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雪在死寂的冻土上尖啸,仿佛千万头冰霜巨兽在同时呼号。铅灰色的天空被彻底压垮,沉甸甸地覆盖着这片属于雅嘎和异闻带之王的土地。
雪花不再是轻柔的飘落,而是被无形的巨力狠狠抽打着,化作无数锋利的冰刃,旋转切割着空气,视野被压缩到不足十步。彻骨的严寒,如同活物般钻进骨髓深处,贪婪地吮吸着每一丝热量,每一次呼吸都带出白蒙蒙的冰雾,又在瞬间冻结成细碎的冰晶落下。
这片冰雪炼狱的中心,皇女阿纳斯塔西娅静静悬浮在离地尺许的空中。刺骨的寒风卷动她华贵的浅蓝色裙裾,烈烈作响却无法撼动她分毫。象牙白的长发在肆虐的风雪中诡异地静止垂落,衬得那张精致却毫无表情的面容如同冰雕。
暴风雪中心,她微微抬起一只环绕着白色裙带的手,五指优雅地张开,仿佛在无声地指挥这场毁灭的交响乐。
“Viy——” 冰冷的唇瓣吐出音节,她身后那片混沌的暴风雪深处,巨大而扭曲的轮廓隐隐浮动了一下,带来更深沉、更令人灵魂战栗的寒意。绝对的零度领域——冰棘的结界,以她为圆心,正急速扩张,意图冻结一切闯入者。
“呜……!”
玛修咬紧牙关,齿缝间渗出的热气瞬间凝结。巨大的圆盾深深插入脚下坚逾钢铁的冻土,发出沉闷的撞击声。蓝色的魔力屏障在她身前顽强地撑开一个狭窄的扇形区域,艰难地抵御着足以冻结灵魂的寒流冲击。无数尖锐的冰晶碎片如同密集的子弹,“噼啪”撞击在光盾上,溅起刺目的魔力火花,每一次冲击都让玛修的手臂剧烈震颤。
“前辈!请紧跟在我身后!”她的声音穿透风雪的咆哮,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藤丸立香——人类最后的御主——紧紧贴在玛修身后,黑色的发梢早已挂满白霜,嘴唇冻得发紫,但眼神却死死锁定着前方那个悬浮的皇女身影。
“可恶,以马修现在的身体状况……果然暂时不应该让她参与战斗……”
立香的身侧,一个朦胧的轮廓在风雪中若隐若现,那是藤丸立香凭借与迦勒底的微弱联系和自身意志勉强投影出的从者之影,它手持着虚幻的武器,轮廓在寒风中不断波动、闪烁,仿佛随时会被吹散。
在他们的侧翼,阿维斯布隆的处境更为艰难。他召唤出的数具泥土魔偶——那些沉默、坚硬的战士,此刻动作变得异常僵硬迟滞。灰白色的冰霜如同致命的苔藓,正沿着它们的关节、躯干疯狂蔓延、增厚。伴随着令人牙酸的“咔嚓”声,一具魔偶抬起的臂膀在试图格挡一道呼啸而过的巨大冰棱时,被彻底冻结的肘关节猛地碎裂开来,化作一捧冻土和冰渣,颓然坠落。
阿维斯布隆面甲下的面容凝重如水,他不断挥动双手,复杂的魔术回路在指尖亮起又黯淡,努力维系着魔偶核心的微弱热量,阻止它们彻底化作冰雕,但魔偶的行动范围已被死死压缩。
“冻结吧。”
阿纳斯塔西娅冰冷的视线扫过挣扎的众人,最终落在了藤丸立香身上。那目光里没有憎恨,只有一种俯瞰尘埃般的漠然。她那只张开的手,对着立香的方向,优雅而缓慢地收拢五指。
空气发出濒死的呻吟。
以立香为中心,空间本身仿佛瞬间凝固、结晶!恐怖的寒潮不再是风,而是化作实质的冰蓝巨浪,带着冻结万物的绝对意志,轰然拍下!
玛修盾前的光壁发出不堪重负的、玻璃碎裂般的脆响,蛛网般的裂痕瞬间爬满。立香只觉得自己的血液、思想、甚至灵魂,都在这一刻被强行冰封!那模糊的从者之影剧烈地扭曲起来,几乎要彻底消失。
就在毁灭降临的前一瞬,一个冰冷而带着明显倦怠感的声音,穿透暴风雪的帷幕,清晰地传入立香的耳中。
“哼,还在垂死挣扎吗,迦勒底的‘救世主’?”
