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你们终于回来了,快去看看掌门还有师傅他们吧。”
卫卿他们刚踏进扶臻派的大门,等候在大门的弟子便急匆匆上前催促。
“师傅他们怎么了?”卫卿面现凝重脚步不自觉加快,扶墨溪他们闻声亦是急步跟上。
“大师兄你们外出的这些时间师傅他们无不日夜兼程,只为尽早摧毁余下的十五道魔脉,原本这第十五道魔脉摧毁便可无忧了,可谁知就在掌门师傅他们与魔脉搏斗之际,魔将芜诡竟带兵偷袭重伤掌门还有师傅他们。”
“小老头儿他受重伤了?伤得有多重?还能说话还能动吗?”
容清璃听到扶掌门受了重伤心吓得猛一紧,一股脑的追问,拽着前者就要他带自己去找扶掌门。
扶墨溪出声提醒,“清璃不可这么称呼掌门。”
“别管什么称呼不称呼的,赶紧去看看小老头儿伤得怎么样了吧,可担心死我了。”
直到走到大殿,一路上她的嘴里都在碎碎叨叨说着担心,不知情的人恐怕还要以为扶掌门是她亲爷爷呢。
大殿内四位长老围着圆形水池打坐疗伤,因寒冬的缘故池中山泉水有雾气在氤氲,圆形水池正中坐着扶掌门,那大殿顶部则镂空恰好有一束光柱投射下来,照在扶掌门还有几位长老身上更显得他们像仙者了。
领路的弟子将他们拦在一旁,“大师兄你们便先在这等着,等师傅他们打坐完毕掌门他还有事情要问你。”交代完毕后便走了。
站在一旁无所事事的容清璃本想用魔力探探扶掌门他们伤得有多重的,可探了半天一点没探出来,只觉他们之间有一股巨大的灵力在互相流动着。
要不是卫卿还有乌风他们面露不畅,她真就觉得小老头儿他们一点事没有了。
终于打坐疗伤中的扶掌门他们齐齐做了个收势,涌动着的灵力也就此停下。
未等扶掌门发话,卫卿先是几步上前,对着扶掌门他们直直跪了下去。
恭声作揖,“弟子有负掌门还有师傅师伯们的托付,恳请掌门责罚!”
扶墨溪见状紧随其后跪下,同是差不多的说辞。
扶掌门还有几长老皆闭着眼纹丝不动也不开口,扶墨溪两人见得没有动静也不敢动,只那么端正的跪着。
倒是一旁容清璃以为扶掌门他们是真睡着了,小声呼唤,“喂,小老头儿?醒醒太阳晒屁股了,你的宝贝大弟子膝盖都要跪瘸,变成大瘸子了!”
身旁听着的乌风一脸憋笑,双手交叉于胸前偷偷对着她竖起大拇指。
扶掌门舒缓的自鼻间一喘息,随后慢慢睁开双眼。
“都起来吧。”一声毕卫卿两人也不矫情先后起身,只头颅还乖乖的低垂着。
“十八道魔脉,我等已将那十五道魔脉尽数斩除,交于你们的三道魔脉又毁了几道?”扶掌门语气平淡就仿佛在问‘吃了没’,分不出是何话意。
卫卿双手青筋暴起,似是在为自己的无能感到气愤,抱拳自责。
“弟子无能,三道魔脉如今只毁了一道。”
一旁的扶墨溪紧跟其后接话,“掌门三道魔脉虽只毁了一道,但还有一道魔脉已是重伤,弟子以为祖魔并不能完全复活。”
“哼!你以为?如今祖魔吸食整个魔族的力量就要冲破封印了,届时你一个万灵剑都没复苏的人拿什么去与他抗衡?”
他刚说完就被卫卿的师傅北癸长老直接呛回,他就虽气愤到咬紧后槽牙但也不敢反驳,因为他说的没错,直到现在为止他都没有十全的把握能打败祖魔,若还没有万灵剑的相助他又将死得多难看?
