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柯率先致歉：“关于昨天的事情，真是很抱歉，把你一个局外人拉进了这次行动，为了救我，还害你受了伤。”
“没关系，一点小伤。”吴芽嘴硬，其实现在左手还打着绷带。
病房中，两人沉默片刻，“谷雨刚离开。”吴芽认为两人关系不简单，打算以侯柯为切口。“你们是什么关系啊？”
“我们都在跃哥手下做事，算是同事？”
“只是同事？我还以为你们是……”吴芽双手握拳相对，弯动了一下拇指。
侯柯连忙摆手，“不是的，我们只是同事！”
吴芽看着她发红的耳朵，“不是就好，我还打算跟你说他的坏话呢。”吴芽借机缓和气氛。
侯柯不解：“你很讨厌他吗？”
“你觉不觉得他的脾气很怪？就是——动不动就摆脸，好像我欠他的。”吴芽指出。
侯柯回想，谷雨对待陌生人确实比较冷漠，但不至于摆脸吧，她不想让吴芽对谷雨产生不好的印象，主动帮谷雨解释：“你或许还不知道，谷雨来救你的时间，其实比跃哥的计划提前了2分钟，已经算是擅自行动了。”
想到这里，侯柯也不免担心起来：“明天开会，大老板很可能会处罚谷雨。”
“处罚？”吴芽皱起眉头，“怎么处罚？他会被开除吗？”
“可能会比开除更严重，雨哥和我们签的合同不同，雨哥是把整条命签给了大老板。”
第二天，郊区废旧仓库。
破旧的仓库门口站着两个持枪的保镖，小院里停放着十几辆飞行车，仓库的铁门虚掩着，透过仓库墙上的高窗，可以看到屋内的白炽灯摇摇晃晃。
“啊——”屋里传出一声惨叫，惊走了院中枯树上的鸟群。门口的两名保安对视了一眼，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担忧，房中持续传出了叮当的铁链声和落水声。
两小时后。
会议正式开始，“谷雨，你可以解释了。”基地长祝青天发话。
谷雨浑身湿透，坐在水池中央平台的刑讯椅上，虚弱地喘气：“我害怕她会去按报警按钮，惊动了这些狼人计划就泡汤了。”
阿云应和：“是这样的，大老板，那个女人身手不凡，她完全可以碰到按钮。”小宋也用力点了点头。
“你们俩个知道她能按到报警器可以理解。”祝青天抬手点了点他俩，又将手指转向了谷雨，“但你是怎么知道的？”
祝青天调出录音，“停——别动，她不是目标。”谷雨的话在空荡荡的仓库中循环播放，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他右手敲了敲茶桌，“这句话你也想想怎么解释。”
“先说这边。”祝青天指着地上那三个被打的不成人样的狼人，“祝跃，你来处理。”
“跟在小柯身后三天了吧，谁派你们来的？”祝跃拽来一把椅子，坐在三人面前。
三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打算开口。祝跃看着三人的眼神，如同看待一个死物。他向前推动手中的遥控器，三个人便如同搁浅的鱼般抽搐起来，发出阵阵哀嚎。
十秒后，祝跃又向上推动一挡。“奉劝你们一句，没有人在第三档电击中活下来过。我数三声”
“一。”矮胖的男人抓住狼人老大的裤腿。
“二。”老大看到矮胖的男人正欲张口。
“我说！”老大大喊一声。
电击暂停下来，“说。”老大缓了一秒，脑子也清醒过来。“又不想说了？”祝跃看出了老大眼中的退缩。
“是那个贱人！昨晚那个贱人！”众人没听懂，但接触过吴芽的人瞬间就明白了。“不可能！”侯柯插了一嘴。祝跃再次推动按钮，直接推到了二挡。“我不是来听你放屁的。”
老大青筋暴起，像个疯狗一样攀咬起来。“就是那个贱人，她不是人！”叮当——绑着谷雨的铁链传来一声轻响。
“你有证据吗？”祝跃放下按钮。老大知道，比起是谁派他们来绑架，这些大人物更关心城里有哪些怪物卧底。“她身上有鸟羽，在肩膀上，黑色的鸟羽！”
祝跃看向祝青天，无声请示，“你自己决定。”祝青天让祝跃放手去做。
祝跃环顾一圈，目光在谷雨身上短暂停留，“康德和艾斯把吴芽带来。”病房门口的两名保镖收到消息，转身拧开了病房的大门。
