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封尘宇心不在焉的看着手中的书册,见扶摇还未回来便决定出门看看。
只是刚来到府门口就见穿着青色披肩的扶摇从马车上走了下来,紧接着她身后下来名男子正是绍寒酥。
一个转身他便又进了府,只是脸上像浮了层灰。
扶摇道别了绍寒酥和秋儿径直回了卧房。
她没想到开张第一天就来了不少客人,所以累极了想泡个热水澡暖暖身子、解解乏。
书房里封尘宇越想越气,这绍寒酥就是眼中钉肉中刺,怎么哪里都有他!
于是他愤怒的起身出了书房,朝卧室走去。
很快到了卧室门口,他见里面灯还亮着便推门而入。
正舒舒服服泡澡的扶摇抬头,见封尘宇忽地迈步朝自己走来,惊得她大喊一声快速缩回浴桶里,
“出去!”
可封尘宇却故意与她作对般,偏偏咧着嘴站在原地,还饶有兴致的看着水中大惊失色的她,
“反正该看的已经看了,出去也来不及。
况且我们已是夫妻,我再出去别人该如何看我。”
“你,不要脸!”
扶摇如雪的双臂交叉抱在胸前,恼羞成怒。
此刻她恨不得抽了他的筋拔了他的皮!
可又见他不打算出去,无奈小女子能屈能伸,只得撇着嘴强压着心头的怒火,
“那你帮我拿下衣服。”
“好。”
封尘宇眉头带喜,愉快的应声。
他转身去找寻她的衣服,随后又慢悠悠拎着衣服毫不避讳的朝扶摇走去。
“你能闭下眼睛么?”
她抬头瞪着他。
“如果我不闭呢?”
这厮又耍起了无赖。
“封尘宇你厚颜无耻!”
扶摇气的想骂娘。
“哼,我可还记得,在苷州的时候你就不觉得我是什么好人。”
他戏谑的目光灼灼的看着她,似乎在说我就是大无赖,看你能奈我何。
卑鄙小人,趁人之危,扶摇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里都是怨气。
终于她已顾不得三七二十一,决定化被动为主动,瞬间起身抢过他手中的亵衣,快速将自己包裹起来。
随后一个用力跳出水桶,紧接着飞速一掌朝封尘宇劈了过去。
那一刻她只祈祷他突然眼瞎了!
也许是自己眼瞎,才嫁给这种货色。
可奈何事与愿违,他不但没瞎还反应迅速,长臂一伸挡了回去。
扶摇此时已是火冒三丈,一个抬脚想要攻击他的要害,却被封尘宇快速转身抱进了自己怀中。
低头看着浑身湿漉漉的扶摇他扬起唇角,顿觉喉中干涩。
他指尖轻轻摩挲她乌黑的发梢,含笑凝视,同时低哑着声音,
“娘子,你这是想要为夫的命啊!
真想要,我也不是不能给。”
啪,一个清脆的响声。
在封尘宇一个愣神间,扶摇扬手给了他一记耳光。
这仇也算报了一半!
随后,他就被无情的推到了门外。
砰的一声门从里面锁上了,封尘宇伸手扶了扶额转身准备离去。
只是刚转身就见不知何时回来的秋儿站在了自己面前。
“枢副。”
秋儿娇嫩的脸上带着抹苦笑,
“我只是想来伺候大娘子的。”
“哦。”
封尘宇尴尬的看了看身后紧锁的房门,
“不必了,她太累已经睡了。”
说完就大步流星走向书房。
卧室中扶摇气呼呼的躺在床上,心里忍不住骂道,这个封尘宇真是个王八蛋!
再见后她觉得他在人前还挺人模人样的,没想到背地里还和以前一样狗!
刚下朝封尘宇就被内侍李季请去了东宫。
刚踏入就见太子宋沧渊坐在座上,旁座上坐着左仆射樊钟之子樊时庭,也是太子的表兄。
“见过殿下。”
封尘宇作揖并向一旁的樊时庭点了点头,对方也点头回应。
宋沧渊微笑着起身,“自你远征后我们一直没机会叙叙旧,今日刚好有空就请二人来畅饮一杯。”
封尘宇在他另一侧的座前坐下,座前桌上均摆满了美酒佳肴。
见封尘宇低头饮了杯,宋沧渊忙问道,
“可还记得这酒?”
封尘宇若有所思地抬头,
“没想到殿下还留着。”
这酒是当年宋沧渊第一次打猎,且猎杀了一头鹿后封尘宇送他的。
正当几人闲聊之际,一曲熟悉的曲子传来,封尘宇抬头看到多日不见的纤凝正端坐在堂前弹着琵琶。
一曲终了,宋沧渊打量的眼神看着纤凝,
“不知枢副在苷州时可听闻过纤凝姑娘?”
“我与纤凝姑娘在苷州有过几面之缘。”
封尘宇目光炯炯。
“人人都说纤凝是苷州城最好的曲艺姑娘,看来真是名不虚传!”樊时庭满眼望着她。
一会李季进来俯身在宋沧渊的耳旁低语了几句,他便站起来笑着说,
“去去就回。”
此时樊时庭轻佻的目光看向纤凝,
“纤凝姑娘何不前来为我们斟酒呢?”
闻言纤凝先是一愣,随即将琵琶放在一侧起身朝两人走来。
她先走到樊时庭身旁,拿起酒壶给他倒了杯。
“姑娘,不一起尝尝?”
樊时庭借机将她拥进怀里,抬手将酒杯送往纤凝口中。
“朝议大人!”
纤凝秀眉微蹙,大喊了句想挣脱开他的怀抱。
可樊时庭怎么可能给她机会,继续着手中的动作。
“放开纤凝姑娘!”
