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
傅随鸣和萧琪婚礼前的欢迎派对在酒店露台举行。
许颜越从沙滩回到酒店,洗完澡后,换了一条黑色连衣裙,挽着傅则绪的臂弯,出席欢迎派对。
露台提前设计布置过,四周布满鲜花气球,特意搭建了舞台,有专业的乐队演奏,宾客有兴致的话也可以上台演唱。
今天虽然是傅随鸣的主场,但傅则绪一出现在露台,便有几人迎上来与他攀谈。他早已习惯这种关注,从容不迫地与宾客交谈。
这一波宾客离开后,傅则绪和许颜越有了短暂的休息时间。
越过重重人群,许颜越看到傅星硕端着酒杯,站在露台的边缘,背对众人失落地饮酒。舞台上,萧晓正在为姐姐献唱歌曲。
以往这种时候,傅星硕堪称最佳氛围组,要么在舞台跟唱,要么在台下欢呼捧场。
许颜越拍了拍傅则绪的手背,示意他看向傅星硕:“你弟弟心情不好,作为哥哥是不是应该去安慰下?”
傅则绪不甚在意,眼神很快便挪到她脸上。
她忍不住为好友抱不平:“你怎么从来不关心傅星硕,哪怕问候两句也行啊。”
“我关心有用?”
“当然有用。他特别在乎你,每次你不经意的关心,他都能开心好久。”
许颜越举了几个例子,傅则绪听完不为所动:“如果这都接受不了,以后有的是困境等着他。”
她没有跟他说傅星硕为何不开心,但从他的话语中可以听出来,他肯定知道其中原由。
她侧身面向傅则绪,正想问他闻英为何不能来参加婚礼,余光便瞥到傅随鸣和萧琪端着香槟过来敬酒。
她下意识端正站好,手紧紧挽住傅则绪的手臂,跟曾经许多次一样,严阵以待,生怕傅随鸣发现他们是假结婚。
等到两人走近,她才反应过来,她和傅则绪正在谈恋爱,根本不需要假装恩爱。她松开紧挽的手,正欲放下,下一秒,傅则绪便十指紧扣住她的手,拇指还在手心剐蹭几下。
她忍不住睨他,脸上的笑容逐渐加重。
傅随鸣走上前,主动跟他们碰杯,语气正常道:“弟妹,好久不见。”
靠——
弟妹?
语气还这么平静,半点揶揄都没有,他可从来没有这么心平气和地叫过她。
仔细想想,傅随鸣上次在许家老宅时,就没有原来那般针锋相对。
不会真吃错药了?
她探究犹疑的目光被傅随鸣尽收眼底,随后又抛下一枚重磅炸弹:“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办婚礼?”
傅随鸣一直致力于拆穿他们假结婚的面目,现在竟然问他们什么时候办婚礼。
或许他在另辟蹊径,用其他的方式拆穿他们。
傅则绪向来不搭理傅随鸣的拆穿,许颜越却不能置之不理。大脑飞速运转,想找个十全十美的方法,萧琪却道:“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这么想办婚礼。”
许颜越曾经听萧晓吐槽过,说她姐觉得办婚礼浪费时间,还不如出去旅游,奈何傅随鸣极力要求办婚礼。
“对对对,是我逼你办的。”
小两口吵吵闹闹很快便揭过这茬。
他们敬完酒便去找其他宾客,许颜越想继续刚才的话题,却见傅则绪异常沉默,眼神中流露出不易察觉的失落。她正想探究,下一波宾客上前攀谈,失落早已消散得无影无踪。
傅则绪放开她的手,垂眸道:“你去陪傅星硕。”
她的确不喜欢这种无聊的社交,取了两杯酒便去找傅星硕。两人先前在沙滩聊了很久,她不打算安慰或是指责,跟他碰了碰杯,便闷头喝酒。
傅星硕喝得急,她担心他喝醉了大闹,便提前跟萧晓打招呼,一旦发现不对劲就让人带走傅星硕。
两人站在露台边缘,她喝着酒不时回首看傅则绪,发现他身边始终不缺交谈的宾客。眼神迷蒙间,她看到傅则绪跟随傅竞藩离开露台。
-
傅则绪走进傅竞藩的总统套房,在他面前站定,傅竞藩拄着拐杖,敲了敲地面。
“我让你调查随鸣的事,进展如何?”
