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习前换了位置,现在他就坐在我的后桌。
我喜欢他,我知道,所以我的心怦怦直跳。
啊,这感觉就像茶多酚摄入过量而心悸。
耳边似有他呼吸声,像撩/人故意而为,我简直受不了。
我知道现在只有去疯跑几圈才压抑住我心脏疯狂的跳动。哦不,或许那样效果更佳,可惜我没那个胆子。
可是他可是最最温柔的学委,清冷的眸子配上薄薄的嘴唇,长发却不显娘气,平时总板着一张脸,但只要笑起来就能让我一秒沦陷。色/欲一出来藏都藏不住,想着想着越来越不对劲......
我正如往常一样起身假装去上厕所时,却听到后桌传来我心心念念的声音,
“曲同学......”
就在这时,我刚想转过身,但刚刚溜出桌下的腿好死不死地绊在了桌子旁的书上,我极力抓住课桌稳住身形,却只见学委的课桌迅速朝我扑来,随后连人带桌地摔在了地上。
我尴尬得脸红,在喜欢的人面前摔倒,头低低埋下却又忍不住看他一眼,心跳得很快。
令我不解的是元纪柏似乎很开心,双手往后撑着凳子,笑着看着我,一点没有鄙夷或是嫌弃。
我松了一口气,但我的心跳得更快了,好像快跳出来了,我没有夸张。
我快速站起来,不顾扑通扑通的心脏,手抖着整理好了他的书桌。
“对不起。”我小声地说。
“曲意松。”他还是一直紧紧盯着我。
“嗯?”
“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傻。”
听到这话,我下意识以为他是在说我刚刚,一时我张着嘴巴说不上话,一股强烈的窒息感朝我扑来。
幸好,一个声音传来,
“曲意松,上厕所,走不走?”
我后知后觉这是旁边的体委在说话。
我小声应了一下,跟着去了。
砰——
美术室的门被元纪柏一脚踹开,随后“轰隆”作响,一张张画板随之倒下。
我蜷缩在冰冷逼仄的物料柜里,透过铁柜子的缝隙,看见他身上体委的血,胃里不禁一阵翻江倒海。
我捂住嘴,拼命抑制尖叫,内心的惶恐让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元纪柏正疯狂地踹教室里的桌子。
很明显他正在找我,他想像杀体委一样杀了我。
扑通、扑通......
心脏跳跃不停。
为什么?
这感觉是恐惧吧,为什么会和我靠近他时的紧张一样?
元纪柏,元纪柏......
“元纪柏!”
哐当——
一把斧子瞬间劈进铁柜,停在我眼前......
扑通——
我失去了意识。
人在极度恐惧下,人的大脑可能会进入一种“超频”状态,在这种状态下,大脑可能绕过常规的、复杂的思维路径,直接“跳”到结论或核心真相。
就在刚刚,我突然明白了,我的心脏之所以跳得那么快,不是因为我有多么心动,而是我的身体让我下意识地恐惧着元纪柏。
再次醒来,我正躺在一个黝黑的空间,空旷寂静。
我的后背黏糊糊的,不知道是汗还是血。头痛得就像被劈开了一样。
我缓了几分钟,小心翼翼的将手向上探去,还是有点不敢相信,真的是两半。
我不太能靠自己的常识解释。
听说左脑连接右脑的胼胝体切断后左边身体会和右边身体“打架”,也不知道会不会半路“扒拉”一下就倒了。
为什么美术教室会有把傻/逼斧头?
试图找出原因。
半天无果。
去他/妈的。
这里安静得出奇,不知道下一秒会不会被什么生物袭击,充斥着百分百的恐怖氛围。如果可以,我还是想回去上课。
我观察一下四周,左侧方好像有微光,心中莫名觉得那里可以告诉我什么。
我使出全身力气扯下一段身上沾满血的衣服,用它固定了一下头,防止等会儿站起来脑子一下子往两边耷拉。
缓缓起身,摇晃了两下,慢慢稳住了身形,慢慢向前挪动脚步。
走了一会儿,我看那个光源是一个透明蓝色的长方形,上面带了些黑色的斑纹,具体是什么我看不清,没办法,还得再走近些。
我赶在身体快散架之前移动到了光源处,定睛一看,那些黑色的斑纹竟然是一排排的程序代码。
我还没来得及思考,下一秒一阵白光乍现,瞬间将我包裹住。
时空纷纷往后倒去,不知从哪儿来的一阵黑色尘埃往后跑去,随后一阵剧烈的风将我带起。
黑色尘埃倒有点像元纪柏的黑色长发。
没等想完就眼前一黑。
教室。
我缓缓睁开了眼睛。
惨白荧光洒落在面前的作业本上,翻页声如无形提线牵动。窗外夜色沉黑,教室内学生都埋头写着自己的东西。
我怎么会在教室?
衣服也没破,我摸了摸头,也没裂开......
奇怪,我不应该已经死了吗?
