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哥哥，我们出去逛街吧。”
“好。”
一扇门被推开，“嘎吱”一声，另一扇门也被推开了。
身侧传来贱兮兮的话“带我一个呗。”
李福成笑嘻嘻的态度有好的，对着陈长禧说着。
“……”
陈长禧一下甩上了门。
“哥哥，我们晚点去。”
陈长舒笑的温柔，轻敲了一下陈长禧的头，“别逗他了。”
“哦。”
陈长禧推开门，就对上了李福成那笑意盈盈的脸，耳畔手招着，“嗨。”
“……”陈长禧无语了一阵，道“别在门口堵着，走了。”
“走，走走走，我还没来这边玩过呢。”李福成扬起头，心情很好，马尾在身后一甩一甩的。
陈长禧时刻注意着陈长舒的动向，发现哥哥居然在看那个人，颇为不满，扯住身旁人的袖子，晃一晃，委屈道，“哥哥。”
一个足足比陈长舒高了半个头的人，做出这样的表情，倒也不显得违和。
故作疑惑问“怎么？”
“我也有，你别看他了。”甩甩头，身后的马尾也跟着飘扬起来。
“那你走前面去？”
陈长禧不语，只板着个脸，表示不满。
“可我看不到你身后。”手穿过耳畔，抓住陈长禧的马尾，确实，手感不错。
“……”
侧着脸，小声嘟囔“歪理。”
陈长舒眯眼，“嗯？”
“反正，我不想你看。”陈长禧理不直气也壮。
陈长舒往前走了两步，在陈长禧看不见的地方挑眉，道“好。”
“哥哥！你真好！”陈长禧跑着上前，拉着袖子，脸上都是笑意，身后的马尾随着步伐扬起来。
前头的李福成已经到楼下了，身后却丝毫不见两人的踪迹，李福成一整无语，这么点时间，多个电灯泡，怎么了。
冲着楼上大喊，“你们俩，快点啊。”
依旧是无人应答，李福成挠挠头，找了个位置坐下来，等着。
刚坐下，楼梯口就来了一黑一绿两道身影，李福成调侃，“哟，这么快，我以为要一个时辰才下得来呢。”
陈长禧拉着陈长舒的袖子，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呵，下次我俩直接从楼上走。”
李福成翻了个白眼，“好，你俩以后直接跳下去吧。”
陈长禧轻嗤一声，颇为欠揍。
李福成撩起袖子，作势要冲上来，“哎……你咋这么欠呢，我真是……”
陈长舒被烦的头疼，将两人隔开，道“别吵了。”
陈长禧扯了一下手里攥着的袖子，端着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哥哥。”
陈长舒配合，手搭在袖子上的手，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乖乖。”
“嗯，我是。”
“哥每件衣服的袖子，都被你扯皱了。”
确实连楼都没有出，陈长舒的两只袖子都有些不明显的褶皱。
陈长禧将手背在身后，有些不好意思，轻咳一声，最先往外去，“走了。”
陈长舒摇头，用灵力抚平袖口，也往外去了。
李福成眨巴眨巴眼睛，没想到陈长禧的脸皮时而厚，时而薄的。
“生气了？”李福成快步追上陈长禧，手肘不经意一抖，碰到身边人的手臂。
“没有。”冷声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打趣一下。”
“没有。”
“真的，我没有恶意，你俩好着呢。你哥多宠你啊，我上去拉，你哥直接把我掀飞。”
陈长禧轻哼一声，语气平淡却都是理所当然，“自然。”
“……”李福成听着这欠揍的语气，看着这欠打的表情，觉得自己就是贱，还来哄他，他还是气自己的去吧。
身后的陈长舒还是那副表情，淡淡的笑着，只是到门口的时候，往后看了一眼。
想叫住前面的陈长禧，忽然惊觉，自己居然没有可以称呼他的，弟弟吗？有些奇怪，长禧又不能叫，呆了一瞬，“乖乖。”
前头的陈长禧轰的一下红了。
李福成震惊，“你变脸呢？”
陈长禧脑袋都是木的，不自觉的反驳了一下，“关，关你屁事。”然后就往回跑了。
李福成在风中凌乱，脑袋里响起一句歌词“蓝脸的窦尔敦盗御马，红脸的关公战长沙。”
李福成拍了拍脸，清醒起来，“不对，哪来的词。”
