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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药王谷三千阶

极北之地的风雪从未止息,洞府内却已空无一人。

听澜在自己洞府中,烦躁地将一枚炼制失败的符箓捏碎。

自从留下那面破镜子,他心绪就未曾安宁。那人偏执的眼神、强硬的触碰、还有那些关于前世的疯话,都让他无比厌烦。

可偏偏……每次危急关头,又是这人如同鬼魅般出现。

“阴魂不散!”他低骂一句,试图将那张恼人的脸驱出脑海。

就在这时,他储物袋中那面冰魄护心镜,毫无征兆地变得滚烫!并非温润的守护之意,而是一种濒临极限的、尖锐的灼热,仿佛承载着什么正在崩断!

听澜猛地取出护心镜。镜面嗡鸣,传来的感应微弱却急促,指向极北之地。

“……”他脸色难看。

又是他!莫烬珩!他又在搞什么鬼?修炼走火入魔了,还是又发了什么疯?

心底那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瞬间飙升到顶点。他一点也不想再跟这个疯子有任何牵扯!最好他死在哪处角落,再也别来纠缠自己!

可是……万一呢?

万一这人真出了什么事,那这份“为他而死”的人情,岂不是要永远欠下了?他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亏欠,尤其是亏欠一个他拼命想摆脱的人!

“麻烦!”听澜狠狠啐了一口,眼神冰冷而嫌恶。

他迅速收拾了几样疗伤和保命的物件,身形化光,朝着那恼人的感应方向疾驰而去。

他不是去救人。

他是去清除一个可能让他未来道心都不安稳的“麻烦”,去彻底斩断这最后一次可能存在的“亏欠”!

暴雪迷眼,荒原尽头,一道玄色身影几乎被积雪吞没。

莫烬珩倒在雪地中,长睫凝霜,唇色灰败,气息微弱得几近消散。而他手边,一株被斩断、灵气正逸散的冰蓝灵草,昭示着此地曾发生的争斗。

听澜俯身,探了下他的脉息,眉头死死拧紧。莫烬珩此时伤得极重,道基都被寒气侵蚀,更麻烦的是体内一股灼热的力量在横冲直撞。

“自找的!”听澜低声骂道,动作却毫不迟疑,将人搀起,半扶半抱地拖往最近的极北镇。他脸色铁青,仿佛拖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巨大且不愿沾手的包袱。

途中莫烬珩短暂苏醒,看清是他,苍白的唇扯出一抹极淡的弧度:“终于……肯来了?”

无力的手指勾住他垂落的发丝,“在担心我?”

“闭嘴!”听澜下颌绷紧,声音冷硬,“我来看看你死透没有,好彻底清净!”

他一把甩开那点微弱的牵扯,脚步更快了。

客栈内,修士们的低语传来。

“那冰魄草……守它的冰妖凶残无比……”

“喏,方才那位前辈……道基怕都被寒气蚀穿了……定是招惹了万年冰妖。不过也怪,他本身似乎就有极重的内伤旧疾,像是反噬之类,被这极致寒气一激,内外交攻,才彻底爆发……”

听澜攥紧了拳头。

内伤旧疾……反噬……

是了,望仙楼时他强咽下的那口血……这疯子,果然是带着伤跑来这绝地!为了那什么前世,还是为了他那可笑的执念?

一股无名的怒火涌上听澜心头。他厌恶这种被强行捆绑的感觉,厌恶这人一次次自作主张地付出,然后把他置于一种仿佛“不识好歹”的境地!

这伤,寻常法子肯定没用了。

他盯着莫烬珩昏睡中依然紧蹙的眉头,心里翻江倒海,最后全沉淀成一种冰冷的决绝。他猛地站起身,近乎粗暴地将一枚固魂丹塞进莫烬珩嘴里,看着那口气勉强吊住,立刻捏碎遁符。

毫不停留,直奔西南瘴疠深处的药王谷。

用最彻底的办法,救他这一次。

然后,把这纠缠不清的孽债,连本带利,一次还清!

从此,桥归桥,路归路,再无瓜葛!

药王谷隐于毒障迷阵之后,三千青石阶直入云霄,尽头殿宇肃穆苍凉。谷口童子面容冷硬:“谷主立规,求药者,一步一叩首,阶尽方可见。”

听澜唇线紧抿,拂衣屈膝便拜,额角叩在冷硬石阶上,闷响阵阵。

一步,一叩。

下一千阶:炼体识药。灵力沉滞如山压,石阶两旁幻化出无数灵草毒花。一株像极了还魂草的虚影旁,悄无声息探出艳红欲滴的噬魂花。

听澜眼皮都没抬,额头重重磕下去,精准躲开那致命陷阱。

血混着尘土糊在石阶上,狼狈不堪。只有一双眼睛,执拗得吓人。

中一千阶:历劫见心。石阶扭曲,幻象丛生。

忽见蛟龙洞穴深处,莫烬珩浑身是血,亲手剖出道丹;

忽见寒潭底下,自己手持漆黑长剑,一剑贯穿莫烬珩心口;

忽见雪原之上,莫烬珩气息断绝……

冷汗瞬间湿透后背,心口像被重锤猛击。他咬紧牙关,额头再次磕下去,任幻象撕扯,目光只死死盯着前方。

上一千阶:舍命求仁。威压重得能碾碎神魂,幻境直噬道心。最后三百阶,眼前豁然出现岔路,虚影凝成字迹:

舍修:散三成根基。

舍缘:斩一段至深因果。

舍命:献百年寿元。

舍宝:弃本命法宝。

听澜目光死死钉在“舍缘”二字之上。

斩断与那疯子的因果?斩断这纠缠不清的孽缘?

