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语晴回宋府,仅仅是半个时辰,便回了宫。
明里宋语晴,担忧这几日,那人若没有自己这个正妻在旁,必是惹人非议。
一则也想起,父亲的话语,如今太子东宫得意,殿下朝堂政务处理,如鱼得水。
皇帝的身子,便时好时坏,怕一旦龙御归天,虽然蠢蠢欲动之辈不少,但太子毕竟名正言顺。
而且张傲父子,应当也是太子得力帮手,太子即位并成定局,虽有波折,但也无虞,现下宋谷,更是宋语晴,不可因一时个人意气,惹了太子及太孙。
当然宋语晴,并不承认,自己是因为对他的思念。
是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变的,时时刻刻离不开的他。
是因为自己,舍不得留他一人,去应对这些?
柔絮的身孕,他对小怜的防备。
突然异常安静,朝堂后宫,她宋语晴,宁可陪着庭佑,一起风雨,同甘共苦。
也不愿,将来自己与他,只是太平盛世的帝后。
他心里没有自己,自己若只是个。徒有皇后虚名的深宫寂寞女子。
庭佑回到东宫
不见宋语晴,又担心她身体,想差人去寻,却见宋语晴,正朝自己走来。
书房里
庭佑,刚准备开口
宋语晴,却急忙抱着庭佑,钻到庭佑怀里,一如,当初亲手,将夫君推给,意暖阁的如意一样。
宋语晴,内心不安慌张,失落,渴望抓住些什么。但是自己,除了这,殿下,自己还想抓什么,还能有什么人,会让自己如此,患得患失?
庭佑,被宋语晴,突然的举动,所震惊,于是开口问“晴儿,你怎么了”
宋语晴,摇摇头回答“我没事,我只想靠你怀里,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每时每刻,永不分离。”
面对宋语晴,突如其来的表白,庭佑一下难以招架。但随即,轻轻,将宋语晴从自己怀里拉出,准备让其坐下,喝点茶。
“晴儿,可是遇到什么事了,听宫人讲,今日晴儿,回宋府了?”庭佑原以为,宋语晴,如此表现脆弱,无助,可能是想父兄所致。
便想安慰,却不想,见宋语晴,双眸含泪,轻咬自己嘴唇,楚楚动人之样。
宋语晴的泪,早已涌出。
庭佑急忙帮她擦了眼泪,庭佑最见不得,女子哭泣,尤其是自己身边人。
“别哭了,别难过,若想家,等过几日,你可回宋府,住几日。再哭,就不漂亮咯”
宋语晴,抬头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的庭佑,起身,钻进那人怀里
“如果晴儿,不漂亮了,殿下就不要晴儿了吗?只留晴儿一个人?”
庭佑心中诧异,震惊,怎的,自己从盛京回来后,宋语晴,仿佛变一个人,变的这么患得患失,脆弱不安了呢?
“不会的,晴儿莫想多了,我不会不要晴儿的。”
宋语晴看着庭佑,点点头,又靠到庭佑肩上“殿下,你一定想不到,晴儿有多爱殿下。”
好一会,宋语晴从袖口里,掏出一个香囊,亲自挂在庭佑腰间上。
“这是晴儿亲手给殿下做的,新年礼物”宋语晴,本想是袖一对鸳鸯,又恐,不适合庭佑,随身佩戴,毕竟儿女情长的,在这宫里,并不适合。于是宋语晴,缝的,是一些祥云。
“殿下,可有准备礼物给晴儿?”
“啊,晴儿,还有礼物啊,可我没准备啊”
宋语晴笑笑“那殿下现下,就准备”
“现在?”庭佑环顾书房一周,“不知晴儿,想要我准备什么呢”
宋语晴踮脚,突然吻向庭佑
“殿下,就准备,从此刻开始,爱上晴儿,可好?”
庭佑,并无作答,而是换了一个话题“那就画幅画,送个晴儿。晴儿,可愿意一起作画?”
回宫后,对于近日的忙碌,而不得空,去陪如意,庭佑也是懊恼。
甚至从庭逸那得知,除夕夜,如意一个人,在院中静坐守岁。
更是让,庭佑心中不是滋味。脑海里,无时不刻,想着烟花绚烂下,那个孤独的身影。
那刻的她,该是多么的孤独?
可是自己有能如何呢?
