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雨来得猝不及防，晚一自习刚上半小时，窗外就响起“哗啦啦”的雨声，雨点砸在玻璃上，晕开一片模糊的水痕。教室里的白炽灯突然闪了两下，“啪”地一声灭了，瞬间陷入黑暗。尖叫声和细碎的议论声立刻涌起来，赵涧息下意识地往旁边靠了靠，手肘碰到了张涵宵的胳膊。
“别慌，应该是跳闸了。”张涵宵的声音在黑暗里响起，带着点安抚的力量。他伸手摸出手机，打开手电筒，暖黄的光在狭小的空间里铺开，刚好照亮两人之间的桌面。赵涧息借着光看向他，半扎发垂在肩后，冲锋衣的拉链没拉满，唇角的淤青还剩淡淡的痕迹，在暖光下显得格外清晰。
教室里渐渐安静下来，有同学拿出手机照明，细碎的说话声混着雨声，变得格外温柔。赵涧息的心跳突然快了起来，她看着张涵宵的唇角，想起早上给他上药时他强忍疼痛的样子，鬼使神差地伸出手，轻轻捧住了他的脸。
张涵宵的身体顿了顿，手电筒的光晃了晃，他低头看向她，眼神里满是惊讶，却没推开她的手。赵涧息的指尖能感觉到他脸颊的温度，还有唇角那处淡淡的凸起，她深吸一口气，微微踮起脚，飞快地在他唇角的淤青处吻了一下，很轻，像羽毛拂过，带着点她身上淡淡的洗发水香味。
吻完，她立刻松开手，往后退了退，脸颊在暖光下红得像熟透的苹果，声音小得像蚊子叫：“这样……会不会好得快一点？”
张涵宵看着她慌乱的样子，手电筒的光落在她的发顶，反翘中发垂在肩前，几缕刘海贴在额角，眼神里的惊讶渐渐变成笑意。他伸手，轻轻捏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回自己面前，声音压得低，带着点蛊惑的意味：“再亲一下，可能会更好。”
赵涧息的脸更红了，刚想反驳，就听到后排传来一声刻意的咳嗽。两人同时回头，借着手机的光，看到陈瑞明趴在桌上，冲锋衣的帽子扣在头上，只露出一只眼睛，嘴里叼着颗柠檬糖，含糊不清地说：“我说你们俩能不能注意点？这是教室，还有人呢。”
赵涧息的脸瞬间像烧起来一样，赶紧把手抽回来，转过身坐好，假装看桌上的课本，心跳却快得像要跳出来。张涵宵看着她的背影，低笑出声，指尖还残留着她手腕的温度，唇角的地方好像还带着她的气息，连那处淡淡的疼痛都减轻了不少。
陈瑞明见两人不说话，又嘟囔了一句：“秀恩爱也别这么明目张胆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俩要干什么呢！”他说着，却还是把自己的手机往前面递了递，“给你们俩照个亮，省得等会儿又偷偷摸摸的。”
赵涧息没回头，却能感觉到手机的光落在自己的背上，带着点暖意。她偷偷瞥了眼旁边的张涵宵，见他正看着自己，眼神里满是笑意，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却还是没忍住，嘴角微微弯了弯。
窗外的雨还在下，教室里的手机灯光像星星一样散开，细碎的说话声和雨声混在一起，格外温柔。张涵宵看着身边的赵涧息，指尖轻轻碰了碰自己的唇角，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这个雨夜，好像因为那个轻轻的吻，变得格外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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