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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Rum from 1929

再怎么破败的老城区,普照大地的阳光却灼烫着。

难得一个明媚的艳阳天。

初秋的日光穿透水色的薄雾,映着一地浮靡,一室撩乱。

荒诞的一夜,两人放纵沉沦。玩了一场大胆的禁忌游戏。

白洛眨了眨眼睛,意识回笼。入目是妖冶美色。

薄阽一副凶相皮囊,睡觉时倒没了白昼的冷戾,反加了一层矜贵公子哥的滤镜。

欲抚上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却发觉四肢绵柔疲软。

浑身骨骼似被拆解又重组,疼痛欲裂。

一副狼狈样,怎么回学校上课?

自暴自弃般闭了闭眼。探了探枕头下方的手机。

6:30。

__

平日她六点半起床,雷打不动。洗漱完毕,早餐下肚,七点整,南风巷口的公交站台多了个淡漠的背影。

第二班公交车刹停,她上车,刷卡,靠窗而坐,静而冷。

七点半左右抵达杭大,她有课前预习复习的习惯,脑海中知识点渐次明晰时,预备铃适时奏响。

安安静静端坐于位,静候老师。

__

冷空气渗着淡淡的茉莉香。瞧了眼身上昨夜薄阽给换的睡裙,又望了眼床尾散乱的衣服。

不想起床,不想上课。

浮生若梦时,项骨被人重重一扣,身体又贴合了几分。

白洛不满,唇瓣贴着他锁骨间不知被她咬了几次的血痂,狠心一口咬重。

腥红洇染唇瓣,像涂了口最烈的欲。

她抿了抿唇,复又吻上心口刺青。

只圈禁了「BL」两个字母。似将自身囚禁于他的心脏。

所以,他的心间只栖她一口执念,外人一旦侵占,血肉溃烂,脓腥蚀骨,化作禁地。

她知道,她够自私。

可爱本来就不讲道理,讲道理的是退场,是成全。

她不求共情,只求独占。

不求救赎,只求沉沦。

世界总逼她温柔、大度、识趣。可她偏要做他的唯一,且不可替代。

若存若亡的矛盾感汹涌泛滥。白洛颤了颤睫毛,喉口淡涩。

“薄阽。”

“我要起床了。”

“早八不能迟到。”

昏昏沉沉的人,沉溺于半梦半醒间,懒懒睁了睁眼睛。方才他没醒,只是本能将人拢入怀中。

倏然间,锁骨一疼,又破了。昨晚咬得还不够,今早又来,牙印叠着旧伤,红得发艳。

长长的白日光清透,刺得薄阽眯了眯倦眸。整个人埋入白洛颈窝,嗅着她身上的味道。

“迟到了算我的。”

语气要多拽有多拽。

“……”

白洛权当他开玩笑。

她腰酸背痛,腿软疲乏,筋骨渗着昨夜纠缠的余罪。

推拒他皆徒劳。索性弃了挣扎,由他缠附。

“大哥。”

“真要迟到了。”

好无可奈何的语气。

听得薄阽乐了。故意端着一本正经的调子。

“别乱认亲。”

顿了顿,还嫌不够炸,又补一枪。

“法律不让□□。”

“……”

越说越不正经。

跟他讲道德、讲逻辑、**律,不如直接举手投降来得痛快。

“薄阽。”

白洛淡声唤他,衾被下的纤指摸上他的腰肌,毫不迟疑掐了一把。

“你起不起?”

语调是淡的,威胁却是实打实的。

可薄阽是被刀架脖子,却笑得张狂的主。

于他而言,不过是野猫虚张声势的挠痒。

见他岿然不动,力道寸寸加码。

下一秒,反客为主。

不安分的手被反制,强势下压,不容挣脱。

猜到他要干什么坏事,惶惶欲抽离,却被他扣入掌心。

薄阽恶意收拢指尖,在她手心按出暧昧的凹陷,似惩戒,似邀引。

他引导她的手向下游走,直至危险疆界。眼底是暗涌的□□,声音染着欲念。

“宝宝,末着。”

白洛浑身一僵,指尖触及灼热的**,仿佛被烫伤般颤抖。

颤巍巍缩手,咬牙拒绝。

“我不要。”

忽而一阵感伤的歌曲悠悠回响。

“街巷初次落叶的秋分”

“渐行渐远去的我们”

“……”

好好的情潮被一首破歌搅得灰飞烟灭,薄阽very不爽顶了顶上颚,手机被被重重抛置床头柜。

白洛:“……”

她的手机,招谁惹谁了?

