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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重逢·兄弟情深

阿史德派使者同冀国相商借道之时,国君的演技很是僵硬,仿佛脊梁被刺客相抵,咯咯笑道:“好啊,贵军...尽管过来,我们必尽地主之谊。”

“不老费心,”使者道,“我军只需借道从城中过,还望主公略给通融。”

“可以,”他笑得更僵了。

国君自小撒谎便有语吃之嫌,为避免露馅,那几个字几乎是咬碎牙断断续续从口中蹦出的——他以为季阳大军在握,伙同他行骗之举,不想做,也得做。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若季阳大军碾过来,冀国怕是要不复存在了。

三日后,城门敞开,百姓暂闭,大军行城而过。冀国之北便是荒漠,除了月牙泉,这条栈道便是最好的行程。

城里没有人,一切静得有些诡异。阿史德还剩四五万大军,待排头兵将欲出城之时,后方还剩长长的军队,两端城门却猛然锁闭起来。

冀国之军被迫给季阳打了工,他知道自己人数有限,无意一口吃成个胖子,便着意对付城中的敌军。城外约莫还剩一半多的军队,听城中喧闹,自知中计,副将便指挥着留一队人下来撞门,其余大部人马不得不回旧道至月牙泉前行。

冀国城中,季阳带军奋力拼杀,却仍旧寡不敌众,被西域军从后门生生撞出一道口子奔了出去。

“追!”冀国百姓已被提前转移,季阳生死不顾,朝后方追击。

那边,季眠悄悄顺走了祝长风的兵符,带着尚未倒下的兵士们往喧嚣处奔来,阿史德排头逃难,恰恰装上季眠所带的大军,季眠胸中豪情,大呼:“给我杀!”

大军如蚁穴般奔涌而上,黑压压的人群,顿时同西域军的金甲相撞,一副血色豪情之状。

背后,季阳早已身染鲜血,带残军追击而上,一路拼,一路杀,不知前方战况,却见西域军行军之路被阻,更是士气颇盛,欺压而上。

西域军腹背受敌,霎时死伤惨重,短兵相接时,阿史德远远望见对方带军的是个身量不足的毛头小子,计上心头,三两下杀了身边之人,策马狂奔,欲直取季眠头颅。

“快,快跑,”他身边之将见有人破竹而来,慌忙在季眠马背上一拍,叫他调转方向疾驰而去,自己在原处拼命抵挡。

谁知阿史德武艺高强,众人抵挡不住,三两下被通通歼灭,季眠转身时,见保护自己的人早头颅落地,双目欲裂,震惊高呼:“赖叔叔!”

他策马回来,阿史德一路向前,手中长枪已然提起,季眠眼疾手快,从马背上滚落而下,那长缨枪便直直刺入马背,他所乘骑的汗血宝马在漫天黄沙里爆发出凄惨的鸣叫。

这一身惨鸣,叫刚刚手起刀落的季阳从声音方向处来看,见一个无比眼熟的少年被阿史德用长枪挑起,高高悬在空中,怒吼道:“都住手!”

祝长风之军闻言皆停下,季阳终于看清那人是自己的弟弟,慌忙令道:“住手!”

季眠被挑着腰带,悬在空中,心知自己凶多吉少,从喉管里发出“呜呜呜呜”的猎豹般的哀鸣。

“眠儿!”季阳一时情急,穿过人海策马奔过去,马蹄过处,险些被地上的尸堆绊得跌倒。

季眠高挂空中,目眩耳鸣,嘴里突出两口黄沙,险些被呛得不能呼吸,睁眼间,见自己的哥哥正朝远处奔来,有如隔了万水千山,他不敢相信。

“哥,哥,”弟兄俩自季家覆灭,已有三年未见。两人在家中之时因嫡庶有别,算不得亲故,但此时,两人却各自饱含热泪,情难自已。

毕竟是一家人,不是吗?此般情景,就仿佛小打小闹的两个人被扔进了狼窝,彼此所有的龃龉都化为虚无,眼中只有共同的仇恨:杀,杀出去。

“哥!”泪眼含沙,他终于看清楚了奔来之人,嘴中忘情大叫。

季阳常年征战沙场,到底冷静些,他双眼布满血丝,冷静下来,对阿史德道:“放他下来,我放你走。”

阿史德眯着眼睛,抬头去看那空中的孩子,对季阳道:“他是你弟弟?他没死?”

季丞相一家以逆国之罪论处,满门抄斩,是大家心知肚明之事。

逃了一个季阳到西域也就罢了,居然还活着一个。

“放他下来,”季阳沉声,“阿史德,只要你放了他,我束手就擒。”

“哼,”他冷笑道,“好可笑的要求,季阳,我为了你在西域救你的老婆儿子,你却行踪诡秘,首鼠两端,私自从北境发兵!你根本就没想和我合作,你在利用我。”

这口巨大的黑锅,季阳不知道从何辩起。但至少有一点是真的:他利用了阿史德。

他分明是个光杆司令,却利用军情稍慢的便利,利用阿史德帮他从西域带出左娇娆和青儿,这一点,他辩无可辩。

“是,”季阳一口认下,“是我对不起你。但攻打西域之军确实不是我所发,我利用了你,但我没想害你。”

“那你现在是在干什么!把我们锁在城里,杀红了眼睛,你现在告诉我,你没想害我?”

