄”的称号也得到了广泛认可。
大长老一脉考虑更多的是白尘神剑契约者的身份和超凡的天赋,坚决要求给他一个名额。这也是大多数长老的看法,掌门过去所做的蠢事让双方交了恶,现在不说把人家拉到他们船上,好歹要保持一下面子情啊。
双方争论不下,最后的结论是白尘可以去,但是不能跟着宗门队伍一起去,相当于将他排除在归一宗外。
其他长老简直要被掌门的无耻气笑了,但又想到掌门话里话外提到的小师侄,只能强忍不满同意了这个提议。归一宗现在名扬大陆的天才就两个,有一个已经跟他们疏远了,另一个是万万不能离心的。
总而言之,白尘回到院子后就开始收拾包袱了。秘境星辰间在三月后开启,独自出发的话,他必须要留够充足的时间才好。
司一诺自觉把自己搭在了舒适的剑托上,等着自家贤惠能干的小反派打包好用来擦剑的云绸和保养品,视线闲闲地搭在院门口。
然后不期然看到了一个让他心梗的身影缓缓靠近。
司一诺:就不能让他们安安稳稳离个宗吗?
程鸿途这段时间可谓是风光得意、志得意满,走起路来都像是在天上飘。绝佳的天赋和极高的身份让他收获了众多师妹师弟崇拜的视线,而前段时间他成功突破融合初期更是让他成为了宗门内突破最快的弟子,一时间风头无两。
但他心里还是有些不爽。
不够,不够,这还不够!他心里有一条嫉妒的毒蛇在“嘶嘶”吐着蛇信。
现在还是有人在说“程师兄估计快比得上大师兄了吧”。谁要赶上那个野种啊!他是“大陆第一剑修”的关门弟子,那个连外门弟子都算不上的低贱之人有资格跟他比吗?那些人都是眼瞎!但不要紧,他会证明给他们看的,他要比那个所谓的大师兄要强得多!
马上那个野种就要被像丧家之犬一样赶出宗门了。想到师傅师伯之前对他透露的几句话,程鸿途眼底流露出几分快意。师伯收留了那个野种那么久,走之前,用他的名声成就自己的辉煌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而且……程鸿途又想起了那柄流光溢彩的神剑。不知为何,他冥冥中一直有种直觉,觉得那柄剑应该是他的。
既然他有这种感觉,那么那柄神剑就肯定是他的!在那个野种被赶出宗门前,先把神剑夺回来吧。程鸿途在心里满意地定下这个决定。至于怎么夺……就从让神剑看到自己把那个野种击败的伟岸身姿开始!他可不是什么强盗,他只是把本来就属于他的东西拿回来而已。
像是看到了自己风光无限的未来,程鸿途顶着满脸的傲慢自大,走到白尘的小院门口。
嗯……他轻蔑地看了一眼这个连三进三出都没有的寒酸小院,深觉自己出现在这里都使这个小破地方蓬荜生辉。
再想起自家那华丽广阔的大殿,自觉高人一等的程鸿途那令人感觉可笑的自尊心一下子膨胀起来,来之前师尊师伯所提醒的谨慎小心一下子全部化作了趾高气昂和自视甚高。“大师兄啊,”他阴阳怪气地冲院子内喊道,“听说你马上就要离开宗门了?我这段时间自认为进步颇大,想找您讨教一下啊。”
本来恨不得屏蔽那个蠢货的司一诺听到这话皱了皱眉。离开宗门?虽然这么说似乎也没什么问题,但男主话里话外的意思却有些奇怪……就像是自家小反派回不来了一样。
究竟是口误还是掌门和那个什么尊者又要作妖,这点就很值得深究了。如果是前者,那还好说,不过是来源于心胸狭隘之辈的那点可悲嫉妒心而已。但是如果是后者……线索不足,他不好妄加揣测,只能给大长老发个通讯让他注意一下。
男主前来讨教闹出来的动静颇大,不一会小院周围就聚集了一圈看热闹的弟子。司一诺不得不感慨,不愧是男主,哪怕出发点阴暗,造成的效果歪打正着却是正好。
讨教一词说着好听,他一个融合初期挑战金丹初期,输了是有胆量有冲劲,赢了更是血赚。而自家小反派呢?赢了是正常,输了却身败名裂。嗤,想得倒挺美。司一诺心里不屑,担心倒没多少。这几年他也看出来了,别看他家小反派在他面前乖得不要不要的,在外面估计也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儿。
白尘果然没有让他失望。他先是从窗户那里探出头来,冲程鸿途温润一笑:“啊,小师弟怎么来了?请稍等一下,我先把手头的事情放下。”寥寥几句完美营造出了一个哪怕忙得脚不沾地却仍然抽空关心师弟修炼的大师兄形象。
果不其然,周围的一群弟子里已经有人在嘀咕“程师兄是不是太失礼,就这么贸然上门要求比试”之类的了。
程鸿途脸色一黑,出门前师伯强调的那几句话终于被记起,心说这个野种果然是心机深沉之辈,随时随地都想着把别人至于千夫所指的境地。
白尘并没有给男主留下挽回形象的机会,而是很快走到了院外——他早就听到了程鸿途的脚步声,之前什么“稍等一下”不过是用来上眼药的说辞而已。
“师弟是来找我比试的吗?你是想请教以寻找自身的不足,还是想正正经经的打一场?”如果是前者,他要做的就是喂招和放水,输了别人也只会说大师兄爱护师弟。如果是后者,他就可以好好教教他这个小师弟什么是自知之明。所以要先把比赛的性质搞清楚,免得到时候一会说是请教,一会说是对战的,让他不好下重手。
程鸿途见自己的小算盘就这么被大大咧咧地暴露在了光天化日之下,恨得咬牙切齿:“当然是请教了。大师兄实力那么强,我怎么会那么不自量力呢?”最后一句话几乎是他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不请教能怎样?他一个融合初期越级挑战金丹初期,不仅说让人家不要留情然后自己还对人家往死里下手,不是有预谋的谁信?
轻松跳过一个大坑的白尘仍然是那副温润如玉的样子:“那我们现在就去比试台?放心,我会将修为压制到程师弟你的水平的。”
什么便宜都没占到的程鸿途感觉白尘是在嘲笑他,恨不得把这个野种那张精致完美的脸蛋撕碎。但感受到周围一圈人的视线,只能强拉出一个欢欣鼓舞、受宠若惊的笑容:“现在就去!能得到大师兄的指点——
“是!我!的!荣!幸!”
听着周围师弟师妹“不愧是大师兄”“大师兄真是温柔”之类此起彼伏的赞颂崇拜,程鸿途袖子里的手缓缓紧握成拳。比试台上瞬息万变,他一下控制不住伤了大师兄也只是阴差阳错罢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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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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