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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燃烧之前 请你活下去

林亦尧一边收拾文件,一边用手机快速翻看着微信聊天记录,他苦笑一声,心中却隐隐觉得这趟“营救之行”绝不只是简单的协助项目那么简单。陆霁则眉头紧锁,眼中满是担忧,侧头瞥了眼林亦尧:“亦尧,你真的要一个人去找陆承骁吗?这家伙不是好惹的。”

林亦尧不以为意,耸耸肩,淡淡道:“霁霁,我这不是帮忙嘛。陆承骁对我的态度虽然冷冰冰,但小问题罢了。”他语气中那种淡定几乎让人觉得他全然未察觉隐藏的风暴。

陆霁心里波澜起伏,眼里闪过一丝不容置疑的决意:“不行,我不放心。今天我陪你去,咱们一块儿拼命。”他紧握着钥匙,硬朗的语气里藏着保护的决心。

那天,他们在公司门口匆忙收拾好必备的文件和工具。林亦尧把车钥匙戏谑地递给陆霁:“霁霁,今天你就当司机,别让我成为你开得不堪入目的‘飞车王’。”

陆霁只是冷笑着点头,从车内环视四周,心中暗道:这个表面风轻云淡的人,背后恐怕藏有不为人知的秘密。尽管表面上两人谈笑风生,车厢里弥漫着隐忧的气息,空气中仿佛闪烁着隐形的预兆。

车子启动后,陆霁握紧方向盘,目光专注,内心却不断盘算着如何应对接下来的危局。副驾驶座上的林亦尧依旧兴奋:“霁霁,你说,当初我拿到驾照那会儿,真是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能开车!不过,现在我听说你对陆承骁颇有微词,这人究竟有多么可怕?”

陆霁沉默片刻,目光中闪过一丝苦涩:“他那张面具下可藏着撕不开的怒火,别看他平日里风度翩翩,一旦涉及到家庭事业,那就是一头随时准备爆发的猛兽。”语调低缓而沉重,仿佛在倾诉着一个不便启齿的秘密。

刚说完这话,车子忽然猛然失控,前方的刹车系统仿佛忽视了一切正常规律。陆霁立刻皱起眉头,急踩刹车,却发现制动感应器传来的力度虚弱得令人毛骨悚然。林亦尧的脸上一瞬间写满了惊愕:“霁霁,你的车……怎么停不下来?”

陆霁努力露出一丝镇定的笑容:“没事,别慌,我这就来处理。”他手忙脚乱地按下电子手刹,可车速依旧如脱缰野马般咄咄逼人。紧张中,他四下寻找着突如其来的解药——前方,赫然冲来一辆油罐车。

顿时,情势急转直下。陆霁猛然握紧方向盘,倾尽全力让车身稍稍偏离撞击轨迹。然而,车与油罐车之间的距离不断缩短,面对生死一线,他急中生智地做出了近乎疯狂的决定:用自己的身躯为林亦尧争取逃生的机会。

车子瞬间与油罐车猛烈相撞,剧烈的震荡让整个车厢摇摇欲坠。陆霁在撞击的瞬间几乎整个人失去平衡,他本能地将身体倾斜,保护着坐在副驾驶座上那个熟悉而又脆弱的身影。林亦尧被猛然的冲击力甩出座位,眼前一片血光,但陆霁那遮在中间的身躯犹如一道牢不可破的屏障。

“霁霁!霁霁!”林亦尧在剧痛和惊恐中大喊,声音里夹杂着哭腔,眼泪在眶中打转,心里猛然一紧。急忙把陆霁的头拉回到安全位置,他颤抖的手指轻触那已经染上血色的脸颊,心中呼喊着:“你不能走,绝不能!”