“还在调查中,他目前没有见过任何可疑人员。”
“你私下跟他见过面?”
“见过几面,没有打探出有用信息。”
傅竞藩不置可否,沉吟片刻,问起另一件事:“你最近跟许颜越相处怎么样?”
“一切按照傅董的指示进行,我不会逾越雷池半步。”
“知道就好,不要让感情影响你的判断。”傅竞藩握紧拐杖的龙头严肃道:“三个孙辈当中,随鸣吊儿郎当,心思都用在勾心斗角上面,星硕整天想着吃喝玩乐,胸无大志。只有你,个性能力方面最像我。”
“只要你听我的话,傅氏集团迟早会交给你。”
“好的,傅董。”
傅竞藩抬头看着对面的傅则绪,态度恭敬,唯命是从,让人挑不出毛病。向来多疑的傅竞藩,仿佛隔着一层迷雾在看他。
岁月不饶人,即便精神如初,身体却大不如从前。
近来,傅竞藩隐隐有退居幕后的打算。
“你出去吧,我有些乏了。”
傅则绪看了眼闭眼准备小憩的傅竞藩,转身离开房间。傅竞藩助理兼保镖站在走廊,对着他点头道别。
回到露台,傅随鸣第一时间迎上来:“爷爷找你说了什么?”
周围人流如织,到处都是傅家的亲戚合作伙伴:“确定要在这里聊天?”
傅随鸣低声道:“你该不会想背叛我吧,嘴上说得挺好,到爷爷面前就变卦?!”
“如果你不信任你的合作伙伴,终有一天,会遭到真正的背叛。”
傅则绪说话的同时,眼神在露台来回扫视,寻找许颜越的身影。视线锁定在露台角落的长椅上,他阔步走过去。
傅星硕正靠在许颜越肩头,五官皱成一团,手里还握着酒杯。许颜越闭眸休息,面颊酡红,他叫了几声都没有叫醒。
傅则绪抬手将傅星硕的头远离许颜越,抱着她准备回房间,走出几步,回首看着孤零零的傅星硕,犹豫几秒,招手示意工作人员将他带回房间。
抱着许颜越回房间的路上,总觉得有双眼睛在盯着他,不动声色地观察许久,终于在某扇窗户背后,看到傅竞藩助理那双鹰隼般的眼睛。
他的双手不自觉加重力道,许颜越蹙眉哼了声,他才回过神来,轻抚着她的薄背,眼神逐渐柔和。
回到房间,他把许颜越抱到浴缸里。像在家中那般,蹲在旁边给她洗澡。
这时候的许颜越,任由他摆弄,嘴里不时吐出几句醉话:
“傅星硕不要难过。”
“我帮你揍坏人。”
傅则绪听着自己老婆嘴里叫着别的男人,又气又好笑,而且她今晚喝醉后,还没有叫过他。
“为什么啊……奶奶不能来……”
“好奇怪。”
傅则绪擦洗身体的手顿了顿,眼眸暗沉,扫到许颜越微翘的唇瓣,才继续手上的动作。
洗完澡,他把她抱到沙发上躺下,拿着吹风机给她吹头发。
迷迷糊糊间,她被吹风机的声音吵醒,睁开眼便看到认真吹头发的傅则绪,她嘟囔一句你吹的好舒服,便彻底陷入梦境。
再次醒来是在深夜,喉咙深处像有一把火在燃烧,干哑难耐。
她从床上爬起来,想找水喝,傅则绪被动静惊醒,打开落地灯,将提前放在床头柜的水杯递给她。
昏黄的灯光照在两人身上,许颜越喝完水,便看到傅则绪额头的汗珠,她用手擦拭:“你又做噩梦了。”
傅则绪低低地嗯了声,把水杯放好,便将她抱在怀里,重新躺回床上:“快睡吧。”
“有我在。”
她落下这句话,很快便重新陷入睡眠。
翌日早晨。
许颜越醒来时,傅则绪已经穿戴整齐,正坐在沙发接听电话,神色如常,看不出任何异样。他向来如此,头天晚上无论做过任何噩梦,都不会影响第二天的状态。
傅随鸣的婚礼依照传统婚俗,早上迎亲敬茶等,中午办西式结婚仪式,晚上则是中式晚宴。
傅星硕担任伴郎,跟着新郎官忙前忙后,许颜越和傅则绪只需要出席仪式即可。
今天也是傅则绪的生日,许颜越假装不知道,实际早早订好生日蛋糕,也精心准备了礼物。
晚宴结束后,她迫不及待拉着傅则绪回房间,进入电梯间时,陈杳打来电话,傅则绪看了一眼,直接挂断。
“怎么不接?”