周围的人如故,我还是坐在原来的位置。
我小心翼翼地朝后面瞥了一眼。
此刻,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我又坐在了元纪柏的前面。
可能是被他杀过的原因,我总是隐隐地感觉他在盯着我。
为什么?这一切是重来了还是什么?难道我被困在了时间循环?
我翻了翻我的数学作业,我应该已经做完了才对。
但作业居然光洁如新,一点也没动。
对了,体委呢?
我连忙往旁边看去。
体委正专心致志地做着作业。
我又捏了捏自己的脸,还是很疼的。
刚才那个有蓝框的黑色空间又是哪里?
往昔的教室,在此刻竟变得陌生了起来。
突然,我想到,我问一下不就好了,我转过头去,问道:
“学委,现在几点?”
他如我所料,只是平淡地看了看手表,淡淡地说出一个时间。
“19:41。”
“那今天几月几号?”我笑着又问。
他疑惑了一秒后开口:
“公元2002年十月七号。”
“哦哦,谢谢啊”
时间真的逆转了。
于是我又摔了。
依旧是极力抓住了他的课桌,十分悲惨的连人带桌摔在了地上。
随后带着哭腔大声说到:
“元纪柏,其实我,喜欢你许久!”
这次大家终于有点反应了,纷纷转头好奇得看向我。
就连究极面瘫学委元纪柏也是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不管了。
“元纪柏,我知道,你可......可能不相信,也......也可能觉得我、我在地上坐着有点奇怪。”
不是有点,是很,但这应该是我唯一和他说话的机会了。
扑通、扑通......
这次我清楚的感知到了,我在恐惧他,从身体连带到精神。
“但是如果现在不说,我可能后悔一辈子。”
“在我刚来这个班的时候,我的心就只属于你了。我喜欢的不只是你帅气迷人的外表,更是你善良纯洁的心灵。”
“你或许不记得了,但是新生报到的时候,我一个人拖着笨重的行李箱,要爬六楼,作为一个难道,我不好意思找别人帮忙,咬牙爬到了三楼,特别累。然后你出现!你不懂,你不是冬天的鹅毛,你是雷鸣中盛开的玫瑰花,惊艳得让人忘不掉。”
“你是我不敢肖像在存在,但是我的了很严重病,可能下一秒头就变成两半了,所以我想告诉,我一直特别特别喜欢你!”
“对不起......”我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
他的表情又恢复往常的冷漠。但他却开口了,
“曲意松”
“嗯?”我歪着头看他。
“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傻。”
卧/槽,白干,这是又要脑袋开花了吗?
下一秒,我的脑袋被他揉着。
我疑惑了的皱了一下眉。
不想好像被他看到了,他皱着眉,将手收了回去。
卧/槽,要白干。
我赶紧找补,
“不是的,我只是,只是头突然有点疼。”然后我用一只手扶着头,装作头疼的样子。
这下是真的有点生理不适了,被自己恶心到了。
真的有人会这样说话吗,会不会有点太假了?
可是我不敢保证元纪柏信了我的话,而好像还起了些反作用。
我收拾了他的课桌,又和体委一起去厕所。
又在厕所门口分别。
我看眼手表。
19:58
我立马去了美术室,想把那把杀人帮凶销毁了。
先把前后门给锁上,然后开始找斧头。
但是我找遍所有角落都没找到斧子。
看着柜门全部打开着却空无一物,我叹了口气。
那只有可能那把斧子是他自己带的了。
我又看了一眼时间。
20:12
如果我没记错,上次他花了二十分钟找到我,因为我假装和体委去上厕所了,所以他应该是拿上了他的斧头去厕所找我了,结果没找到我还被体委发现了,所以干脆先把体委杀了。
我得赶快了。
正打算离开,我突然注意到上次我藏身的柜子。
上面似乎有点什么。
我凑近脑袋,仔细观察着。
柜子里有一条长长的划痕,应该是拖拽什么东西造成的。
好像还有一股淡淡的铁锈味交杂着血腥味。
不会吧!难道这儿放过斧子?
元纪柏难道来过这儿?
不行,我得赶快走了。
刚想开门却只听见门外悉悉索索的声音。
我的直觉立马告诉我,元纪柏在外面。
我开门的手顿住了,一股酸涩感涌上心头,唉,苍天总负好人啊。
想象中凶猛冲撞并没有,而门外的人说了我意想不到的话。
“怎么都这么喜欢躲在美术室?”
什么意思?都?难道他还在这儿杀过别人?还是
急于验证心中的猜想,我一鼓作气地打开了门。
元纪柏正靠在门边的墙上低着头,左手拿着烟在抽,右手拿着斧子。一头长发在烟雾中显得朦胧。衣服干净如新。
见鬼,都这个时候了,我还是不得不说,没和元纪柏搞上真是人生一/大遗憾。
他明显是一愣,我不等他反应,转身就往窗户边跑。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