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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叶苏灿自述:守望者的独白

我叫叶苏灿,很多人说我温和,沉稳,像B星永远恒温的春天,他们觉得我的人生顺风顺水,家境优渥,父母开明,连婚姻都水到渠成,娶了门当户对、性情温婉的南笙。是的,从表面看,的确如此。

我似乎没有什么可抱怨的。

但没有人知道,我心里始终有一块地方,藏着一个人,一段我从未宣之于口,却深刻塑造了我整个青年时代的故事。

那个人……是纪蓝。

第一次见到纪蓝,他还是个半大的少年,住在我们家隔壁那条街巷的尽头。纪家的情况,街坊邻里都清楚,他是那个不被期待的老二。

我常常看见他,穿着洗得发白的旧衣服,牵着他那几个被宠得无法无天的Alpha弟弟,清秀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却像淬了火的琉璃,又亮又硬,带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倔强和警惕。

他像一株长在贫瘠石缝里的小白杨,拼命向着有光的地方生长,浑身是刺,只是为了保护自己。

不知怎的,那眼神就戳中了我的心。

我开始有意无意地关注他,看到他因为成绩优异被老师表扬时,嘴角那抹极力压抑却还是泄露出来的小小得意;看到他被弟弟欺负后,躲在巷子角落偷偷红了的眼眶,却倔强地不肯掉一滴眼泪;看到他面对那些追求他的Alpha时,毫不掩饰的、带着野心的不屑一顾。

我知道,他看不起我们这些所谓“家境优渥”的人,他觉得我们的一切来得太容易,所以,我一直小心翼翼地保持着距离,以“邻居哥哥”的身份,在他需要的时候,递上一瓶水,一本他想要却不好意思开口借的参考书,或者在他被家里责骂跑出来时,默默陪他在街心公园的长椅上坐一会儿。

我记得有一次,他仰头看着B星难得清晰的星空,突然说:“灿哥,我一定会离开这里,去首都星,去更大的地方。”他的眼睛在夜色里亮得惊人,像两颗燃烧的星星。那一刻,我知道,这个少年心里装着一片我无法想象的广阔天地,也装着我不敢触碰的骄傲。

后来,他果然考去了首都星。

送行那天,人很多,他很忙,我只远远地看着他,他穿着崭新的衣服,眉眼间是压抑不住的兴奋和憧憬。

我想,也许到了新的地方,他能卸下那些刺,真正快乐起来。

我甚至卑劣地想过,如果他在外面碰了壁,会不会回头看到一直站在原地的我。

可我等到的是什么?

是那个凌晨四点的通讯,是他回到B星时,站在空港惨白路灯下,抱着一个婴儿,那副仿佛被全世界遗弃的、破碎不堪的样子。

那一刻,我的心像被狠狠捅了一刀。我几乎能拼凑出他经历了什么——那个他曾经想要奔赴的“更大世界”是如何残忍地回报了他的野心。

我接过他的行李,用最平静的语气说“回来啦?”,我不敢问,不敢流露出任何可能刺伤他敏感神经的情绪。

我知道,我的蓝蓝,那个骄傲得不得了的蓝蓝,已经摔得粉身碎骨。

我带他回我的房子,看他困得睁不开眼却还要强撑着哄那个哭闹不休的孩子。我朝他伸出手,说“我抱吧,你去睡会儿”。他愣了一下,把那个柔软而脆弱的小生命递到我怀里。

那一刻,我抱着那个孩子,仿佛抱住了他所有说不出口的痛苦和无助。

孩子在我怀里奇迹般地安静下来,而我,整夜未眠,手臂僵硬,心里却有一种酸楚的满足——至少此刻,我能为他做点什么。

我看着他为孩子的病奔波、绝望,看着他被顾家那对母子羞辱,看着他一天天消瘦下去,眼神里的光一点点熄灭。

我心疼得快要发疯,却无能为力。

我只能尽我所能,帮他联系医生,提供物质支持,在他崩溃的时候,给他一个可以暂时依靠的肩膀。

我向他求婚了。捧着玫瑰,带着我所能给出的所有诚意,我知道这很冒险,可能会把他推得更远,但我存着一丝渺茫的希望,希望他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来照顾他,抚平他的伤痕。