“太晚了。”他拉着她的手,准备走出电梯,她立刻将他推回去,“苏黎世又不晚,你去楼下接电话,我先回房间。”
她正愁没有时间提前摆好蛋糕:“回来之前给我发消息。”
他面带疑惑,还是听话地按了下楼键。
走到酒店门口,才给陈杳回电话,对方果然第一时间祝福他生日快乐,说完才问刚才为什么要挂电话。
他只说不方便,陈杳立刻明白:“颜颜不知道今天是你生日?”
“嗯。”
陈杳知道自家儿子的脾性,忍不住吐槽:“你能不能学学你爸,跟老婆的相处之道。凡事都要主动,别等着颜颜主动问你。”
傅则绪以前不喜欢过生日,陈杳夫妻俩却极注重仪式感,每年都给他庆祝生日。傅垣走后,母子俩便不再过生日,只是会在生日当天给对方打通电话。
陈杳敏锐地察觉到儿子的心情,他肯定是想跟老婆过生日的。
“距离12点还有两个小时,赶快主动跟老婆坦白,一起过个愉快的生日。”
傅则绪在酒店门口的花园闲逛:“忘记告诉你了,今天是傅随鸣的婚礼,我们现在在巴厘岛。”
陈杳无语道:“傅随鸣从小到大都喜欢跟你过不去,婚礼竟然也挑在你生日这天。”
“日子是傅竞藩挑的。”
陈杳沉默一瞬:“那就更不奇怪了,你奶奶肯定没来参加婚礼。”
“嗯。”
陈杳一副了然于胸的表情,母子俩又聊了几句,她连忙道:“巴厘岛跟国内又没时差,你快去找你老婆。”
傅则绪不再犹豫,给许颜越发了条信息,问她想不想出去逛逛,一分钟后,她拒绝提议,并催促他赶紧回来。
他的确不喜欢过生日,只是想到有可能……算了,不过就不过吧。
他关闭手机,决定回房间。
打开房门,室内一片漆黑,他下意识紧张起来,手不自觉发抖,正欲跑进去找许颜越,便看到茶几上突然闪烁的烛光,以及眉眼含笑的女人。
恐惧瞬间消散。
“愣着干什么,快过来许愿。”许颜越说完,开始跟随音乐唱起生日歌。
傅则绪闭眸,许下相同的愿望。
希望许颜越平安顺遂。
生日歌唱完,傅则绪许完愿,吹灭蜡烛。室内灯光亮起的瞬间,许颜越把提前准备好的礼物放到他面前。
“祝我老公生日快乐。” 她看着傅则绪打开礼物包装盒,里面是一块百达翡丽的手表,“没有你送我的那块贵,不要嫌弃哦。”
傅则绪摇摇头,将她抱在怀里:“你才是最好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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