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郁谨说开的一周内,何苏木的日子过的比他想象中的要更加忙碌。
因为赶上期末周,何苏木经常代替导师进行监考,时常两眼一睁收到导师的微信,然后要去教务处拿试卷。
监考过于无聊,何苏木没有事情做,后期他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偷摸回复郁谨的信息,憋着被郁谨的对话惹出的笑。
这时候他会抬起头看到一两个交头接耳的人,然后心情大好大发慈悲的让这些抓耳挠腮的人获得一个及格的机会。
在监考完导师排到的最后一场考试时,何苏木收到郁谨发来的文件,里面详细记录了郁谨最近几天搜寻到的比较合适的店铺。
这份文件让何苏木整整翻看了半个小时,最后他非常激动地同郁谨说,打算下午就去一家一家看。
之后何苏木邀请白一鸣一起,并将这个信息告诉郁谨。
对面整整过了半个小时才回复一条冷冰冰的“好的”,好像是经历了非常严重的心理挣扎做出的妥协。
和白一鸣汇合的时候何苏木已经见到了郁谨。他戴了和何苏木同款的围巾,双手插兜站在车门旁。
浓密的头发被风吹得飞舞,碎发全部飘进眼睛。
“他一点时间观念都没有,你确定要和这样的人合作吗?”郁谨看着手表冷漠地开口,小心翼翼进一步试探。
“好了,临时安排的行动,理解一下啊。你可不可以对我和我的朋友多一点耐心?”
何苏木安抚郁谨,伸出手捏着他的手肘,仰着脑袋用温和的神情看着对方。
他听见郁谨说“我对你很有耐心”。
在郁谨别扭的不自在和挣扎的神情中,何苏木收回手,环抱在胸口威胁:“我提醒一下你,你最好是注意一下态度啊,你现在处于一个追求者的位置,并没有那么多的权力过多干涉我的生活。”
这句话轰的一下敲在郁谨的头顶,他立刻挺直脊梁,像是在站军姿。他拿出买的薯片递给何苏木,拉着他的袖子嘀咕示弱:“好的我知道了。”
“我没有恶意,可是他是今天约会的第三者。”
何苏木:?
“第三者是这样用的吗?”
来不及得到回答,何苏木看到白一鸣裹着长款黑羽绒带着帽子小跑过来。
他半张脸都遮挡在帽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
看到郁谨,白一鸣咋咋呼呼:“哎呦我擦,你也没说你对象在啊,你说我就不来了!这事儿整的。”他向后退一步,伸出两只手摆一摆,“哥们儿,真是对不住啊我真是不知道,要不然我就不来当电灯泡了,见谅见谅。”
郁谨看一眼何苏木,收敛起身上的气焰,如沐春风。他赞成白一鸣的“对象”用词,非常和善宽容大度地表示并没有多久,还祝愿店铺可以开得成功。
听到这番话的何苏木心里说不上来的高兴,揽着郁谨的手上车。
车上,白一鸣主动给何苏木发信息。
“怎么个事,他吃错药了?你没换对象吧。”白一鸣坐在副驾驶,十分忐忑。他怀疑有什么阴谋,不然为什么他会在郁谨身上感受到和善的气息?明明以往都是犀利的不屑的眼神,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
何苏木看到这条信息十分得意,尾巴翘起来,心旷神怡,“训得好,低调低调。”
之后他大发慈悲地拧开一瓶水喂给郁谨,对郁谨更加和颜悦色,认为郁谨现在非常好,再多观察一下,就可以复合,没有必要非要玩着猫捉老鼠的游戏。
这一天何苏木总共看了四套店铺。从中午看到下午四点半。
期间白一鸣神经兮兮的将他拉在角落询问:“他真没吃错药吧,还是脑子怎么了?”白一鸣竖起食指在太阳穴附近转圈圈,“感觉和从前不是一个人啊,有点瘆人,这对我完全是两个态度啊。兄弟你别搞我啊,我真惹不起你对象。你和我说句实话,我扛得住真的。”
何苏木笑而不语。
白一鸣抖着嘴,抓耳挠腮,忽然尖叫,“啊——我不会是你们play的一环吧……”
何苏木没有回答,兴冲冲凑上去和中介继续沟通,独留白一鸣在角落冥思苦想,却怎么也找不到答案。
全部结束后,何苏木最满意的是第一套,就在他的大学旁边的商场。店铺面积不是很大,租金较贵,胜在位置好,白一鸣全程没有发表意见。
