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话本子铁玄心手里也有,她随意地翻了翻,然后拿笔在笔上写着:“这是在暗指你是在替安定候寻修仙之道,并且你身份还存疑,最好笑是这戏还暗示你是安定候的私生女!哈哈哈……”
铁玄心毫不客气地哈哈大笑,只把银沙的脸色笑得铁青。
说自己是安定候的女儿?这跟骂她是畜生有什么区别?
铁玄心将画本子递给银沙:“看看吧,有头绪了吗?”
银沙接过画本子,这画本不仅字迹清醒,还配了插图,这图上的坤道与她竟然还有三分相像。
“还能有谁?不就是听霜楼那不简单的小白脸吗?”银沙没好气地说道。
“看来上次你的拒绝得罪了他。这是给你颜色看呢。”
铁玄心无奈地叹气,她又拿过画本子翻到后头:“其他的都还好,你看这故事的结局,军候被这个坤道给颠覆了,百年世家毁于一旦……”
银沙的眉头不自觉皱了起来:“瞎编故事竟然还能编对了,真不知道说他是个能人还是说我倒霉。”
“这出新戏旁人看着热闹,但是却将你置身于危险之中,这一招真是毒啊。不简单的小白脸果然不简单。”铁玄心坐下身,思索片刻后提议:“银沙,我认为你还是得再去一趟听霜楼。”
“去听霜楼?”银沙有些诧异。
“去道歉。不管怎么样,我们先礼后兵。若是道歉无用,再想其他办法。”铁玄心解释道。
银沙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阿兰若可真会给自己添麻烦,自己天天应付温琏不说,竟然还要抽空给这厮赔笑脸。
就算再不愿意,银沙还是去了听霜楼。一进门就看到之前领命去邀请她的那个精壮汉子。
“我想找兰老板。”银沙客气地一行礼。
“主人这几天不在楼里,出去游玩了。若是仙长想要找他,只怕是要跑空了。”精壮汉子笑得和气,只是把门挡得严严实实。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小人不知。”
“那……”银沙还想问什么,只见那精壮汉子朝她一拱手,便不再回话。
银沙没有办法,看了看被挡得严严实实的门,只得离开。
有些无奈地走出听霜楼,银沙想起之前阿兰若他们领她去的空中楼阁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
那处是可以俯瞰楼下的市集的,不知道此刻那个讨厌的阿兰若有没有站在围栏处看她的笑话。
因为如果是她一定会忍不住看一眼被自己赶跑的人是怎么狼狈离开的。
不过这听霜楼的构造太复杂,站在楼上根本没有办法看到空中楼阁的围栏。
叹了一口气,银沙扭过头继续走路。
被拒之门外了,她得另想办法。
看着银沙纤细的背影穿梭在人群中,云月趴在阿兰若身边的围栏上问:“这下你开心了?”
阿兰若挑了挑眉看他,笑道:“安定候权势滔天多的是人想要他的性命。现在我已经为他们挑选了这么多问题,自然会有聪明人抓住机会。如果有人能抓住安定候的把柄,那我就开心了。”
“若是真抓住了错处,只怕这个银沙就没什么好下场了。”云月摸着下巴皱着眉头:“多好的小道姑,若是不小心丢了性命怎么办?”
“丢了性命?那只能怨安定候无能了,谁让她选择了安定候而不是我。若是选了我,定不会让她有这种性命之忧。”
阿兰若手拨了拨水池里的胖锦鲤,轻笑一声:“不过我觉得这小道姑只怕没那么容易死,你且等着看她这次如何拆招吧。”
这边银沙回到府中,发现候府今日颇为热闹,问过下人才知道是大夫人白景春邀了京中好些贵妇人来府里听曲。
据说请了什么名角,府里的丫鬟们都跑去看那名角了,连厨娘都跑出来了。
闹哄哄的一片,银沙懒得凑这个热闹就径直回了自己的院子里。
结果刚到院子就发现院门开着,里头伺候的丫鬟也不见了踪影。
银沙冷下脸来,踏进房内。
房内乍一看没有什么特别,但是桌上却多了一个匣子。
胡桃木的匣子,就这样突兀地出现在自己的房间的桌上。
停下脚步,银沙立马扭头朝门外喊道:“来个人。”
外头跑进来一个小厮,看着面生不似自己院子里的下人。
“这院子里伺候的人呢?”银沙冷着脸问。
小厮知道眼前这位是现在安定候府里的红人不敢得罪,小心地赔着不是:“回仙长的话,今天大夫人有宴客,将各处院子里的姐姐们都召过去招待宾客了。
您院子里的红霞和彩月两位姐姐也是。管家担心院子里没有人就让小的在这边伺候着,等会儿宴会应该就散了。”
“可有其他人进过我的房间?”银沙垂着眼睛,死死盯着那匣子。
“管家来过,候爷赏了些布匹给仙长,是管家亲自送过来的。然后其他……呃,那个……其实二少爷来过……”
小厮结结巴巴回答,他自觉没看好门,但是二少爷好歹是主子,他哪里敢真的拦?
