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天地万物的白雪无漫,弯绕着的纷乱。
观摩着的画展,身后的视线挥之不去。
感知的回头,所对上的是,同眼前画展照片中,那俊美诡谲的面庞,蓝色的连衣裙上,是墨黑如深海的长发。
女装的少年,亦或者说是照片中青年时的戴贺采。
半边身子隐在墙壁,所对视是抱有少女般羞怯腼腆,却又因过白的肤色和极黑的眼瞳所呈现的一抹荒诞诡异。
对视过后,亦如鸟雀般,少女的身子在墙壁后又瞬间消失。
没有去追,也没有去瞧。
那一个对视,给文远所带来的是深深的恶寒。
创伤后遗症样的敏感焦虑。
文远背过身,想着与女装戴贺采完全相反的方向,继续行径。
视线匆忙大步流星,粗略的查看墙面的变化。
却是与往来时无二,并不如所想中,会随着他文远的路径而更变。
可所焦虑的,却并不是这走不出的迷宫。
那股视线,在女装戴贺采离去后,仍是存在的。
他的窥窃着他。
文远能感受到。
又要做什么,真相是如何,戴贺采亦或者说现实中的文远,到底要告诉他什么。
情绪不由的再度积压烦闷。
便是在转角处的惊恐。
文远同女装下的戴贺采迎头相遇了。
“文远,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赤红的嘴,带着僵直的笑,比墙面更加苍白的脸,是以像捏出个温和的表情,非人非物的感觉,在直面是竟是让人惊悚到身体冷木。
文远没有回复,亦或者说被震慑在了原地,而被迫到不能回复。
他是首次同这样惊悚的,怪异的,鬼森的戴贺采直面。
同过往或呆木,或执拗,或冷漠的幻觉都是不同。
如此真实,如此渗然,又如此的危险。
脑中的迷雾与瞬间被驱散。
这个戴贺采,才是现实中戴贺采的模样。
没有得到的回复,戴贺采已经挂着那,僵硬到能看出嘴角褶皱的表情。
蓝色的连衣裙,在眼瞳中不断细化放大。
红色的嘴,白色的脸,黑色的眼,不断的逼近,又不断的模糊。
手指间的冰冷,像是寒冬中的霜雪,冻得人浑身胆颤。
十指相扣,戴贺采牵着文远的手,顺着拐角处的画廊继续前行。
他说着:“真是好让人羞臊,把我小时候的画像,都给亲爱的你看了,不过,亲爱的,你看吧,我从小到大画画天赋都很好的,只不过没想到真的能开设能关于这童年时期的画展,看来我也并不在意了,这一切都多亏了亲爱的啊,而且亲爱的,你是第一个来看有关我过去的经历的画展,我真的太高兴了,也太幸福了。”
述说着的幸福欢喜,如同机械般的赞美。
却又是办做蜜月的情侣,摇晃着他的手臂,将清瘦的身子钻入文远的怀中,用以娇嗔和亲密。
青年的戴贺采,同成年的文远相比,着实对比矮小。
可就如温顺的水牛,同凶残的蝎子。
并不以体格而判断危害。
身体本能的胆怯,不自觉颤抖的手臂,却伴随着戴贺采撒娇的动作,而做以安抚。
文远不知道为何自己是如此的恐慌,甚至连大脑都是混沌的,最开始的焦虑愤懑早已一扫而空,连同灵魂也像被一同抽离般。
身体像是被遭受了多次虐待毒打下,形成的下意识反应。
文远轻拍着怀中戴贺采的背脊,牙齿战栗的说着些顺从的话语:“是的,贺采的画永远是最特别的,我作为贺采的第一个观众,实属是我的荣幸,贺采你永远是最好的。”
这段话语发出是和心情,文远不知,只是在回想起那一幅幅诡异有阴暗的图画时,内心所衍生的恐惧和逃避。
他的身体仿佛与灵魂隔离,听着自己口述的话语,他只感自己宛如如同陌生的审视自己的言行。
带着疑惑和鄙夷的麻木而彷徨。
可怀中的貌美的青年,明显是被这样客套的话语取悦。
两具身体相互嵌收,青年时男性喉结的变化并不明显。
相距大半个头的距离,不用踮脚,戴贺采只是伸长了脖颈,便可以在成年文远的脸颊旁落上一吻。
青春期的男孩,身上总会带着浓郁的气味,但戴贺采身上没有,汗臭,亦或者洗衣后的清香都不存在。
甚至说作为生物上携带的体味,也同样被抹除。
就如空气也如湖水。
无处不在又无法探寻。
身体似腐朽的枯木,面对着突如其来的亲吻,文远能说的只是耿直的扭头,带着自己都不明所以的笑容,做以回复。
手指被牵动,身体被戴贺采引导着前行。
本能的惧怕,所以便是一味的顺从。
戴贺采仍是带着那诡异僵硬的笑容。
亲密无间的挽怀,一幅幅的介绍着,由少年到青年时期,过渡的变化。
在于13-16岁的画作,仍是参杂这癫狂和阴森的诡异,甚至于更多添了份寂寥与自毁的倾向。