这时,车头的引擎盖突然燃起熊熊烈火,焦黑的烟柱在夜色中疯狂舞动。林亦尧恐惧地回头,火光映红了他的脸庞,他紧张地用手指捂住嘴巴,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活下去,一定不能失去陆霁,这个曾带给他温暖和希望的人。

紧接着,他迅速用力打开变形的车门,手臂在金属刮擦声中留下深深印痕,声音几乎嘶哑:“快!快,把他救出去!”他的双手因恐惧与紧张而不停颤抖,但那份坚定和不放手的决心却透过每一个动作传达出来。

终于,在急促的喘息和撕裂般的车身噪音中,陆霁被成功抱出车外。那一刻,林亦尧几乎觉得自己的心脏要从胸口跳出来,他紧紧抱住陆霁,唇齿间低语:“霁霁,你不能离我而去,别忘了——你还有我。”他的话语里既有哀求,也有不舍,那熟悉的温柔在此刻变得如此沉重和真实。

他们站在冒着火光的残骸前,林亦尧急促地在周围人群中大喊:“有人打110、120吗?快来帮忙!”电话那头不知是否在嬉笑怒骂,微信群里的消息依旧滚动着调侃的小表情:“又玩命了?小心别把这剧本写成喜剧啊!”即便是危急时刻,手机屏幕上那调侃的弹幕也让这场生死一线的场景添上几分荒诞的幽默。

时间仿佛被拉长成无限的折磨,直到急救人员狼狈冲进现场,将担架猛地推上救护车。林亦尧站在急救车旁,冷汗湿透了整张脸,却依然紧紧握住陆霁那已经冰凉的手。急促的引擎声与碎裂的玻璃声混成一团,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在拼命地呼啸,提醒他:时间不等人。

医院的急诊室大门被不断推开,急诊医生与护士们争分夺秒地穿梭。林亦尧靠在冰冷的走廊墙壁上,白衬衫上染满了鲜血,他那因疼痛而几乎失控的手依然紧紧攥着陆霁。就在这紧张万分的时刻,陆承骁匆匆出现,他那苍白的脸上既有复杂的情绪,也有莫名的冷漠。

在缴费处短暂的沉默中,林亦尧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低沉而质问:“你想杀的人,其实是我吧?”话音刚落,气氛便凝固。陆承骁沉默良久,眉宇间复杂得似乎藏着无数无法言说的秘密,最后终于用那同样冰冷的语气回应:“是。”这一声低语,仿佛在冰层上敲出一道不容更改的宣判。

林亦尧心中的愤懑与痛苦交织,他的眼神犹如燃烧的烈火:“你想杀我是因为我挡住了陆霁的发展,阻碍了你那满是野心的计划,对吧?他只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而不是你们任意操控的筹码!”他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荡,既痛苦又愤怒。

陆承骁冷眼旁观,淡淡回道:“他毕竟是陆家的后人,不属于你,更不属于那个试图改变一切的你。”语气中除了优越,还有对权力的无情坚持。那一刻,两人对峙于医院的走廊上,彼此心中的秘密与悲剧仿佛在彼此间无声交融。

林亦尧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定却满是凄凉:“你不知道,陆霁一直在默默承受这沉重的枷锁。要是他醒来,我会告诉他——我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只要他能从这噩梦中走出来,我甘愿成全这个诅咒。”他说出这番话时,眼眶中闪过一丝苦涩,仿佛早已决定要用自己的牺牲换取陆霁的一线生机。

陆承骁在这一刻竟然显得有些迷失,他沉默地注视着林亦尧,眼中短暂闪过一丝动摇,但随即又归于冷漠。空气中弥漫着无法言喻的紧张与悲凉,两种截然不同的信念在这一刻激烈碰撞,仿佛在宣告一个无可挽回的未来。

终于,医院走廊里的喧嚣渐渐远去,林亦尧带着满心绝望与孤注一掷的决心,紧紧抱着陆霁,身影在急促的急救车中变得愈发单薄而坚决。他低声呢喃:“霁霁,我爱你,就算付出一切代价,我也不会让你就这样消逝。”

这漫长而沉重的救治之路上,林亦尧一步步以仿佛压在铅块般沉重的步伐,在医院中穿梭,他那冰冷而颤抖的手指时刻告诉着自己:他必须坚守住最后的希望,就算前路万险,也绝不允许任何人——尤其是陆承骁——再试图扼杀陆霁那脆弱而珍贵的生命。