阿史德冷笑:“季阳啊季阳,我现在最恨的,就是错把你当了朋友。黑风隘你杀了我一半的兵,我要你拿命来还。”

他根本不相信他,他的所作所为也无从叫他相信。阿史德面上冷笑,将红缨枪尖刺刺入季眠的腋下,挑得更高,在空中旋转着狂笑,做势就要狠狠摔下来。

空中,季眠发出惨绝人寰的叫声。

“阿史德!”季阳红了眼,不管不顾地骑马奔过去,二人相隔不过几尺的距离,待他策马至他身边时,阿史德正欲松手,不想脖颈却被一只利箭穿过,登时目瞪口呆,没了呼吸。

季阳如鹰隼般的眼眸穿沙望去,远处,祝长风面色惨白,缓缓收弓。

他愣神半刻,慌忙伸手去接季眠,弟弟已然昏死,左臂从腋下贯穿到肩头,呼吸微弱。

季阳抱着季眠,单手疾驰到他身边,两人眼神交汇间,说不清是敌是友之状。

祝长风道:“我是祝长风,将军妹妹假托将军之名引西域军至月牙泉,灭之。现在我军将士身中剧毒,月牙泉那边,凶多吉少。”

季阳闻言,心中已然明了。听得妹妹活着,他胸中激动,见得弟弟蒙难,他痛苦难耐。自己蒙冤之事已解,心弦松络;又听得这锅是季静堂亲手给自己盖上,他又苦涩憋闷。

一时几种情绪相加,他全然不知自己该作何心情。却仍旧凭着惯性挥剑大叫:

“西域军听令,我乃西域旧将季阳,你们之中,或有很多人曾经在我的治下!现在,阿史德已死,西域不过片叶残军被困月牙泉。若你们之中有反心者,但可离去,我们兄弟一场,我绝不追究!”

“若有心脱离西域,随我归降北境者,既往不咎,现在杀去月牙泉,共创新的版图!”

语罢,他抱着弟弟策马朝月牙泉奔去,西域残军,冀**队都随其而上,浩浩汤汤往腹地奔去。祝长风心中欣慰,面色却惨白异常,昏倒在沙地中。

北境金帐中,季静堂长发及腰,身着一身洁白的裘翎,正抱着女儿哄。这些日子以来,她除了处理北境政务,收拾军务残余,便是同一双儿女日日相伴。

儿子先生,是哥哥,身强体壮些,到底好养。女儿却是自己昏迷后才产下,产婆说并未立时哭泣,恐身带弱症。

女儿果真难养些,日日哭,夜夜哭,哭声断断续续,像是天生不足。

静堂却是难得的好耐心,此刻抱着女儿来回走,嘴里安慰道:“哦哦哦,婉儿不哭了好不好?不哭了不哭了。”

她去亲她的小脸,嘴里“宝贝宝贝”地叫着,面上却带着愁色,对墨香道:“这可怎么办才好?我身体就不好,她一生下来也要像我一样吗?”

墨香过来瞧襁褓中的孩子,安慰道:“姑娘先别想这么多,好好养着,身体好不好和后天关系更大。”

她又拍着女儿走起来:“可是她母乳也喝不进去,吃半口吐半口,叫我怎么能不担心?”

语罢,又看着帐外问:“医官来了吗?”

医官没有来,来的是守卫,他跪下禀道:“军师,敌军将领正在帐外,可要带进来?”

“捆好了,”她换了副神色,“别吓着我女儿。”

“是,”那守卫去后,果真又叫人把孙兼礼的刑具加固了几道,被人提溜着进来时,活像只五花大绑的螃蟹,看得墨香忍不住一笑,嘴里调侃道:“孙大人,好久不见呀。”

他被扔在地上,几乎不能坐直,抬眼时,眉间皱出波浪般的几道纹,瞪着大眼睛喊道:“季静堂!”

她全然不去理他,只抱着女儿颠着拍,神情里尽是等医官的焦急,全然不把孙兼礼放在眼里。

一时医官进来,她忙与之相商。医官道:“军师,婴儿吐奶是常事,不必太过忧心。”

又道:“把孩子交予老臣,我等下去研商,是否将母乳换作米汤喂食?有时只是喂食的姿势不对,未必是不能下食之症。”

她忧心地点点头,把孩子小心交给他们,又对墨香道:“你陪着去,看好了。”

“是。”静堂对这孩子怜爱至极,谁也不信,非得自己或是墨香在侧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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