在整个过程中,只有郁谨洋洋洒洒,对每一套都进行了最客观的评价,但在总结推荐的时候,夹杂了非常浓烈的主观情绪。
他认为第三套最好。地理位置处于市中心,一出门就是地铁口,最重要的是,那里离郁谨的公司只有一个红绿灯的距离,单程步行时间只需要十分钟。
但是何苏木还没有做出决定,他拿捏不准。
饭点郁谨邀请白一鸣一起用晚餐,他订了一家餐厅,就在附近。
白一鸣立刻回绝,表示吃不来细糠,要回学校吃麻辣烫。
郁谨非常善解人意的让自己的司机送白一鸣离开,终于达成期待已久的二人世界。
饭后,何苏木提出想要在楼下商场看看,他打算给何苏安的小狗买玩具,表示一下这个当舅舅的爱心。
“我和你说,刚刚收到我导的微信,他说让我和师姐改一下本科生的试卷。”何苏木叫冤,这已经是他第二次批改卷子了。
郁谨:“这太辛苦,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主要就是他们都写不出来,看着那点儿分怪可怜的。”
何苏木看到一家饰品店,拐弯进去。
两人并肩走在一起,何苏木的书包由郁谨提着,手上还有没吃完的小吃奶茶。
何苏木径直走到玩具区,站在琳琅满目的商品前,非常认真的注视着,挑选自己认为最好看的玩偶。
后来何苏木又拿一个框子给自己买了一堆的零食。
结账的时候,郁谨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只黄鸭子,他很不自在地说这是他给小狗的礼物,感谢它的妈妈何苏安的帮助,改日会登门拜访亲自感谢。
何苏木心领神会。
结账结束后,郁谨看着冷掉的小吃,自作主张的将它们丢掉。
出商场门的时候,何苏木憋着笑,实在是忍不住打趣:“你知道今天白一鸣和我说什么了吗?”
郁谨一头雾水,抱着零食背着书包,目光全部落在何苏木灵动俏媚的眼睛上。
何苏木笑得脸颊上的肉堆起来,踮着脚尖,凑到郁谨的耳朵边捂住嘴小声嘟哝:“白一鸣问我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我没有生病,非常健康。需要看最新的体检报告吗?”郁谨弯下腰,十分疑惑。
“不要。”
何苏木一蹦一跳站在绿化带上,郁谨害怕他掉下去崴脚,牵着他的手。
何苏木仰着脑袋向前走,回想到下午的场景,一本正经地学白一鸣当时的口气,将所有的对话重复一遍,立志于还原现场。
城市的霓虹灯一一亮起,五彩缤纷折射出耀眼的光芒。城市道路川流不息,上游功能区堵得水泄不通,行人穿梭在大街小巷,步履急促。
在寒冷的夜晚,何苏木哈出好多口气,叽叽喳喳说完了话,两人正好走到一个拥有行人专用相位的交叉口。
那是一个非常长的信号灯,何苏木还站在花坛上数着倒计时。
听完全部的前因后果后,郁谨抱着一大堆零食,看起来有点搞笑。他十分期待地询问:“小何老师,今天可以拿到A 的成绩吗?”
“呃……”何苏木歪着嘴,大拇指和食指张开,虎口贴着下巴,像是在思考非常难的题目。
深思熟虑后,他轻飘飘告诉郁谨:“不太行。B吧。”
“为什么,读书开始我的成绩都是A ,申请查卷。”
“查卷都是走一个过场,你不知道吗?”
郁谨当然不知道。
于是他换了一个说法,“较真精神是创业不可或缺的,我建议你可以学习。我可以推荐几本书籍。”
说完后,郁谨用非常纯洁天真的口吻问:“我可以亲你吗?”
一整冷风吹过,带起满地的厚重的尘埃,从深不可测的夜幕中漫下来轻盈的雪,像是从远处吹来的梨花花瓣,降落在何苏木的头发上、肩膀上。
起初路过的人们好奇地抬起头,伸手接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后来行人拿出手机,欢笑着拍下很多的照片,任由雪花无声的落在他们的衣衫上,睫毛上。
雪花转瞬消失,纷纷扬扬的堆积在道路上。
在笔直的街灯下,一簇一簇飞来的雪花笼罩着他们的头顶。
在这个喧闹的街头,郁谨凭着自己的实力获得了第二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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