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没什么胃口,扶摇简单吃了点东西便回了房间。
虽手中拿着书,可脑海里一直回荡着那窗前清脆的铃铛声。
不知不觉夜色已晚,她放下手中的书来到床前开始解衣准备休息。
这时房门忽然打开,封尘宇迈着踉跄的步伐走了进来。
“娘子没睡呢!”
他轻佻的说了声,瞬间一股酒气在房间弥漫开。
见状,扶摇并未搭话。
见她不搭理自己,封尘宇随即上前将她拦腰抱住。
扶摇回头斥责道,
“封尘宇,你做什么?”
“哼。”
他低头肆意打量着怀里满眼警惕的人儿,极度侵略的眼神望着她,
“你还记得我的名字!
我们既已成亲,你说我想做什么!”
被嫉妒冲昏头脑的他突然扣住她的后颈,将她转向自己。
随后唇深深抵上她的,几乎喘不过气。
毫无防备的扶摇被他紧紧按压着动弹不得,他的吻带着孤注一掷的痴迷,仿佛要将她刻进身体里。
挣扎中扶摇听见身前人发出呲的一声,随即封尘宇停了下来,稍稍拉开些距离。
他低头热烈的眼神直盯着她,随后舔了下自己被咬破的唇角,玩味道,
“怎么就这么迫不及待了。”
说话间他飞快的将扶摇抱起放至床上,随即俯身而下。
他不由分说地将她的手臂禁锢在身体两侧,低头去寻找她的唇。
只是他刚低头,扶摇便将脸转去右侧,于是他的吻落了空。
见此他再次搜寻,她又将脸转去左侧。
两次落空后,封尘宇仅存的理智也不复存在了。
他强压着身下不断挣扎的人儿,不管不顾的低头密密麻麻的吻落在了扶摇雪白的脖颈上。
因为两人力量悬殊,任凭身下人儿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
慢慢的封尘宇不满于隔在两人间的衣物,他伸手扯去扶摇身上的衣裳。
清脆的撕扯声中突然一滴清泪滑落至他的脸颊,将他丧失的理智一下子拉了回来。
他蓦然停下手中的动作,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
猩红的眸子望着身下已泪流满面的女子,沙哑着嗓音吼道,
“我是你的郎君,你竟如此抵触我碰你!”
随后起身夺门而去。
颤抖着扶摇缓缓坐起,双手紧紧拉着自己的衣服,低头靠着床头轻轻呜咽了起来。
出了房门封尘宇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院中,一不小心踉跄倒地。
闭上双眼,脑海里都是扶摇梨花带雨的模样,他的泪也顺势而下。
那夜屋外刮起了阵阵凉风,乌云渐渐将月色遮挡。
自那夜后,封尘宇再也没有去过卧房,每日都穿梭在将军府与枢密院之间。
即使两人偶尔在府中碰面,也只是默默的擦肩而过。
不久绍寒酥让人给扶摇带来了消息,李家的案子已经定下来了。
李翔及几位下属因叛国罪将于下月初问斩,其子李桔将于同日被流放岭南,李夫人因年老多病被安置在裕安修养,不得圣令,不得见任何人。
收到消息的扶摇,心中不免伤感。
虽说她对李桔并无男女之情,可他为人确实不错,对待自己也是极好。
所以或多或少,她对他都心存愧疚。
只是她并不知道,为了给李桔及李夫人保命,封尘宇是如何奔走于宫廷之间的。
很快行刑的日子到了,扶摇带着秋儿乘坐马车前去为李桔送行。
她还特意叮嘱秋儿多带些钱财,以备路上打点行事。
只是令她没想到的是,整个道路都畅通无阻,很快她便在城外见到了李桔。
看到他的那一刻,扶摇不觉眼眶微红。
昔日的他,年轻朝气,衣着华贵。
这才几日不见,他身上穿着粗鄙的衣物,整个人也憔悴了不少。
“扶摇,你不该来。”
李桔低声道。
他知道扶摇已与封尘宇成亲,况且自己现在又是有罪之身,所以不想牵连于她。
扶摇微笑,
“这一别不知何时能见,我为何不能来送你。”
随后,让秋儿将一包衣物和一个茄袋一并递给了他。
“这里有我和凌姐姐为你准备的衣物钱财,姐姐她即将临盆所以不能来相送。
她托我嘱咐你,务必照顾好自己。
还有李夫人你不必担心,万事都有我们。”
扶摇不舍的说着。
李桔闻言低头,眸中闪着泪光,
“大恩不言谢。”
随后转身便离开了。
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扶摇慢慢湿了眼角。
曾几何时,她,李桔,凌姐姐在院中下棋的光景还恍如昨日。
枢密院里,马祟来到正在桌前办公的封尘宇身旁,
“大娘子已经顺利见到李官人了。”
“嗯。”
封尘宇抬头,
“记得让人打点好,此去岭南不要让人为难他。”
对于李桔他还是心存感激的。
不管当初李桔出于何原因,他都在自己不在时为扶摇挺身而出。
仅此原因,他都会希望他好过一些。
刘府中,凌凤婉为夫家添了一胖小子。
整个府中,上上下下一番喜色。
扶摇站在凌凤婉的床前,望着她怀里娇嫩的小婴儿不停的笑着。
“看你也挺喜欢孩子的,还不赶紧与你郎君生一个。”
凌凤婉笑着。
“姐姐又戏弄我。”
扶摇装作生气的样子。
“怎么了?
