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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烟霏霏

沈流尘脸颊贴在魔修那件银朱法衣上,柔软的绸缎像是一双温润的手,下面析出阵阵暖意,穿透纵横排列的蚕丝,从细密的气孔中钻出来,像是肆意生长的透明藤蔓,如袅袅炊烟一般缠绕上沈流尘的脸。

让他吃惊,让他震颤。

他右手陷落进锦被,左手轻抚凌寒烟的胯骨,下巴贴着魔修的小腹,嘴唇猝不及防地吻上了那片银朱之绸。整个人犹如坠落进汪洋大海,彻底沉溺在某种不知名的激浪之中,脖颈处的血管流淌着滚烫的热血,促使他抬眸,望向那张令他魂牵梦萦的面容。

而此刻的凌寒烟半躺在床榻上,双手向后撑,长发和沈流尘的缠绕在一起,他眨了眨眼,低头凝视,映入眼帘的是剑修呆愣又不知所措的神色。沈流尘伏在他的腰间,隔着一层法衣,几乎就要碰触到他的“秘密”。

凌寒烟看向他们缠绕在一起的秀发,不由深吸一口气,他既希望于沈流尘能察觉出他们二人共同酿下的“恶果”,又害怕于沈流尘的眼神,他怕从中看到鄙夷与冷漠。

与此同时,凌寒烟也被自己心中的渴求震惊,他不解自己为何要这么在乎沈流尘对腹中孽子的看法,更不解于自己心中的恐惧究竟从何处来。

于是凌寒烟脚踝微动,毫不犹豫地踹向沈流尘的大腿,并忍不住低骂一句:“滚开,你个蠢货!”

凌寒烟慌乱的骂出这句,是为了遮掩内心的不安。他扭过头去,将宽大的衣袖盖在下腹上,闭着眼睛,手指掐诀,试图压制体内四处乱窜的灵力。

他本是吸纳阴煞之气的魔修,上辈子同沈流尘双修,开辟了第二内府,也顺势拥有了另一套经络,他本想用第二经络来修魔,以此助长自己的实力。但无意之中,他同沈流尘结下恶果,小崽子霸占了他的第二内府。潜入天衍宗之后,凌寒烟修炼玄玉心经,用第二内府吸纳灵气。

体内盘踞着两套修炼循环经络,稍有差池便叫他万劫不复。也正是因为有两套经络,凌寒烟可以任意使用魔气和灵气,两者之间也能轻易转化。倘若他没有腹中怀子,这实力怕是要远远超越浮光界那帮迟迟未能飞升的老怪物。

可坏就坏在他腹中怀子,这胎儿不听话得很,时不时就要作妖乱闹一通,令凌寒烟深受折磨的同时修为大减。越高阶的修士,越难孕育子嗣。内府中一旦坐胎,修为便如潮水般褪去,随着胎儿的成长,一退再退,变得虚弱且敏感,无时无刻不在忧虑和恐慌。

这个时候,道侣的重要性就显现出来。通常道侣会负责向胎儿喂养灵力,同时安抚孕期修士,使之情绪平稳顺畅,免得大动肝火,伤及灵胎。

但很可惜,凌寒烟没有一个称职的道侣。

“殿下,你何故受伤了。”

此时的沈流尘迟缓的坐起来,他浓密的长发如瀑一般散在前胸,双膝跪在塌边,一双眼睛又黑又亮,抬头望着魔修,像只落水的忠犬。

凌寒烟看着这双眼睛,没由来的生气,他气沈流尘愚蠢,更气自己愚昧。他迟来的醒悟,所谓的复仇,不过是在折磨自己。这么多年,他做的一切有什么用,他感觉不到一丝报复的快感,只有痛苦。

身体因为孽胎的存在而变异,法力因此流失,体内的每一块血肉每一块骨头,都在叫嚣着痛意,肚中胎儿每壮大一丝,他就分外恐惧。他成了不男不女的怪物,在不久的将来,将会有一团活生生的血肉从他内府里爬出。

这个胎儿吞噬他的一切,占据他的一切。

这分明不是凌寒烟想要的复仇,他本不用承受这些,都怪眼前的无耻之徒,全都是沈流尘的错,如果不是这该死的道门弟子,自己何以至此呢!

于是他更恨沈流尘了,薄唇一抿,吐露出一阵寒气,“你不过是卑贱的炉鼎,如今能活着跪在本座面前伺候,是本座怜悯你三分罢了。劝你管好自身,莫要消磨了本座对你的三分宠爱。”

沈流尘没敢再去碰凌寒烟的腰,转而拽着对方的袖子,一双眼睛仍是柔情似水,要凝聚成河,“殿下爱我疼我,是阿陈的荣幸,阿陈愿意陪伴在您左右,时时刻刻,朝朝暮暮,永不离分!”

凌寒烟垂眸,抬手掐住了沈流尘的下巴,“永不离分?好一句情深义重的誓言呐,你想求个名分,本座还不愿意给呢!”

