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灯光亮起，云眠站在洗手台前，两只手在水流中反复搓洗。
镜子里，他面红耳赤。
刚才陆延年问完，他还没说话一只手就探了过来。
“……”
第一次让别人触碰，身体上传来的摩擦感受太过刺激，如同触电一般，混乱中他也伸手帮了对方……
沙发后来一片狼藉，陆延年估计正在收拾。
云眠洗完手又把衣服脱下，打开了淋浴头。
等他洗完澡，客厅已经恢复原样，陆延年摸了摸他的头，走进浴室。
等两人都收拾好换上睡衣躺在床上，云眠羞耻的感觉褪去了一大半。
反正早晚都得这样的，以后说不定还会做更亲密的事情，现在就害羞的话，那以后可怎么办？
更何况，陆延年一脸自然，云眠莫名觉得自己太难为情就输给他了，也跟着平静下来。
他们面对面地躺着，对视后又没忍住黏黏糊糊地接了一会儿吻，最后云眠睡着了，睡梦里像八爪鱼一样抱着身旁的人。
第二天早上醒来，陆延年正在换衣服，扣西装衬衫的扣子。
云眠一只手垫在脸下，安安静静地侧躺看着。
忽然想到什么，他开口问：“我农历生日快要到了。”
陆延年嗯了声。
云眠先前十月份过的那次生日，在他开业那天，忙忙碌碌的，一般这种情况他都在后面的农历生日跟好朋友一起出去玩，再过一遍生日。
高中时就是这样，公历生日他会在学校里面分蛋糕，放学后请几个要好的同学吃饭，一两个月后的农历生日就请假跟陆延年出去玩。
“我们一起过？”云眠说，“你知道今年的生日有什么特别的吗？”
陆延年不假思索地回答：“你的农历生日跟我的生日在同一天。”
“对呀，所以正好一起过呗。”
云眠伸出手勾了勾他的衬衫下摆。
陆延年抓住他的手放回原处：“好。”
“生日蛋糕要订什么样的？我们两个人的话，四寸或者五寸就足够了。”云眠翻出了他去年生日时的照片，给陆延年看，那是个冰淇淋苹果蛋糕，“我挑几个款你来选吧。”
陆延年应下来，两人又聊了些什么时候回来，家政阿姨什么时候来处理那些没换盆的花之类的家常事，直到陆延年得去上班了。
云眠今天也有事情，他表弟后天就要办婚礼了，云眠要去给他当伴郎，今天彩排。
他到玄关送陆延年出门，又接了一个道别吻。
下午，他穿着整齐去参加彩排，顺路先去店里看了一眼，店员问他今天怎么满面红光的，是不是最近遇到什么喜事了。
云眠犹豫两秒说自己表弟快结婚了，店员满脸羡慕地说：“店长你高兴成这样跟表弟关系一定很好吧，我跟亲戚都不熟的。”
云眠哈哈应了声，突然感觉早上那个十几分钟的道别吻让他嘴皮现在还有点麻。
婚礼现场布置得非常漂亮，参加完彩排，顺便跟表弟和其他人吃了一顿饭，云眠在天色将晚时准备回家。
站在路口纠结过一小会儿，他回了陆延年的家。
－
陆延年晚上没有安排，但看云眠朋友圈发的照片知道他已经吃过晚饭，发消息给云眠对方也暂时没回，就直接回了家。
或许是因为云眠今天为了搭配西装，穿的是黑色皮鞋，和陆延年自己的其他鞋区别度不高，他没发现云眠的鞋正放在鞋柜里。
屋里客厅亮着灯，空无一人，陆延年理所当然认为没人在。
卧室的门关着。
伴随着门把手的声音，陆延年打开了门。
房间里也没开灯，窗外半明半暗，桌前站着一个人。
云眠在换衣服，上半身衬衫纽扣解了一半，下身的西装裤已经脱了，大腿上黑色的衬衫夹跟雪白的皮肤对比强烈，微微勒出一点腿肉。
听见开门声，云眠吓了一跳，转头望过来，敞开的领口也隐约要露出些什么。
陆延年视线扫过，轻轻说了声“抱歉”，合上房间门。
云眠呆呆地愣了下，反应过来脸又红了，默默换好衣服。