一旁的封尘宇低眉冷声道。
此言一出,樊时庭先是一怔,随后松开了手臂。
纤凝见状,忙向一旁走去。
“枢副这是何意?”
樊时庭铁青着脸不悦,
“莫非我邀请纤凝姑娘喝酒你有什么不满么?”
虽樊时庭只是五品官员,可仗着自己爹爹是左仆射,姑母是皇后,所以平日里习惯了横行霸道。
封尘宇低头轻笑一声,然后抬头灼灼目光看向他,
“你身为朝议大人,不应该遵守礼仪规范,以身作则么?
更何况这里是东宫,你置殿下于何处!”
“封尘宇你不要太嚣张,别以为有官家给你做主就目中无人。
就算你爹爹是英勇神武的大将军又如何,还不是死在了别人的手里!”
大概在酒精的刺激下,樊时庭开始口没遮拦。
原本还沉着的封尘宇一时怒不可竭,他大跨步上前伸手抓住对方的脖子,
“怎么你想去陪陪我爹爹么?”
突然被抓住脖子的樊时庭一下子酒醒了一半,口气瞬间软了些,瞪着眼睛道,“难不成你还要明目张胆的谋杀朝廷命官么?”
“你不妨试试。”
封尘宇嘲弄般列起唇角。
“二位这是何故?”
此时宋沧渊疾步走来,脸上稍有不悦。
封尘宇沉着脸松开了手,而后帮樊时庭整理了下衣领微笑着,
“朝议大人,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殿下,我刚才只是想让纤凝姑娘和我喝一杯,可封枢副似乎十分不满。”
樊时庭遂向宋沧渊告状。
“都是奴婢的不是!”
纤凝忙俯身跪地,她不想给封尘宇带来麻烦,
“还望朝议大人,殿下原谅。”
“哦,纤凝姑娘你先下去吧。”
宋沧渊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然后转身看向两人,
“我们今天的目的是喝酒,不要因别的事而扰了兴致。”
回了将军府封尘宇径直去了卧室,见扶摇还没回来,再加上他酒喝多了,便躺在床上晕乎乎睡了过去。
天色逐渐深了下去,扶摇和秋儿乘车回了府。
她刚推门进去就见封尘宇和衣躺在床上,脑海里又浮现出昨日他看自己洗澡的场景。
这狗!
她不悦的上前伸手摇了摇他耷拉在床边的手臂,
“封尘宇!”
迷迷糊糊间封尘宇觉得有人在拽他的胳膊,且非常用力,随即睁开眼睛,
“何事?”
他开口,眼色迷离。
“你下来!”
扶摇满目怒容,毫不客气。
封尘宇坐起身子斜靠在床头,抬手揉了揉自己不适的额头,清了清精神头,然后眉眼弯弯,
“我为何要下去?
这不是我们的婚房么?”
这货难道是想借着酒意换着法在此耍赖不成?
扶摇恨得牙痒痒的,
“你再不下来,可别怪我出手。”
“娘子,我好怕。”
封尘宇说话间身子不由向她靠近,脸上挂着谄媚。
只是突然他瞥见了红色床帘上挂着的青色月牙玉坠,瞬间觉得刺眼极了。
正当扶摇后退之际,他翻身下床挂着脸往外走去。
“以后无事,烦请枢副不要再来这里。”
扶摇转身恼怒道。
刚走至门口的封尘宇又转身折了回来,冷眼嘲讽般开口,
“你想谁来?”
扶摇白了眼直瞪着自己的封尘宇,将脸转向一侧。
“邵寒酥?李桔?还是别的谁?”
封尘宇一字一句的说着。
“你无耻!”
扶摇回头抬手想给他一掌,只是手臂刚滑到空中便被他一把抓住。
“又想打我?
还是被我说破而恼羞成怒了呢?”
他忽地又变了脸色故意压低身子,微笑着一点点朝她靠近。
慢慢的扶摇被抵在了桌上,他俯身压在她的身前,一张俊脸饶有兴致地欣赏着身下的人儿。
她防备的眼神扫向他,
“我们和离吧!”
“和离?”
封尘宇云淡风轻地问了声,随后他强压着内心翻滚的情绪平静道,
“娘子,你大概忘了我们可是陛下赐婚,不是想和离就可以和离的。”
被抵着的扶摇想要快速挣脱开他的禁锢,可尝试几次,都无济于事。
随后她无奈的仰头,气狠狠道,
“我相信只要你愿意,就一定有办法!”
封尘宇再次低头,贴在她耳边轻吻了那诱人的耳垂轻语道,“除非我死!”
那一刻扶摇浑身战栗,她恨不得马上去死。
见她有了反应,封尘宇低头抿嘴噙笑,又立马甩开手臂,看似毫不留恋地飞速朝门口走去。
他怕再晚一步,自己真的忍不住了。
看着他冷冷走了出去,扶摇无力的瘫坐在凳子上。
其实刚才提和离不是她一时的想法,当那日知道了他心里早有了所思之人后便萌生了这个念头。
因为她扶摇不可能是任一人的替身,她更不会为了爱而委曲求全,她有自己的尊严!
所以她觉得长痛不如短痛,遂提出了和离。
书房里封尘宇直感胸闷,他没想到扶摇竟会跟自己提和离。
如果当初他有多希望她平安回去苷州,此刻就有多害怕她离自己而去。
人就是如此,一旦得到后就特别怕失去。
其实他刚开始去卧房是想告诉她纤凝的事情,可现在觉得还是不说比较好,免得她担心。
对于纤凝突然出现在东宫他一点也不觉得意外,总有人为了媚上做出一些不耻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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