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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柴房困局,暗夜博弈露峥嵘

青玉小瓶冰冷的触感仿佛还残留在掌心,那清冽的雪莲药香混合着裴衍舟冷酷的“棋子论”,如同跗骨之蛆,缠绕在谢昭月的心头。雪夜归途的马车里,她裹紧了斗篷,沉默地望着窗外飞逝的、被雪光映得惨白的街景。碧桃担忧地看着她,几次欲言又止,最终也只是默默地将暖炉往她身边推了推。

回到谢府,气氛更是压抑得令人窒息。

谢尚书脸色铁青地坐在正厅上首,林氏在一旁垂泪,谢明轩眉头紧锁,而谢明柔则是一副惊魂未定、泫然欲泣的模样。

“跪下!”谢尚书一声怒喝,如同惊雷炸响。

谢昭月心知肚明,赏梅宴上的风波,尤其是裴衍舟那句石破天惊的“寒潭”,必然已经传回了府中。她依言跪下,脊背却挺得笔直。

“孽障!”谢尚书指着她,气得手指都在发抖,“我谢家百年清誉,险些毁于你手!你……你竟敢在太子妃娘娘主持的宴席上,与靖王殿下……与靖王殿下……”他似乎难以启齿那暧昧的联想,“还有那琴!谁让你弹那等孤绝之音,引人非议!更惹得靖王当众提及那等……那等不祥之地!你可知如今外面都传成什么样了?!”

“父亲息怒。”谢昭月抬起头,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惶恐和委屈,“女儿弹琴,乃是奉太子妃娘娘懿旨,不敢不从。至于琴曲……女儿只是心有所感,一时忘情,绝无他意。靖王殿下所言‘寒潭’,女儿……女儿实在不知殿下深意,更不敢妄加揣测。”她将责任推给太子妃的懿旨和自己的“忘情”,咬死对“寒潭”关联的不知情。

“不知?一句不知就能撇清吗?!”谢明柔突然带着哭腔插话,她扑到谢尚书脚边,梨花带雨,“父亲!您要为女儿做主啊!三妹妹她……她今日在宴席上,不仅琴音引得靖王殿下格外注目,后来……后来她还独自离席,许久未归!女儿担心她,便让丫鬟去寻,谁知……谁知竟看到……看到三妹妹她……她与靖王府的侍卫在僻静处私会!举止……举止甚是可疑!”

轰!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什么?!”谢尚书猛地站起,目眦欲裂。

林氏惊呼一声,几乎晕厥。

谢明轩脸色剧变,厉声喝道:“二妹!休得胡言!”

“女儿没有胡言!”谢明柔哭得更加凄楚,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父亲,大哥!女儿身边的春桃亲眼所见!就在那梅林深处的暖亭附近!那侍卫……就是那日送三妹妹回府的靖王府侍卫!三妹妹与他……与他靠得极近,还……还收了他给的东西!春桃,你说!把你看到的,一五一十告诉老爷和大少爷!”

她身后一个穿着粉袄、瑟瑟发抖的小丫鬟“噗通”一声跪下,磕磕巴巴道:“回……回老爷,大少爷……奴婢……奴婢奉二小姐之命去寻三小姐,确实……确实看到三小姐和一位穿着靖王府服饰的侍卫在暖亭附近说话……那侍卫……还给了三小姐一个……一个小瓶子……三小姐……三小姐收下了……奴婢……奴婢不敢撒谎!”

人证!物证!谢明柔这一手栽赃陷害,时机抓得极准,手段也足够狠毒!将“私会外男”、“私相授受”的罪名,牢牢扣在了谢昭月头上!这不仅是败坏她的名节,更是要将整个谢府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尤其对象还是靖王府的人,这等于是在太子和靖王之间,给谢家埋下了一颗随时会爆炸的惊雷!