声音的来源,是皇女身后不远处一块被厚重冰层覆盖的岩石顶端。卡多克·泽姆露普斯站在那里,苍白的面容在风雪中更显阴郁,眼神里混杂着复杂难辨的情绪——有对自身处境的疲惫,有对皇女力量的敬畏,但更多的,是对立香那份顽强到近乎愚蠢的坚持的、尖锐的嘲讽。
他抬起一只手,指间一个造型奇异的魔术礼装正闪烁着灰白色的光芒。那光芒被赋予阿纳斯塔西娅的魔力反应,让即将吞噬立香的寒潮威力陡然再增三分!冰冷的魔力如同无数根针,狠狠刺向立香的身躯。
“认清现实吧,藤丸立香。你和你那孱弱不堪的迦勒底,不过是被时代抛弃的残渣。走到我的面前,已经是你们运气耗尽的证明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Runes! Ignite![卢恩,燃起]!”
一声低沉的吼声如同惊雷,撕裂了暴风雪的帷幕!
并非来自玛修的方向。数十步开外,另一场同样凶险的厮杀正在上演。
黑键划破空气的尖啸与沉重武器撕裂风雪的闷响激烈碰撞。拉斯□□——那身披神父袍的男人,脸上挂着狂喜的诡异笑容。他身形如同鬼魅,在风雪中留下道道残影。手中的黑键每一次挥动都带着刺耳的破风声,空气中弥漫着亵渎的低语和灵魂被撕扯的幻痛。
他的对手,卫宫士郎,手执赤色长枪,将自己的真实方位隐藏在枪身旋转挥幻影中。手中长枪并非投影,而是实实在在地由魔力构筑成的丝线二次构造而成的“魔枪”。
此乃来自爱因兹贝伦的炼金术[金针魔术],其本质为将发丝制成使魔。在经过卫宫妙妙屋的改造之后,原材料由发丝改成了魔术凝聚而成的丝线,构筑而成的造物也远远不止使魔(其实是他不会),就连武器的构造也不在话下(质量就是另一个问题了)。
话说——如果有爱因兹贝伦的人在场,他会不会被告侵权啊?
……没事,魔术师应该没有普通人这么强的版权意识吧。
别问,问就是卫宫切嗣教的。
枪身每一次与拉斯□□的诅咒黑键碰撞,都爆发出刺目的火花和嘶嘶作响的魔力湮灭声。拉斯□□身上缠绕的蓝色围巾在激战中狂乱飞舞,布匹上那些深褐色的、早已干涸的血痕在风雪中散发出令人作呕的不祥气息。
“卫宫士郎——每一次见面你都会给我带来想不到的惊喜啊。”
拉斯□□的声音带着奇异的穿透力,他一字一句地念出,将这个名字的每个音节都拆分开来,直接震荡着士郎的精神核心。那股惊悚感如同跗骨之蛆,顺着每一次武器交击,试图侵蚀士郎由魔术与卢恩组合而成的武器。
“不是你个王八蛋怎么还没死?!果然当初应该先返回去把你刀了!”
“?”
不知是不是错觉,士郎竟在那张他怎么看怎么恶心的脸上看出了一丝疑惑。
与此同时,就在阿纳斯塔西娅的绝对零度(在卡多克支援下威力更甚)即将彻底吞噬立香的刹那,卫宫士郎的感知穿透了拉斯□□的诅咒低语,捕捉到了立香被风雪逐渐掩埋的身影。
行动先于思考,他猛地荡开拉斯□□刺向心口的一记刁钻黑键,完全不顾自身空门大开。左臂肌肉贲张,缠绕着红色魔力回路的拳头狠狠砸向脚下被冰层覆盖的冻土!
“轰——!”
赤红色的卢恩符文——古老、原始、蕴含着纯粹火焰与守护意志的力量——从他拳下轰然爆发!并非一个,而是一连串燃烧的印记,如同拥有生命般急速向前方蔓延、跳跃!它们无视空间的阻隔,瞬间跨越风雪,精准地烙印在藤丸立香与那毁灭性寒潮之间的地面上。
嗤——!
冰与火的死敌相遇,爆发出惊天动地的轰鸣!
一面高达数米、由纯粹烈焰构成的巨大符文之墙拔地而起!赤红的光焰狂暴地翻腾着,将扑来的冰蓝寒潮死死抵住。绝对零度的冻结之力与卢恩火焰的原始灼热疯狂对冲、湮灭,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
极致的白雾伴随着刺耳的噪声冲天而起,瞬间在战场中央制造出一片翻滚的、隔绝视线的巨大□□。灼热的气浪与刺骨的寒流形成狂暴的魔力紊流,撕扯着周围的一切。
玛修压力骤减,光盾上的裂痕开始缓慢愈合,立香猛地吸入一口灼热而呛人的空气,从濒死的冰封感中挣脱出来,剧烈地咳嗽着,脸上恢复了一丝血色。
他抬起被冻得通红的眼睛,穿过翻腾的雾气,死死盯住了冰岩上那个苍白的身影——卡多克。
卡多克似乎对火焰之墙的出现并没有特别意外,作为被特别防备的对象,能做到这种地步只是及格。他冷哼一声,别开了视线,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在维持对皇女的魔力支援上。
冰火交织的巨墙,成为战场最惨烈也最壮丽的焦点。
但这喘息之机极其短暂!