人被钳制着,动弹不得。只定定盯着他。

下一秒,毫无预兆被封唇。

窗外的艳阳光刺破云层,将两人的影子纠缠于凌乱的床单。

白洛被吻得七荤八素,掌心下是他失控跳动的脉搏,身上是他滚烫的体温。

汗水混着情动的喘息,暧昧空气中蒸腾着靡靡气。

不知怎的被他哄骗了一次,意识摇摇欲坠时,听见他淬着欲.火的声线。

“早八别担心。不会让你重修的。”

她惺忪欲寐,含糊说了声。

“坐后排。”

*

白洛被喉间灼灼的渴意攫醒,差一分钟八点整,睡了个寂寞。

第一反应是:

问薄阽,课到底找谁代了?

往日,她总择阶梯教室中央落座,不争不抢。

教授点名,她不紧不慢回答,不张扬也不躲。属于那种“你注意到我也不奇怪,但我也不会刻意让你注意”的存在。

明处坐惯了,一点风吹草动自然藏不住。

所以,她告诉薄阽,坐后排。

低个头,举个手,装装样子,教授通常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忽念及教授严禁课堂使用电子设备,所以放弃了即时询问。

却鬼使神差般点开了学校论坛。

一张像素模糊的影像撞入眸底。

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操场的树影下,她和薄阽,唇贴着唇,被拍了个正着。

[薄阽真有女朋友?]

[照片好糊啊,看不清脸。]

[看侧影应该长的不是很丑。]

[薄阽要是能看上普通人,那才叫离谱。]

[这身材,这身段,看着像校花。]

[可校花不是一头冰蓝毛?这人明明是黑发。]

[醒醒,人家最近拍MV走暗黑系,染黑了不行?]

[再说了,染发膏是临时的,雨里站五分钟,发根都能露原形。可这人,从头到尾,黑得一丝不苟。]

[纯黑,没演,没掺假。]

[别动不动就往白洛身上套剧本,她连看都没看过薄阽一眼,你们倒先编出八百集恋爱连续剧?]

[再说,你们真敢磕他俩?薄阽有个兄弟暗恋白洛三年,他会为了个女生,砸自己兄弟的梦?]

[撬兄弟墙角?他还没堕落到那种地步。]

[……]

太阳穴突突跳,白洛揉了揉眉心。

忆及自己因薄阽几句话被诓至操场的一幕。

__

晚课收尾,教学楼天井冷不丁撞见邬凯。

滚着夜,飘着雨,吼着风,轰着雷,闪着电。

三年同窗,白洛再怎么冷血,不至于看他一个人淋成落水狗。

琢磨着两人一起去校门公交站避雨,薄阽的消息不期而至。

[来操场]

三个字,命令式,不带标点,嚣张得冒烟。

[?]

她疑窦暗生,知道他没有晚课。

回学校?演哪出?

[接你放学啊。]

[淋死了,宝宝。]

末尾附赠一只耳朵耷拉的小狗emoji,湿漉漉的眼,嘴却翘着,贱兮兮撒娇。

盯着屏幕失了一秒神,白洛语气淡淡,像风捎了句歉意给邬凯。

“我突然有点事,不能和你一起去公交站了。”

纤细身影一点点模糊邬凯的视野。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眸底浮着一层薄雾,分不清是雨气沁上眼角,又或心事泛了潮。

他本打算今晚收网的。

花早早备妥,是她偏爱的茉莉花。下去去花市亲手挑的。

她说过,喜欢冷调的洁白,代表不妥协的倔强。

礼物藏于口袋里,边角硌着掌心。是条银链,坠子是枚小小的月亮。

万事俱备,只等她回眸一瞬,只等一个眼神,一句“我们走吧”,他能把藏了一千多天的心事,一口气说完。

可命运偏不给东风。

女主角临阵脱逃,男主角的独角戏注定荒诞。

雨声哗哗的天井,零零碎碎的学生擦肩而过他。

邬凯僵滞的手指,敲定一行字。

[别等了,她不会来了。]

