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俊义不解其意,嗤笑一声:“难不成还真是妖魔作乱?我可警告你,咱们头儿可不是个糊涂蛋!”
“算了,我自己去吧。”明智自顾自离去,何俊义忙追了上去。
“诶!说说呗!什么妖魔鬼怪啊?你要怎么抓?跳大舞吗?”
明智忽地顿住了脚步,转身道:“劳烦你跑一趟,去看看李宅中有没有香炉,将烧剩下的香灰和香把儿给我拿来……哎,还是将整个香炉抱来吧。”
二人分开,明智径直去了徐萍的那间屋子,她一进门,便见皱眉发愁的刘统。
徐萍端坐在他对面:“大人明鉴,夫君允我卖身葬母,我心中对夫君就算没有情意,也是有万分感激的,怎会串通外人谋害他?我与冯哥,自成婚后,便只有收他猎物的时候见过几面。那一晚冯哥来后,放下鹿便走了,大人不信,大可以去查一查,那一晚定是还有人见过冯哥的。”
旁边一个衙役道:“大人,据冯豹的话,他当晚卖了鹿便去了临街的酒肆喝酒,我们已经派人去向酒肆问话了。而且,那一晚冯豹去的时候,李刀还在和友人楼表吃酒。”
徐萍卖身葬母的事情,刘统也略有耳闻,他们已经派人去打听了徐萍与李刀之间的夫妻情意,确如徐萍所言,算不上郎情妾意,却也是相敬如宾,真真是看不出一点端倪。
如此,案子又陷入了死局,刘统不免又愁了起来,他余光瞥见明智进门,心中竟燃起一丝不该有的希冀:“明智小道长回来了?”
明智笑着向他点点头,转而问徐萍道:“小夫人,李刀是否莫名给过你三支香?”
虽不知明智为什么这样问,刘统还是下意识密切关注起了徐萍的神色。
徐萍听见这个称呼,脸上闪过一丝厌恶,反应过来后又一时惊讶,完全想不明白明智是怎么知道的,她顿了片刻,答:“没有。”
刘统捕捉到了她神色的一丝不自然,知道她撒谎了。
明智就知道她会这么回答,她看着徐萍娇美的脸庞,心想若换做她,嫁给了李刀这样一个莽夫,也不会甘心的。反正方才徐萍对刘统说的什么卖身葬母心存感激,她是一个字也不信。
这样想着,她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轻笑,徐萍看着,不知为何心绪不安了起来,她有不好的预感,可是那又怎样?李刀的死本就与她无关。
“既然酒肆的人还未回话,那就劳烦你和那个冯豹等上些时候了。”明智笑说,“刘捕头,借一步说话。”
徐萍眼皮一跳,抬头看着刘统扔下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跟着明智出去,另一名捕快,则关上门守在了门口。
“小道长,可是有什么发现?”
明智道:“何捕快已经去徐萍家里取证物了,待我看见香灰,方可确定。”
“香灰?方才你问徐萍的那三支香?那是何物?”
二人还未走远,话音落在了徐萍耳朵里,让她心下松了一口气。
明智向着刘统卖了个关子,待何俊义抱着个小香炉回来,刘统忙围上去看,这香灰究竟有什么奇特的?
谁知凑近一瞧,香炉里边干干净净。
明智看向何俊义的眼里满是疑惑,何俊义摆头:“别看我啊,我拿到就是这个样子的。”
看来香灰早便被清理掉了。
刘统眼看希望破灭,看向明智:“小道长,香灰究竟与凶手有什么关系?不妨说出来,我们一起查!”
“查?这么几天,你们查出什么了?”明智见事情不顺利,没了好脾气,嘴上更是不饶人。
“怎么和我们头儿说话呢!”何俊义更是看不惯明智久矣。
几人说话间,冯豹出来了:“几位大人,该问的也问了,凭何不放我归家?你们有什么权力扣留我?”
熟悉的声音响起,明智闻声看去,见徐萍也闯了出来,看管她的衙役跟在她后头有些不知所措。
“就是!这么些时候,去酒肆问话的也该回来了吧?”徐萍先看了一眼冯豹,再看了一眼何俊义抱着的小香炉,“不知这位大人将我家香炉抱来是作何?”
冯豹听见此言,眼中显出些惊诧,却没有说话。
何俊义不知言何,明智道:“你们家的香炉多久清理一次?”
徐萍此时底气足了不知多少,回道:“民女从前迷信,多拜神佛,如今这个香炉没用了,便洗了放在那里,已经不知有多久了。”
“那为何一点灰也没有积?”刘统问。
冯豹总算看得明白,这些官差们,根本不明所以,只是拿着这香炉在这盘问,他道:“任谁看这也只是个普通香炉罢了,与这件案子有关吗?”
明智的视线再度落到他身上,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他今日有些不一样,可那日在茶水摊子她并没有仔细看过冯豹的模样,如今便也说不上来是哪里不一样。
“我是官差,我问什么,你们只管答便好。”
冯豹闻言,扯出一抹强笑:“那……大人,若是没什么再问草民,草民便要先回去了,家里的母亲还等着草民呢。”
说罢,他果然抱拳一礼,就要离去。
刘统总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却也没有理由强行扣押百姓,便只能任由他离去,无奈看了一眼明智 。
明智的视线一直紧随冯豹,刘统的视线便开始在二人之间来回,忽地,不知为何,冯豹的双手双脚似乎都变得僵硬了起来。
他是在紧张。
刘统双手环抱,出声问:“你紧张什么?”
冯豹似乎被吓了一跳:“我并没有紧张,大人看错了。”
“刘捕头,派人去冯豹家里搜一搜,看看有没有香灰或是香把儿,务必带来。”明智心下有了猜测,对刘统道。
冯豹的神色骤变,一张脸变得煞白:“大人……我……”
不等他说什么,刘统抬手,便有人将他押住了。
冯豹自知躲不过了,便大喊:“大人冤枉啊!我们真的没有害李刀,他是自己死掉的!”
徐萍闻言,暗骂他不争气,问:“你没将香灰处理掉!?”
“昨夜醉酒回家燃了香,便睡着了,谁知道……哎呀,那李刀真不是我们害死的!”冯豹一股脑,想说的有许多,嘴却说不利索。
刘统原以为或许是香中掺了毒,颌骨是徐萍为了装神弄鬼取掉的,可如今听冯豹所言,他昨夜又给自己燃了香?
他不解其意,看向明智。
“对!”徐萍似乎被吓到了,“那香确实诡异,但你们发现了又怎么样?李刀不是我们害死的!大人!我对你说的话都是真的!”
现场除了明智,听他们说话的捕快都蒙圈了,这又是怎么回事?
“我知道,他确实不是你们亲手杀死的。”明智看向二人,“但,难道不是你们背着他点了香?”
“不是!真的不是!”徐萍扑通一声跪下,“各位大人明鉴,香是李刀自己要点的,冯哥的香,是我趁香没有烧完,弄熄了收起来给他的!”
何俊义一个脑袋两个大,问明智:“道长,你们……究竟是什么意思?为何李刀点了香死了,冯豹却没有?”
明智的神色也显得有些错愕:“李刀是自己点的香?”
“是!”到了这个地步,徐萍也只有将自己知道的和盘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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