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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第 65 章

房子打扫了两天才算是终于有了一个人样,当天夜里,她们几个人在夜色的掩护下就齐齐搬进了小院之中。

“就这儿?”

宁安公主是今夜第一次来这个小院中,与她想象的不同,这个小院就是寻常百姓家所居住的板房样式,丝毫比不过那些城里富商的大宅。

“你们两个当时将它夸的天花乱坠的,我还以为有多好,没想到就这个样子。”

她的眉头皱了皱,像是十分不满眼前这房子的窄小。

可是郭幼帧并没搭理她,而是自己径直推开了东厢房的雕花门。打着光量点燃了屋内的蜡烛。

“姑奶奶,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我找房子找了一整天,才算找到这样一间比较幽静的房间,您又不在这多住,您现在想这么多干什么?要是实在看不上,我就将您送回御史衙门的值班室,您在那睡吧。”

郭幼帧拿着一根点亮了的蜡烛出来,明亮的灯火一眨眼的功夫就照亮了深黑的小院。

宁安公主听到郭幼帧这样说之后委实有些生气,但她又想起御史衙门那值班室狭窄闭塞的小床,突然就泄了气,她深吸了一口气,自顾自的嘟囔了一句:“我又没说我要走。”

看着公主这样,郭幼帧无奈的摇了摇头,又随即安慰道:

“我知道公主千金之躯,只是现在我们还不是过于招摇之时,您的婚期将近,若是此刻太过招摇,恐早晚被圣上找回去,还请您忍忍吧。”

这话算是说在了宁安公主的命门上,她本就是逃婚而出,现在紧要关头就是隐藏身形,若是还是如之前一般大摇大摆的过活,恐怕明天早上刚醒来就会发现自己又躺在了皇宫内院中自己的床上。

而另一边躺着郭珮这个配不上她的人。

想到这里,宁安公主惊恐的摇了摇头,随即说道:“本宫住,本宫就住在这里了,哪里也不去。”

但下一秒,她又恢复了她原本宁安公主应有的派头:“但本宫要住最大的那间房,谁也不能跟本宫抢。”

听到这里,郭幼帧和晓月无奈的对视了一眼,纷纷摇了摇头。

分配完毕房间,三人各自都回了自己的厢房,寂静无声。

半夜之时,郭幼帧仍在查看从衙门中带回来的卷宗,只是此刻已经深夜,她的视线已经随着疲惫而逐渐模糊起来,那卷宗上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此刻在她的眼中竟然像是一条条黑色蜿蜒的小蛇一般,在纸张上扭曲缠绕。

她揉了揉已经有些疼痛的眉心,将眼闭了一闭,暂时歇了歇神。

这假药案子牵扯的广度和深度是她未曾想过的,原本记录真相的案卷被人做了手脚因此查不到半点丝毫有效的信息,而那些知道真相的人们不是被收买就是因为想要活命不敢告知,因此,现在的郭幼帧寸步难行。

再还有,张砚的毒。

张砚的毒实在是棘手的很,虽说自己每次回去看他,他都是像是无事人一般,但郭幼帧知道这不过是表皮之下的假象,迟早有一天,这假象会被拆穿,而张砚。。。

她不敢往下想,只能寄希望于明天。

再次睁开眼,她眼前的朦胧已经好了许多。

深深叹了一口气,郭幼帧伸手向着摆放在一旁的茶盏摸去,却没想到一个恍惚之间,那茶盏并未端稳,整杯凉茶哆哆嗦嗦的就洒在了旁边的砚台之上。

瞬间,浅薄的墨汁就随着茶水的灌入涌了出来,漫到了桌子上,也很快给手忙脚乱想要擦拭桌上水渍的郭幼帧的月白琵琶袖上印出了墨色的水痕。

“啧。”

慌乱间,郭幼帧下意识地甩了甩衣袖,却没想到在滑动的动作间,袖中那封被她早上带来,却早已忘记的朱红婚帖滑落了出来。

在郭幼帧还未来得及反应的目光中,‘啪’地一声就落在了案几的浅墨之内,溅了桌面一滩的黑点。

郭幼帧看到这副婚帖之时,第一反应就是将它提了起来,却没想到就在这短短的一瞬间里,那原本帖子上徐徐生动的“囍“字已经被染黑半边,像被人生生撕去了一角喜气。

她找来手帕认真的擦拭了一番上面的黑色墨汁,但那黑已经狠狠的渗透在了那红色的里面怎么擦都擦不掉了。

“明天准备一份薄礼让晓月送去吧。”

“只是可惜,她这大婚我终究是看不到了。”

郭幼帧一边轻声对自己说着,一边将那婚帖湿掉的地方放在烛焰下缓缓烘干,然后将它又重新放在了一个安全的地方,这才开始收拾起来桌子上的一片狼藉。

可就在郭幼帧刚将这桌案上的茶渍和墨渍清扫干净,准备重新开始翻阅案卷的时候,那未锁着的房门突然在毫无征兆之下被人从外面推了开。

郭幼帧一时没有准备,听到房门打开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猛地回头,这才看见,宁安公主就像是一个没事人一般自顾自的从房门外走了进来。

郭幼帧看到是熟人,刚才惊吓的心此刻松了不少。

“这样晚了,殿下怎得还未就寝?”

宁安公主进了门来,一边将门关上,一边对着郭幼帧回答道:“那房中的霉气太重,熏得本宫头疼,本宫出来透透气,却看到你这边还亮着,这才走了来。”

说完她便自顾自的拉了一张圆凳坐在了郭幼帧的身边。

“我说郭大人,你可当真是为国为民,都已经三更天了竟然还在这里翻看卷宗。”

说着,她便也伸手去翻阅起她手边已经放起来的几卷黄黄的纸张来。

却没想到那卷宗旁放着的另一个东西吸引了她的目光。

“这是什么?”

