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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微风正好07

月考的铃声像根绷紧的弦,在预备铃响到第三遍时猛地弹断。姜星念捏着笔的手沁出薄汗,草稿纸上的函数图像画得歪歪扭扭——最后一道大题的第二问,她卡了快十分钟。

窗外的蝉鸣被关在防盗网外,闷闷的,像她此刻的心情。斜前方的许淮冬忽然动了动,笔杆敲了敲桌面,发出轻得只有邻座能听见的“嗒”声。姜星念睫毛颤了颤,没敢抬头。

他们俩的座位是按上次月考名次排的,她在第三排靠窗,他在第二排正中间,隔着一个过道的斜角。这位置微妙得很,她抬眼就能看见他垂着的眼睫,和握笔时凸起的指节,那双手写出来的数学步骤,永远像印刷体一样工整。

“哗啦”一声,是答题卡翻面的声音。

姜星念猛地回神,发现监考老师正站在她桌前,目光在她空白的最后一道题上停留了两秒。她心一慌,笔尖在草稿纸上戳出个小洞,更糟的是,握着的涂卡笔突然“咔”地断了芯,灰色的铅芯碎在指缝里。

她僵在座位上,手忙脚乱地翻笔袋。备用笔?早上出门太急,好像落在玄关了。周围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她的呼吸都变重了,指尖的铅灰蹭在答题卡边缘,留下一小团模糊的印子。

就在这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斜前方伸过来,悬在她桌沿。是一支全新的涂卡笔,笔帽上还沾着点没擦干净的橡皮屑——是许淮冬的。他没回头,脊背挺得笔直,好像只是随手递东西,可姜星念清楚看见,他握着黑笔的手,指腹因为用力而泛白。

监考老师刚转身走向后排,她飞快地接过笔,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指节,像被烫了似的缩回来。

“谢…谢你。”声音小得像蚊子哼。

她悄悄抬头,正撞上许淮冬转过来的目光。他眼神很淡,像秋日的湖,却在她看过来时,飞快地眨了下眼,然后转了回去,耳根却悄悄泛了红。

最后十分钟,姜星念握着那支笔,笔尖划过答题卡时稳得不像话。辅助线一画,思路突然通了,数字在草稿纸上跳着舞。

收卷铃声响起时,姜星念想把涂卡笔还给他,却发现许淮冬先一步走出教室。

走廊里人潮涌涌,姜星念走在他身后半步时,忽然听到许淮冬说。

“笔不用还了。”

姜星念伸头一探,看见他手里捏着她那支断了芯的笔,正用纸巾一点点擦着她蹭上去的铅灰。阳光从走廊尽头涌进来,给他的发梢镀了层金边,他抬眼时,睫毛上像落了碎光:“下次……记得带两支笔。”

她“哦”了一声,转身时,听见身后传来书包合上的轻响,还有一句被风揉碎的话,隐约是:“……还好我多带了一支。”

姜星念一愣,随后轻笑出声。

月考成绩出来那天,秋风卷着银杏叶扑在教学楼的玻璃窗上,沙沙响得像谁在门外踮脚张望。

姜星念抱着作业本从办公室回来,刚拐进走廊,就看见许淮冬站在公告栏前。他背对着她,校服拉链拉到顶,露出一小截白衬衫领,手里捏着张揉皱的草稿纸。

公告栏前挤了一堆人,她踮着脚往成绩单上扫,目光刚落到自己的名字,年级第12名,就被旁边的名字吸引住了。

许淮冬,年级第2。

“这么厉害啊。” 她没忍住,小声说了句。

许淮冬猛地回头,手里的草稿纸“啪”地掉在地上。风卷着纸往她脚边跑,她弯腰去捡,指尖刚触到纸角,就看见背面用红笔写着一行字——辅助线画法:过A点作BC的垂线,反向延长。

是她卡壳的那道题的解法,字迹比他平时的要潦草,像是匆忙间写的。

她的脸“腾”地热起来,捏着纸抬头,正对上他的目光。他睫毛上沾了点阳光的金粉,说话时喉结动了动:“本来想着教你一下思路的,字太潦草了。”

“潦草吗?我觉得挺好看的呀。”姜星念弯了弯眉眼,“这道题我最后还是没算出来答案。”

“你呢?” 她忽然想起什么,“你最后一道题……对了吗?” 她记得收卷时瞥到他的答题卡,最后一步的数字好像和自己算的不一样。

许淮冬的耳尖又红了,往旁边挪了半步,踢了踢脚边的银杏叶:“嗯,运气好。” 声音轻得像怕被风听去。

“什么叫运气好?明明就是很厉害啊。”

姜星念认真地眨了眨眼。

许淮冬一顿,一双丹凤眼难得多了一丝说不清的情绪。

林文嘉一脸嫌弃,揪着靳司翎的耳朵不放,“你说说你,居然考了个第51?我白教你了是吧?”