戴贺采笑着介绍着。
那副由被涂抹的全黑画布下,在一扇下着阴雨的窗户前,寂静的空洞的眺望着窗外那显然不属于国内风景的,在阴雨下各自百态的街道。
看着那副几乎将孤独凝聚化的作品。
戴贺采说到:“这副画,是我被父母刚开始送出国画的,那时就我一人,谁都不认识,也没有归属感,只是很想回家,也很想我的父母和哥哥,但他们并不需要我回去,毕竟是他们把我送出国外的,但孤独的笼罩,让我恍如隔世,明白自己被孤立了,真的很孤单,一度的让我轻生,可还好我活了下来,这也算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吧,这也让我遇到了你,文远,我的挚爱。”
幽深的黑瞳注视着画布中的街区,那份孤独如丝线般,交融合办在戴贺采心身而出。
寂静的目光,感叹着过往的忧伤。
可在侧过头时,戴贺采那份忧郁促,而转变成一汪无边无际的黑潭水,期间便只倒影着他文远的模样。
平静下的疯癫,毛骨悚然。
下意识的退后,手臂却被戴贺采钳住。
他脆弱的如同路边的花枝,轻易的就被择取了末路。
“不要害怕我,亲爱的。”
以搀扶的囚固,戴贺采对文远的惶恐视若无睹。
目光随着墙面的画作,继续着自己的讲述。
“这副画,是在国外上学时,那位老先生大概七十多岁了吧,很喜欢我的模样,毕竟,我继承了,甚至于超越了我母亲的容貌,可那段时间歧视还是很多的,所以每次在下课后,那位老先生都会以教学的名义。
把我带到独立的办公楼内辅导作业,如粗杆老皮的手,也常常抚摸我的脸,还有我的身体,那是我第一次收到这种行为,身体却是本能的排斥。
但告诉父亲和哥哥,他们觉得是我的精神病发作了,或者是根本不想和我接触,而选择的视而不见,另寻借口。
可他们不喜欢我,但我的母亲喜欢我,她温柔美丽同时又善良美好,是这世上最爱我亦是我最爱的女人,我能感受到她对我的爱,我同样想和我的母亲所说我遭遇的苦闷,可我的母亲惧怕我。
而我的父亲和哥哥,他们一直都觉得我有病,害怕我伤害了母亲,所以他们将我和我的母亲隔离开来。
这很痛苦,我也曾怨恨过他们,可他们终究是我的家人,所以我仍是爱着我的家人,尤其是我敬爱的给予我生命的母亲,哪怕我知道我大部分家人并不喜欢我。
或许是我与常人的认知不同吧,但被那位老先生触碰的皮肤,我觉得很恶心,所以为了保持干净,我常常会清洗自己的身体。”
一连串话语下所遭遇的恶意,被用如此平淡的语气诉说。
而在这段恶劣的经历,所凝聚
的画作却更加映衬着其中的悲无。
朦胧的雾气,温黄的灯光,应是舒适的冲浴,代表着将疲劳过渡为自由的“仪式”。
却又是迷幻而未知。
雾水遮盖了面容,身体的肤色被热气蒸腾的猩红。
可或许这份过艳的红彩,并不是沾染热水的装饰。
在脚步汇聚的水流,亦同样带着这浓烈的血色。
手指的磋磨在皮肤下反复的,反复的洗净。
表皮被强硬的褪下,血水与皮肤下同水流相遇融合。
画中人的表情被雾气所笼盖,可行为却已经表明了,少年此刻的心境,刻意在躯体上被搓皮的血痕是如此的惨不忍睹,如烂肉般将自己虐打。
与这个时候,任何人都应当对面前这渗然貌美又楚楚可怜的少年,报以善意的同情和关爱。
青少年是脆弱的,是迷茫的,是容易被摧毁的花,也是在分叉口的鹿,是开始,也是未来,青少年的本身便带着美好与希望。
如即将绽开的昙花被人掐灭,生命中最美好的年华被摧毁,而这份美好在被玷污时所带来的悲痛,是远超想象的,就连文远在听此时,情绪同样会产生动摇,毕竟,他仍是人类,对于痛苦而悲悯,对于幸福而喜悦。
但这终究是戴贺采的片面之语,他的身体跟个先一步反应他的情绪。
冷静但不麻木,他从不是对他人苦难所会泯灭轻蔑的人,可本能的厌烦和抵触着,戴贺采那将自己伤口撕开般,只寻得善意与关爱,如幼猫求母的行为。
以至于,他很冷静的意识到,在戴贺采谈论他挚爱的母亲时,所侧面提及的,有关戴贺采的不正常思绪行为,极大可能曾经伤害过他母亲的行为。
但这样的推测经历,却又是在现如今的场景中从未说明的。
不管如何的天花乱坠引人悲悯,但事实的证据。
现在的戴贺采仍是在以主观想法,讲述着以他为主角,所遭遇的,抹去了部分现实的真相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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