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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等待

“如此甚好。”金勤达到了目的,满意地笑了。

“既然我们‘同舟共济’,已然是同条船上的人,那么你且说说,你为温尚余跑腿办事儿,他到底许了你什么好处?”

覃晏初顿了顿,特意放了点饵,“你坦诚以待,我才能想法子帮你打掩护,不让苏宏和飞观阁那帮子人把我们的老底给掀了。”

覃晏初被金勤揭了老底,既然如此,倒不如破罐破摔,扯开天窗说亮话,抓着点机会,没准还能从他的口中套出些东西来。

金勤转溜眼球,“你在温先生那徘徊多日,也知道,他的拿手活儿就是制毒炼药,借香散毒,惑人且杀人,与此种能人结交,不算件坏事。”

“那也就是说,是他支使你,搅得苏宏府内鸡飞狗跳、命案频发的了?”覃晏初问。

金勤一笑,可他的笑中藏怒,笑得勉强,“苏宏是禹城知府,官威在上,人人夸他是善治一方的好人,哪知他强占民女,借权陷害他人,做尽下流之事。”

“温先生的父亲本是南疆药师,开了一家医馆,妙手回春,名声在外,哪知苏宏长子服药成瘾,瘾毒淬骨,是天王老子来了也难救的那种。”

“姓苏的请温父上门医毒,本就只是借药续着条命,温父一生多行善事,苏宏却以为是温父刻意拖着他儿子的性命,让苏宏不得不日日从他那买药,好从中牟利。他不识好人心便罢了,还借威施压,有意构陷,让温父入狱受刑,不过数日便在狱中咽气了。”

覃晏初却从中品出了不一般的东西,“你方才说他强抢民女,难不成,这民女与你有所牵扯?”

金勤却不语了。

覃晏初忽而笑了,不等金勤回答,便拖出了自己的猜测,“你口中的‘民女’,不会就是薛柏缇罢?”

秋日的晚风徐徐地吹着,黄叶纷落,四周一派苍凉。

“你不说,我便继续猜了。”覃晏初试探地说,“我今日去瞧过薛柏缇了。”

金勤绷着张脸。

“我先前听她的贴身丫鬟说,她最喜‘疆汜阁’的胭脂,说那处的胭脂有股异香,这香可谓是惑人魂,迷人智,她要是你与有牵扯,必定知道经你之手的胭脂是被落了毒的。”

覃晏初说:“可我今日去探访她,她却一口咬定她是无辜的,连她自己都受毒瘾所摧,那么就只剩一种可能。”

“苏宏应该不是强抢民女,而是朝薛柏缇投了橄榄枝,而薛柏缇背叛了你,转嫁给了有钱有势的太守,你因嫉生恨,加之温尚余对苏府有怨,便和温尚余联手给她的胭脂落毒。”

覃晏初说:“你们想着,苏府姨娘备受恩宠,以为给胭脂落毒,让苏宏食了薛姨娘唇上的胭脂,二人便会因毒而亡,爱不得,便摧毁之。”

“可谁知天意难测,禹城知府的姨娘与苏宏其实并没多恩爱,她进门后常年受冷落,反倒与府内一位小厮发生了关系,让那位偷情的小厮意外食毒,横死府中。她一番好心,把胭脂赏予了他人,反倒使得府内的四名丫鬟平白惨死,自己也因毒受苦。”

金勤并未出声反驳,嘴角绷着,像是被戳中心事一般。

“你们弄巧成拙,让薛柏缇知晓了还不止,还让苏宏惊动了飞观阁,怎么也说不清了,便想搬出一个替死鬼,或是想办法混淆视听,能拖便拖。”

覃晏初细细捋着线索,抽丝剥茧,“是你们在太燕山山林里借野兽试毒,检测药性,却恰好在山林里遇到了彭智……”

“和你。”金勤答,“那晚,我们都看见了。”

“先前我们本还未多有在意,谁知没过几日,温先生就同我说,你寻上门来了。”金勤面色终于有所松动,“没想到我们如此有缘分。”

想来,她和商关汉踏入疆汜阁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暴露了。

彭智的尸首不过是个混淆视听的器具。

只不过好巧不巧,他们正想要现成的尸首,她又正好是置彭智于死地的罪魁祸首,这案子又如此巧地落在了她覃晏初的手上。

究竟是巧还是拙,是天缘还是孽缘,谁也难说清。

“你们是如何将彭智的尸首搬运至府中的?竟能保存得如此完好。”

“我是脚夫,正巧那日府衙要运输米面粮食,薛……柏缇在府内与我接应。”

“你一面想害她,又一面藏着她的帕子;她因你而中毒,却又帮着包庇你。”

覃晏初嗤笑,“你们可真是有趣。”

覃晏初得知了始末,倒也未多有唏嘘,他们都并非十足的善人,用不着长吁短叹,悲春伤秋。

“知晓了。”

覃晏初说:“温尚余已然被盯上了,太燕山那群的因毒而死的兽物早在飞观阁内躺着了,太守府还不知有没有飞观阁的影卫看守,你们若是想进一步对那姓苏的下手,可有点麻烦。”

金勤踱着步,面上分明是张野气的脸,此刻的表情却森森的,“这不还有覃姑娘帮扶么?”

