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也就没看见,陈长舒隐藏在头发下的耳尖也泛着微微的红。
陈长禧就这样呆呆的瘫在陈长舒怀里,陈长舒一脸得逞的笑意,好半响,才出声提醒。
“回神了,小溪。”
“哥哥!我爱你。”
“我也喜欢你。”
陈长禧嘿嘿一笑,抱了上去,头靠在肩上,忽的想起什么,“哥哥你拆李福成准备的礼物了吗?”
“没有,等你回来拆。”
“哥哥你拆。”
“好。”
一阵窸窸窣窣,脑袋下的肩膀耸动着,颇有撸猫逗狗的感觉。陈长禧搭着,好不愉悦,然后发出痴痴的笑声。
“什么事这么开心?”
“没什么。”然后继续傻笑,在回答“就是和哥哥在一起就很开心。”
“嗯,和小溪在一起也开心。”
礼盒终于被打开了,是一块大红色的绣金的“囍”字帕子。
陈长舒脸上的笑终于维持不住了,呆滞了一瞬,然后陷入沉默。
身下的肩膀不再逗人,陈长禧发了异常“哥哥,是什么东西?”
陈长舒继续沉默。
陈长禧心中不安,暗骂李福成不靠谱,急忙转过身分开些,从自家哥哥手里接过那块帕子。
舒展开,帕子边上还绣着此地的特色纹样,喜庆异常,现场又多了一个沉默的人。
陈长禧小心意义的瞥着陈长舒脸上的表情,磕磕巴巴的,“哥哥,这个,我,我……”
陈长舒愣神了半响才回过来,淡定道,“收起来吧。”
“哦,哦,好的。”然后呆呆的执行命令,放进了装两人衣物的空间里。
现场又陷入诡异的沉默,两人脸色似乎都不太好,只是一个明显整个人都红了,另一个若是掀开耳畔的发丝,就会发现,耳朵也是红的。可惜陈长禧不敢上手,陈长舒虽一眼就可发现却没有偏头看陈长禧。
“不行了,太安静了”陈长禧耐不住了,面上脸色不改,心里确实焦急异常,“必须要打破这个氛围,哥哥都不开心了,要是因为这个傻子,我结不成了,我,我……”
陈长禧整个人通红,却正义凌然的和此物撇清关系,生怕牵连“哥哥,这不是我的主意!”
陈长舒终于看到了,红色的陈长禧,倒也算得上喜庆,昏黄的灯光下像只红烛一样,还留着蜡油。
“我知道。”然后拿出一方丝帕,替红烛清理蜡油。
擦了半天还在不断燃烧,流个不停“怎么这么多汗,很热吗?”
冰火两重天的陈长禧,道“有点。”
冰是怕陈长舒误会,火是因为囍帕和擦汗的陈长舒。
实在擦不完,叹了口气,对着陈长禧张开手臂,道“过来。”
冰火两重天的陈长禧现在只剩下火了,磨蹭的,扭捏的,快速蹭进陈长舒的怀里。
“好点了吗?”
“好多了!”
陈长舒有些迟疑,语气疑惑不解,“但……你还是红色的。”
“啊?”
陈长舒一挥手,面前出现一面水镜,陈长禧紧紧抱住陈长舒的画面跃然水中,黑色和绿色衣摆交缠,通红和白净的脸亦在其中。
“啊!”陈长禧惊叫一声,埋进陈长舒怀里,只留下两个耳朵尖尖露在外面。
水镜里就只剩白净的脸了,只是脸上扬着一抹坏笑,一只手顺着头发往下捋,一只手摸着发红的耳尖,只是怀里的人感觉要蒸发了,不用渡劫,下一秒直接就可以升天了。
约摸两刻钟,陈长禧问“哥哥,我好了吗?”
思索片刻,无奈道“我看不见你的脸,小溪。”
怀里的人挣扎片刻,才抬起头来,确实平静了不少,只是闷在怀里,呼吸有些急促,还有点异色。
陈长舒伸手抚平陈长禧乱飞的发丝,道“脸色恢复了,下次别闷在怀里了,看你喘的。”
陈长禧咽着口水,“嗯。”
陈长舒倒了杯茶,递给陈长禧,嘴里呢喃着“你的机缘。”
陈长禧这才想起正事来,问“我该去哪里找呢?”
陈长舒思索片刻,支着下巴,看着陈长禧,道“小溪,我记得你学过占卜,算算呢?”
很是不好意思“啊,我没学那么精通。”
“福祸凶吉,问问,福在何方。”
“哦哦,好。”
然后掏出铜钱,一炷香过去,“正南方吉,西北方大凶。”
陈长舒颔首,“明日往南方去看看。”
“我还想日后和哥哥去西北玩呢,塞外风光,肯定很美。”语气失落,心里暗想,西域的服饰肯定也很衬哥哥,好看!转念又想,在这边给哥哥做几身也不错。
陈长舒脑中闪过几副画面,道“确实美。”
“哥哥你去过?”