“二少爷?”银沙完全摸不着头绪了:“他进我屋子干嘛?”
“小的也不知道,他进来后转了一圈就走了。
不瞒姑娘,小的是真的努力拦了,奈何二少爷喝多了,耍酒疯硬要闯进来。他还把院子里的花给踏了。”小厮也很委屈,自己只是来顶个班,没曾想还遇到这事。
“除了这二人就没有其他人了吗?”银沙再次确认。
“没了没了,就这两个人。我一直呆在院子里,非常确定。”
让小厮先退下了,银沙盯着这匣子看了半天,终于上前,她手上拿了个玉如意,用顶头的祥云碰了碰那匣子,看没有反应才继续勾住锁头,一下子掀开。
掀开的同时立马一个错步让到了一旁。
没有什么暗器或者异物飞出来,银沙才松了一口气。
幸好没有,不然就她这“矫健”的身法肯定要中招。
调整了一下呼吸,银沙上前一步探头看向那匣子。
匣子里装着一封信和一个小小的瓷瓶。
“温之命与汝之命,势不两存。请汝自择其一。”
信里没有其他,只这一句话。
不用多想,这里的温必定是指安定候——温琏了。
银沙冷笑一声,拈起那小瓷瓶看了看。不用想,这里头装着的肯定就是毒药,就是不知道这毒比起自己炼的又如何。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匣子到底是谁放在这里的?
是外头潜进来的温琏的仇人?听霜楼的那个兰老板是不是有嫌疑?还是那个发酒疯的二公子?亦或者是正在筹办宴席的大夫人?甚至就是安定候本人,来试探她的?
脑子里疯狂地设想着各种可能,银沙深吸一口气,硬生生让自己的情绪平缓下来。
她已经想到自己要怎么做了。
按兵不动,以不变应万变。
既然这人能将这匣子悄无声息地放到她的屋子里,看到她没有反应必定还会再有动作,到时候再抓他的小辫子,岂不更好?
第二天,大夫人白景春派人来告知,昨天宴会收的礼已经入库了,让银沙去清点一下。
银沙早早洗漱过后就拿着礼单去了侯府的财库。
因为之前的门客都已经被遣散了,现在这些事情全都落到了她一人身上。
一路晃晃悠悠来到了财库,给门口的侍卫看了腰牌后进入了财库。
看到满屋的奇珍异宝银沙已经没有任何反应了,顺手从腰包里掏了一枚粽子糖塞进嘴里。
她捧着礼单来到了墙边的那堆小箱子跟前,这些应该就是昨天收的礼,随意打开了几个看了看都是一些摆件和首饰,都是夫人外交会送的礼,不重但是也不至于太轻。
这京都中的人情往来就是一门巨大的学问。
粽子糖的甜味让银沙打起精神来,拿着笔勾画着礼单上的物件,清点完毕后开始入库。
银沙拿出钥匙的手突然顿了一下,有一把钥匙跟其他钥匙长得不一样。
这一长串财库的钥匙是安定候交给她的,之前是由严子书保管,现在交给了她。
据安定候所说,所有财库的锁都可以被这上面的钥匙打开。
捏着那把不一样的钥匙,她突然想起财库里还有一道自己从未打开过的门。
白玉屏风后头的那道暗门!
左右财库里就她一个人,想做就做。
一屁股坐到正堂那张唯一的椅子上,手摸索着右边的莲花扶手,指甲用力按下花蕊,果然白玉屏风后头就有了声响。
银沙端起一盏油灯,进了密道。
这甬道很黑,很深,但是却没有难闻的气味,除了温度低之外没有任何异样,想来这密室虽然建在地底但是却应该是常有人来。
走到最深处,终于又看到那把锁。这把锁背后必定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不然也不会专程造一间密室出来。
银沙盯着看了一会儿才上前掏出钥匙。
“咔哒”一声,锁被打开了。
这密室的门又重又沉,银沙费了一些力气才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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