不是确认,是认命。

握着手机的指骨青了又白,白了又青。皮肤下血脉贲张,泛了一层近乎病态的潮红。

是心死前最后的暴动。

无人知晓他为今夜筹备的心力,揣测她的喜好,演练每一句台词,甚至预演了被拒后的体面退场。

哪怕沦为笑谈,哪怕坠入深渊,他在所不惜。

但情深不寿,缘浅凉薄。

终究,一场空梦。

梦碎了,他却攥着梦的残片,不肯醒来。

“没关系,下一次再表白。”

他喃喃自语,每说一遍,血就多流一升。

脚下踉跄了一步,像被自己的深情绊倒。

转身。

背离万家灯火。

前路。

只剩一片浸透孤独的、永夜般的雾。

可悲吗?

不。

悲太轻了。

是疯。

陷入一种自欺欺人的循环世界。

哪怕全世界都说。

“她不会喜欢你的。”

他却固执站在雾里,轻声说。

“可我,还愿意等。”

“等她喜欢上我。”

白洛忧心薄阽浑身淋透感冒发烧,擎伞疾行,脚步生风,直奔操场而去。

雨夜的杭大操场,寂寥如被世界遗忘。路灯沿界而立,映着剔透的碎雨。

阔黑的银杏树阴影下,斜斜立着一道颓废黑影。

指间细烟缥缈着层层叠叠的烟雾,像极了杭港南山顶尖最湿的一片大雾。

她太久没见他这副模样了。

不是那个会突然从背后环住她腰、咬她耳垂、笑得恶劣又黏人的疯子。

而是最初浑身尖刺、眼底凶冷、谁都不屑一顾的反骨少年。

廓大的黑伞如一片夜色,遮蔽了铺天盖地的雨声,白洛静静看他。

仿佛看到了两年前在南风巷初遇他时的丧样。

谁也不在乎,自成一个世界。

具象成伤。

薄阽一双玩味的眼睛,上下扫了一眼闯入光影的人。烟蒂猩红一点,燃尽最后一口烟。

毫无预兆的,扣着她细长的天鹅颈,狠狠拽入怀中。

唇齿相抵的瞬间,烟味炸开。

焦苦、浓烈、带着他体温的恶意,蛮横无理灌入她喉间。

白洛睫毛一颤,眼尾洇了艳极的绯色。

她挣扎,他收臂,逃无可逃。

冷暖呼吸纠缠不清,最后一缕烟雾被强行喂入,逼她吞下他的疯、他的瘾。

水雾弥天,横冲直撞。睇着女孩楚楚动人的神态,薄阽眼底是恶劣的疯欲。

“想我吗?”

“宝宝。”

轻佻,病态,带着掌控一切的傲慢。

“……”

白洛小口细喘着气,一双水眸冷冷乜他一眼。

大晚上发什么疯病。

渡烟吻的滋味,像极了他坏透了的瘾。

没舍得对他发狠,猜他情绪崩了线。冰凉的一只手,覆上他下颚凌厉的骨线,软着嗓音问。

“不开心?”

“谁惹你了?”

总不至于是她吧。

她自觉女朋友的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

给抱给亲,消息秒回,不玩失踪,不冷暴力,不搞暧昧,不养鱼。

她守着分寸,也守着他的心。

“除了你这个小祖宗,还能有哪个不要命的?”

薄阽舔舐她颈间咬痕,一副坏透了的货色样。

“嗯?”

“……”

她怎么不知道自己惹他了?

他咬她时毫无章法,白洛不满不爽,掌心扣着他的后脑勺后压,彻底阻断他乱啃的狗嘴。

“具体说说。”

将他倒扣的鸭舌帽覆于自己发顶,帽檐落下一片阴影,顺手替他拨了拨额前凌乱碎发。

黑色雨水肆意洄涌伞檐阴影下,洇湿了两人一黑一白的衣角。

下雨天,漆黑夜。他不冷似的,只穿着一件无袖黑T。

是白洛买的,知道他偏爱这般利落剪裁,去商场一次性买了好几件。

南国的烟雨,烟笼雨,雨织烟。薄阽的视线沉郁缠绕着她,似风似影。

“你他妈乖点,行不行?”