阖宫家宴,祭天大典,朝臣全宴,甚至接受外臣来贺。
哪件事,自己又能,脱开身去。
宋语晴虽知晓,眼前庭佑的失落与叹息大抵是因为什么原因。
但此刻的自己,并无往日,他忧自己也忧的感觉想法,心中,竟然有丝丝窃喜,起码那人,现在是时时刻刻,实实在在的,在自己身边,不管他愿不愿意。
宋语晴在内心自嘲着,也许能这样,卑微的爱着他,也算是一种幸福了。
只是心里仍旧难掩失落,很多时候,夜里,黑暗中,殿下,也只是,静静躺在自己身边,最多就是不拒绝,自己枕在殿下手臂,自己钻到他怀里。
一些日子一来,让庭佑感觉宽慰的是,之前自己,还是能溜出宫,见了如意两次。
元宵节也能,短暂的陪着如意。
不过这,还是多亏宋语晴,对皇祖母说的,想出宫走走,与庭佑一起猜猜字谜,对皇祖父说,替天子看看,天子脚下的臣民们。
宋语晴当然知道,庭佑寻个借口,将自己送回宋府后。
他的去向。
原以为自己早已,麻木了,这样无声的伤痛,但宋语晴还是忍不住的,在宋府自己的闺房里,失声痛哭。
倒是期间,有人回禀,说是七王爷世子请自己过府一叙,说了太孙在七王府。
当然下人们,定是以为,自己这个天潢贵胄的姑爷,定是在七王府,等着自家小姐。
宋语晴到了七王府。
意料之中,并无寻到那熟悉的身影,倒是庭逸为避嫌,让朱紫瑶,还有他自己三人,一起在七王府,赏月留宿。
一轮明月,高悬西窗。
庭佑在如意背后,紧紧搂着如意,头轻轻靠在如意肩上
“如意,对不起,只能这样,陪你赏月,不能带你出院门。”
庭佑当然知道,这些日子,如意回京为了彼此的安危,如意的行踪,极少人知晓,何况是出远门。
纵是,自己是高贵皇孙殿下,却不能带着,这个深爱女子,实现最简单的京中踏步行走。
自己早已经是,深宫圈养的金丝雀,自己明白个中滋味,却不想,让这女子也陪自己过,这样的日子,担惊受怕的日子。
如意并无转身,只抬头看着今夜,格外明亮的月儿
“有你陪着,才是圆满,才是幸福,其他我都不在乎,庭佑,你知道吗。这些日子,是我有生以来,过的最安宁幸福的日子。你知道吗,有了你,我才觉得是,在过有血有肉的日子,自己才是有思想,有行为的人。”
庭佑并不答话。
这样的日子,有如意的陪伴,没有高墙束缚,没有阴谋诡计,只有红袖添香,只有两情相悦,只有岁月静好,自己又是如何不幸福呢?
只是一想
只是柔絮,未平安生产,自己虽安排了,将来与父亲母亲离宫的后续事宜,但宋语晴呢?
无论是与她合离,还是自己诡计的消息丧生,她的一生,总是被自己误了。太孙之妻何人敢娶,何人敢爱。
想至宋语晴,庭佑不由,轻轻的叹了口气。
虽然是及轻,但如意,还是感觉到了。
也许最让,庭佑为难的,不是如何去应付那些阴谋诡计,不是如何步步为营,精心策划,而是,那名对其,情深一片的宋语晴她的妻子吧。
如意转过身,看着庭佑
“我并不在乎,你将赋予我的,是何种心情与什么名分,但愿,你是真正快乐与无忧的,哪怕,你心里有其他女子。”
如意思索片刻后,开口
“你是否,在思索,宋姑娘的事宜。”
庭佑也知,如意是个聪慧的女子,也并无打算隐瞒
“恩”轻轻的一个回答。
却是让如意,对庭佑更添一份担忧。
想起半月前,宋语晴与自己的那一番话语。
如意心中,更是打定了主意,虽然自己万分不愿,与人平分这人的爱。
“庭佑,我觉得,宋姑娘对你情深一片,你何苦,一直拒之门外,你也知,无论将来你,何种筹谋,终究是耽误了,她一生的,而且,而且,而且.....而且你对她,也并非是,没有半点情意的。”
虽然这个,如意不知如何去表诉,,与承认。
虽然自己,不想去提起那人,还有的为宋语晴预留的位置。
“如意,并无介意,我不得从一而终。”从庭佑并没有否定,自己对宋语晴的情感话语里,如意确定,庭佑对宋语晴,并非无爱。
如意为庭佑。捧上一盏茶
“若一个,事无巨细,又对你情深一片的女子,能陪伴你,能减少,你的愧疚之感,我又何在意?
而且我只要,心里明白。
我是你的,第一个女人。也是你第一个爱上的女子,就够了,不是最后一个,但也占据了你的心。”
“第一个女人”
庭佑反复的念叨着,只见庭佑,原本明亮的眼眸,慢慢的黯淡了下来,起身看着窗外的月。不敢与如意对视。
才缓缓开口
“其实,宋语晴,才是我的第一个女人。”
庭佑实在没有勇气,面对面,对着如意说这样的话语。
只能很无奈的,背对如意,鼓起勇气,缓缓说出这话语。
也许看不清,她失落的表情,自己才能更有勇气,才能更看似平静的,说出了话吧。
果真身后,并无声响发出,庭佑长长叹口气。
既然明白爱人之间,相互的坦诚,既然这个,是自己对宋语晴最大的愧疚,既然这个是,自己心里最无法释怀的。
于是庭佑继续,缓缓开口
“我并不是,不想负责,也并无,薄情之意,但是那一夜,我也不知晓,是为了什么,竟然犯下这个错。”
许久不听课身后有响声。
“如意对不起,我并不求的,你原谅,也非为自己开脱,但是我真的是做错了,那时,就一次,仅此一次,唯此一次,哪怕那时你我,不曾心相许。”
如意看着庭佑,慢慢垂下的头,又想起当初红笺对自己说的。
擅自做主,给了自己和庭佑的暖情酒。
想必那两壶暖情酒,就有庭佑饮下的吧?