那一刻,陆承骁的目光紧锁在林亦尧身上,仿佛要从他那清澈得像山涧泉水的眼眸中挖出一丝动摇,哪怕是一丝软弱可乘之处;然而他只看见一块悬浮不动的冰山。

“你这是在开玩笑吗?”陆承骁冷冷地哂笑,声音中带着讽刺,但那笑意却永远定格在眼角,绝无真实的轻松;他缓缓地靠近,动作里透出一种极端的矛盾感,仿佛理智与痛楚在交战。

“你真以为陆霁经得住你的‘闹剧’吗?你觉得你能替他挡住一切?你知道他那脆弱的心就像玻璃一样吗?”他声音沉静,却像针一样直戳对方内心的脆弱角落。

林亦尧抬起头,对视间仿佛世界万籁俱寂。他的眼神坚定,连一丝恐惧也不曾流露出来。嘴角紧抿,仿佛每个细胞都在克制着那即将破碎的情绪:“我明白陆霁内心的软肋,也知道他对我来说是多么重要。”说这句话时,声音低沉得仿佛怕惊扰了半空的寂静,“即使我一死,也绝不让他再次受苦,我只盼他能活得更好。”

话音未落,陆承骁那早已冷若冰霜的神色露出一丝动摇,他站在原地,眉头轻蹙,嘴角紧抿,眼神中涌动着内疚和不甘的暗流。他收回刚才那似乎预谋已久的嘲笑,低沉地回击:“你一点也不懂。陆霁承受的压力,不是你这几句话能揣摩得了的。”

双方僵持不下,空气中充满了难以言说的沉重对峙。在场的时间仿佛被拉长,彼此的呼吸都显得那么微弱而珍贵。林亦尧没有再回应,只是静静站着,目光落在那背负着无数秘密的陆承骁身上,任凭心中那份如铁般决绝扩散开来。

恰在这时,手术室的门猛地被推开——就像剧情转折的闹钟响起,医生们匆忙地冲出,带着紧张与专业的气息。

林亦尧整个人猛地僵直,眼中闪烁着期盼与不安。“医生——医生!”他几乎是飞奔般扑上前,抓住一位走廊上急步赶来的医生臂膀,大声催问,“陆霁怎样了?他……他还活着吗?”

那医生眼中的严肃如同病房的静默,皱眉沉默片刻后答道:“病人已完成手术,现状暂时稳定,但风险依然极大,需要继续观察。”

一瞬间,林亦尧感觉到全世界都在倒塌,他的呼吸急促得仿佛那门外随时会倾泻下的狂风。“谢谢……谢谢您。”声音里已藏满颤抖,仿佛每一个字都沉重无比。医生微点颔首,转瞬离去,只留下他那摇摇欲坠的身影在空旷的走廊上孤独回响。

背后,陆承骁站在阴影中沉默观望,看着林亦尧在那道瞬间垮塌的防线。他缓步上前,低声问道:“你真打算走到这一步吗?只为了陆霁?”语气依旧冷静,然而那一层冰冷之下,早已涌动着无解的怨恨和痛楚。

林亦尧缓缓闭上眼,深吸一口气,仿佛在与内心的狂风暴雨对话,他明白这是唯一的选择。“我明白你不理解。”他终究打破了沉默,声音倦怠而坚定,“但只要陆霁能多活一秒,我愿付出任何代价。”

两人的对峙中,彼此的立场已然无法调和。陆承骁悬浮在那逐渐凝固的空气中,低声回道:“我会让他知道的。”他说完这话后,声音似乎故作镇定,但眼神里的冰冷和无奈昭示着内心的波澜。

林亦尧只低垂着头,胸中满是难以言说的痛楚。无声的痛苦像毒蛇一样缠绕,宛若预告着即将到来的结局。他独自离去,缓缓步出医院,每一步都像是走向深渊的悬崖边缘。医院外,昏暗的天色与沉闷的空气交织,他依旧无言,只靠着一股模糊而坚韧的力量支撑着破碎的灵魂。

回到那早已失去了温度的家,空荡荡的客厅只剩下寂寥与冷清。孤独陪伴着他,每一步都在提醒着曾经的温暖已化为冰霜。他走入浴室,机械地脱下染满血迹的白衬衫,那上面的每一抹血色都在无情地揭示着那血腥的记忆。