眼底挣扎一闪而逝,旋即被更决绝的狠厉淹没。

他抬手,指尖灵力凝成利刃,带着毁天灭地的决绝,狠狠点向“舍缘”!

“斩——!”

无形法则之力轰然降临!神魂深处那根与生俱来、烙印着古老印记的命线,被最锋利的刀刃瞬间斩断!

剧痛刺骨!

仿佛有什么被硬生生剜去,尖锐的空寂过后是沉重窒息的钝痛蔓延。道基深处传来细微却清晰的碎裂声,恍若某种与天地共鸣的根基被永久斩去一角。

他闷哼一声,喉头腥甜上涌,带着淋漓鲜血的额角重重叩在最后一阶冰冷石面上。

阶尽,殿门开。

童子递来一株缠绕生机的九转还魂草:“此乃‘定金’,谷主允了。”

听澜踉跄起身,抓过灵草转身便走,背影仓惶。

赶回客栈,避开人群,听澜指诀飞快,将那株九叶凝魄草炼成一枚灵丹。他扶起莫烬珩,将丹药渡入其唇中,灵光一闪,药力化开。

眼见那人惨白面色顷刻回转,气息渐稳,听澜却像被火燎了指尖,猛地缩回手。

不能留。

多待一刻,多看一眼,那点强压下的心绪便要多裂一分。他最后瞥了一眼那张昏睡却已无虞的脸,眼底挣扎一闪而逝,旋即被更冷的决绝淹没。指间遁符毫不犹豫地捏碎,身影瞬间消散,径直逃回自己那布下重重禁制的洞府。

可他不知,那株以药王谷“舍缘”代价换来的草,药性之烈,远非寻常。

几乎就在他遁光消失的刹那——

客栈静室内,莫烬珩体内那枚丹药的真正药力,轰然爆发!

滚烫生机如洪流冲破堤坝,蛮横撞入他枯竭的经脉,疯狂修补着即将崩碎的道基。这过分汹涌的生机,却如一柄重锤,狠狠砸在他心脉最脆弱的那处旧伤上!

心口那道与诅咒纠缠的疤痕,仿佛被彻底激怒,阴寒诅咒之力与至阳生机悍然冲撞!剧痛撕魂裂魄,几乎要将他再度拖入无边地狱。

生死一线间,魂魄深处,一股沉寂已久、锈迹斑斑的力量,被濒死的绝望悍然撬动!那力量带着轮回的死寂与冰冷,自行运转起一门古老晦涩的功法。

极北镇稀薄的灵气被疯狂撕扯吞噬,化作精纯却冰冷的生死之力,强行镇压诅咒,修补道伤,推着修为一路暴涨,直至猛地撞回大乘门槛,方堪堪停滞!

代价随即显现。

心口诅咒烙印深得发黑,如跗骨之蛆缠死道基;一缕本命精血无声焚尽;更深之处,强行撬动古老力量的反噬如针扎入神魂。

力量完整归来,却背负更沉重的枷锁。

——

“砰!”

石门重重闭合,所有防护阵法骤然亮起。

听澜背靠冰冷门板滑坐在地,再也压不住翻涌的气血。

“哇——”

一口淤血咳出,溅落地面,暗红刺目。三千阶的折磨,“斩缘”带来的神魂撕裂之痛,连日的心力交瘁,此刻尽数反噬。

他面色惨白如纸,额角伤口狰狞外翻,灵力乱窜,每运转一周天都如钝刀刮骨。

强撑着想要调息,却发觉神识刺痛难以凝聚。那“斩缘”带来的空寂感并非虚幻,而是真切的神魂损伤。极致的疲惫与撕裂般的痛楚最终压倒一切,他眼前一黑,歪倒昏死过去。

这一昏,便是整整三日。

三日后,听澜艰难睁眼。

剧痛稍缓,但深入骨髓的虚弱如影随形。灵力依旧滞涩,神魂深处的空寂钝痛未减分毫,额角突突作痛。

他强撑着坐起身,环顾这座经营多年、本以为最安全的洞府,心底涌上强烈不安。

莫烬珩……那人要是缓过来了,一定会找来。

此地不宜久留,必须即刻离去!

压下喉间腥甜,勉力运转功法,试图平复躁动灵力和刺痛神魂,草草收拾几件紧要之物,便要开启禁制遁走。

就在指尖微动,即将触及禁制枢纽的刹那——

“嗡——轰!”