“喂!你说话别这么冲!”容清璃见得扶墨溪脸色难堪,当即出声为他鸣不平。
“三道魔脉我们是没有如期全部摧毁,但大局未定你又怎么知道我们不行,况且就算凭墨溪一个人不行那加上我们一起呢?
就算我们也不行那不还有你们吗?难道祖魔毁灭苍生之日你们都选择袖手旁观让墨溪一个人当挨打的吗?
你们这些修仙门派还常说什么以天下苍生为己任,有多大的能力就行多大的事,怎么?难道拯救天下苍生就不是我们每个人的责任了吗?”
她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指着面前那几个人就一通逼问,直惹得从旁观看的乌风想为她的勇气大声鼓掌。
眼见得两者就要吵起来莫湫吟不由急忙出声打岔,“方才听北伯伯说这祖魔在吸食整个魔族的力量冲破封印,如此说来可是找到祖魔的封印之处了?”
北癸长老知道她是为自己找颜面也就顺着说了下去,“没有,只是我等夜观星象发现封印之力急速削弱,加之魔兵骤然锐减猜测的罢。”
这时扶掌门才又接话道:“祖魔破除封印之日指日可待,而我等又身受重伤只怕到时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拯救天下苍生的重任恐怕还得交付于你们,但祖魔力量实在过于强大我委实是担心。”
莫湫吟又宽慰了他些什么,不过容清璃都没大听进去,只轻着脚步如风一般来到扶掌门跟前蹲下。
左瞧瞧右瞧瞧依旧看不出一点他重伤的样子,不由上手扯了扯他的白胡须。
“小老头儿你不是说你受了重伤吗?我怎么就一点没看出来?气色饱满双眼比金子都亮声音还大如牛,一点不像受重伤的人。”
被如此上下其手对待扶掌门也不恼,反而拿出哄天真孩童的语气开玩笑状,“可能我这个小老头儿是回光返照就快要时日不多了呢?”
“呸呸呸,像你这种修仙老头儿肯定能活到成仙,怎么会时日不多呢,而且你要真死了我会难过到哭晕过去的。”说罢拿起扶掌门的衣角往眼角擦拭做出伤心欲绝相。
扶掌门听她这么一说瞬间来了兴趣,如老顽童一般大小眼挑起一边的眉毛。
“我竟不知你这个小娃娃还这么关心我这个小老头儿呢?我还当你巴不得我早点西去你好不用拯救苍生呢。”
容清璃听后那是‘哭’得更伤心了,“我肯定是关心你的啊,你说你要是有个什么意外谁来给我兑现大宅邸还有百万金银的约定啊?我这辈子唯一能发财的机会可就指望小老头儿你了。呜呜呜…”
听她说完别说扶掌门了,就是在场的所有人面色都不好了,要不是扶掌门定力好只怕此刻早该吐血身亡了。
扶掌门眼角抽搐一把将她擦‘眼泪’的衣角扯回,末了还当无事发生闭目打坐。
之后不管容清璃再怎么捣鼓他扶掌门就是不睁眼也不理她,至多开口跟卫卿他们交代接下来的安排,她也自觉没趣。
等将事情都交代完毕后已经是旁晚时分,她听得都快要打瞌睡了,说是交代任务其实对于她的要求不过是勤加修炼,还有多用魔力探探祖魔的封印之地在哪。
在回去的路上乌风突然神秘兮兮的凑在她旁边问,“小丫头刚刚那老头跟你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什么什么关系?”容清璃被他问得一头雾水。
“那老头胡子都快被你拔光了气都不哼一声,要换做是我早一巴掌把你拍飞了,你再看看像卫卿还有扶墨溪,两人跪在那里半天他都没打算叫起来,你要真说你和他没点关系我是不信。”
容清璃闻声一肘子往他肚子捅去,愠怒道“什么我把小老头儿胡子拔光我就不小心拔了一根,你别瞎说,而且小老头儿堂堂掌门六根清净,跟我清清白白的你别想的那么龌龊。”
乌风揉了揉被她撞痛的肚子,“你这想的都哪到哪去了?我是说你不会是那老头的女儿或孙女吧?嘶,你怎么突然手劲那么大疼死我了。”
她停下脚步,“怎么?难道你希望我是小老头儿的女儿或者孙女?”