“逆女!你……你还有何话说!”谢尚书气得浑身发抖,抓起桌上的茶盏就要砸过来。

“父亲!”谢昭月猛地抬头,眼神锐利如刀,直直射向谢明柔,那目光中的冰冷和洞悉,让谢明柔的哭声都下意识地一滞。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谢昭月的声音清晰而冷静,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二姐姐说我私会外男,敢问,那侍卫姓甚名谁?我与他说了什么?那暖亭乃皇家别院之地,人来人往,二姐姐的丫鬟是如何‘恰好’看到,又为何不当场喝止,反而要事后才来禀报?至于那小瓶……”她冷笑一声,从袖中缓缓掏出那个青玉小瓶,举在众人面前,“此物,女儿确实收了。”

“你……你还敢承认!”谢尚书怒极。

“父亲容禀!”谢昭月声音拔高,压下谢尚书的怒火,“此物,并非什么私相授受的定情信物!而是靖王殿下所赐的——伤药!”

“伤药?”谢明轩皱眉。

“正是!”谢昭月目光扫过众人,语速加快,“女儿今日在宴席上抚琴,因久病体虚,又强撑精神,一曲终了,指尖早已磨破渗血,疼痛难忍。离席透气时,恰遇靖王殿下。殿下仁厚,见女儿指尖带伤,又听闻女儿前日落水染了风寒,念及寒潭相救之缘,便命随行侍卫,赐下此瓶宫中秘制的金疮药,言道可治外伤,亦能驱寒固本,聊表心意。此乃殿下恩典,女儿岂敢不受?又何来‘私相授受’一说?!”

她这番说辞,半真半假,将裴衍舟的赠药行为,完全包装成了上位者对臣下之女的“恩典”和“仁厚”,合情合理,且将“寒潭”之事也顺势归为“相救之缘”,淡化了暧昧色彩。更重要的是,她点出了自己指尖的伤!这是无法作伪的证据!

“碧桃!”谢昭月喝道。

碧桃立刻会意,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捧起谢昭月的右手,将她的衣袖轻轻挽起。只见那纤细白皙的指尖上,果然有几处明显的红肿破皮,甚至隐隐渗着血丝!这是她弹奏《寒潭渡鹤》时,因情绪激荡和指力过猛留下的痕迹,此刻却成了她最有力的辩白!

“父亲,大哥请看!”谢昭月将受伤的手指展示给谢尚书和谢明轩,“女儿所言,句句属实!若父亲和大哥不信,大可派人去靖王府求证!看殿下是否赐药,又是否是因为女儿指尖带伤、体弱受寒!”她将“求证”的难题抛了回去,笃定谢尚书绝不敢为了这种“小事”去质问靖王。

谢尚书和谢明轩看着那触目惊心的伤口,又看了看谢昭月苍白却异常坚定的脸,再回想靖王裴衍舟那深不可测的性子……一时竟都沉默了。谢昭月的解释,逻辑清晰,有伤为证,且抬出了靖王的“恩典”,让他们无法反驳。更重要的是,他们内心深处,也不愿相信自家嫡女会做出如此不知廉耻之事。

谢明柔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万万没想到,谢昭月竟然真的受伤了!还利用这伤,将一场致命的陷害,硬生生扭转成了“靖王恩典”!她看着谢昭月那双冰冷刺骨、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睛,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

“父……父亲……”谢明柔还想挣扎,“就算……就算那药是靖王所赐,可……可三妹妹与那侍卫私下见面……”

“二姐姐!”谢昭月厉声打断她,目光如冰锥般刺向她,“你口口声声说我‘私会’,那侍卫是靖王殿下的亲随,奉殿下之命行事,何来‘私会’?难道殿下赐药,还要敲锣打鼓,当着满园宾客的面不成?倒是二姐姐你……”她话锋一转,带着森然冷意,“你派丫鬟尾随于我,窥探行踪,事后又捕风捉影,污我名节,构陷嫡妹!你究竟是何居心?!是想毁了我?还是想毁了整个谢府?!”

