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
杜雨萍躺在床上，气息奄奄。
彩蝶坐在她的床前，痛哭失声，哽咽道：“对不起，对不起。”
李彩蝶自从住进公馆以来，为免招惹是非，向来不愿多出门外。
直到有天，公馆的附近来了一个住户，是岛国皇太子，自那之后，隔壁就时常开办派对舞会，夜夜笙歌。
那一天，皇太子拿着一个望远镜在楼上四处偷看，一眼就看见李彩蝶，吩咐手下要请她过去‘交个朋友’。
余三爷十分为难，这岛国的皇太子是岛国天皇的独生子，板上钉钉的未来天皇，可西南总督也不是个好惹的，一个弄不好，他们箐帮就全完了。
思来想去，三爷重金挑了一个和李彩蝶有五分相似的舞女，化过妆，送了过去，那人回来的时候，伤痕累累，眼看就活不了多久。
“凭什么！凭什么啊！太欺负人了……”
李彩蝶浑身发抖，语气怨毒憎恨：“我恨他们、我恨他们，他们怎么还不去死啊！”
门外传来一阵喧闹，守在门外的余三爷传来的声音着急为难：“皇太子殿下，雨萍她还在房间里休息，没睡醒呢，您要看望她，还要再等等！”
紧接着，就是一连串叽里呱啦的陌生岛国语，粗声粗气、毫不客气。
“哒哒哒——”门快速地开了，又合上。
一个大汉跑了进来，把门闩紧，脸上紧绷着，着急地说：“彩蝶小姐，那岛国鬼子又来了！你快想办法躲起来，别让他看见你，不然就全完了！”
李彩蝶抬起头来，眼神怨毒，冲到大汉面前，夺下他腰间的枪：“好、好、好！来得正好！”
她摸索着手枪，喘着粗气：“我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彩蝶小姐，你冷静一点，那是岛国的皇太子，你杀了他，我们两国就要打仗了！”
“呵呵！！呵呵！！”李彩蝶冷笑道：“我不杀他，难道他就不打我们了？！”
“与其活着受人欺负，我还不如拉着他一块死！！”
“彩蝶小姐——”
“啪——”枪声响起。
两人都震了一下。
李彩蝶脸上泛白：“……不是我！我没开枪——”
“是外面的枪声，外面怎么了？”大汉着急地想要往外面看。
咚咚咚咚，无数双靴子踩过楼梯。
“啊——”大汉扑倒在地。
好几个膘肥体壮的岛国官兵撞开大门，冲了进来。
无数支枪举了起来，森冷地指着屋里的人。
岛国的皇太子衣着华丽，施施然地在众人的保护下走了进来。
那阴鸷的眼睛恶毒地扫视了屋内一圈，轻蔑地看着李彩蝶，了然地狞笑着，用岛国语道：「哦！拿个假货来糊弄我？」
李彩蝶冷冷地看着他，双手握枪，举起指着对方。
皇太子带着愤怒的眼神变了，他仔细端详着李彩蝶的脸，玩味道：「带刺的玫瑰啊——」
他身边的一位高级军官意识到皇太子对这个女人产生了兴趣，拍了拍手。
一个人，像死狗一样被拖了上来，他的一只耳朵正在流着血，上面残留着子弹穿过的痕迹，脸色惨白，汗如雨下。
他的脑袋上抵着一支枪。
“美丽的小姐。”那位高级军官用神州国的语言说道：“这位先生为了帮您拖延时间，已经没了一个耳朵，您总不能让他为了您再没了一条命吧！”
李彩蝶恨恨地磨着牙，怨毒地看着他。
军官温柔地道：“我们是很友好的，只要您愿意放下武器，我们保证不会伤害他，更不会伤害您，我们可以成为朋友，而不是敌人。”
李彩蝶忍不住看了三爷一眼。
“啊！”
子弹打中了她的手腕，手枪掉了下来。
士兵们扑上来，‘咚’的一声将她按倒在地。
军官志得意满地笑起来。
皇太子眼神炽热，脸上闪烁着邪恶的红光，抬手，正待抬起她的下巴。
“慢着——”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整个世界都好像按下了暂停键。