两人成亲后生儿育女不属正常。
难不成你还不打算为封枢副生养孩子么?”
凌凤婉说着目光看向扶摇的肚子。
被她这么一盯,扶摇有些心虚。
脑海里再次响起吴嬷嬷的话,她心头泛起一股痛楚。
她与封尘宇的婚姻不知道未来会走向何处!
凌凤婉敏锐的捕捉到了她的情绪变化,
“怎么你们吵架了?”
“没有。”
扶摇低声道,
“姐姐,你说成亲的意义是什么?”
“为何这么问?
是封枢副因为公事繁忙冷落你了?”
凌凤婉关心道。
扶摇笑着摸摸小婴儿软软的小手,
“没有,我就是闲来无聊随便说说。”
出了刘府,扶摇和秋儿缓缓的走在大街上。
她最近一直在琢磨着自己是否可以做点什么,她可不想只做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枢副夫人。
不知不觉她们经过之前去过的那家茶馆,见隔壁的一家店铺里物品已经清空,两人正抬着桌子往外走,
“请问,这家店不开了么?”
“是的,东家老家有事要回去了。”
其中一男子道。
扶摇一听来了兴趣,
“所以这店铺已经空下来了?”
男子点头。
扶摇回头朝秋儿神秘一笑,
“我们有的忙了。”
这些日子扶摇常常早出晚归,原来她将那间铺子盘了下来,准备开一个茄袋店。
她还托凌凤婉帮她物色一位出色的绣娘。
对于她要开茄袋店的事情,凌凤婉开始是不太支持。
她觉得将军府里的夫人不应该如此抛头露面,可奈何扶摇的再三请求她就答应了帮她寻找绣娘的事情。
一日,已几日不见的封尘宇突然来到屋内,见扶摇正在桌前忙碌,他冷淡开口,
“明日是姑母生辰,你与我一同前往。”
说完也不等扶摇回答,就自顾自地出了房间。
翌日穿戴好一切,扶摇在府中等着封尘宇。
不一会马祟从门外走来,
“公子说他有事,让我护送大娘子前去。”
马车上扶摇沉默的望着窗外,想起了在苷州她与封尘宇初识时的情景,没想到他们之间会变成如今这幅模样。
她忽然觉得,有时相守还不如相忘于江湖。
宫廷里因为陛下钟爱封贵妃,特意命人为其在御花园隆重举办这次生辰宴。
当扶摇到达时,宴席上已来了不少人。
她被带去一座位前,却未见封尘宇的人影。
一群相熟的女人们在池边闲聊,扶摇一人坐在座前默默的望着这一切。
因为凌凤婉刚产子不久,并未出席这次宴会。
“哼,嫁了封枢副又如何,还不是被冷落么。”
人群里不知谁说了句。
“是呀,当初要不是陛下赐婚,封枢副才不会娶她呢。”
“而且,还是个轻浮的女人。
既已为人妻,还跑去送情郎,真不知是深情还是随便。”
一群女人在一起难免叽叽喳喳八卦着,特别还是一个让她们如此嫉妒的人。
扶摇抬头仿佛听不见般,只安静的坐在那里。
其实原本凌凤婉也是不同意她去送李桔的,觉得毕竟他们有过婚约,她又已为人妇。
可扶摇却坚持要亲自去,她不想大家太难过。
忽然宫女朝月来到她的面前,说封贵妃在寝殿等她。
于是,两人便一同离开了。
进了寝宫,朝霞还在为封贵妃装扮。
“扶摇见过娘娘。”
她拱手作揖。
“坐着吧。”
贵妃指指一旁的座位,随后便苦口婆心道,
“平日里尘宇的事务繁忙,你身为将军府的女主人,一定要帮他打点好府中的各项事宜。”
“是。”
扶摇点头。
虽说她已嫁入将军府一段时间,但封尘宇不想她一嫁进来就被琐事所累,所以目前将军府里的事宜基本还是管家和吴嬷嬷在管理。
这是扶摇第二次与封贵妃会面,见她在镜前忙碌,则抬头望着。
封贵妃宽额头,柳眉,大眼。
长相英气,仪态万千,她身上有种将英气与妩媚融合的美,有些与众不同。
仔细看去,封尘宇与她倒有几分相像。
装扮完毕,封贵妃来到桌前坐下,
“这个是玉延饼,尘宇很喜欢,你也尝尝。”
说着将一块饼递了过去。
“谢谢,娘娘。”
扶摇忙伸手接过。
封贵妃顺势瞥了眼她的腹部,
“你们成亲也有些时日了吧,这肚子还没有动静?”
此话一出,扶摇险些噎到,她只红着脸沉默不语。
“封家现在人丁单薄,既已嫁入府中,绵延子嗣是你的第一要务。”
封贵妃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
说话间封尘宇走了进来,见他来了封贵妃的矛头又转向他,
“我刚还在和扶摇说,你们成亲已有日子,这肚子也要有动静了。
你也别整日总忙于公务,冷落了自己的娘子。”
“知道了。”封尘宇低头思绪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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