这一连串的质问,如同重锤,狠狠砸在谢明柔的心上!她“噗通”一声瘫软在地,嘴唇哆嗦着,再也说不出一个字。谢尚书和谢明轩看向她的眼神,也充满了震惊和失望。

“够了!”谢尚书疲惫地揉了揉眉心,这场闹剧让他心力交瘁。他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眼神倔强的谢昭月,又看了一眼瘫软在地、面无人色的谢明柔,最终沉声道:“此事……到此为止!明柔,你言行无状,构陷姐妹,禁足一月,抄写《女诫》百遍!春桃,助纣为虐,拖下去,杖责二十,发卖出去!”

“父亲!不要啊!”谢明柔凄厉哭喊,春桃更是吓得魂飞魄散。

谢尚书不为所动,挥了挥手,立刻有婆子上前将哭喊的谢明柔和瘫软的春桃拖了下去。

厅内只剩下谢尚书、林氏、谢明轩和谢昭月四人,气氛沉重而压抑。

“月儿,”谢尚书看着谢昭月,眼神复杂,“你……受委屈了。但今日之事,无论真相如何,都已闹得沸沸扬扬。为父罚你……去祠堂静思己过三日,非召不得出!你可服气?”

静思己过?不过是变相的禁足和惩罚,为了平息府内外的流言,也为了给太子妃一个交代。谢昭月心中冷笑,面上却恭顺地低下头:“女儿……领罚。”

她知道,这场危机,她暂时渡过了。用指尖的伤和急智的辩驳,撕碎了谢明柔的陷害。但代价是,她与靖王府那点隐秘的联系,被彻底摆在了明面上,成了悬在谢家头顶的利剑。而她自己,也被罚入祠堂,失去了暂时的自由。

“去吧。”谢尚书疲惫地挥挥手。

谢昭月起身,在碧桃的搀扶下,默默退出正厅。转身的瞬间,她眼底最后一丝伪装也彻底褪去,只剩下冰冷的疲惫和深不见底的寒潭。

祠堂,位于谢府最西边,常年阴冷潮湿,供奉着谢家列祖列宗的牌位。烛火摇曳,将牌位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投在冰冷的青砖地上,更添几分阴森。

谢昭月跪在冰冷的蒲团上,碧桃被拦在了外面。祠堂里只有她一个人,还有那无数双在烛光下仿佛注视着她的、来自谢家先祖的眼睛。

寒意,从膝盖和心底同时蔓延开来。指尖的伤口隐隐作痛,提醒着她今日的惊险。裴衍舟的棋子论,谢明柔的狠毒,父亲的权衡……这一切都像沉重的枷锁,压得她喘不过气。

她需要力量。需要足以在这漩涡中自保,甚至……反击的力量。

就在她思绪纷乱,身体因寒冷和疲惫而微微发抖时,祠堂那扇沉重的、本应紧锁的木门,却发出了一声极其轻微的“吱呀”声。

谢昭月猛地回头!

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如同融入夜色的鬼魅,悄无声息地站在了祠堂门口。他依旧穿着墨色的常服,肩头落着未化的细雪,深邃的眼眸在摇曳的烛光下,如同寒潭深渊,正静静地、带着一丝审视和玩味,看着她。

裴衍舟!

他竟然……深夜潜入了谢府祠堂?!

谢昭月的心脏骤然停止了跳动,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

“看来,谢三小姐这‘静思己过’的地方,倒是清静得很。”裴衍舟缓步走了进来,脚步声在空旷寂静的祠堂里显得格外清晰。他走到谢昭月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目光扫过她苍白的面容和微微颤抖的身体,最后落在她缠着细布、隐隐渗出血迹的指尖上。

“只是,这‘过’……思得如何了?”他微微俯身,清冷的气息带着雪夜的寒意,拂过谢昭月的耳畔,声音低沉而危险,“本王那颗……刚冒出点锋芒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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