靳司翎立马“哎呦哎呦”直叫唤,“姑奶奶,我错了我错了,下次,期中对,期中,期中我肯定能进前50!”

林文嘉嫌弃地拍了拍手,“你最好是。”

姜星念和许淮冬相视一笑,同步摇了摇头。

“念念宝贝!你再再教我一下下英语吧~我这次又没及格,不过还好进了前20,不然又要被老杨抓了去。”林文嘉一脸乖巧,拉着姜星念的手晃啊晃。

靳司翎:“……?”

不是。?合着就只对我一个人凶吗 o????? ? o?????

后来放学,姜星念去车棚取单车时,姜时安打来电话,“念儿,我今天有点事来不及接你,爸妈去外地接大哥了,你不许一个人自己回家,和林文嘉一起回家,实在不行叫多几个同学一起回家。”

“好,知道了,你自己也注意安全。”她有些落寞地低下眉眼。

车铃铛响了两声,是许淮冬推着车走过来。

“怎么了?你哥哥呢?”

“他有事来不了,文嘉儿今天和叔叔阿姨一起去外面吃夜宵了。”姜星念叹了一口气,“我还是第一次自己回家,有点怕。”

他把练习册往筐底按了按,说:“那,我们一起走吧。这个是我妈自己做的糖炒栗子,分你一半。”

姜星念看着他车筐里鼓囊囊的纸袋,栗子的甜香混着秋风漫过来。她忽然想起前几天月考在图书馆复习时,自己趴在桌上哼唧“想吃栗子”,当时他在刷题,好像没听见。

单车碾过满地碎金似的银杏叶,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姜星念捏着车把的手松了松,侧头看他:“许淮冬,我们顺路吗?”

“不顺路。”许淮冬的声音比巷口掠过的晚风还低些,尾音像被指尖轻轻捻过的棉线,软乎乎地荡在空气里,“但不顺路的话,我也想送你回家。”

风把这句话吹得晃晃悠悠,落进她耳朵里时,像颗刚剥壳的栗子,暖烘烘的,甜得人舌尖发麻。她低头抿了抿唇,心里好像有什么在破土发芽。

心跳撞在胸腔上的声音,咚、咚、咚,比那盏晃悠的路灯跳得还急。

“走吧。”他率先迈开步子,刻意放慢了脚步,走在靠车道的那一侧,影子始终稳稳地护在她脚边。路过那盏断断续续闪烁的路灯时,他忽然侧过头,路灯的光恰好落在他眼里,碎成一捧星星点点的暖黄。

姜星念望着他被灯光浸得柔和的侧脸,突然觉得,今晚的路好像比平时长了些。又或许是他走得太慢了,慢到能让路边野花的香气缠上他们的衣角,慢到能数清他每步踩碎的枯叶声响。

到家楼下,姜星念抬起头,和许淮冬对视一瞬间耳根通红,只好又重新低下头。

许淮冬盯着她发红的耳垂,突然凑近了些。

姜星念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薄荷橙子味,和第一次相遇时一样。

“姜星念,”他叫她的名字,声音比平时低了些,“下周末,学校组织去郊外写生,你去吗?”

姜星念猛地抬头,撞进他含笑的眼睛里。他的瞳孔在梧桐叶的光影里忽明忽暗,像盛着细碎的星光。

“我……”她刚想回答,就听见楼道里传来刚到家的姜时忻的喊声:“姜星念?”

“那我先走了。”姜星念慌忙转身,却被许淮冬拉住了手腕。

他的手指轻轻扣在她的脉搏上,那里跳得飞快。

“记得回答我。”他的声音带着笑意,“还有——”他晃了晃手里的糖炒栗子,“晚安。”

姜时安回家后盯着眼前笑得东倒西歪的姜星念,“?”

“哥,她疯了?”

姜时忻不轻不重地敲了敲弟弟的脑袋,“再乱说?”

“哇塞,明明就是。”

姜时安不服气地撅了撅嘴,嘴里不饶人,“姜小念,你糖炒栗子拿过来上交。”

姜星念一愣,下意识攥紧了手里的糖炒栗子。

“哥哥,姜时安要抢我好吃的。”

姜时安:“……”

姜时忻毫不意外地卡住姜时安的脖子到厨房,“爸,妈,他要抢念念糖炒栗子。”

姜时安:“?”