来者不善，吴芽丈量了一下病床和窗户的距离，“有事儿吗？”她不客气地问。
“老板找你。”两名保镖摆出公事公办的态度。
“你们老板？就是侯柯和谷雨的那个老板？
“跃哥，就是祝跃先生，您昨天见过。”原来他就是祝跃，没想到目标就那么跑到了自己面前。吴芽感觉十分荒谬。
“好，你们带路。”康德和艾斯对视一眼，没想到吴芽答应的那么痛快。
两人将吴芽带入一辆飞行车中，吴芽背朝挡风玻璃，面朝后坐入了这辆密不透风的铁壳子里。左右两侧和后方的玻璃上，贴着一层黑色薄膜，完全看不到外面。
吴芽这时才感觉有些紧张，“谷雨也在那里吗？”她试图打破安静的空气，但以失败告终。康德和艾斯并没有理她。
十几分钟后，车子在小院中停了下来，二人将吴芽推入仓库。吴芽瞬间就被刑讯椅上的谷雨定住目光。原来他也有这么狼狈的时候。
“就是她，我们就是被她雇佣的！”吴芽惊醒，这才注意到地上的三条死狗。瞬间明白了他们把自己叫来的原因。
弱弱地问了一句：“啊～这些人不是在警署吗？”
“跃爷，跃爷，您可以让她脱了衣服看看，我不会骗您的。”男人十分笃定这一步棋他走对了。“不可以这么对女孩子。”祝跃拍了拍他的脸。
“外套脱了。”铁链发出了叮咣两声，祝跃冷冷地看向谷雨：“你有意见？”
“没有，老板。”谷雨将低着的头抬起。
吴芽解开了领口的扣子，人群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近处的几个人已经将手放在腰后的枪上。
她脱掉风衣，里面是一件露肩衬衫。
地上的男人目眦具裂：“等一下，我记错了，在，在她的胸口，对，在胸口！”
祝跃隔空点了点侯柯，“小柯，你去我的卧室给她检查一下。”
邦邦——祝青天用他的拐杖敲了两下茶桌，示意祝跃，“你亲自去。”
“凭什么？”吴芽配合了这么久，终于忍不下去了。她看着祝跃向自己一步步靠近，“就凭，你现在的命在我们手里。”
“我要去警署举报你们！”祝跃将一把枪抵在了吴芽眉心，“那也得你有命去才行。”
“脱吧。”祝跃翘着二郎腿靠着沙发，右手拿枪搭在扶手上。祝跃思考着在这里杀死祝跃的可能性。
算了，真杀死了，自己也跑不出去，活命要紧。吴芽用一秒的时间放弃了她的刺杀计划。
“可以了吗？”吴芽转了一圈。祝跃盯着吴芽白皙平滑的皮肤，带着几条颜色泛白的伤疤。“豆芽菜。”他评价了一句，“继续脱。”
过去吴芽需要经常出任务，风餐露宿，导致了她现在已经成年了，身高还不到一米六。
“什么？”吴芽不可置信，怎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祝跃翻动手腕，将枪口对向她的脑袋。“其实我也觉得，你不是人。”
“行行行。”吴芽的手在腰带上停住，“如果我没问题，你们是不是得给我点精神损失费。”
“你想要多少都可以。”
五分钟后，祝跃和吴芽打开房门，大厅的人都松了一口气。温柔善良还武力不低的漂亮小孩，谁也不想和她对上。
祝跃向祝青天点头，“爸，这里的事情我来处理吧。”祝青天向后摆摆手，“小跃回头把行动报告交给我，我要在里面看到谷雨的解释。”
大厅的所有人都从座位上站起来，面朝门口鞠躬相送。
又是阳光明媚的一天，吴芽已经离开蓉都，在周边的城市旅游。吴芽看着账户余额里多出来的五百万，心情像阳光一样明媚。
“什么东西，也敢抢我们的生意。”街道对面餐馆有两桌人起了争执，吵着吵着，便抓起桌子上的餐盘扔了过去。
吴芽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一个瘦小的孩子在人群中四处躲避，丝毫没注意背后飞来的烧水壶。她用食指和中指夹住一颗石头，甩向空中的那只烧水壶。
砰——几人被水浇透，都冷静下来，烧水壶也碎裂散落一地。
“姐姐？！”看到吴芽，巫佳露出来惊喜的笑容。冲着吴芽大步跑来，一把抱住了吴芽的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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