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颠覆朝廷,这是他应该能听到的吗?想想可笑,这些人,土匪而已,自己家裴大人通世奇才,想的也只是位极人臣,他们竟然想颠覆了大周去,怕是大白天发梦吧。
大白觉得可笑就真的笑了,没有见识的山匪就是山匪,商户就是商户……是自己听错了,哦,他明白了,那些皇商天天说富可敌国,颠覆大周江山的银钱,大约就是这个意思。
还有,裴老相爷书房里有一本杂记,他有一次进去送七爷的功课,上面提到先皇有一句商业帝国,哎……
这些狂悖之言不重要……刚才隐约听的的上一句是什么?10个5万两,自己的5万两要少了吗?
现在不能去……但是多要银子的事情能定下来。以后石溪阁包括柴溪用到他们大人的地方多了去了,但是这回要谈直接找石昭,又有野心又上道儿的,柴溪年龄小,又是个断袖的,能当得什么家做的什么主?
思及此,大白默默的退的远了一些,他要好好想一想怎么样才能把大人的差事办得更好一些,自己身上还背着罚呢,这一身伤拖着回去,再加上一些功劳,七爷,必然会重新信任和重用自己。
这样的距离就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了。
“柴小溪,你怕是在发梦吧!我做的事件件都是对你好,对我好的大事,只会让我们能随心所欲,在我们那个时候,发挥不出来的才能,对这个世界想要做的事情的理想,都会一一在我的手里一天一天一年一年的实现,我会名垂青史,退一万步,哪怕是回去,也要有权力的支撑,不然我们走出大周都难,今天无论是做生意也好,赚钱也好,为的都是权力,和你……殊途同归。”
“你是在拿大周人的性命,这个时代所有人的命,为你的野心,甚至可以说是实验,铺路,你这样做……极度自私,不负责任,我知道你能,你造了霹雳弹,造了威力更大的那些炸药,你甚至把石油都引到了你的山谷里。动作何其大。我不允许,你引起大的动荡,我不想……”
“不想什么……”
石昭打断了她。
“那你给裴东锦银子又算是什么?”
“起码他有悲悯之心。”
柴溪想了想,有些心虚,那人也不是人之初性本善的人物,她只好再补充:
“起码我们是坦坦荡荡的交易,他会维护大周的稳定,哪怕是……不那么稳定……也不会尸横遍野,做什么都是阳谋,因为他是当权者。”
石昭冷笑,他和这个朝代不同的过于短的头发,不知道是在他冷笑中,还是在这样热的天气里出了汗,变得有些湿腻,根根如同尖刺。
“当权者?用不了5年,我也会成为当权者。”
他果然有很大的野心,柴溪有些迷茫,自己没有权利阻挡,却又必须劝退,她还没有想起来,接下去说什么,石昭却长篇大论起来,也更加慷慨激昂。
“你以为你给他裴东锦点儿银子,是报答他当年对你救助的善心,你以为你以后接长不断的给他银子,是他对你有知遇之恩,你以为这是平等的交易,可在他一个古人的眼里,他是一个几百年世家大族的贵公子祖父还曾经是首相全天下一把手数的过来的大人物,他裴家没有落魄之前垂着眼皮都不会扫你一眼,哪怕是他现在做了个六品的芝麻小官儿,你仍然没有和他做交易的资格,别说咱们石溪阁,寂寂无名,就算是将来超过第一大皇商,在大周数一数二,在他们的眼里你仍然什么都不是,你给他银子不是交易,更谈不上什么平等,你是拖着整个石溪阁做他的附庸。”
柴溪突然很绝望,她发现他根本说服不了他,甚至是自己,她也有一些灰心,只听着石昭不停的讲。
又吵了半天,直到不欢而散,大白看着柴溪离开的背影,远的不会回头,他才进了船舱。
十四岁的柴溪,可不止14岁,她刚才已经注意到大白了——5万两银子,对于裴大人真的不够吗?其实她心里还是真的有些难过的,尤其是石昭最后的话,现在还在耳边响着。
垂下眼皮安抚了自己很久,深呼吸一口气去,吩咐已经跟上来的水大:
“通知于归,从现在开始就可以做长远的打算,比如说人手,有些心不定的,给他干的活,不要涉及核心,再比如……双鹤山的事务,我们也应该安插这些人才对,石昭野心过于大。”
不知道为什么,也许就是玄之又玄的感应,她就是能联系到一起。就觉得石昭的野心会害死人,许多许多的人。她不能让自己那个惨烈的梦成真。
“可是七当家,六当家不是你的表兄吗?有什么话不能直说?”
刚才里面的争吵他也听见了,难道不应该仅仅是争吵而已吗?他和一起玩的玩伴也经常吵翻,有的时候大打出手,甚至没有什么大的矛盾。
柴溪快速的向前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她今天打算说清楚,自己从过去到现在从双鹤山到石溪阁都是没什么威信的,可这个水大……她觉得是因为自己——除了前程之外,自己的个人魅力是有一些对他有影响的。
“水大,你是我在杭州认识的,也是我收用的,先是让你跟着大白习学办事,接着跟云鹏学习骑马,跟着我也学了识字。”
她一字一句缓缓的说,边想边说,自从来到这里那一刻,无论是遇到了石昭还是被裴东锦所救。她无数次警告过自己在这个世界他没有同盟,虽然每次和他们相处,她都会忘记这一点,但有着自我提醒在,她自认为没有沉溺,没有依赖。
“其实,你不是谁的人?我也从来没有想过给你办什么奴籍文书,你现在做的就是一份工作,为了你养家糊口,为了你自己畅快,为了我有合意的人用,为了我生意上的更顺畅,你和于归思归他们没什么区别,所以……”
水大听着七当家的话,更不解了,这是什么意思?
柴溪突然感觉有些悲凉,还有彻骨的孤独,让她孤独的从来不是清醒,怎么能不难过?孙嬷嬷为护自己而死,团团也差点儿……思归……这些人看上去,比自己更加赤诚,他们说的忠心到底是忠于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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