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风雪,肆虐了一夜。
如意更是辗转了一夜,终究,还是决定离开了。
放弃这段,无果的情,虽然自己曾为她多番筹谋,为她,安排朝中人手,为她建立小小的情报系统。
但是既然注定,今生无缘。
自己何苦这样,为难自己?
如意想着:
从青州,艰辛逃出幽禁的别院,孤身一人,前往京城寻她。
得知她,出京消息。一路默默跟随。相守,终是徒劳,或者真的是,如她所说,此生或者,不再相见了。
想到此,如意起身,简单收拾一下。
甚至,连脂粉也懒去施,都说女为悦己者容,但再倾城的样貌,若没有那人欣赏,还有什么打扮的心思呢?
不知怎的,如意竟想起,第一次与庭佑相见的样子,那人痴痴看自己的样子,倒真像极了一个登徒浪子。
如意嘴角不住的上扬,却最终,只能是最无奈的哀伤。
自己也从未,表达对那人的心思吧,唯一的一次直白,却也是昨夜,不知为何的说起吧。
如意双手抱琴,踏出房门,银两已兑成银票,已别无他物,自己除了,这琴难舍,还有什么不舍呢,情难舍,不就是,对那人的情难舍吗?
从那时,孩提期的誓言起。情就难舍了。
何去何从,如意不知,或者没有她,天下再大,自己已经不在乎,身处何处,何处为家了。
时辰尚早,客栈小二她,见如意双手抱琴,又离去之意。
小二急忙的,从柜台出来
“夫人这是要走?昨夜风雪肆虐,怕是雪天路滑,夫人何不,再住几日。再踏行程,亦或等家人同行。”
如意点头含笑,算是领了,小二好意。
除了日夜思念的,皇孙殿下。自己还有什么家人呢,于是如意回答
“无碍,只是我双手抱琴,恐难开门,麻烦小二哥,替我开门吧。”
小二见如意,执意于此,也不加以阻拦,只替如意开了门。
门一开,肆虐的狂风,更是顷刻间,灌进屋内,使俩人不禁裹了裹衣物。
“怪哉,怪哉,今日这风雪,可真大,夫人,还是歇几日,再踏行程,风雪难行,夫人一人,恐有不便。”
如意刚刚带上的,风雪斗篷,裘衣的帽,早已被狂风吹的,散至肩后。
秀发也随肆虐狂风飞舞,让本就是倾城的好样貌,多了一份,惹人遐想的思绪。
如意还来不及,放下琴,带上裘帽,还未来的及,去回答,店小二的话语。
却听到,一个熟悉,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响起。算是回答小二的问题
“风雪虽艰难,吾愿与卿,共踏旅程。”
如意与小二,闻声音而望,适才狂风肆虐,俩人都尚未,完全睁的去眼,现在俩人适应了,门外一片刺眼纯白,才缓过睁开眼望。
如意怎么,也不肯相信,眼前之人,真的就是,自己日思夜想的人。
只见那人,一身天蓝色长袍,身后的皮制披风,与头发上落满雪花,清秀脸庞上,剑眉,似乎还带着些冰霜。
站立的身边,还有一些水迹存在,像是因那人体温,所消融,就像自己的,那颗心被她融化的一干二净。
那人舒展开,温暖又灿烂的笑容,缓只见那人,缓伸出的手,示意要牵起,自己的那双手。
那一刻,彼此眼里只有,无尽的相思,浓浓的爱意,如意自然毫不犹豫的神出自己的手,这一步,即使万丈悬崖,自己也陪她走。
手被庭佑,轻轻却有重重的牵起的时候,如意还是感觉到,满满的暖意。虽然她的手有些凉,却让自己不再受到一点点的寒意。
店小二一看,俩人这打扮,便知晓了,也肯定了,自己心中所想。
定是这小两口,闹脾气,夫君一路奔波而来,这女子才只抱琴,无他物。
只见那面容,俊秀的男子。目光温柔带深情。
那女子,放佛是诧异间,不自觉伸出的手,便是最好的证明了,还有她,那为人妇的发髻,果真是一对天作之合。
如意就觉得,在庭佑的面前,自己永远是无措惊慌的。
连被庭佑,带至驿站,自己都放佛在梦中,但真若是梦,自己宁长醉不醒。
直到惶恐,急忙下跪的侍卫,直到贴身照顾的女官,惊恐下跪。直呼的万死之声,说着殿下一夜未回。
如意才恍如,梦中惊醒一般。急忙的想抽回自己的手,但那人,却放佛知道自己的用意,攥的更紧。
庭佑不知,为何今日的,自己这般的霸道?