站在浴室里,水流缓缓冲刷他的皮肤,他望着镜中枯竭的双眼,似乎连水珠坠落之声都被内心的冰冷吞没。他多想让水流把这一切痛苦冲散,但心底的伤口早已深深刻下,无法抹去。

时光如细沙从指缝间溜走,十几天后,ICU病房内传来微弱的动静。陆霁终于睁开眼,虽然脸色苍白,伤势未愈,但那眼神中闪烁的倔强坚毅,却仿佛在向命运宣战。

他缓缓扭头,意外地瞥见床边站着的陆承骁,眼中没有亲昵的温情,反而满是拒绝与绝望。陆霁嘴唇微颤,内心涌起一阵撕裂般的痛楚。他不愿看陆承骁,仿佛那人肩上的罪孽沉重到足以毁灭一切。他怒视着那对曾经操控他命运的目光。

“陆霁……”陆承骁终于开口,语调沉稳却满含歉意:“对不起,林亦尧……没能抢救回来。”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般劈开陆霁坚固的心防,他猛地一震,整个病房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他的头痛得欲裂,耳边嗡嗡作响,难以置信——林亦尧竟就这么消失了,就这么永远地离开了。

陆霁的心跳骤然加速,呼吸急促,生命体征在这沉重的瞬间变得异常脆弱。仿佛有无形的力量勒紧了他的咽喉,他奋力挣扎,试图从那冰冷的病床上跳起来,哪怕只有一丝解脱。

“不!不……”他压抑着内心的愤怒和恐惧,低吼着,手指紧紧抓住床单。可就在此时,陆承骁快步上前,粗暴地按住了他的肩膀,把他重新按回冰凉的现实。

“冷静点,陆霁。”陆承骁声音中带着不可违抗的严厉,“林亦尧走了,你不能因此做出什么傻事。”

陆霁用尽全力想要挣脱,痛苦、绝望与愤怒交织成一曲凄美的哀歌,“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他?陆承骁,你从未真正理解我!”他喃喃低语,语气中满是撕心裂肺的质问。

陆承骁顿了好一会儿,眼神复杂,仿佛内心千言万语却不知如何出口。最终,他只轻轻吐出一句:“我……我并非想看他死。”话虽轻,却无法挽回已成定局的局面。

陆霁眼中怒火再燃,声音低沉而充满决绝:“你根本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他的呼喊穿透了宁静的病房,每个字都像是宣告着背叛与末日的到来。

房内瞬间陷入一片僵持,医生和护士们围拢过来,试图安抚这越发失控的情绪。医生眉头紧锁,冷静而坚决地对旁边的护士说:“他情绪太激动了,必须让他远离陆承骁。你的任务,就是把那个男人请出这场噩梦。”

陆承骁被逼至病房门口,低头沉默,仿佛整个人都被现实重锤击倒。就在此时,另一位医生用几近爆发的语气:“陆承骁,你要做出抉择。找回那个曾经让陆霁心动的人——林亦尧,否则……他可能挺不过这场风暴。”

这番话犹如一把利剑直插陆承骁心扉。他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林亦尧那张温暖而又坚定的面容,仿佛每个细节都在昭示着过去那份美好。最终,他无言地转身离开病房,每一步都沉重得似乎要把他压垮。

走出医院大门,灰蒙蒙的天空似乎在为这一切悲剧作证。陆承骁的步伐机械而沉郁,心中充斥着对林亦尧曾经温柔的回忆和如今无法抚平的罪恶感。

回到自己的住处,他打开微信——屏幕上跳出一则信息:“你走错了路,快回去!”这是一个来自陆霁的自动发送语音信息,那淡淡的调侃与无法隐藏的悲凉,在屏幕上显得既荒诞又真实。陆承骁苦笑着摇头回复:“晚安,陆霁,愿你梦里见到更好的他。”虽然字里行间满是讽刺与无奈,但这却成了他唯一能挽回些许尊严的方式。

此刻,一切都仿佛定格在那走廊的灯光下,黑暗与寒意交织成不可化解的宿命。陆承骁拖着沉重的步伐,再也找不到曾经那个霸道的自己。正如那逝去的林亦尧,消失在他的生命画卷中,而陆霁的未来,也将永远背负着这一场无法挽回的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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