拉斯□□并未给士郎任何调整的机会。几乎在火焰之墙升起的同一瞬间,神父脸上那狂热的笑容骤然扭曲成纯粹的恶意。他手中的黑键尖端,凝聚起一团深邃到仿佛能吞噬光线的黑暗魔力球,对准了刚刚爆发魔力,来不及进行防御的士郎。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
“休想得逞!!”
一道迅捷如电、带着狂怒乐音的身影猛地从侧面撞向士郎!是安东尼奥·萨列里!这位音乐家从者不知何时已摆脱了冰霜的纠缠,黑与红交织的魔术礼装布满了冰棱划破的口子和焦黑的诅咒侵蚀痕迹,显然已受伤不轻。他以自己的身体作为盾牌,狠狠将猝不及防的士郎撞离了诅咒能量的中心轨道!
“呃啊——!”
萨列里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那黑暗的诅咒擦着他的肩膀掠过,瞬间将他半边魔术礼装连同皮肉腐蚀殆尽,露出焦黑的骨头!剧烈的痛苦让他英俊的面容扭曲。
“士郎!就是现在!” 萨列里嘶吼着,用尽最后的力气,将手中灌注了魔力的小提琴琴弓如同投枪般掷向拉斯□□,暂时干扰了神父的追击。
“萨老师!我会永远推你的!!”
士郎借着萨列里舍命一撞的冲力,身体如同离弦之箭,不是后退,而是借着冰火之墙造成的混乱视界和萨列里制造的宝贵瞬间,将全身魔力压缩于足下!
“强化魔术,发动。”
无人知晓其意义的低语声中,他的身影化作一道模糊的赤红流光,以近乎违反物理规则的速度,沿着冰岩的阴影死角,瞬间绕开了正面战场,直扑卡多克所在的冰岩顶端!
卡多克瞳孔骤然收缩!他完全没料到在如此劣势下,对方竟能发动如此精准的突袭!他下意识地想催动礼装防御,但士郎的速度太快了!那燃烧着卢恩符文的长枪不知何时幻化为短匕,带着凌厉的杀意,已然刺到他面前!
“卡多克!” 士郎的声音冰冷刺骨,带着压抑的怒火,穿透了风雪的咆哮,“回答我!为什么?!”
冰冷的刀尖几乎要贴上卡多克的喉咙,那灼热的气息让卡多克皮肤感到刺痛。
“为什么比起藤丸立香,你会单独强调对我的格杀勿论命令?!” 士郎金色的眼眸死死锁定卡多克因惊愕而微微睁大的眼睛。“这和我来到这里的原因有关系吗?!!”
质问如同惊雷,在卡多克耳边炸响。他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震惊、困惑,甚至还有一丝…同病相怜的苦涩?但这份动摇转瞬即逝,被冰冷的现实和覆盖。
然而,根本不需要卡多克回答。
“无礼之徒!”
一个冰冷得足以冻结灵魂的声音响起。是阿纳斯塔西娅!
就在士郎的刀尖即将触及卡多克的刹那,皇女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卡多克身前。她甚至没有回头,只是微微抬起了另一只手——那只没有指挥暴风雪的手。
“咔啦——!”
空间仿佛被瞬间冻结、压缩!
一道尖锐得无法形容、仿佛由绝对零度本身凝聚而成的巨大冰锥,毫无征兆地从士郎脚下的冰岩中暴刺而出!速度之快,超越了视觉的捕捉!