乌风立马摇头摆手,“不不不当然不希望,你是我干妹妹,如果那老头是你爹或者你爷的话,那我不就是给他当干儿子或者干孙子了?这样我多亏啊还是个修仙的百来岁老头,这要说出去我还怎么有脸在妖界混了。”
“这样一想好像是挺吃亏的哈,别人才百来岁你都不知道几千岁的老妖精还要给人当孙子。”她故意嘲讽挖苦他,“不过你放心,小老头儿多厉害我才多大本事呀,我跟他不可能有任何你以为的关系!”
说罢她就飞也跑开去追上扶墨溪,说来上次来扶臻派时她都没有去过他的房间,这次好不容易有机会得好好参观参观才行。
而身后没有得到肯定答案的乌风还在不依不饶的大喊,“小丫头你有空记得去找那老头问清楚啊,我可不想给别人当孙子!”
天知道他内心已经设想了多少种可能,当真是有种欲哭无泪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绝望。
“问清楚什么?又什么给人当孙子?你和乌风聊什么呢?”扶墨溪转身问起。
“他自己发疯呢你别理他”,她囫囵敷衍过去,“天色不早了我去帮你收拾房间,早点歇息。”
一听她要去自己的房间扶墨溪的脸色瞬间不自然起来,“那个,我的房间我想师兄还有师弟们都已经帮收拾好了,我还是带你去你住的地方吧。”
“你们这个门派里基本都是男弟子,我想肯定有些地方他们是收拾不干净的,我过去帮你瞧瞧。”她是说什么都要去他的房间看看。
扶墨溪尝试找尽各种借口依旧是没能将她支开,当两人站在一间不大且老旧的房子前时,两人都沉默了。
其实扶墨溪的这间房子比当初她和婆婆一起挤的那间房子好多了,只是他没经历过像她那样物质上的匮乏,自己住的就是整个门派里最差的房间,所以理所当然的羞愧不想让她看见。
最终还是她先开了口,“你看我说的吧,房门锁得那么紧一看就没有人在打扫,要不是我过来帮忙你今晚就不用睡觉了。”
他弱弱接话,“我可以打坐不睡觉。”
她不理他走上前将门推开,本以为紧闭了大半年的房间该是尘土飞扬的,可不想推开的大门一点灰尘都没飘出。
月光洒落屋内皆整洁如初,一丝蛛丝和杂质都不曾有。
扶墨溪随后走入屋内,纠结再三还是挥袖点燃了屋里为数不多的三盏油灯,灯光亮起将屋内的一应物品照得齐全。
东西十分少且摆放整齐,单这些东西根本看不出房主人的喜好,就像当初的扶墨溪一样心门紧闭不愿让任何人看清。
“整个扶臻派内都设有法术,是不会积灰结蛛丝的。”
容清璃还不信邪伸手抹了把桌子,果然干净如新。
他又说,“我送你回去吧,现在还是冬季当心着凉。”
“对!当心着凉。”经他这么一提醒她指着他的床单就道,“你看看你的被子那么薄屋里还没有炭火的,肯定得着凉了,你等着我去给你找些被子还有炭火来。”
说罢也不管他答不答应就跑出去找被子。
说起来明明她的生活远不如他得意,她理应冷眼旁观他的生活才对。
可真的当看着他的师兄弟们都住着比他好上十倍不止的房子时,她还是见不得他的‘不如意’,大概真正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的吧,什么都想给他最好的。
“我简直就是疯了,他样样都过得比我舒坦我为什么还要心疼他啊。”她懊恼到咬舌自尽试图清醒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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