屋子里落针可闻。
“噗——”
墙角上，黑蜘蛛喷出一道道白丝。
脚步声响起，又有人走了上来。
李彩蝶抬头看过去，脸上又喜又惊：“堂、堂姐。”
喜的是他乡遇故知，来的人是她的堂姐和堂姐夫——李彩云、江石。
惊的是，堂姐的美貌比她更胜百倍，和岛国皇太子比起来，西南总督府的权势能护得住堂姐吗？
叶无双和燕临，从容迈步，进了房中。
岛国的皇太子，像是僵尸一样，一动不动。
‘咚’的一声，像踹狗一样，他被踹到了一边。
叶无双拿过一把手枪，‘啪、啪、啪”，在他们身上开了几枪。
随后，她扔了枪，面无表情，冷冷道：“滚下去。”
皇太子从地上爬了起来，低眉垂眼，沉默地领着一群人走了出去。
李彩蝶睁大着眼，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堂、堂姐？”
叶无双没说什么，掏出一颗药丸让她吃下去，又走到杜雨萍的床前，如法炮制，给她喂了药，方才开口，平静地说道：“放心，不会有事的。”
“那、那就好！”李彩蝶顿觉心神一松，昏倒过去。
·
海城自古繁华。
大街上，挑担的、摆摊的、逛街的、黄包车、小汽车、牵牛的、拉马的。
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叶无双从袋子里掏出一块银圆递给小贩，小贩欢欢喜喜地接过：“姑娘，您挑，您随便挑，咱家的糖葫芦啊，保证好吃！”
叶无双从架子上取下两根糖葫芦，一根给了燕临，一根自己吃了。
“哥哥，给漂亮姐姐买朵花吧！”卖花的小姑娘扯着燕临的衣角，怯怯地说道。
她手里提着一个大篮子，里面放满了鲜花，都开得很美。
燕临给了一把钱，接过篮子：“这些我们全要了。”
“谢谢哥哥，谢谢姐姐！”小女孩接过钱，高兴地笑起来：“你们都那么好看，看起来真般配！！”
燕临听得心花怒放，将手里没吃过的那串糖葫芦递了过去：“谢谢，我请你吃糖葫芦吧！”
小女孩惊喜地接过糖葫芦，“谢谢哥哥。”很开心地蹦蹦跳跳地走远了。
叶无双看了过来，燕临从篮子里抽出一支花，递了过去，微笑道：“我没有糖葫芦了，分我一口呗。”
叶无双看了自己手上吃了一半的糖葫芦，半垂下眼，脸上慢慢地泛起了红晕。
她将手里的糖葫芦递了过去，燕临就着她的动作，一点点地吃完了上面的糖葫芦。
叶无双将棍子扔在花篮里，接过他手里的花，捻在手里转着。
……
走过大街小巷，逛遍风景名胜，不知不觉，已过了半日。
店外酒旗招展，一连串香料炒制时的香气霸道馋人。
‘八角、甘菘、花椒、麻油、豆瓣酱…’
闻着店里传来的香气，叶无双心里掠过一连串的香料，赞道：“好香的底料，好妙的配方！有点想吃麻辣小龙虾了。”
店掌柜迎了上来：“先生，小姐，请问要吃点什么？”
“有没有麻辣小龙虾？”叶无双问道。
店掌柜端着一张笑脸，问道：“对不住，小姐。您要说大虾、小虾米我倒是明白，那什么小龙虾，我这么些年走南闯北，却真是从没听说过，您二位想必是见多识广，不知道能不能跟我仔细说一说，让我开开眼界？”
叶无双茫然一瞬，思索了一下：“啊！我忘了现在这里还没有小龙虾呢！”
——小龙虾，学名克氏原螯虾 ，原产地在联邦国，大约要好几年后才会传入神州国。
掌柜的听到这小龙虾竟然是外国产的虾，顿时奉承道：
“哎呀！看来两位还是贵客呢！看两位通身的气度，想必是从外国留学回来的，一看就一表人才，年少有为呀！”
叶无双笑了一下，道：“上几道你家的招牌菜吧，你家的调料挺香的。”
“好嘞！”掌柜的声音响亮，自豪道：“这可是我们家祖传的秘方呢！”