感情是在这里等着呢。

“你们想如何?”覃晏初冷着脸问。

“你也发现了,太守府内,庖厨旁的一面墙是最为矮的,旁头还有一棵歪树做支撑,外头的人是极易攀爬进来的。”

“明日黎明之前,我受管事之托,将些蔬果迁入府中。”

金勤说:“我先进府行刺,运送物资的粮车要晚点才能到,待那时,你将运至府衙后门,等事成后,我便会在后院与你接应,之后我会借送粮之名入府,利用时间差排除自身嫌疑。”

“我要亲自抹掉他的脖颈。”

覃晏初一笑置之,“你倒是为自己盘算好了,那我呢?我又当用什么法子脱身?”

“覃姑娘身为能让寻常百姓闻风丧胆的影卫,本事了得,用什么法子,倒也不用金某来指教吧。”

……

对于将死之人,是不需要投入太多精力的。

看着金勤的身影消失在幽幽山谷之中,覃晏初暗暗咬牙,勾唇一笑,掉头就走。

暮色已至。

这晚,皎月不现,晚星深藏,整片天乌压压的,厚厚地朝人间倾轧下来。

覃晏初迎着寒凉的夜风,一步一步地走出深山。

她手臂还有伤,今日奔波多时,加之方才还吸入了微量的迷药,换作身体素质稍弱一点的,早就该累倒在地了。

可覃晏初不然,她的命硬得很,像万年磐石,移不动,劈不开,顽得很。

她步履坚定地走在昏黑的道上,所幸她有着兽物一般的方向感,哪怕她并非完全记得来时路,但她依旧能凭着感觉走出这偏僻荒芜的深山幽道。

倦鸟归林,覃晏初也咬着牙爬上了太燕山,回到了阁中为影卫配置的厢房内。

她的掌心刚触碰到房门,就察觉出不对来。

屋内有昏黄的烛光,火光摇曳着,若是屋内无风,那可能就是屋内有人,人的动作可能掀起空气的局部流动,扰得火舌频频摇摆。

她与齐烟早早出了门,齐烟这会儿应该还在温尚余的房顶上瘫着呢,那么这会儿在房里的究竟是……

覃晏初心底有了个模糊的答案,对于这个毫无道理的猜想,覃晏初居然不觉得意外。

她咽了咽唾沫,推门走了进去。

覃晏初像找寻目标一般,十分自觉地将目光投至堂上坐,果真看见一人。

今岁的寒气来得早,几场秋雨过后,太燕山一带温度骤降。

齐烟是个爱倒腾的,早在太师椅上置上的防寒软褥,还被覃晏初嘲笑,生怕被木制品冻伤了屁股。

而此刻,商关汉正陷在素色软褥内,他一身白衣,手中把玩着一只空茶盏,慵散地坐在椅子上。

他的碧眼微睁,像是一颗陷在皑皑雪堆中的玉石。

反客为主便罢了,哪怕是见覃晏初来了,商关汉亦未多加表示,连眼皮都不撩一下。

真是好没礼貌的一个人。覃晏初这么想。

可她转而又咽下了半口怨气。

这间屋舍也是商关汉这堂堂阁主批予她的,她就是再蛮横,也难与屋主人争理去,更别说敢妄自将人逐出房门了。

她做好心理建设,笑得十分亲和,“阁主这次来,怎么不自个儿煮茶了?拿着个空茶盏耍,可多没趣。”

商关汉知道她这是在怪他不请自来,还顺当讽嘲他上次直接在她的屋舍内烹香煮茗,反客为主。

面对覃晏初的暗讽,商关汉面色也未有变化,不过他终于转过了头,掀眼瞧她。

商关汉这般打量的眼神,简直就像野狐盯住了猎物。

他的长眼弯成弧状,直勾勾的,像一弯镰刀,剐着覃晏初的面部,继而又一寸一寸地直劈下来,剐着她肤肉上的每一寸。

直到他的视线落在了覃晏初渗血的臂膀上。

不言一语,就这么盯着,眼神热切又冷漠,好生古怪。

但覃晏初却不觉得怵,毕竟,她又何尝不是在打量着他。

他们相互凝视窥探已久,至今都尚未决出胜负。

终于,他说:“等你,也不算无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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