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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开制科

十一月的西京城已经很有些冷了,有些身强体壮的男子晚间还可以只穿个披风,但乐绥的屋里连炭火都生起来了。

四人一进内屋就感觉热气扑面而来,鹤祐去给乐绥打温水净手,谢衡顺手便接过了乐绥解下来的大氅,帮他捋顺了系带,同时笑道:“鹤祐果然得力,我今日来觉得这屋里暖烘烘的,屋内温度也刚好合适,既能令殿下暖和,也不至于让客人觉得燥热。”

端着铜盆儿走过来的鹤祐忙自谦道:”谢大人谬赞了,我这都是清闲活计,比不得大人为郎君分忧解难。”

两人说话间小厮进来拿乐绥的大氅,王清君朝人点点头示意让把门关上:“你们这一来二去的,倒显得我成了这屋里的闲人了。”

乐绥把帕子递回给鹤祐,边落座边纳罕地看着这三人:“我们好像也就分别了一月不足吧,你们三个这段怎么像年节时候互相客套的那种多年未见的远方表亲似的?”

三人失笑,也不再客气,谢衡与王清君各自拣了个椅子坐下,鹤祐在一旁支起一炉火给三人煮茶。

谢衡坐定之后先看了看乐绥的脸色这才开口:“我听清君说,殿下今日是去长宁公主府上了?”

乐绥微微挑了下眉头,轻声应了一下。

谢衡点点头,关切长宁公主替乐绥挡的那一刀:“公主殿下可好?”

乐绥想起来长宁殿下红润的脸色和刚刚与军器监大吵一架的战绩,笃定地看向他:“很好。”

正在此时鹤祐来送闻香杯请三人慢品,乐绥便停了一停,等杯子送到谢衡手里的时候他才继续刚才的未竟之言:“楚王也在。”

谢衡清嗅的动作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赞了声好茶才把杯子递给鹤祐,与此同时向上首望去:“楚王殿下这几日应该挺忙的,他同殿下往日也没有什么交情,怎么会突然聚到一处,是长宁殿下邀请的他?”

乐绥颔首:“还是把人从大理寺薅出来吃的饭呢。”

谢衡很是明白崔琅琅的用意:“长宁殿下一向看重亲缘,殿下回京来她自然是要让殿下与诸位皇子皇女熟悉一下,若非邵大人......恐怕吴王殿下也会是今晚的座上宾。”

王清君与谢衡对视了一眼,问道:“楚王殿下可有问长宁殿下和殿下田文嘉一案的处置?我听说最近楚王殿下与诸位大人都很是忧愁这个。”

乐绥仿佛很感兴趣似的:“忧愁什么?”

河西在京城的消息网果然灵敏地很,王清君说的隐晦,但意思很清楚:“听说田文嘉案查的不太顺利,虽然证据上已经非常充分了,但是参与查案的几位大人互相掣肘,故而推进地很是艰涩,楚王殿下名义上监察此案,想来也是头疼得很。”

乐绥扯了扯嘴角,没再说话。

谢衡于是追问道:“那殿下怎么和楚王殿下的?”

“我能怎么说,”乐绥失笑,“自然只能叫他立身持正,以静制动,莫要过多忧心才好。"

王清君笑起来,那就是该说的也都说了。

谢衡也心照不宣地笑了笑,忽然又提起:“我猜殿下的任命应该也快要下来了。”

“吴王叔那边出什么事了?”乐绥反应地很快。

谢衡因为长孙殿下所表现出来的敏锐和智慧微微笑起来:“听闻兵部朱尚书最近朝吴王府跑得勤,圣人心有不满了。”

乐绥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反而是王清君促狭道:“谢大人如今在圣人身边都有耳目,可确实不容小觑。”

谢衡见乐绥神情无异,自然老神在在地:“殿下如今在朝中炙手可热,自然是有人想要朝殿下示忠,又岂会是我的功劳。”

