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抱上马后，尤萨尔紧贴着他，脱下的外衣盖在他腿上。
衣物掩饰的底下是一片泥泞，尤萨尔的一只手贴心地放在他下面，另一手拉着缰绳。全身没有一根杂毛的白马跑得飞快，没一会儿便进了城堡。
尤萨尔把全身软得像没骨头的佣兵扶下，顺着密道，抱着他进了房间。
这密道直通房间内部，除了尤萨尔没人知道，所以一路上没有任何人看到他们。
他把甘涂轻放到床上，男人高大的身躯此刻缩成一小团，手指攥着身下的床单，嘴里无意识地发出难耐的声音。尤萨尔低头安抚性的亲了亲他，然后起身就要去叫医师。
“别——”
甘涂一下抓住尤萨尔的衣尾，双腿拧着摩擦，他一口气接不上下一口气地喘着气。
“要，我要——”
尤萨尔手指一抽，身子没动，偏头垂眼看着甘涂。
“嗯······我要————”甘涂把头埋进枕头，牙齿咬着枕套，泛着光泽的深绿色布料晕出一片更深的水痕。
尤萨尔喉结上下滚了滚，呼吸都要停住，他转过身，俯下脸，抓着甘涂的头发让他看着自己：“要什么。”
甘涂眼睛勉强睁开一点，视野不算模糊，他可以看清那个离他极近的人有着一头美丽的银发和一双吸血鬼一样的眼睛，但，这是谁？
他完全想不起来，也不想去想。
他闭上眼颤抖着吐出口气，头稍稍抬起，触到一点温凉。
————————
月亮摇曳了整晚，才把太阳扔上天，自己退了下去。
过了几小时，天光大亮。
然后——
甘涂醒了。
是被压醒的。
他艰难地吸了口气，眼睛都没睁，拧了下眉就要抬起手去推胸口上那个头。
手还没抬起来，他就被某种像被马车辗了百八十遍的酸痛硬生生扯住，特别是身下某个隐秘的地方，只要稍一动，就会传来不轻的撕裂痛感。
这感觉不对劲，一百分有两百五十分的不对劲。
他愣了下，然后吞了口唾沫，极慢地打开眼睛，眼皮下垂定定盯着那颗睡得正欢的头。
······什么鬼······这人身上是什么东西！！！
甘涂惊恐地瞪着尤萨尔露出的背上道道艳丽的红痕，这种情到浓时才会留在对方身上的痕迹，这人怎么，有这么多？！
甚至有几条还隐隐透着血色，被雪白的肌肤一衬，更是**，叫人只看这几条就能大致猜出昨晚的激烈。
甘涂眼睛颤了颤，然后不死心地抬起点头朝自己看去。
······················
种种种种，即使他不想承认，也不得不绝望地接受这个事实——他被这个人渣伯爵睡了。
睡了。
睡了。
睡了······
还在睡梦中的尤萨尔被一股可怕的推力推醒，他吓了下，彻底清醒过来，视野还在聚焦就模糊看见一个用被子把自己裹了个严实的男人。甘涂只露出一双喷火的眼睛，整个人像一只巨大的绿色索命幽灵，他起床起得太急，动作又太大，后面就像被刀割一样，腿也是一软，差点没直接跪下。
“怎么起这么早，”尤萨尔看清后撩了下自己的头发，手不自然地滑过腰间，“还难受吗？”
昨晚实在是有些太过火了，他现在不仅腰疼，下面还在兢兢业业进行着生理现象的东西也疼，一抽一抽地痛，估计是磨破了。
床上就一床被子，现在被甘涂抢去，威尔伯爵阁下就只能被迫大大方方展示他男性的雄伟和昨晚的战绩。
神色过于自然自信，从窗帘漏进来的阳光照在一副餍足的脸上，耀眼得甘涂马上就要被气吐血。
“你——！”话只吐出一个字，便又吞回了喉咙里甘涂一愣，床上的人也是一愣。
尤萨尔跟甘涂大眼对小眼对了会儿，然后顶着刀子一样的视线下了床，随手从地上捡了件衣服披上，然后倒了杯茶，递给甘涂：“怎么哑成这样？”
他说完，便轻轻九转十八弯地“啊”了声儿，眼睛微眯起，回味地笑了笑。
甘涂狠狠地瞪着他，也瞪着那杯茶，他现在身上没一处地方是不疼的，这会儿还能站着，也单纯是他能忍。
尤萨尔又上前一步，甘涂便后退一步，用眼神警告着他。
这眼神过于疏离，但不冷淡，就是太烫了些，跟昨晚那雾气蒙蒙的样子简直天壤之别。
尤萨尔停住脚步，皱了皱眉：“你别告诉我你都忘了。”
甘涂眉毛皱得比他还紧，头向前歪了下，虽然只一个幽灵样，但这丰富的眼部动作和肢体语言明明确确地告诉尤萨尔，这缺心眼的佣兵，全忘了。
一干二净。
一点不剩。
还真是——
什么脑子。
尤萨尔眼珠动了动，然后带着些许自嘲意味地低头笑了笑，他突然靠近拽过甘涂，一把拉下他头上的被子，霸道地亲了上去。
甘涂眼睛骤然睁大，想把他推开，手却还被自己包在了被子里。
尤萨尔卡住他的头，吻得两人都气喘吁吁后，他手上力气松了点，嘴唇分开，视线对上已经有些泛着水汽马上就要杀人的眼。
这眼神放在这种情形下有点好笑，他不禁弯了弯眼睛，踮脚亲了下甘涂的眼皮，故意低着嗓音调侃：“那东西可没有让人失忆的功效，你能想起来的，昨晚，我可是要被你jia得爽死了，不想知道那时候我的表情吗，嗯？”
甘涂耳朵发红得瞪着他，嗓子干得要冒烟，现在说话无疑是减自己士气，长他人锐气，得不偿失。但这人渣伯爵说得话实在是，到底是谁想看他的表情，他要是实在喜欢自己的表情，就自己对着镜子噜啊！
他这么想着，也这么说了。
但这在他听来算是侮辱的话语，到了尤萨尔耳朵里却像变了个味。尤萨尔红色眼睛闪了闪，猩红舌尖舔了舔上嘴唇，他扣着甘涂的后脑勺，把疲惫的男人压向自己，声音潮湿暧昧，就像黄昏的雨后森林，自带着未知的危险，却又因为没有真正到来的夜晚迷惑着人们沉溺于此。
“骚死了，比起你的屁股，我还是更喜欢你这张嘴，那我对着镜子，你会看吗。”
他说完就直勾勾地看着甘涂，仿佛这是一个绝世难题，甘涂要是给不出答案，他就要一直这么看下去。
虽然这问题没什么难度，对甘涂来说，如果只按照他的意愿的话，那绝对只有一个答案。
但是，甘涂浅浅吸了口气，到底是什么样的神经病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上帝创造他的时候到底加了什么东西进去。
……上帝为什么要创造他。
甘涂闭上眼叹口气自认倒霉，也不知道自己干什么了，招惹了这样一个人，被睡了不说，还要听那些对着自己说的污言秽语。
事已至此，睡都睡了。
反正，早晚的事。
妈的
妈的。
……妈的。
被子里的拳头不知道第几次攥紧。
似乎是过了很久，但好像也没多久，他缓缓吐出口气，垂下眼看着尤萨尔的眼睛，冷冰冰地说：“会的，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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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清醒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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