洞府最外层的防护光幕发出凄厉哀鸣,剧烈震颤!

一道霸道无匹、远超他此刻状态能承受的力量强行撕开禁制,玄色身影一步踏入,气息渊渟岳峙,竟已完全重返大乘之境!

只是面色仍带着伤后的苍白,而那双眼眸却燃着骇人的烈焰,死死锁住他。

听澜浑身一僵,下意识后退半步,袖中手指紧捏符箓。

他面色苍白,气息紊乱,站在那里尽显虚弱,与对方磅礴的压迫气势形成惨烈对比。

莫烬珩目光如刀,刮过他苍白憔悴的面容、额间狰狞未愈的伤痕、周身难以掩饰的虚弱,最终钉入他写满警惕抗拒的眼眸。

声音低沉,压着骇人风暴:

“那三千阶……那‘舍缘’……是不是你?!”

他怎能不知?那“舍缘”触动的是药王谷核心法则,牵扯的是至深因果。当他重伤初愈,神识扫过听澜周身残留的药王谷气息与那缕被强行斩断、却仍嘶鸣不甘的因果线时,瞬间便明白这傻子做了什么。

那空寂之感,甚至透过冥冥中的联系,让他自己的心口也刺痛起来。

听澜心下骇然,强作镇定,压下因对方突然现身和恐怖气场引起的心悸,冷声道:“是又如何?药已送到,两清了!莫真人请回!”

“两清?”莫烬珩猛地逼近,攥住他手腕,力道之大,“谁准你去叩那石阶!谁准你去斩那因果!”

眼底猩红,痛极怒极,“你的命!你的缘!就让你这般……说不要就不要了?!将自己弄成这副模样?!你就这般想摆脱我?!甚至不惜自毁根基、撕裂神魂?!”

手腕剧痛,灵力与神魂的双重虚弱让听澜一时难以挣脱。

他咬牙道:“与你何干!我乐意!就当还你人情,从此桥归桥,路归路!”

“人情?好一个人情!”莫烬珩如听天大笑话,又被这两字刺穿心肺,“听澜!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前世今生,我为你做的一切,就只值你这轻飘飘的‘人情’二字?!”

“那三千阶……那‘舍缘’……”声音陡然嘶哑,带着不易察觉的、破碎般的哽咽,“你怎能……怎能如此待我……”

听他再提往事,听澜心底那点莫名情绪被更深的烦躁与委屈淹没:“非我轻描淡写!是莫真人你总活在前世!你看清楚了,我是听澜,却非你认识的那个听澜!”

“他为你去挡蛟毒,他为你不惜性命!他记得寒潭记得所有!我不记得!我只知你像个疯子般缠着我,强迫我,将你那套深情厚谊强加于我!我受够了!”

他猛地激发袖中符箓,灵光爆闪欲挣脱,趁机甩开莫烬珩的手,身影急退。

“想走?”莫烬珩眼神一厉,袖袍轻拂,磅礴灵力瞬间抚平符箓躁动,空间如被禁锢,“话未说清,谁准你离去?”

听澜面色更白,心知此刻状态绝非对手,咬牙道:“莫烬珩!你到底想怎样?!”

“我想怎样?”莫烬珩一步步逼近,将他困在冰冷石壁角落,目光死死锁定,“我要你想起来!想起我!想起你亲手斩断的是什么!”

抬手,指尖几不可察地轻颤,几乎触到他额角伤痕,“这伤……疼不疼?那‘舍缘’……空不空?”

听澜猛地偏头躲开触碰,眼底满是抗拒决绝:“想不起来!也不愿想起!前世是前世,今生是今生!你若再纠缠,待我修为恢复,必与你死战!总之人情已还,从此你我,再无瓜葛!”

话音未落,他不顾重伤,强行催动所剩无几的本源灵力,周身泛起不稳的遁光!

莫烬珩看着他眼底不容转圜的决绝,看着那不惜再次损伤己身也要逃离的遁光,所有汹涌怒火、质问与滔天痛楚,猛地哽在喉间。

伸出的手顿在半空,最终缓缓握紧,无力垂落。

他未再阻拦。

听澜身影瞬间模糊,化光消散,只留下一句冰冷彻骨的话语,在空荡死寂的洞府中久久回荡,刺痛耳膜。

莫烬珩僵立原地,如一座被遗忘在风雪中的石雕,久久凝望那人消失的方向。

许久,他才极缓极缓地抬手,重重按上自己依旧灼痛的心口,那里空落得厉害,比那“斩缘”之痛更甚百倍。

他低声喃喃,如梦呓,似泣血,每个字都浸满无望执念与深入骨髓的孤独:

“从来……都只为你一人……”

“从来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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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舍缘……空不空”

不是拷问,更不是想强行撕开听澜的疼痛,而是想明白——

你在决定‘舍缘’时,是否也默认了你我的缘分。

你在斩断因果时,是否因此而感到有一丝不舍。

哪怕有一分……

友情提醒,这不是什么“白月光”替身梗……(至于为什么不是,搬好小板凳等着吧)

发言完毕[星星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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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药王谷三千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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