燕临若有所思，开口道：“除了那几样招牌菜，掌柜的，我们想用你们店里的调料再炒一些菜，可以么？——加工费我们会另给的。”
“贵客的要求当然是可以的！”掌柜豪爽地答应道，又有些为难道：“只是——小店人手不多，如果食材太难处理，可能要让客人多等一会儿了，二位多担待。”
“没关系，已经处理好了，直接下锅就行了。”燕临说道，他抬起手来，拍了三下。
门口出现了两个青年大汉，肩上抬着担子，抬着一个大箩筐，箩筐里套着大陶罐，陶罐口盖着竹编的盖子，影影绰绰地透露出神秘食材的身姿，螃蟹一样的爪子，虾一样的身子的怪虾，张牙舞爪、活蹦乱跳。
“这些就是小龙虾，至于它的做法，这两个人会告诉你们的，记得用上你们店里的调料，加麻加辣，放葱花和一点香菜。”燕临道。
掌柜听得一愣一愣的，直直点头，“是、是、是，您说得再妥当不过了！”
菜上来之后。
店家的祖传秘方果然不负所望，汤汁浓厚，鲜香麻辣，滋味无穷。
叶无双剥着虾，吃得高兴。
她又剥了一个虾，放在燕临的碗里，问道：“你有什么心事吗？”
燕临夹了虾，放进嘴里嚼了几下，道：“没什么，这家的调料确实不错，你觉得他肯卖配方吗？”
“想要人家的祖传秘方，恐怕不是那么容易，你要这个干什么？”叶无双道。
“商人重利，人为财死，钱给多一点，未必不可行。”燕临道：“我看你挺喜欢这味道，下次要是吃不到了会很可惜的，有了配方，就算离开这个世界，我也可以给你做。”
叶无双忍不住笑了起来，脸上、眼睛里闪耀着难以言喻的动人光彩。
燕临温柔地注视着叶无双，道：
“而且，我想，旖旎山庄位置虽然不错，到底有些偏僻，虽然你喜欢清静，但有时候热闹一点也不是坏事，我希望，你每时每刻都能够开心快乐。”
他轻轻地道：“——我记得上一个世界，我们读书的时候，学校有一条美食街，非常热闹，你很喜欢去。我打算在山庄外划一块地，建一条美食街，咱们有空可以去逛一逛，凑凑热闹嘛。”
“上个世界啊——”叶无双神情轻柔，陷入柔软的回忆中，微笑道：
“那时候，我们是高中的学生，高一是同桌，高二文理分科，我选理科，你选文科，每次全校考试，今天我第一，明天你第一，要不然就是并列第一，那时候，你追我赶相互竞争，真的很有意思啊！”
燕临也笑了起来：“是啊！我记得，当时学校校长、教导主任和班主任严防死守，禁止学生谈恋爱，我们谈恋爱的消息传出去之后，他们都觉得很不可思议、难以置信，又想棒打鸳鸯，又怕刺激到我们导致成绩下降，想尽办法最后无可奈何只能放任自流的样子，真好玩！”
“那是因为我们是第一！”叶无双道：“每一次考试，为了确认谁是第一，我在你们班有一个考试名额，你也要考我们班的试卷，每次考试，我们要写两份试卷，如果不是我们的成绩每次都是最高分，学校才不会让我们这么瞎搞呢！”
他们看了看对方，都忍不住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
夜里。
公馆里，李彩蝶跪了下来。
叶无双看着她：“怎么？你有什么事要求吗？”
李彩蝶低着头，“堂姐。我想求您一件事。”
“什么事？说吧。”叶无双道。
“我想求您教我医术，”她抬头，神情有些倔强：“我并不求您收我作徒弟，只要您愿意教我医术，我给您当牛做马，为奴为婢，绝不后悔。”
叶无双皱了皱眉：“为什么？”
李彩蝶咬了咬唇，道：“之前，岛国皇太子看上了我，三爷为了救我——他知道，我如果去见了岛国皇太子，必定会和他拼命——就让雨萍姐扮成我……陪他，结果，我差点害死了她，我一辈子都亏欠她的，我必须要还债！”
“那你想怎么样？”叶无双问道。