指腹掐上她脸颊,力道极重,话音冷得淬冰。

“……”

他大晚上抽什么风?

软着性子哄他,反被倒打一耙。索性不哄了,顺着他的话茬怼回去。

“你女朋友就是不乖,咋整?”

余光瞥见他绷紧了下颌线,像刀锋划夜。

完蛋。

三十六计,跑为上计。

下一秒,被人粗暴扯住衣领,拎小鸡仔一般腾空而起。

白洛反客为主,顺势攀上他颈骨,双腿绞紧腰际,整个人挂他身上。

唇齿一口啃上他的肩胛骨。

“那么凶干嘛?”

风刮了又刮,冷透伞影下的昏光。一身黑的人一言不发盯她。

女孩肌肤白得跟反光板似的,卷卷长长的睫毛一眨一眨,似黑蝶的翅膀一闪一闪。

滚了滚立体的喉结,直接怼上她的唇。白洛未及闪躲,舌头被他缠着不放。

如两尾疯长的蛇,吞咽、舔舐、啃噬,舌尖血腥味绽开,疼中带点儿麻。

难舍难分纠缠几分钟,薄阽撤开半寸,盯着她红肿的唇,指腹抹压血痕。

低低哑哑笑了声,一副张扬不可一世的坏样。

“宝宝。”

“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我也只能是你一人的。”

“……”

白洛浅浅喘着,睇视他的眼含潋滟水光,唇畔余温灼烫。

“我什么时候是别人的了?”

莫名其妙。

“你说呢?”

雨的气味涩涩的,薄阽亲了亲她的耳垂。

“我要是不给你发消息,你是不是要和他一起去表白现场了?”

灼热气息丝丝缕缕缠绕耳畔,白洛缩了缩脖,单手捧着他的脸好笑问他。

“谁啊?”

她怎么不知道有人要给她表白?

操。

搁这给他打哑迷呢。

“刚才你和谁在一块?”

白洛扫了扫睫影,不以为意。

“邬凯。”

下一秒,颦了颦眉影。

“你的意思是,邬凯要给我表白?”

怪不得今晚火大,吃他兄弟的醋了。

雨夜光线低迷,映入薄阽黑不见底的瞳底,淬了火的顽劣占有欲,横冲直撞。

“你还想让谁给你表白?”

“……”

白洛撇撇嘴,小声控诉。

“我就一人表白,高中时给你表白的女生更多。”

她是帮别人转交情书的“工具人”,而他桌洞内塞的情书数不胜数。

哪怕音色再低再软,依旧被他真真切切捕捉。

“高中表白再多,又不包括你。”

讨厌他讨厌了五六年。

高中他张狂妄为,惹人厌是活该。大学他落魄堕落得跟丧家犬一样,她照样看不顺眼,可偏偏,又多了点说不清的刺痒。

白洛忽而忆及什么,弯了弯唇角。

“我给你的那封情书你看没看?”

话语未经大脑,薄阽脱口而出。

“要不是提前知道是你送,我还真不打算拆开看。”

下一秒,两人怔然。

漆漆的夜空,划坠一颗星星的碎片,匿入无垠。

像极了青春,璀璨一瞬。

光痕一闪,万象归暗。两人隔着不明视野,僵视一分钟。

心脏重重跌了几拍,白洛从他身上撤下。似乎无法消化重磅一击的信息。

世界失重,血液倒流,她不过踉跄半步,却像从青春的悬崖上跳了下去。

轰轰烈烈的雨声无情砸落一身。

简直离谱至极。可笑至极。

盯着高中无人不知的热烈少年,她好像做了一场清醒梦。

梦回高三下学期失控的暴雨夜。

送情书被正主抓个正着的她,落荒而逃回教室。

丢死人了。

早知道大大方方,明目张胆送了。好比过偷偷摸摸,反遭逮个正着。

如果薄阽事先知晓……巷口的风,果然把他送到了不该听的地方。

可他偏偏开口,说“是她”,才肯拆信。

要是别人写的呢?

他不是声称不暗恋自己的吗?

自打嘴巴,又或心口不一?

喉管涩苦,动了动唇。

“你那天在巷口看见了?”

不是问,是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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