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万里好,可顾昀砚这心情却是不怎么舒爽,心口处闷闷的,犹如堵着几块儿的石头,毫无征兆地挤压在一起,大的,小的,扁的,锋利的,总之,那生闷的情绪影响了手中的笔锋,叫人伏着长案,酌墨写字也汇聚不了精神。
此之为何?
寥寥数言理不清,只得说,万般不如意。
顾昀砚本以为寒门子弟,更是懂得珍惜,贪狼环饲,取来的官职,分明是同和饿狼抢食,经历过苦日子的,越是该明白百姓的苦楚,清楚身在高位的身不由己,就越是想要拼尽全力,用执拗和热忱来护佑百姓。
也是如此,他排除非议,两年前,从一众中挑选这几位最符合条件的官员,我前来担任这项重任。
南部百姓为了楚国长治久安,让出土地,却没有得到厚待,若是楚国没有做出表示,他们寒心也属正常,可偏偏这些赈灾银两被吞,他们无依无靠,一腔热血也被磨灭,将来,他们这些若是起义,是谁的过错?怪在圣上轻信,怪他目光短浅,不够耳聪目明?
几人之中,他并非全部熟知,大多从卷宗奏折中扫过这些个人的平生,几人陈书各有千秋,顾昀砚虽认不出脸,但是他们的论述特点鲜明,不然也不会从万千人中脱类拔粹,被选中。
切实论起来,徐广中在其中该是声望最高,选他成为其中之首,顾昀砚受了不少朝臣的反对,只因此人为官十年,还尚在七品,是有无功受禄之嫌。
无功受禄,从何判起?这倒是不小的罪名,真要是因为在其位没有什么大变革便要让位,怕是要因为这句话,扫清朝内一多半的官员。
此人顾昀砚也曾有过一面之缘,十多年前,顾昀砚当时十岁左右,彼时尚为太子,行至楚宫口,见一人跪在殿前,身上的官服褶皱明显,视线从他全身快速探过,膝盖处有着不小颜色相近的补丁,要真说到这儿,若是因此治他一个殿前失仪,过失之罪,照着他的这个形象,也是说得过去。
不过,中间隔了数十年,就算曾经依的是心中的道义,可世殊事异,在这儿周旋中迷失了自我。
若那群杀手是他们遣派而来,那群人分明是互相包庇,官商勾结,顾昀砚此次微服私访,本意是来处理贪污**的官员,依着钦差的名头,来震慑一番朝中尸位素餐的大臣,可这出了楚宫,哪能事事如他所料?那群老狐狸能在朝中多年,随意指派来一个,他们岂会信服?
南部百姓安置和淮河水患治理,两件事情撞在一起,情况突然,也实在是巧合,可究其根本,是百姓无居无食,轻重缓急,两者无可比性,查办贪污一事只得延后,不得亲手操办,交于手下的侍从。
一连几日,顾昀砚在郊外和城内客栈中来回周旋,欢阁刺杀也无下文,他下了令,严查进出城内的人,那群慈元阁的杀手也像是人间蒸发,若是没有冒险出城,极大可能还在这淮京内。
“陛下,那些流民已经安置妥当,路上确实是遇见了几个人,但那些人中没有陛下要找的人。”
“遇见了谁?”
“平西侯府的两位公子,谢少亘和谢无辛,跟在他们身后的还有一群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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