啊喂。这么搞啊。

姜望直接一个暴栗敲头,“好吃吗?”

苏卿然则是笑着说:“乖啊,想吃你自己去买,不要跟你妹妹抢。”

姜时安:“……”

“我是亲生的不?”

“不是。”三个人倒是异口同声地回答。

姜时安:“……………………”

真没爱了。烦人。

姜时忻淡淡地补了一刀:“你晚了我几分钟,在垃圾箱里捡来的。”

姜时安磨了磨后槽牙,“靠。”

他挥起拳头就要打,结果被姜时忻一把摁住。

姜时安:“?????”

这对吗。

姜时安被姜时忻按在厨房门框上,胳膊肘抵着后背,挣了两下没挣开,急得后颈的碎发都支棱起来:“姜时忻你松开!君子动手不动口——不对,君子动口不动手!”

姜时忻挑了下眉,指尖松了松却没完全放开,低头看他毛茸茸的发顶:“哦?那刚才是谁挥拳头要打人?”

“我那是……那是条件反射!”姜时安梗着脖子犟,眼角余光瞥见姜星念正坐在沙发上,蜷着腿剥栗子,圆滚滚的栗子仁被她捏在指尖,故意冲他晃了晃,还吧唧着嘴:“嗯~甜糯糯的,二哥你闻闻?”

“姜小念你过分了啊!”姜时安气得脸都鼓成河豚,挣扎得更凶,“等我挣脱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苏卿然端着洗好的葡萄从厨房出来,笑着拍了拍姜时忻的胳膊,“好了好了,松开他吧,再勒该喘不上气了。”

她把水果盘往茶几上一放,弯腰揉了揉姜时安的头发,“你呀,多大了还跟妹妹抢吃的?楼下老李头的糖炒栗子摊还没收摊,自己去买两斤,让你哥陪你去。”

姜时安刚要张嘴说“谁要他陪”,姜星念突然举着颗剥好的栗子凑到苏卿然嘴边:“妈妈吃!”又转向姜望,“爸爸也吃!”

老两口被小女儿哄得眉开眼笑,姜望咬着栗子点头,“还是念念懂事。”他瞥了眼气呼呼的小儿子,“你看看你,小时候抢你哥的汽车模型,长大了抢你妹的栗子,多大能耐?”

“我……”姜时安正要辩解,后腰突然被人戳了一下,是姜时忻松开他了,还凑到他耳边低声说:“刚量的身高,你比上个月又矮了0.5厘米。”

“放屁!”姜时安炸毛似的跳起来,“我明明早上量还长了一毫米!你少骗我!”

“哦?一毫米?”姜时忻慢悠悠地站直,抬手比了比两人的头顶,指尖稳稳落在姜时安额头上方一个头的位置,“那这一个头的差距,得攒多少个一毫米才能补上?”

姜星念在旁边笑得直在沙发上打滚,“哈哈哈哈!姜时安你是不是偷偷缩水了?”

“我没有!”姜时安简直要气哭,转身就往门口冲,“我现在就去买栗子!买三斤!吃不完我喂狗!”

“哎,带件外套啊,晚上风凉!”苏卿然在后面喊。

姜时忻拿起沙发上的薄外套追出去,顺手揉了把他的后脑勺,“等等,我跟你去。”

姜时安甩开他的手,噔噔噔换鞋,“谁要你跟?”

“怕你钱不够。”姜时忻慢悠悠地套上鞋,“毕竟某人上个月零花钱全买奥特曼手办了。”

“……”姜时安脸一红,梗着脖子拉开门,“要你管!”

门“砰”地关上,屋里还能听见姜时安气呼呼的抱怨声隐约传来。姜星念捧着栗子凑到苏卿然身边,眨眨眼:“妈妈,二哥会不会真的生气呀?”

苏卿然笑着捏捏她的脸:“你哥啊,属气球的,气来得快去得也快。等会儿拎着栗子回来,说不定还得塞给你两颗。”

姜望靠在沙发上,看着门口的方向笑:“这小子,跟我小时候一个样,嘴硬心软。”

正说着,门外传来姜时安拔高的声音:“姜时忻你走快点!磨磨蹭蹭的!再晚栗子就卖完了!”

紧接着是姜时忻含笑的回应:“急什么?跑这么快,小心又摔一跤——”

后面的话被风卷走了,屋里却留下一串细碎的笑声,混着客厅暖黄的灯光,裹着糖炒栗子的甜香,慢悠悠地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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