他没想到这么巧合，正好撞上陆延年回家的时间。
走出房间，云眠听见厨房传来声音，是陆延年在煮东西，水还没烧开，冒起小小的水泡。
“你还没吃饭吗？要煮什么？”他走到他身旁问。
陆延年从冰箱拿出阿姨包好的饺子：“玉米虾仁馅的，你想吃一点吗？”
云眠看了看饺子的模样，点头：“多煮两个我尝尝味道就行了。”
水沸了，陆延年下好饺子，从碗柜里拿出两个碗，又倒了些酱油和醋进去。
“没有辣椒酱吗？”云眠问。
陆延年走到冰箱前翻了翻：“没有，我让阿姨明天买。”
锅里的水咕噜咕噜地冒出泡，白色的水雾蒸腾起来，饺子逐渐浮到表面，厨房里有了一股香味，煮了十分钟左右，陆延年捞起来放进碗里。
饺子卖相普普通通，云眠咬下一口，有点烫，但是味道很好。
吃完饺子云眠就去洗漱了，走到卧室躺在床上开始玩手机。
陆延年则是去书房处理剩下的一些工作。
卧室门没关，云眠听见他走进书房的声音，翻了个身，有点心虚地打开微信。
他点开跟沈虞的聊天框。
在不在？
[玉米大王拍了拍你]
沈虞给他发了一张光线昏暗的夜店自拍照。
今天化的妆美不美？
云眠夸了两句，甩出几个萌萌的表情包。
沈虞回他。
咋了？
云眠咬着下唇，虽然羞耻也还是决定问出口，他决定先问得委婉一点。
想问你一点问题。
就是，你谈恋爱的话，是怎么跟男朋友相处的？
沈虞回复。
怎么相处？怎么舒服怎么相处呗，这个不应该取决于你们两个的性格吗？
云眠打字。
我是想问，怎么发展到下一步的？
沈虞那边直白地问。
什么下一步？上.床吗?
云眠手机差点没抓稳，他深吸一口气，回了一个嗯。
跟我聊天还害羞什么，但是这个……我觉得我们性格不一样，我的经验对你来说不具备参考性啊。
我一般先do再谈的。
这下云眠觉得问他不如不问了，盘算着要不要去小红薯发个帖问问，但还是感觉这种事情拿去问还是太羞耻了，沈虞说的取决于性格倒是确实有道理。
屏幕上又弹出消息，沈虞调侃他。
想跟男朋友更进一步啦？
说实话我觉得你对象应该比你还急，忍这么多年了。
云眠回复。
他看起来不怎么着急。
不然也不会看到他换衣服的第一反应是关门了吧……
沈虞说。
他能忍啊。
你稍微主动一下，我不信他不硬。
云眠：“……”
不要多想了，你来找我玩呗，有我陪着你就不会想他了。
[飞吻.emoji]
云眠答应了，结束聊天后，他的手背贴上热乎乎的脸。
说起来，他跟陆延年刚谈恋爱没多久，吻也接了，昨天晚上还那样了，进度其实也不慢。
他在着急什么啊？
云眠有点懊恼，关上手机，看着天花板躺了一会儿，又坐起身。
他静静在床边坐了一会儿，起身走到书房，发现门也没关，于是敲了敲门边，探头进去。
陆延年在办公桌后抬起头。
云眠说：“我要回家了。”
陆延年放下手里的钢笔问：“不在这里住吗？”
“不了。”云眠说，“我去找沈虞，之后回自己家，担心可可晚上想我。”
陆延年想送他，云眠拒绝了，一个人下楼打车到酒馆。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想一出是一出的，但是现在看到陆延年心会乱乱的，像被羽毛挠了挠，而且确实有点想喝酒。
走进酒馆，好不容易在昏暗的环境里找到沈虞所在的桌子。
云眠又莫名其妙地，点了一杯龙舌兰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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