眉头微蹙,回忆着,却只有断断续续的一些沙漠、山林记忆,“有些记忆,我好像是从那边出来的。”
陈长禧又心动了,“那等大凶过去了,我们再去看看,哥哥的故乡。”
“先休息,明日还要去南方。”
“好。”
二人相拥而眠。
陈长禧眯了一阵,倏地睁开眼,直勾勾的看着陈长舒,好似要给他瞪出两个窟窿来。
陈长舒坚持不住了,睁眼问“怎么了?”
陈长禧得意洋洋的“我就知道,哥哥没睡。”
然后小声道,“哥哥,你好久没有露尾巴了。”
“才下飞舟多久?”
“两晚。”
“久吗?”
斩钉截铁道“久!”
然后陈长禧如愿以偿,身上搭上了一条冰冰凉凉的尾巴,攥着尾巴尖,陈长禧陷入了熟睡。
陈长舒倒是被尾巴尖的灼热弄得睡不好,盯了半晌,却也没做什么,毕竟时间不多了。
空中出现一方红色的帕子,缓缓落下,盖在二人身上,一夜好梦。
——
卯时,陈长禧准时起身,手里还拉着尾巴尖,放嘴边亲了一口,然后轻轻放进被子里,只不过放下的时候,尾巴尖有些泛光。
再在陈长舒耳边,小声道“哥哥,起身了。”
陈长舒耳朵痒痒的,轻轻的动了动。
“哥哥!”陈长禧被萌的受不了,手轻轻的触碰上耳朵。
这下陈长舒不能赖床了,挥开陈长禧的手,迅速起身,“衣服。”
“我给哥哥拿!”
“要红色的。”
“好!”心中却想,大吉,穿好看些也没事吧……
一刻钟后,两个身着红色的人从房门出来。一个宽袖交襟红衣金色桃花绣线滚边,额间一银线红玛瑙坠,头发披散在身后,一个紧袖交襟红衣银色桃花绣线滚边,身后的马尾被红色金线发带绑住。
一美一俊,真是好一对璧人呐。
这身装扮受到陈长舒的一大好评,一整个晨练,眼神都黏黏糊糊的在陈长禧的身上。
毕竟花中舞剑的俊逸少年,谁看了,会心情不好呢。
对了,舞剑还是在陈长禧的专属院子里舞。
晨练完毕,陈长禧站在陈长舒身边,语气高扬,颇为自得,“哥哥。”
陈长舒递上一杯茶,“喝。”
“歇息好了,就去叫李福成吧,咱们早些出发。”
“嗯,我好了,哥哥去前堂歇会,我去叫李福成。”
陈长舒颔首,就往前堂哥去了。
——
李福成的门,被砰砰砰敲个不停。
困顿的声音从屋内传来,脚步声由远及近,“来了来了,别敲了。”
陈长禧冷漠的留下一句话,就转身离去了,“走了,下面等你。”
李福成的瞌睡被气走了,恶狠狠看着陈长禧。
辰时,李福成准时坐在红彤彤的两人面前,一身花青色劲装,在这隆重亮眼的两人身边,倒是像个打手小厮。
“你俩昨晚真成婚了?”李福成挑眉,歪嘴一笑“还不好好谢谢我。”
陈长禧昨晚都慌死了,回敬一个“呵。”
陈长舒温柔一笑。
李福成回敬陈长禧一个“切。”
然后对着陈长舒温柔一笑。
李福成问“我们往哪走?”
陈长禧回答“正南方。”
李福成招呼了个路过的小二,甩出一个钱袋子,钱袋敲击桌面,一听分量就足,“小二,正南方有什么?”
小二左看看右看看,有些不敢上前,李福成见不得这样,颇为嫌弃“拿吧。”
小二迅速上前,拿起钱袋子,在手里掂了掂,脸上谄媚“哎哟,这正南方可去不得,那边深山里有苗族。”
李福成轻笑,“你们这大多不都是苗族人吗?”
小二摇头,神情严肃,小声道“那可不一样,那边是以前的苗族,与我们外边的苗族隔开,自分为圣族,很是凶狠泼辣。”
一副说出来,就犯了忌讳一样。
桌上三人沉思片刻。
李福成道“好,下去吧。”
“客官,那边真的去不得!”然后退下了。
——
黑衣人问“说了吗?”
方才的小二恭敬的捧着钱袋子,递给黑衣人,道“说了。”
黑衣人颔首,“下去吧。”
小二面露迟疑,“这……”
黑衣人背过身,摆手“给你的,自然是你的。”
“是。”然后恭敬的退下了。
半个时辰后,三人往正南方向去了。
金玉楼门口,一个身着苗服的女子站在门口,手紧紧的握住门,望着那一道红色的背影,一张脸隐在门后,晦暗不明。
一只手搭在女子的手上,安慰道“别担心了。”
“走吧。”
只留下门口的一道手印,和怨种的掌事修补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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