那是十足的量,也难怪庭佑会犯错。
虽然听到庭佑的话语,自己心中也是气愤,难受,失落,但细细一想,又能改变什么呢?
也许红笺的哪壶酒,才是牵过庭佑与宋语晴真正的红绳。
只是那人,却不明其中缘由,为此懊恼愧疚。
许久如意才开口
“哦,如此啊,只有一次吗?”如意想起半月前,庭佑过来时,自己见庭佑,肩上轻轻咬痕。
庭佑,一直无语,想不到,如意,会这样问自己。一时间,竟更生懊悔忏愧
“不止一次,就两次,真的就两次。”
“嗯,若如此,庭佑,何不接受了,宋姑娘的爱意?
毕竟女子的清白,是何等的重要,无论身与心,她都是给了你,你不必想着,因愧疚和责任,去接受她,而是真正的去,爱护她。若不是女子,真心实意的爱着,又怎能轻易的将,自己清白身子,托付出去。”
如意自然是,想到自己,那夜感受到的,撕心裂肺的疼痛之感。
还有那参半喜悦幸福,却是疼痛难忍的泪水。
那抹鲜红,终究只是一帕一角,却是女子一生的印记,一生毫无怨言的托付。
庭佑不想,没有等到,如意撕心裂肺的质问,或者是哭泣。
只回头时,看着她,如往常般,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看着自己,那个让自己异常安心的微笑。
如意越是这样,庭佑心里,更是难受,庭佑此刻更愿,如意是不断的,打骂着自己,不断的申斥着自己,这个薄情的人,而不是,现在这般。
如意引庭佑,坐到桌前,捧过茶盏,给了庭佑。
她是知庭佑的担心,与此刻的心情。
才捧了茶,让庭佑的思绪,得到平静
“其实,依宋姑娘的性子,若不是爱你,又怎能会,舍身于你,若知晓你的真实身份,怕也是不介意的,爱早已深种,一时半会的,抽离不得。你何故还拒绝呢?”
庭佑只苦涩笑笑,并无话语。
如意明白,庭佑每次微笑不语,背后的落寞与无奈。
如意才,轻轻叹口气,似乎是,鼓起所有勇气一般
“若没记错,还有几日,便是你,与她成亲一年的日子了,若庭佑,愿信我一次,若你对,宋姑娘有除愧疚之外,有些许的爱意,那你为她备下,难忘的回忆,为她,把你真实担心身份之事,告之吧。”
庭佑不可置信的,看着如意。
一直以来,自己都习惯了,自己天生骨子里的傲气,不愿别人,轻易的窥探了心事,一直隐藏的极深。
但是眼前,这个女子,却这样轻易的击碎了,自己伪装下的心事。
自己对宋语晴,怎么能说毫无情意?抛开深宫寂寞不是,她宋语晴,她宋氏一族若没有自己与父亲的庇佑,怕也是,不能真正置之身外了。
宋谷官位越大,危险越大,还有张傲父子,虽然他们都不曾暴露,与自己的亲厚。但是狡兔死走狗烹。
新即位的皇帝眼里,怎么能柔的半点沙子,况且柔絮现下就快生产了,无论如何那都是,自己名义上的皇子。
若是男丁,危险更是可想而知。
怕到时,连累的不仅是,这些人,还有自己偷偷资助的皇姐,以及自己母妃一族。
想到此,庭佑不禁,更是眉头紧蹙,原就知,全是而退不易。
不想却是,如此的艰难,还有庭逸,自己一心想要扶持他登位,但现下情况而视,庭逸,并不能掌握这朝堂。
宋语晴这一族,和这一股力量,自己更是不能的失去。
宋雨年帮自己诸多,自己怎么能,失了依靠,况且宋谷为官清廉,与之关系匪浅的官员,也不在少数。
自己是无论如何,都必须筹谋下去的。无论如何,自己都不能忽视,这些自己最厌恶的这些责任,与肩上重担。
关于宋语晴,自己于公于私,其实都想留她在身边的。
也许从一开始,自己的出生,父王对自己身份谎报。
甚至自己父亲是皇长子,皇太子。
又或者,更早的太祖得了天下,一切的一切都由不得自己。
庭佑思索许久,才缓缓对如意说
“对不起,也许,将来要有,其他女子在你,我身边了。”
如意笑笑点点头
“任凭你做主了,我只有一愿,无论何时,都不要弃离我。”
庭佑点点头,不知如何,望着窗外的月竟然想起了宋语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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