乐绥如今手下两大势力,一个是谢衡和他背后隐隐站着的谢家并诸世家子弟,一个是萧择益的河西都护府,两方自然都要显示出自己的能耐才可以博得长孙殿下的青睐。

在虹梁的时候节度使和谢衡大人就彼此看不上眼,互相呛上一两句已是寻常,如今在京中萧择益不在,王清君就承担了这个任务,而乐绥向来对此不予置评。

说话间鹤祐那边煮的茶已经好了,三人各取一杯茶水,略坐了坐便各自散去。

谢衡的话很快得到了映证。

冬月十三,圣人下令加开制科,令中书舍人崔昭代皇帝监考,为主考官。

大齐的科考种类繁多,大致可分为三类,最受人关注的自然是每年一次的常科,科目有秀才、明经、进士、算科、开元礼、道举等等多种,除此之外还有专门选拔武将的武科。

而这制科则不同于前两种,并没有规律的考试时间,应试者也没有局限,甚至朝内官员也可应试,考试科目更是随皇帝心意复杂多变,选拔的是朝内朝外皇帝彼时当下最需要的人才。

此时正值冬季,要赶明年常科的考生已经差不多都到了京城,户部正在审核他们的文解和家状以确保此人过往履历清白,此时加开制科这些考生刚好可以赴试,皇帝还额外给了多半个月的时间令其他地方刚得知此事的考生得以赶到京城。

女皇即位以来极重人才选拔,曾多次加开制科,这本没有什么稀奇的,然而以往数次制科都是由皇帝亲自主持,这次却令梁王公子为主考,其中所透露的深意就不得不令朝野深思了。

吴王府风声鹤唳,梁王公子虽然是间接因此事被召回,但却从头到尾与田文嘉案没有扯上任何关系。科考主官在常科中被敬为座师,当科中试的举子都是他名义上的学生,制科虽因都是皇帝监考而并无此说法,但也是聚天下文人之心的好差事,尤其是在此时的节骨眼上就更显得难得。

这是对储君的做法,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因为知道他贵重,所以不能将他放置在刀锋上面。

所以吴王涉案,田文嘉受审,才要将他择出漩涡之外,让他安安稳稳地去当科考主考,如此一来即使吴王因此事失势,都无人能借此指摘他的错处,说他排除异己、打压族亲。

因为他是储君之选,于是从此鲜血与罡风都不再沾染过他,他只需立在明台之上。

但是,大齐的储君从来都不是好做的,青宫之侧就是悬崖,仙山琼阁与酆都鬼城不过一步之遥而已。

更何况,他还不是储君,那危险只会数倍而增。

这一点乐绥自己很清楚,远在凉州的河西节度使也非常清楚,所以尽管萧择益还不知道加开制科的事情,但仍然急着到京中去同乐绥一同度过这段时间。

闵晟睿进主帐的时候就听到萧择益要给他们交代未来一整月的练兵计划,好不容易耐着性子听他说完,等众将领都退了出去,他才单手压在案上,眉眼压低:“你真的又要去京城?”

萧择益仍然低着头整理书案没有回话,这便是默认了。

闵晟睿急道:“萧择益,你还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萧择益叹了口气,抬起头直视着自己生死兄弟的眼睛:“沐泽,他一个人在京城,我实在舍不得。”

舍不得这三个字,闵晟睿不是第一次从萧择益的嘴里听到,初听之时他不觉得有什么,而今才算咂摸出了一丝不对劲的意味,来不及细想,他追问道:“你去京城,圣人知道了,她会怎么想?”

这点萧择益还是想过的:“不会的,你看我从诸万那个大巫那里寻到了什么好东西?”

他拿出一张薄如蝉翼的东西敷在脸上,整个人的形容竟然大不相像了,然而闵晟睿可不吃他这一套,冷笑一声打掉他的手:“你当孟极卫都是吃素的?”

不过萧节度使本来也没指望真的能偷天换日,他整的这东西与其说是想瞒过皇帝,不如说只是给自己和皇帝盖上一层遮羞布,两个人谁都别戳破也就是了:“那圣人就会觉得崔乐绥有本事,知道把我握在手里才能有与吴王抗衡之力,所以把我这个盟友绑得死死的。”

闵晟睿无语:“我没问你崔乐绥,我问河西!”

萧择益嘻皮笑脸:“河西不是有你吗?”

“哦,合着你是早想好了,”闵副使气极反笑,“这就是你让择睿开始接触公务主持练兵的理由??”

萧择益正要开脱,闵晟睿已经拍案而起了。

“萧择益,”副节度使冷声警告他,“你好好地给我记在心里,你若是死了,河西就完了。”

萧择益面色一冷,正待说什么,景铄在帐外唤道:“节度使。”

萧择益顿了一下,缓和了语气才叫:“进来。”

等景铄进来行了礼,节度使缓声问:“怎么了?”

景铄低着头递出一封竹筒:“京中急报,圣人令腊月初六加开制科,长孙殿下为主考。”

萧择益不知道皇帝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皱着眉接过那封急递,顺口问:“开的什么科?”

景铄顿了顿,眉眼垂得更低:“宰臣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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