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能训练日的傍晚,操场被夕阳染成橘红色。徐函瘫在跑道边,汗水顺着下巴砸在水泥地上,摔成细小的星子。他的运动手环显示:3000米,14分27秒——比上周快了47秒,却还是全队倒数第一。
“徐函同志,来。”陆雨辰蹲在他面前,额发还滴着汗,警服领口敞开两颗纽扣,露出锁骨处淡粉色的抓痕——那是今天格斗课上,被队友误伤的。
徐函别过脸:“不用安慰我。”
“谁安慰你了?”陆雨辰从水壶里倒了半杯水,递过去,“我问过队医,你说你高中跑八百米都喘气,现在能跑到四分半,已经是奇迹。”
徐函接过水杯,杯壁的温度透过掌心传来。他望着陆雨辰被晒红的脖颈,突然想起高二校运会。那天他跑四乘一百接力摔破膝盖,陆雨辰背着他冲过终点,校服后背全被血浸透,却还在他耳边说“你看,我就说我们能赢”。
“那时候你说……”徐函的声音发颤,“说风只吹向我。”
陆雨辰的手顿了顿。他望着远处被风吹动的国旗,喉结动了动:“阿函,我想考缉毒总局的科研所。”
徐函猛地抬头:“你不是说想当卧底吗?”
“科研所需要痕检专家,卧底需要……”陆雨辰低头扯了扯自己的袖口,“需要更狠的性格。”
徐函坐直身子,水杯在膝头晃了晃,溅出的水打湿了他的裤脚。“那你呢?”他问,“你想当什么?”
陆雨辰望着他的眼睛,月光正从云层里漏下来,给徐函的睫毛镀上一层银边。“我想当能把爸爸的仇报了的人。”他说,“也想当能护着你的人。”
徐函的心跳漏了一拍。他想起三天前深夜,陆雨辰的手机在枕头下震动,他装睡时听见陆雨辰压低声音:“我知道了,今晚十点老地方见。”第二天,陆雨辰的衬衫第二颗纽扣不见了——那是他系蓝丝带的位置。
“阿函?”陆雨辰的声音拉回他的思绪。
“没什么。”徐函低头整理运动手环,“下周我再加练两圈。”
“别。”陆雨辰按住他的手,“队医说你膝盖旧伤……”
“我没旧伤!”徐函突然站起来,运动手环“啪”地掉在地上,“我就是跑不快,我就是拖累你,我就是……”
“你不是。”陆雨辰捡起运动手环,放进自己口袋,“你是徐函,是我高中三年最想带的人,是现在最想并肩的人。”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颗石子投入徐函的心湖。徐函望着陆雨辰眼底的星光,突然笑了:“那明天早上五点,操场见。”
“别。”陆雨辰抓住他的手腕,“你膝盖受不住。”
“我能行。”徐函抽回手,跑向器材室,“我去拿护膝。”
陆雨辰望着他的背影,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他摸了摸自己的口袋——那里躺着半片风信子胸针,是今天清晨徐函塞给他的:“等我考上缉毒科,换我保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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