杜雨萍有一个妹妹，名叫杜飘飘，姐妹父母双亡，相依为命，家里没钱吃饭，又找不到工作，姐姐便当了舞女，妹妹长大一些，心疼姐姐辛苦，也进了这一行。
这不是一个很轻松的行业，姐妹俩没有才艺，也不识字，是舞女中的最底层，客人们都很难伺候。
那时候，吃喝嫖赌抽是一条龙服务，客人们很多都是大烟鬼，经常犯烟/瘾，姐妹俩在一旁伺候时，有人会把烟嘴放进她们嘴里一起抽。
为了不得罪客人，姐妹俩不敢拒绝，所以也跟着染上了烟/瘾。
李彩蝶声音有些哽咽：“自从那一天堂姐您喂了雨萍姐那颗药丸后，她再没犯过烟/瘾，三爷给了雨萍姐很多钱，她现在不缺钱了，已经不打算再做舞女了，但是，飘飘妹妹她……堂姐，您知道的！染了这个，她们姐妹就算是有再多的钱也是不够花的。”
“堂姐！”她跪得端端正正：“我愿意给你为奴为婢，伺候你一辈子！哪怕要我为你去死，我也是愿意的！”
“如果你只是问我要一颗药丸，这当然是很简单的。”叶无双道：“为什么要学医术呢？”
“因为，”李彩蝶道：“我不只是想要救飘飘一个人，我想要救更多更多的人。很多人只是迫不得已，甚至只是年轻不懂事才沾上它的，他们的人生，不应该被大烟毁掉！”
“外国人在我们的国家贩卖y片，让我们的人民都变成废物，趁机在我们国家里耀武扬威，欺压百姓，我真希望我们的国家强大起来，把他们全都赶出去，或者，把他们都杀掉。”李彩蝶语气难掩怨恨。
叶无双听着她的话，轻轻地笑了起来。
李彩蝶听着她的笑声，心里难掩忐忑。
无疑，在她的心里，她的堂姐是十分厉害的，哪怕是将死人救活这种天方夜谭的事，李彩蝶也完全相信堂姐能够做到。
但是，堂姐的性情非常冷淡疏离，甚至随心所欲，自己哪怕是她的堂妹，也未必有什么地方能够打动她。
“我考虑一下吧。”
叶无双托着下巴似笑非笑。
——她还没教过弟子呢，有点意思。
·
夜。
深夜。
火光冲天。
枪声、哭声。
血流成河。
叶无双来到现场之时，入目是一场惨象。
“怎么回事？”她问道。
主导这一幕惨案的，正是岛国的皇太子和他身边的高级军官。
看到叶无双之时——
“主上啊！”
他们拜倒在她的脚下，五体投地，俨然是她最为狂热的信徒。
“我问你们，怎么回事？”叶无双道。
岛国的皇太子跪倒在地，狂热地道：“主上，您忘记了吗？今天在街上，您看到这街上开的许多烟馆臭气熏天，还有不长眼的臭烟鬼差点撞上了您，您为此心情十分不愉快，而我等作为您最忠实的信徒，有义务为您拔除眼中之钉！”
“——因此，我等深夜行动，便是为了烧掉烟馆，杀死所有的烟鬼！等明日，您就不会再次见到这些让您不愉快的事物了！”
他们的神情异常纯净、虔诚。
叶无双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我不该给你们种下傀儡丝的。”
这位魔神的女儿说道：“不愧是天生的魔鬼啊！”
她伸手，时光仿佛倒带一样，飞快地向前倒退。
半空的月亮落在树梢上，死去的人鲜血流回了身体里，倒下的人站了起来，倒退着走回了自己的家中躺在床上，烟馆上的火越来越小，缩回到了火把上……
夜晚又重新恢复了宁静。
众人看着这一幕幕，眼神愈加狂热，神情纯净如天使：
“我主啊！”
月色与星光下，叶无双冷漠地看着他们：
“你们真令我厌恶。”
众人脸色猛然惨白，心神崩溃，泪流满面：
“主上啊！冒犯了您，我等罪该万死！！”
说完，他们毫不犹豫地举起刀，切腹自尽。
岛国皇太子举起刀来，对着自己的腹部正要挥下来。
叶无双道：“慢着。”
皇太子放下刀，调整跪姿，恭敬道：“主上，您有何吩咐？”
“你的身份，不能死在这里。”叶无双道。