陈长禧跑到陈长舒身边，手不自觉的又要往袖子上去了，手在靠近袖子的时候一滞，又背到身后去，“哥哥，你……你别这么叫我。”
“但是我好像没有刻意称呼你的。”陈长舒皱眉，停顿一下，“乖乖。”
陈长禧背着手，脑袋羞得要钻进地里去了，“叫长禧，就好。”
轻笑一声，“下山不用真名，忘了吗，乖乖？”
“哥哥！”一激动，手就拉上袖子了。
马上又放开“叫……叫，我也不知道叫什么。”
陈长舒笑起来，如同春日的风，舒爽而温暖，将陈长禧的手拉回来，放在袖口“拉着吧。”
陈长禧脸上雀跃，手也不停摆弄袖子，思索片刻，道“叫小溪，哥哥是小佘，我是小溪。”
陈长舒思索片刻，点头“嗯，不错，小溪。”
陈长禧应声，“嗯！”
前头的李福成觉得自己跟着他俩出来玩就是个错误，这旁若无人的样子，简直不可理喻。
而且头上有簪子，这还是城里，应该没有危险，遂离去。
李福成在前面生无可恋的挥手“我不打扰你俩了，再见。”
陈长禧看了眼李福成，点头“酉时金玉楼见。”
陈长舒颔首。
遂三人分为两波。
陈长禧眼珠子一转，提议“哥哥，我们去买衣服吧。”
陈长舒疑惑，空间里基本上都是他的衣服了，都快塞满了“嗯？”
“这边的衣服好看，很适合哥哥。”
陈长舒回忆起金玉楼店员的衣服，表示认同“走吧。”
于是，空间的剩余就被五颜六色的苗族衣服和饰品预定了。
鸪城金玉阁的绣娘也要在这两日加班加点了。
………………
酉时前一刻钟，陈长舒陈长禧二人已经在金玉楼的堂内等着了。
陈长禧皱眉，“他怎么还不回来？”
陈长舒看了下天色，还差会，“还没到时间。”
陈长禧无奈“好吧。”
一刻钟后，李福成提着大包小包进来了。
“哎哟，累死我了。”
一坐下，李福成就用袖子抹了一把头上的汗，喝了一盅水才停下了。
陈长禧眼角抽搐，“你买这么多东西干什么？”
李福成看着他俩两手空空，颇为不赞同，自豪的介绍到“这个给我爹带，这个给我娘带，这个是给我舅舅的，这个……，这个……”
翻到最后，拿出一个小木盒子，一拍脑袋，嘚瑟“对了，这是给你俩的，我对你们好吧。”
陈长禧有些不自然，小声道“谢谢。”
陈长舒微笑点头，道“多谢。”
李福成的手在耳边做喇叭状，对着陈长禧道，“啊，什么？我没听见啊。”
陈长禧愤愤道“滚。”
李福成一脸不可置信，“哎，你……”
“滚远点。”
“我……”半天也没我出个所以然来。
然后捂着眼睛嘴里呜咽着，往楼上跑，“我为了这个家，付出了太多。”
陈长禧无语，提醒“你的东西。”
李福成不听，继续捂着眼睛往上跑。
陈长禧坐在蒲团上，看着陈长舒，又看了眼楼梯，又看了眼礼品，一脸不可置信“他，他是要我给他拿上去？”
陈长舒无所谓道“我拿。”
陈长禧义正言辞拒绝，“不，我拿，我能拿下。”
“上楼吧。”
两人就往楼上去了。
陈长禧把礼品送回给李福成，得到了李福成一个充满敬意的谢谢，和，一句挤眉弄眼的“回去看看我给你准备的东西，你们会感谢我的。”
陈长禧无病呻吟，贴在陈长舒身后，抱着，头搭在肩上“哥哥，累。”
陈长舒宠溺夸赞“小溪真乖，我的乖乖。”
“哥哥叫我。”
“叫什么？”
“对我的称呼，好听。”
陈长舒正色，喊了一声“陈长禧。”
身后的陈长禧一脸无措，坐直身子，摆正身体“怎么了。”
陈长舒躺在身后人的怀里，调笑道“叫你称呼啊，这不是最基本的，我最先知道的嘛？”
脸色涨红，气愤道“哥哥！”
陈长舒在怀里笑的放肆。
过了一会，情绪平复下来，又道“继续。”
“长禧。”
耳朵又红了。
“乖乖。”
脖子红了
“小溪。”
陈长禧脑袋又木了。
“宝贝。……”后边句隐匿在唇间，模模糊糊听不太清。
陈长禧很是激动，一把将陈长舒提溜起来，像只熊一样，手脚并用，抱着陈长舒“哥哥！再叫一下。”
调笑问道“叫什么？”
“最后那个。”
“最后的？是什么？我忘记了，提醒我一下。”
陈长禧像只煮熟的虾，在陈长舒耳边大声道“相公。”
“嗯，夫君。”
陈长禧彻底阵亡，一天，好多美妙的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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