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函的数学卷子上写着“92分”，红色的批注格外刺眼。
他把卷子揉成一团，又慢慢展开。这次他没像往常一样藏进书包，而是主动递给陆雨辰：“你看看。”
陆雨辰接过卷子，目光扫过最后一道几何题——那里画着歪歪扭扭的风信子，旁边用红笔写着“加油”。“进步了。”他说，“上次才72。”
徐函盯着分数，喉咙发紧。他想起这三个月——每天放学留到六点的补习，陆雨辰给他讲的每一道题，甚至连他打翻的保温杯，陆雨辰都默默多备了一个。有天暴雨突至，陆雨辰把伞塞给他，自己淋着雨跑回家，第二天就发了烧。
“陆雨辰。”他轻声说，“我想请你吃蛋糕。”
“啊？”
“就那家‘风信子甜品店’，我上周路过，看见橱窗里有风信子形状的慕斯。”徐函耳尖通红，“我请客。”
甜品店的玻璃柜里，风信子慕斯泛着淡紫色的光，像浸在暮色里的云。徐函切下一块递过去，陆雨辰咬了一口，眼睛亮了：“甜的。”
“我查过了。”徐函低头搅咖啡，“云城警校的缉毒专业，要求数学至少80分。”他把数学卷子推过去，“我达标了。”
陆雨辰放下叉子，认真地看着他：“你早就达标了。”
窗外的阳光斜斜照进来，落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徐函望着陆雨辰腕间的蓝丝带，突然说：“我妈以前也爱给我买这种蓝丝带。”
“是吗？”
“嗯。”徐函笑了笑，“她说，蓝丝带是‘守护的颜色’。”
陆雨辰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丝带：“我妈也这么说。”
两人同时沉默。
“对了。”徐函从书包里掏出个小盒子，“这是我攒了三个月的零花钱买的。”
盒子里是块星空手表，表盘上刻着“风信子与蓝蝶”。陆雨辰愣住：“这…太贵重了。”
“不是给我的。”徐函把手表戴在陆雨辰腕间，“是给我的‘物理老师’的。以后补课时，我要盯着这块表，不能再让你熬夜了。”
陆雨辰望着手腕上的手表，又抬头看向徐函。阳光透过玻璃窗，在他脸上镀了层金边。他忽然伸手揉乱徐函的头发：“傻瓜。”
徐函笑着躲开，却撞翻了咖啡杯。褐色的液体溅在桌布上，像朵绽放的花。陆雨辰抽了张纸巾帮他擦拭，指尖不经意间碰到他的手背——温温热热的，像春天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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