“是！”皇太子答应道：“应您的交代，我会死在最合适的时候！”
叶无双看着天上的星星，突然问道：“什么是最合适的时候？”
皇太子的声音变得高昂起来：“自然是最有利于您的那一刻！”
叶无双，站在月色与星光之中，如同端坐神台一般：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尽管说出来吧。”
“主上！”皇太子热泪盈眶：“恕我直言，您现在所受的待遇，实在是太差了！”
“您是至高无上的神明，在世真神。”他狂热而恭顺地道：“我们当为您开启世界大战，为您修建神殿，建立地上神国，使您成为整个世界唯一的王，当让世上最纯洁美丽的公主作为侍女、英俊美温顺的男子作为神仆，侍奉您的左右……”
最后，他说道：“江石作为您的神夫，本当以您的利益为最高利益，为您粉身碎骨，在所不惜，却让您屈为总督夫人，成为世人眼中他的附属，实在罪该万死！所以，当我完成我的使命之后，我会在身上绑上炸弹，和他同归于尽，为您消灭这个亵/渎神明的、罪孽的恶种！”
他真心实意地，想要将自己以为最好的一切奉献给他的主神：
“我们是您最忠诚的属下，最悍不畏死的士兵，只要是能为您作稍微一点的奉献，哪怕要我们粉身碎骨，肝脑涂地，我们也绝不会有丝毫犹豫！”
叶无双很无语。
她忍了忍，没忍住：“一战刚刚结束，你以为还能打得起二战？”
皇太子很认真地说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和这种脑子有病，自以为是的家伙没什么好说的。
叶无双操纵着傀儡丝，让它扎根得更深，彻底摧毁了对方的意识。
虽然这样做会让这具傀儡变得呆板，没那么灵活，但至少这个傀儡再也不会自作主张了。
一声幽幽的叹息。
叶无双转头：“如此星月，有何感怀？”
花非花，雾非雾。
燕临自深沉的夜色之中姗姗而来：
“他说得也没有错，我确实考虑不周，也难怪他为你抱不平。”
尘俗世眼，向来愚昧只看表象。
总督夫人之名，本就是总督的附庸，至少在这个世界的人看来，是这样的。
有人因为这个名头尊敬她，也必然会有人因为这个名头轻看她。
他们又怎么会知道他们所轻看菲薄的，是一位何等尊贵强大的神女？
他的眼睛里，充满了冰冷的诡谲之色。
“总督夫人这个身份，确实太委屈你了。”
叶无双直视着他的眼睛，看见里面的深切怜爱，轻轻地笑了起来，柔声道：
“事若求全何所乐。”*
“在其位，谋其政。享受了权力所带来的荣誉，也就意味着接下了这个位置所附带的责任。”
“终究是——镜花水月而已。”
次日，大总统暴毙。
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文天祥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俗语
事若求全何所乐（处事样样都要求圆满、齐全，哪里还有愉快的时候。）——俗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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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架空民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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