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兰帮他把袖子推上去,胳膊上还是有大块的青紫,万幸皮肤没破,用了三七和丹参,把热水蘸毛巾热敷加上一点局部按摩,
血脉循环,尤勇的脸有点热,两人的倒影映在窗子上,倒有点静谧和谐。
治疗完毕,他也不多话,带着人走了。
回到小院住处,佩兰接着照顾田娟儿,她额头渐渐发热,嘴唇泛白,脸皮发黄,迷蒙着喊疼。
佩兰给她喂了两勺糖水,又去厨房拿了鸡蛋放在灶旁预备晚点蒸蛋羹,给自己炒了一个瘦肉玉米蛋炒饭。
等她把厨房收拾好,又把绿豆糕做了四十斤,送去劳军表示谢意后。娟儿更清醒一些,佩兰蒸出鸡蛋羹,满满喂她吃。
娟儿一边吃一边流泪,没吃两口,一句话就忍不住了“我没去处了,以后跟着您可好?”
佩兰看她身上一层摞一层的伤,只是说“我也没去处,不过你可以暂时住在这里。”
娟儿也知道自己是个无用之人,不再说话,只是用感激的眼神看着她。
佩兰喜欢找点事做,现在新来的势力占了县城,她不好多去显眼,悄悄在院子里待着,有点闷,倒是好陪伴娟儿,让她身边有人。
娟脱离生命危险,慢慢能自己坐起来。佩兰爬上墙头见着街上的店铺都开了,自己的小摊也支起来,可是往日大量买绿豆糕点的大户没有了,听说被关押起来,佩兰就全部零散卖,也准备好钱等这支队伍收税,可迟迟没等来。
这样平淡的日子过了一段时间,佩兰钱不太够了,前面的金银周济灾民用得差不多了,卖绿豆糕的钱不够房租炭火和吃食,她得筹点钱。
给田娟儿准备了一天的饭食和一壶热水,佩兰挎一个蓝底白花的包袱和一只大菜篮子出去了。
街面上人不少,她买一把鸡毛掸子和两个刷过把子。
城里守卫森严,她不敢有大动作,慢慢出了城门,租了一辆驴车,车夫问她去哪里?
“城外刘大地主家。”
“还钱?”
“自然是”
“借了多少?几分利?”
“二十块大洋,九出十三归。”
“妇道人家不容易”车把式叹息。
“可也得还不是?”
车把式健谈,说了刘大地主牵牛扒房,卖人儿女逼债的事,心里想着有你这模样,恐怕进了虎嘴就不容易出来了。
佩兰笑笑没说话,随着驴车晃悠,到了地方,她付了车钱提着篮子便走了。
等到天黑之后,她打昏几个看守和看门的烈狗,翻进仓库,看见满满的腊肉和米粮,可惜一个肩膀两只手搬不走,撬开账房重重铁锁,费了她不少功夫,搬了些金条塞满包袱和菜篮子。
忽然,她看见一只格外好的皮箱,她拍一拍,打开一看,全是各种珍贵西洋药品,佩兰高兴了,提着就走。全身上下负担有些重,爬墙的时候蹭落一个瓦片。
引开看守人,她回身一弹弓把人打晕过去,想了想,又去抢了他的长枪。
佩兰东西多,背着沉重,偷偷去马槽,好马倒是有七八匹,可她不会骑,选了一头骡子,坐上赶紧跑。
深夜里黑暗是最好的掩护,她跑了有十几里,有点迷失道路了,不敢再乱跑,找了大树,躲在背风的地方,一边休息一边吃点肉饼,炒肉丝和土豆丝有点凉了,猪油凝固成白色。
她饿极,也痛快吃了几张饼,不过没水,噎得慌,跑了一段路,摘两个野酸梨解渴。
休息够了,看天上星星的方位,重新确定了方位,骑上骡子往县城方向走。
路上在农户收了几十斤草药,金银花、龙葵、益母草、夏枯草、蒲公英灯,再搭二十斤鲜笋。她下了骡子,用草药把金银药品藏好。
长枪派上了用场,被她丢在城外,正在排队检查,准备入城,佩兰拿着鸡毛掸子十分配合。
没想到刘晓东正带着人骑马出城,看见她打个招呼,城门外喧闹起来,发现有一杆枪,守城的士兵注意力被吸引大半,再加上佩兰跟刘晓东很熟的样子,对她的盘查就不甚严格,佩兰趁机混进城去,回家路上,她买了一筐鲜果,一条鱼,和几斤排骨准备炖汤。
番茄酸汤鱼肉丸子和鲜笋排骨汤在在砂锅咕嘟嘟响的时候,有士兵来请“尤总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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