沈流尘听出这句怒气,却不知太子殿下因何而气。困在银屏金屋的这几日,他发现十年之后的凌寒烟脾气见涨,阴晴不定,动不动就上手段,掐脖子打脸已经是家常便饭一样简单。剑修实在想不出这十年里,是什么让凌寒烟性情大变。宗门里那个温润如玉的玉清峰二弟子,仿佛真是就此消失。

他不擅长哄人,也不知道如何去哄一个男修,所以沈流尘只能紧紧抓着凌寒烟的衣角,言语中有些许委屈和吃醋,“阿陈自知比不得殿下心中的明月,可这些时日来,都是我陪在您身边的。”

“短短几日罢了。”

凌寒烟冷漠的几个字,让沈流尘突然回过味来。短短几日,正如十年前他们朝夕相处的几日一样短促,像是一只夏蝉,在最热烈的季节用尽全身力气,爆发出一篇华美的乐章,就此了却余生。

那样短暂,那样急促,又那样盛大的蝉鸣,一如他和凌寒烟的感情一样,像一场灿烂的夏日烟火。

可沈流尘不信这个邪,他非要刨根问题探出什么来才好解气,“短又如何,这样短的时光,才更显珍贵,殿下难道不开心么。”

凌寒烟胸腔一鼓,忽得笑出声来,“开心?是啊,本座就是太开心了,才纵得你这般不知好歹。”

魔修这口浊气憋在胸中欲吐不吐,沈流尘却猛得上前,一把攥住了凌寒烟的手腕,这不止好歹的剑修十分放肆的将鼻尖上扬,似乎要贴上凌寒烟的嘴唇,他说,“殿下开心,阿陈就知足了。”

两个人靠的如此之近,分不清是谁在主动作乱,沈流尘不甘心的直起脊椎,他眼中那股子冲劲压制不住,如惊涛骇浪般朝凌寒烟奔去,剑修攥着那一节白玉般的手腕,像是握着一块燃烧的白冰。

沈流尘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摸到了凌寒烟的心跳。他两指搭在脉上,还未曾细细诊断,只见凌寒烟迅速的抽回手,用猩红的魔气将剑修五花大绑,吊挂在床架之上。

沈流尘终究不是悬壶济世的医修,也没有号脉问诊的经验,他分辨不出凌寒烟的病症,只晓得眼前这人心跳得极快,扑通扑通,如鼓似雷,手腕的那块皮肤又滑又烫,像是埋藏在肌肤下的烈火,染红了沈流尘的指尖,让他流连忘返,回味无穷。

凌寒烟起身,掐诀换了一身法衣,他当着沈流尘的面系好腰封,不知道是想遮掩什么,双手攥着系带,故意朝腰间用力一勒,然后装作无恙得整理好衣襟和下摆,头也不回的迈出屏风,再也没有分给剑修半个眼神。

此刻他的心中不慌不忙,格外冷静。凌寒烟暗想,妹妹说的对,他纠缠在这段无果的感情中太久太深,忘了正事。

他走出客房后,立刻便有一名身穿鹅黄色的女修行至面前,“贵客有何吩咐,迎春愿为您效劳。”

凌寒烟淡淡看了她一眼,这女修样貌平平,但浑身气质却很出挑,倒是和她这名字很适配,从容自若,温恭有礼。

“京都的街景别有一番风味,本座想在二楼寻一雅间,听雨赏景,会友品茶。”

迎春听后抬起右手,腕间玉镯发出一阵青色的微光,她指尖轻抚白玉,似乎输入了什么指令,“好的客人,请随我来。”

言罢,便领着凌寒烟到二楼去了。

天一楼的情报网做得很大,自然知道住在四楼朝金阙的贵客是什么身份。迎春安排的雅间是楼里装潢最好,私密性最全的。

一进屋,一阵幽香扑鼻而来,是天一楼最有名的“云海尘清”,闻之湿润纯净,让人如沐水中,和雨景相衬极了。

但凌寒烟闻后却皱了皱眉,他转而问身侧的迎春,“屋里燃的什么香?”

“回贵客,是楼主特调的云海尘清。”

凌寒烟袖子一挥,微风带过,灭了香炉里的塔香,他眼下听不得“尘”字,闻之欲吐,便凛若冰霜地开口,“本座不喜这个香气,灭了也好。无旁的事了,你且退下吧。”

迎春听后什么也没说,行礼告退,体面的很。

凌寒烟看着紧闭的门板,拿起腰间坠着的北阴殿圣印,向内打进一缕魔气,随后便摆弄起桌前的茶具,茶盒里照例是云梦灵叶,他沏了一壶,指尖微动,魔气推开了身侧的窗子,他望着楼下的行人。五颜六色的油纸伞连成一边云霞织锦,勾勒出京都的浮世熔炉。他侧耳听之,市井之声吵得他头疼欲裂,胃中的恶心不仅没有消散,反而越演越烈。

他端起茶水送入口中,想压一压喉中酸恶,刚一抿唇,屋外的禁制就响了。

凌寒烟掌心在桌面上一扫,门板由外向内打开,走进来一位身着草绿色广袖长裙的女修,凌寒烟见之,嘴角挂笑,他端起茶杯,长眉一展,眼中盛满了春风得意。他抬眸与来者对视,两人从彼此的眼眸中都望见了久违的星火之光。

凌寒烟开口,邀客入座,他说,“赵芙,来到京都的感觉怎么样,见到你心心念念的赵家人了吗,这座城池是你幻想中的古都么。”

赵芙从善如流的坐下,她没有端起茶杯,而是直勾勾的望向对面的魔修,她心中的快意汹涌燃烧,像是一滩沸水,“京都没有我想象中的纸醉金迷繁花似锦,相反,它很老,很旧,不过一片废墟罢了。”

凌寒烟再一次示意她举起茶杯,他低头闻了闻云梦灵叶独特的香气,淡淡开口,“我很期待,那就让我们一起,把它变成真正的废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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