郭幼帧转头,这才发现刚才自己随手放置的婚帖竟然此刻被宁安公主看了去。她正要解释,公主却突然伸手将那婚帖拿了过来。

洒金的红笺在烛光下泛着妖异的光泽,只是刚才被黑色墨汁晕黑的地方此刻却生气缺缺的伴随在一旁。

“婚帖?”

宁安公主用两根手指夹起那了帖子,对着烛光细细端详,打趣她说道:

“真是稀奇,你居然三更半夜的看这个。”

趁着宁安公主还未看到那上面的字迹,郭幼帧伸手便要取回那婚帖,她解释道:

“不过是个朋友大婚的邀请帖,明日我就让晓月备一份贺礼送去,这更深露重的,殿下还是早日回去休息的好。”

只是宁安公主似乎并没有想要将这帖子交出去的意愿,她忙的在郭幼帧伸过手来的瞬间,将那帖子往怀里一收,回复道:

“急什么?本宫倒要看看,什么样的婚事,能让郭大人深夜独自揣摩。”

但紧接着在她看到那上面的名字时,瞬间便沉默了下来:

“我怎的不知郭大人竟然还与御史中丞府上有着匪浅的关联。”

随即她便翻开了这看着刺眼的书笺。

随着字迹的滑动,郭幼帧发现这宁安公主的脸色逐渐不愉起来,她清楚明白地知道那上面是什么引起的这位公主的不快。

只是她确实没有想到,这位公主会半夜三更的找上门来,甚至连门都不敲,就推门进来,这帖子就这样凑巧的从袖中掉了出去落在了桌上,就这样凑巧让这位公主看了去。

不为别的,就为了那上面的日子,就足够引起眼前这位公主的不满,因为那王婉如递给她来的贴上的九月初八不在昨日,也不在今日,偏偏就在明日。

而这明日,本也是宁安公主原定的凤舆出宫的日子。

“九月初八?”

“还真是好日子,看来王、萧二家与我父皇有一样的眼光,都知道明日是黄道吉日,适合嫁女儿。”

她将那本看着已经不再光彩的婚帖又狠狠的扔在了桌子上,像是扔一块无人在意的砖石。

郭幼帧看到这一幕轻叹了口气,她伸出手去,又轻轻将那本无辜的婚帖拾了起来,将她又放回了自己的琵琶袖中。

“殿下,您先消消气。”

她伸手给公主倒了杯茶,只是此刻那茶壶中的茶早已没有了热气,只剩下淡淡的颜色浮现在茶杯之中,郭幼帧也没有选择,仍是自顾自的倒了两杯冷茶,将其中一杯放在了宁安公主的眼前。

而她将那自己眼前的冷茶喝下了肚,这才开口道:

“其实您根本不必为了这婚期生气。您想想,您都已经逃婚了,这婚期自然就作废了,他们爱选哪天选哪天,与您何干?”

烛火摇曳间,映照着公主那张带着怒意的脸。

她听到郭幼帧这样的话,却并没有舒展开那生气的面目,反而冷哼一声吵嚷道:“逃婚归逃婚,可他们明明知道明日是本宫的大婚之日,但他们还是选择明日大婚,这不是丝毫不把我这个公主,不把皇家放在眼里。”

她越说越生气,脸上的怒意开始更胜了起来。

郭幼帧无奈的摇了摇头,将那茶盏往宁安公主的身边又推了一推,继续说道:

“既然殿下执意要说,那我不防打开天窗说亮话,想来殿下也知,南朝六卿背后的士族门阀把持朝政多年,就连陛下也要忌惮三分。而这次陛下执意要将殿下许给郭珮,为的是什么?”

宁安公主的脸色在听到郭幼帧说这话的时候瞬间阴沉,她的手紧紧的纂成了拳头,咬着牙恨恨的说道:

“本宫当然知道!父皇就是想用我的婚事,拉拢寒门势力,制衡世家。”

郭幼帧点了点头,她淡淡的看着宁安公主,平静的说道:

“是的,说句冒昧的话,在陛下眼中,殿下不过是一枚可以随时交易的棋子,这棋子在执棋人的手里本就是价值不一的,有的可以将其默默藏拙一直放到结局,而有的便像是弃之如敝履一般可以随意抛弃。”

“而殿下,您觉得您属于哪种呢?”

听到这话,“啪!”的一声,宁安公主拍案而起,那一旁放置的茶盏随着她掌心的拍动,被震得溅起了几滴茶水来。

她的手指微微发抖,直直地指向郭幼帧,那眼中的怒火翻涌,却一时竟气得说不出话来。

“你——”

宁安公主的胸口剧烈的起伏,身上批展的衣服也随着她的颤抖而轻轻晃动着。

只是这一切,郭幼帧并未在意,她的神色未变,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任由宁安公主将那心中的怒意向她席卷而来。

可过了良久,却只听得宁安公主那从牙缝里挤出的一句:“郭幼帧,你真的好大的胆子!”

说完她便重重的叹了口气,又重新坐回了那椅子之上。

郭幼帧听到这话,只是微微欠了欠身,又继续说道:

“臣只是说了实话罢了,殿下生气,不是因为臣说的话有误,而是因为您心里清楚,臣说的,与您心中所想分毫不差,只是殿下此前并不想接受罢了。”

她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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