然而并不需要视觉。
这也是斯卡哈一直以来对他的教导方针。
作为人类,即便强化了视觉,他也很难捕捉到从者的移动轨迹。
比起用视觉去捕捉,斯卡哈更注重于将战斗的本能均刻在他的肌肉中,他的身体先他的大脑一步意识到危险的来临。
于是事实便是,在士郎察觉到危机来临的那一刻,他已在千钧一发之际跳离冰锥的攻击范围,巨大的惯性迫使他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来卸力。
阿纳斯塔西娅缓缓转过身,冰蓝色的眼眸冷漠地注视着差点撞在岩石上的士郎,仿佛在看一件无生命的失败品。她身后的精灵之影似乎更加凝实了一些,散发出令人窒息的恶意。
卡多克惊魂未定地后退半步,看着被冰封的士郎,眼神复杂,嘴唇动了动,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只是握紧了手中的礼装。
战场边缘,存在一处被巨大冰棱和嶙峋冻岩巧妙遮蔽的阴影,风雪似乎都刻意绕开了这片区域。
在这片阴影中,高扬斯卡娅亭亭玉立,那身剪裁完美的职业套装与周围残酷的冰雪地狱格格不入。她双臂悠闲地环抱在胸前,那张妩媚绝伦的脸上,嘴角微微上翘,勾勒出一个含义不明的、令人心悸的弧度。金色的竖瞳清晰地捕捉着战场每一个角落的细节。
玛修盾牌上闪烁的魔力光辉,阿维斯布隆魔偶关节处不断蔓延又艰难消退的冰霜,拉斯□□眼中一闪而逝的疑惑,藤丸立香脸上那劫后余生的庆幸与随之而来的、更深沉的决绝,冰岩上卡多克指间流溢的魔力微光和他脸上那份复杂难明的神情,萨列里捂着肩膀痛苦跪地的身影……
最后聚集在那抹赤色的身影,微微眯起双眼,不知在思考着什么的卫宫士郎。
她微微歪了歪头,几缕粉色的发丝滑过光洁的脸颊。戴着白色手套的纤纤玉指抬起,指尖优雅地轻点着挂在耳廓上的微型通讯器。
“喂喂——” 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慵懒的甜腻,如同情人间的呢喃,却清晰地穿透了通讯频道。红唇开合,吐出的字句带着狐狸般的狡黠和玩味。
“这边真是越来越热闹了呢……” 她的目光在卫宫士郎单薄的身影上停留了一瞬,金瞳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独属于猎手的锐利眸光,但随即被更深的兴味取代。
“看来,‘变量’的挣扎,比预想的还要有趣一点点呢……虽然结果似乎已经注定了?”
金色的瞳孔微微收缩,倒映着远处激烈对抗的壮烈景象。她的指尖在通讯器光滑的表面无意识地、极其轻微地敲击着,仿佛在计算着某种无形的节奏。
风雪依旧在咆哮,卷起冰渣拍打着她的裙摆,却无法沾染她分毫。她像一尊精心放置在战场边缘的绝美雕塑,冷眼旁观着眼前的生死搏杀,等待着属于她的、最完美的入场时机。
直到那敲击通讯器的手指,节奏悄然加快了一分,仿佛在倒数着某个时刻的到来。
——
“我们回来啦,塔姐!我们这里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
“欢迎回到反抗军,各位——唔,先听好消息吧。”
“好消息是带回了萨列里,坏消息是全员都被打了一顿,约等于全员重伤。”
——
“你的恢复速度可真快。”
立香几乎全身都被打上了绷带,躺在床上,如果那堆草垛可以被称之为床的话。
“习惯了,我经常被斯卡哈打成这样。”
不知作何回答,在一阵揪心的沉默后,立香最终选择五味杂陈的说出一句:“辛苦了。”
其实立香有一个困扰了他很久却未能宣之于口的问题,正好这是个机会,所以他问了出来。
“俄罗斯异闻带的温度可是在零下30度,你是怎么穿着……这么单薄的衣服存活下来的?”
“不如让我们问问神奇的卢恩魔术吧。”
“我可以好奇一下你的学习过程吗?”
卢恩魔术哪怕是在现代的时钟塔也是一种极其强大的魔术体系,更是有人以高价出卖了破译出的卢恩文字。倘若轻而易举就能将卢恩魔术应用到如此地步,那么这位卫宫士郎毫无疑问是魔术界的天才。
“很简单啊,和你打个抗寒卢恩的比方吧。先是师匠演示一遍,我再照猫画虎试一遍,师匠满意了就随便找个荒无人烟的犄角旮旯把我丢那走了,学会就能活着回去。”
“那学不会呢。”
“我的朋友,那就不是故事,而是事故了。”
立香肃然起敬:真辛苦啊,这家伙。
“你之前说萨列里讨厌你是怎么回事?”
萨列里他已经见过了,也进行了简单的交谈。从对方的态度中他大抵明白萨列里虽然有些严肃,但并不会毫无由来的表达厌恶这样的感情。
“……”像是回忆起什么难以言表的回忆后,士郎最终试探着说道道。“作为游戏玩家对自己的推发表一些过激发言不过分吧?”
当然不包括曾经他对某位红色工兵说的虎狼之词。
“那你纯粹活该。”
接下来我就是一章几万字都要赶紧完结第一异闻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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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风雪永无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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