许是昨夜如意的话语,给了自己前所未有的勇气,又或者是,庭佑再也不愿,感受相思锥心之痛了。
总之庭佑,不想放手,不在乎,所有人的眼光,自己只想牵着她的手,给她温暖,给她自己的爱意。
如意更是诧异,自己毫无反抗的决心,明明什么,都不曾说明,但是又好似,俩人有长久默契一般,
这一刻,如意知道,其实自己,真的已经不在乎任何的一切了,只要有她在。因为除了她,自己真的没有牵挂,与留恋了。
庭佑带着如意,回到自己的卧房。
若不是昨夜的一时,勇敢一步,怕真的要错过,那一番她真心话语,要错过这个,自己深爱,同时也爱着自己的女子。
卧房的炭火烧的很旺,卧室迅速升高的温度,让风雪中,早已冻的颤抖的庭佑。不禁打个冷颤。
如意一脸关怀,着看庭佑
“难道你就一夜,在客栈外吗?”
庭佑牵过如意坐下,笑笑不语。只点点头,轻轻的嗯一声。
自从心里怀疑是,如意一路的跟随,直到无意听到,如意那话语,自从明白彼此心意,庭佑便觉得,自己勇敢许多了。
而如意亦一样,早已惺惺相惜的俩人,怕之间早已有了,那份默契,少了那份拘谨与刻意。
庭佑为如意,倒过一杯热茶,示意如意饮下,如意却将,茶盏推向庭佑。
庭佑笑笑,回答如意到
“若非如此,怎得能,领你回来?信上曾言,不许我主动,提出见面,如今可是你自己,亲自开门相见,我并无违约吧。”
如意看着庭佑,温暖的笑容,里满满的幸福喜悦。
而且刚刚庭佑,对店小二的话语里,也就知道,那人是昨夜,听到自己的话语了,才敢如此。
如意伸过手,端起茶盏,送到庭佑前
“你啊,你且喝些热茶,暖暖身子,就没见过你这样,愚笨之人。”
也便不去开口,求证什么了,因为那人本就弱的身子了经的一夜天寒地冻,更让自己担心。
庭佑笑笑,接过如意递上的茶盏。一饮而尽,
一直洋溢微笑的脸颊上,满满都是幸福的喜悦,有些爱,有些话,从未说明,那人便会知晓,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深爱与心心相印吧。
庭佑与如意便如此,如今俩人,更是明白对方心意,自然少了那一份,尴尬。
有些爱,一旦开始萌芽,开始通透了,于是相爱的人,也就变的勇敢了。既然注定情系一生,注定逃离不得,何苦胆怯?
喝了茶,如意见庭佑,憔悴苍白的脸色“你且去休息一下,一夜未眠,又冻一夜,怎么就不能好好照顾自己呢?”
庭佑笑笑:“还说我,想来,你也一夜无眠,今早,又准备离去,你可真的是,舍我远走了?”
如意见庭佑,难得如小孩子吃味般,有些不快。如意,轻轻抚上庭佑的脸
“多大的人了,还如小孩儿般撒娇,吃味?也不害臊吗?我的太孙殿下?”
庭佑见如意,此般。
心里顿感欢喜“哪有啊,是你先惹上我的?再说了,都知道我是太孙殿下,还这么无礼,让我等一夜,又当如何处置呢”
如意见庭佑,满脸笑意,眼里无不散发出,浓浓的爱意。
如意轻轻的棒起,庭佑脸庞,慢慢考虑,送上一个香吻。
“如此,殿下,可饶过小女子,不敬之罪?”
两日后
庭佑马车撵里……
“如意,你真的不去害怕,后悔你,今日的选择吗?”
庭佑看着随着,马车颠簸,身子有些微微起伏的如意。
如意笑笑看着庭佑,手抚上,马车里的小案台上琴回答
“琴〔情〕在此,便不舍”
“此时的如意,除了这琴,这长相思,便再无,其他珍视的了。所以你说一个人,会放下所珍爱的吗?”
庭佑笑笑不语。而□□佑,牵起如意的手“嗯,所谓嫁鸡随鸡,你已经是我的人了,自然只能一生一世随我!”
如意,有些害羞微带嗔怒“殿下如此这般,也不怕被人笑吗?”说完脸色却是泛红一片。
庭佑笑笑,揽如意入怀
“你,是我的”
想起那日,从客栈接如意回驿站。
和短短相处的三日,所有的画面,那些曾经的彷徨忧伤,早已经烟消云散。
既然如意都能,勇敢的踏出,自己又顾虑什么?
东宫与肩负的使命,!固然重要,但若是有朝得了天下,失了她,自己有怎么算是圆满和快乐呢?
