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云城，终于有了秋天的样子。
梧桐叶打着旋儿落在地上，阳光透过枝叶洒在警校门口的警徽上，闪着金色的光。
陆雨辰背着黑色双肩包，站在警校门口，望着“忠诚、为民、公正、廉洁”的校训石，喉结动了动。他摸了摸口袋里的蓝丝带，又碰了碰校服领口的“1”字校徽——那是他高中年级第一的专属徽章，现在要换成警校的“警”字徽章了。
“雨辰！”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陆雨辰回头，看见徐函站在不远处，穿着同样的警服，肩章歪歪扭扭地挂在肩膀上，手里提着一个行李箱，脸颊被晒得通红。
陆雨辰笑着走过去，伸手帮他理平肩章：“不是说让我帮你穿吗？怎么自己来了？”
“我怕你迟到。”徐函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声音越来越小，“而且……我想和你一起走。”
陆雨辰的心跳漏了一拍。他望着徐函的眼睛，里面映着自己的影子，像两汪清澈的湖水。他伸手揉乱徐函的头发：“走吧，报道处在那边。”
两人并肩往校园里走，引来不少新生的目光。徐函的耳尖慢慢红了，伸手拽了拽陆雨辰的衣角：“他们是不是在看我们？”
“看就看呗。”陆雨辰笑了笑，伸手揽住他的肩膀，“我们是准缉毒警，以后会更引人注目的。”
报道处设在警体馆里，里面挤满了新生和家长。陆雨辰拉着徐函挤到窗口，递上身份证和录取通知书。工作人员核对完信息，递给他们每人一套崭新的警服：“去更衣室换上，十分钟后到操场集合。”
“谢谢。”徐函接过警服，手指蹭过布料上的警徽，眼睛里闪着光。
更衣室里，两人换上警服。陆雨辰的肩章是“1”字，徐函的是“2”字——因为他是平行班考上来的，排名比陆雨辰低一位。徐函对着镜子理了理衣领，转头问陆雨辰：“我是不是很丑？”
“不丑。”陆雨辰站在他对面，帮他系皮带，“很好看。”
徐函的脸一下子红了：“你骗人。”
“我没骗你。”陆雨辰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比我想象中好看一百倍。”
徐函的心跳得飞快，他伸手抓住陆雨辰的手腕：“雨辰，你……”
“集合了。”陆雨辰打断他，指了指窗外。
操场上，新生们排着整齐的队列，教官站在主席台上，手里拿着扩音器：“全体注意！立正！”
陆雨辰拉着徐函跑过去，站到队列的最后面。教官的目光扫过来，停在陆雨辰身上：“陆雨辰，出列！”
陆雨辰愣了一下，站出来：“报告！”
“你女朋友好看还是队列重要？”教官挑了挑眉。
队列里响起一阵哄笑。徐函的脸瞬间红到了脖子根，低着头不敢看别人。
陆雨辰的耳尖也红了，但他还是挺直了腰板：“报告教官，是……战友。”
教官笑了：“算你过关。归队！”
陆雨辰跑回队列，徐函偷偷看了他一眼，嘴角扬起一丝笑。
接下来的几天，是残酷的新生训练。早上五点半起床，跑三公里；上午练队列，下午练擒敌拳；晚上学法律和痕迹检验。徐函体能差，三公里总跑倒数第一，陆雨辰每天凌晨五点陪他加练。
“加油，阿函！”陆雨辰跑在他身边，呼吸均匀，“再坚持一圈。”
徐函咬着牙，脚步越来越慢：“我……我不行了。”
“你可以的。”陆雨辰伸手拉住他的手，“想想我们为什么来这里。”
徐函抬头，看见远处的梧桐树上，风信子开得正艳。他想起高考前夜，陆雨辰说的话：“我想和你一起穿警服，一起站在缉毒队里。”
他咬了咬牙，加快了脚步。
终于，他们冲过了终点线。陆雨辰扶着他，递给他一瓶矿泉水：“厉害了，徐函。”
徐函喝了口水，笑着说：“都是因为你。”
“因为我？”陆雨辰挑了挑眉。
“嗯。”徐函望着他，眼睛里亮着星星，“因为你从来没放弃过我。”
陆雨辰的心跳漏了一拍。他伸手揉乱徐函的头发：“走了，去吃饭。”
下午的痕迹检验课，徐函第一次接触□□样本。他捏着镊子的手在发抖，试管里的白色粉末在阳光下闪着光。陆雨辰站在他旁边，轻声说：“别怕，我教你。”
他握住徐函的手，教他如何用镊子夹取样本，如何用试剂检测。徐函的手指被他包裹着，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心跳得越来越快。
“像这样。”陆雨辰的声音很低，“对，没错。”
徐函抬起头，看见陆雨辰的眼睛里映着自己的影子，像两汪清澈的湖水。他突然问：“雨辰，你以后想做什么？”
“缉毒警。”陆雨辰说，“像我爸那样。”
“我也是。”徐函说，“我们一起。”
陆雨辰笑了笑，伸手揉乱他的头发：“好。”
晚上，两人躺在宿舍的床上，聊着天。徐函摸着枕头下的录取通知书，轻声说：“雨辰，你爸……是不是很高兴？”
“应该吧。”陆雨辰望着天花板，“他没说过，但我知道他希望我当警察。”
“那你……”徐函犹豫了一下，“你真的要去卧底吗？”
陆雨辰的身体顿了顿。他摸了摸口袋里的蓝丝带，声音很低：“嗯。”
“什么时候？”徐函坐起来，抓住他的手腕。
“还没定。”陆雨辰握住他的手，“别担心，我会小心的。”
“我不怕。”徐函说，“我会等你。”
陆雨辰笑了笑，把他拉进怀里：“我知道。”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在两人的脸上。徐函靠在陆雨辰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渐渐睡着了。
陆雨辰望着他的睡颜，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发。他摸出手机，屏幕上有一条未读消息——是未知号码发来的：“沈砚，最近小心。”
他的手指顿了顿，回复：“知道了。”
然后，他把手机调成静音，放进枕头底下。
他望着天花板，想起父亲说过的话：“缉毒警察的一生，就是在黑暗里找光。”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蓝丝带，轻声说：“阿爸，我会找到的。”
窗外，梧桐叶还在沙沙作响。陆雨辰闭上眼睛，嘴角扬起一丝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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