我希望他能明白,我不在乎他的过去,不在乎这个孩子,我在乎的,只是他这个人。

但他拒绝了,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犹豫。

我看着他那双曾经亮得惊人的眼睛,此刻只剩下了一片荒芜的冰原,而我,无法在那片冰原上点燃任何火星。

他说“不行”。

我知道,不是因为他不信任我,也不是因为他真的对我毫无感觉,而是他那该死的、用来自保也用来伤人的傲骨,不允许他接受在他看来是“怜悯”的馈赠。

他不愿拖累我。

我笑了笑,说“我早知道可能是这个结果”。

那是真话。

我了解他,比他自己以为的还要了解。

我收起戒指和文件,告诉他我要和南笙结婚了。

他平静地说“恭喜”。

我们之间,仿佛达成了一种心照不宣的、体面的告别。

后来,孩子没了。

我看着他站在墓前,红肿着眼睛,却一滴泪也流不出来的样子,看着他被顾母用言语凌迟却毫无反应的样子,我知道,他心里的某个部分,已经跟着那个孩子一起死去了。

我气愤地赶走顾家人,却赶不走笼罩着他的绝望。

他要去洗标记。

我没有劝阻。

我知道,那是他斩断过去、寻求解脱的唯一方式,哪怕过程如同剔骨剜肉,我帮他联系最好的医生,守在外面,听着里面压抑的仪器声,感觉自己也在经历一场漫长的凌迟。

他恢复后,变得更加沉默,像一具被抽空了灵魂的躯壳,直到他姐姐纪青打来电话,邀请他去A星,我知道,他需要离开B星,离开这个充满痛苦回忆的地方,我送他去空港,没有多言,只塞给他一个信封,说“照顾好自己”。

看着他消失在登机通道的背影,我知道,这次是真的告别了。

我的蓝蓝,要独自去一个陌生的地方,舔舐伤口,或者……继续沉沦。

而我,能做的都已经做了。

后来,我从纪青那里断断续续听到一些他的消息。知道他经历了更糟糕的阶段,甚至差点……万幸,他最终去看了心理医生,开始艰难地自我重建。

我由衷地为他高兴。我知道,能走出那一步,对他而言有多不容易。

再后来,听说他开了间叫“蓝屿”的手工编织店,过得平静而充实。

有一次因公务去A星,我鬼使神差地绕路去了那条街,隔着橱窗,我看到他坐在暖黄的灯光下,低着头,专注地编织着一条围巾,侧脸平和而宁静,店里放着舒缓的音乐,几个客人安静地挑选着物品。

那一刻,我站在街角的阴影里,久久没有动。

他没有看到我。

我也不想打扰他。

那是我从未见过的纪蓝,不再是那个浑身是刺的少年,也不是那个破碎绝望的Omega,而是一个真正找到了内心安宁的人。

他不需要任何人的救赎,他用自己的力量,从废墟里重建了一座温暖坚固的堡垒。

我最终没有进去,转身离开了。心中没有遗憾,只有一种深沉的、混合着释然和祝福的平静。

我娶了南笙,她是个很好的妻子,我们相敬如宾,生活平静美满。

我会是一个好丈夫,好父亲。只是在我心底,永远会有一个角落,藏着那个在贫瘠石缝里倔强生长的小白杨,藏着那个在星空下说着要飞往远方的少年。

我爱过他,用我整个沉默的青春。

我尽力守护过他,在他人生最风雨飘摇的时刻。如今,我终于可以放心地看着他,在属于他的那座“蓝屿”里,获得平静。

这或许,就是我这个守望者,最好的结局了。

不打扰,是我能给他的,最后的、也是唯一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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