听着刚刚如意弹奏的长相思,比往日少了一份哀怨,多了一份真正的爱慕与相思。
庭佑牵过如意的手“除非死别,绝不生离。愿卿与我,共赴此誓言”
如意笑着点头,含情脉脉的看着庭佑。
“难道殿下,就不想着,与年幼的那女子共赴此言?如意可不是那女子呢。”
庭佑笑笑,清澈眼眸里,藏不住半点的欺瞒
“她是谁,她在哪,我已无意去寻,此刻我只知,我齐庭佑是与你如意,说此言,愿神明作证。”
如意只笑笑看着庭佑:自己何尝不知,与她一同回京之后的处境,饶是皇帝太子再下杀意,自己又惧怕什么?与其空有皮囊安与世,不若与其经风雨。但只愿,别让庭佑为难才好。
姜雅看着启程后。逐渐消失在风雪中的列队。
终究还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但若,当初应允父皇和吴皇的联姻,与那人成秦晋之好,怕今日的自己,也是会深陷这个英俊,专情又体贴的皇孙了吧。
腊月二十八,庭佑车架回京,回宫参加阖宫家宴。
当然其实早几日,庭佑便和如意回京了,一来可以,悄悄留意京中个势力动静。
二来,也安排了,如意暂时住进,庭逸的另一处偏幽别院。
自己与她,也是难得过了两天,神仙眷侣的日子。
只等车架到京郊时,自己才赶回,皇家车驾,假装才回京。
这两日分析朝局,庭佑原来才知道,如意原是,如此聪慧的女子。
她与自己分析,朝中各局势,与自己谋划种种,更想不到,她还暗中,帮自己建立一个小小,暗卫系统,虽然不是很健全。
但凭借如意,多年风雨场所的苦心经营,这个暗卫系统,还是掌握了不少对庭佑有用的消息。
这一切,让庭佑更是喜出望外。
阖宫家宴
庭佑与宋语晴,是必须一起参加了,只是宋语晴,好像看见庭佑回来,除了正常妻子的关切与问候,外无其他。
让庭佑还是觉得,有些不适应,毕竟宋语晴对自己的情意,自己是很了解,宋语晴的改变,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就连自己给她夹的菜,她也不曾去动筷了,对自己更是有意无意的疏远。
于是庭佑偷偷的,溜到庭逸身边,告之御梅园相见,便规规矩矩的参加这家宴。
毕竟庭佑觉得,自己还是很担心,宋语晴的,抑或是东宫的,尤其对宋语晴,更多一份愧疚!
家宴结束,庭逸如约至御梅园。
庭佑早已经到来,并且打发了。附近所有宫娥,见庭逸到来
“怎的,几日不见,庭逸竟然这样贪杯了起来,害得七哥一人,在这苦等多时。”
庭佑自是发现,从庭逸成亲后,庭逸进宫的次数,明显少了很多,整个人,也好似特别的忙碌,所以才不得不此刻,约了庭逸到此。
庭逸笑笑“七哥,惯是取笑我。刚刚准备过来时,晴嫂子叫住,询问七哥事宜,这才耽误了片刻。”
庭佑也只是笑笑
“晴儿可曾,先行回宫了,并无跟随吧。”
“七哥放心吧,就我一人来,怎么,我感觉七哥,像是民间惧内,又偷偷在外纳娶小妾,还金屋藏娇的公子哥,不过七哥,可真的是金屋藏娇呢。”
庭佑见庭逸这样说,不由叹口气
“我与如意,几经波折,好不容易一起,我当然不想,再有枝节横生了。倒是你,管好你的嘴,别瞎嚷嚷。”
庭佑看着庭逸开口“不过说起晴儿,我记得去年的今日,还是我与她,互换合婚庚帖,算是正式结为夫妻,也是这样的家宴,对了庭逸,我不在的这期间,东宫可一切安好,晴儿可曾安好。”
庭逸笑笑“我倒以为,七哥有了如意,便不要晴儿嫂子了呢。七哥放心一切安好。”
庭佑点点头“安好就好。其实这次去盛京,我还是有些记挂晴儿的,她最怕寒冷了,一到冬天,手脚发凉的厉害,也不知现下还会不会?”
说着庭佑,发现自己的心情,一下起了变化,只觉得自己对不住宋语晴。
往日都是下药,让她安睡的,虽然并没有发生什么,但是每次,自己触碰到她的手脚时,手脚总是冰冷的厉害,哪怕再多的被褥。所以更多时候,宋语晴都喜欢挨着自己睡。
庭逸看到庭佑,心绪不宁,怕是因为担心如意,便找了一个借口。将话题引到如意那,果真一提如意,庭佑的心情就得到的恢复。
交谈中,庭佑还时不时的洋溢幸福微笑,让庭逸好一阵取笑。
只是庭佑不知,此刻不远处的宋语晴,她此时何种心情。
原来自己一心,默默守护的人,此刻的心里,竟是那个,他想一直守护的人。
宋语晴当真的是恨极了,又想起香薰之事。
虽无当面求证,但对庭佑,宋语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失望,及他所赋予的耻辱。
但是恨意,转瞬即逝,爱,终究是自己赋予那人的免死牌,无论多大的伤害,爱总是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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