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下课铃刚撞碎教室的沉闷，热浪就裹着蝉鸣涌了进来。赵涧息把校服冲锋衣往椅背上一搭，露出里面洗得发白的白T，头发低束在胸前，几缕刘海被汗濡湿贴在额角。她踢了踢前面张涵宵的椅子腿：“去东墙透透气，再待教室里要闷死了。”
张涵宵指尖转着笔，半扎发垂在肩后，抬头时眼底还带着点刚睡醒的散漫。他瞥了眼窗外晃眼的阳光，没说话，只是把校服往臂弯里一夹，率先起身往门口走。后排的陈瑞明听见动静，立刻揣着手机跟上来，白T领口还沾着点薯片渣：“等等我！你们俩可别想丢下我偷偷摸鱼！”
操场东墙爬满了绿藤，倒是能挡点太阳。张涵宵靠在墙上，从校服口袋里摸出烟盒，指尖夹着烟凑到唇边，打火机“咔嗒”一声响，橘色火苗映着他的侧脸。赵涧息挨着他坐下，膝盖屈起抵着胸口，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抽烟的动作，烟丝燃烧的火星明明灭灭，他吐烟时喉结滚动，连指尖夹烟的弧度都透着股随性的野。
陈瑞明在旁边找了块干净的地方坐下，点开游戏界面戳戳点点，手指飞快地签到领奖励，嘴里还嘟囔着：“这破游戏天天签到，烦都烦死了……”话没说完，就瞥见赵涧息那毫不掩饰的眼神，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赵涧息，你看张涵宵那眼神，跟要把他吃了似的，能不能收敛点？”
赵涧息没理他，依旧盯着张涵宵。张涵宵把烟按在墙上掐灭，余光扫到她灼热的目光，嘴角勾出点笑意，声音带着刚抽过烟的沙哑：“赵涧息，别这么看我。”
“我看我男朋友怎么了？”赵涧息挑眉，语气张扬得没边，骂人时的利落劲儿全揉进了话里，“还犯法了？你管天管地，还管我看我对象？”
张涵宵低笑出声，弯腰凑到她面前，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额头。他手指轻轻勾了勾她束发的皮筋，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蛊惑的意味：“没犯法，但我有点想□□了。”
“我靠，这是可以说的吗？”陈瑞明的游戏界面都忘了点，猛地抬头瞪着张涵宵，脏话张嘴就来，“张涵宵你能不能收敛点？这是操场！不是你俩谈恋爱的小树林！”他往四周扫了眼，见没人过来，才又嘟囔，“要不是你俩是我朋友，我早打死你俩了，辣眼睛！”
赵涧息的脸有点热，却没躲开张涵宵的目光，反而伸手勾住他的衣领，刚想说话，手腕就被他猛地拽住。张涵宵的掌心温热，指腹摩挲着她手腕上的细筋，动作带着点不容拒绝的力道。他另一只手顺着她的腰往下滑，指尖撩开她白T的下摆，指腹蹭过她腰腹的皮肤，带来一阵战栗。
“别乱动，女朋友。”张涵宵的呼吸落在她颈间，带着烟味和夏日的燥热。他低头，嘴唇贴上她的腰腹，柔软的触感让赵涧息忍不住颤了一下，下一秒就感觉到他轻轻咬了一口，不算疼，却带着点调皮的痒。
“操！张涵宵你过分了啊！”陈瑞明赶紧捂住眼睛，又忍不住从指缝里偷看，“这是公共场合！你俩能不能注意点影响？再这样我就告诉老杨了啊！”
赵涧息的心跳得飞快，却没推开张涵宵，反而伸手按住他的后脑勺，反翘中发垂下来，遮住了两人交叠的身影。她瞪了眼陈瑞明：“你瞎叫什么？不想看就把眼睛闭上，没人逼你看！”
张涵宵抬头，嘴角还沾着点她白T上的布料纤维，眼神里带着点得逞的笑意。他没再继续，只是帮她把撩起来的白T往下拉了拉，指尖却还留在她的腰上，轻轻摩挲着：“别跟他置气，不值得。”
陈瑞明放下手，一脸嫌弃地收起手机：“要不是看在你俩是我铁三角的份上，我早走了。赵涧息你也是，平时骂人那么厉害，怎么一跟张涵宵在一块就软了？”
赵涧息刚想反驳，就被张涵宵捏了捏腰，他凑到她耳边，声音压得极低：“晚上放学，老地方等我。”
赵涧息的脸瞬间更热了，却还是点了点头，转头瞪着陈瑞明：“你管我软不软？我乐意！再说了，总比你天天上课睡觉，月考数学考五十多分强！”
陈瑞明被戳到痛处，立刻炸毛：“赵涧息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上次月考那是我没发挥好！这次我肯定能考及格！”他说着，又想起什么，瞪着张涵宵，“还有你，上次答应我的十串里脊肉，到现在还没给我买！你是不是想赖账？”
张涵宵靠回墙上，指尖把玩着赵涧息的发尾，语气漫不经心：“急什么？等你这次数学真考及格了，别说十串，二十串都给你买。要是还考五十多，就别想了。”
“你！”陈瑞明气得想踹他，却又怕真惹恼了张涵宵，最后只能愤愤地坐下，又点开了游戏，“行，我这次肯定能及格，到时候你可别赖账！”
赵涧息看着陈瑞明气鼓鼓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转头看向张涵宵，眼神里带着点明媚的笑意。阳光透过绿藤的缝隙洒下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连空气中的热浪都好像变得温柔了些。
张涵宵低头，看着她眼底的光，忍不住又凑过去，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这次陈瑞明倒是没再叫，只是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嘴里嘟囔着：“真是服了你们俩了，秀恩爱也不看场合……”
上课铃很快又响了，赵涧息站起身，理了理白T，反翘中发被风吹得晃了晃。张涵宵跟在她身后，指尖还残留着她腰腹皮肤的触感。陈瑞明跟在最后，一边走一边还在碎碎念，却没真的生气，他知道，这就是他们的铁三角，吵吵闹闹，却谁也离不开谁。
回到教室，赵涧息和张涵宵坐回前排的同桌位置，陈瑞明则回到最后一个座位。赵涧息刚坐下，就感觉到张涵宵的手从桌子底下伸过来，轻轻握住了她的手。她转头看他，他却假装在看课本，嘴角却藏着点笑意。
赵涧息的心跳又快了起来，却没松开手，反而握得更紧了。窗外的阳光更晃眼了，蝉鸣也更响了，可她却觉得，这个盛夏，好像也没那么难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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