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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清道夫

意识沉入黑暗的瞬间,温叙听见了骨头摩擦的脆响。

不是来自小腹里的血肉球,而是她自己的下颌。

像是有把无形的凿子正从齿根往里钻,她猛地睁开眼,视线刺破粘稠的黑暗——那些扎进四肢的白色脐带正在收缩,吸盘死死嵌进皮肉,却不再吸食体温,反而往她血管里泵着某种温热的液体。那液体流过心脏位置时,缝合线突然鼓起,像有什么东西要从空荡荡的胸腔里破膛而出。

“嗬——”

她喉咙里溢出的不再是嗬嗬声,而是一声尖锐的嘶鸣。这声音不似人声,倒像某种爬行动物的警告,震得周围的脐带墙簌簌发抖,吸盘里残留的眼球碎片纷纷坠落,在地上积成一滩黑绿色的浆糊。

小腹上的缝合线突然崩裂。不是被血肉球挣开,而是她自己用腹肌硬生生撕裂的。暗红的血混着白色粘液喷涌而出,却在接触空气的刹那变成了银灰色的丝线,像活物般缠向那些嵌在四肢的脐带。丝线触到脐带的瞬间,发出滋滋的灼烧声,那些原本柔韧的白色组织竟像被强酸腐蚀,迅速干瘪发黑,吸盘从皮肤上脱落时,留下一个个冒着白烟的血洞。

温叙低头,看着自己撕裂的小腹。血肉球还在里面跳动,但表面那些属于她的眼睛已经闭上,取而代之的是一层细密的鳞片,正随着她的呼吸微微开合。而她的指尖,不知何时长出了半寸长的指甲,指甲缝里渗出银灰色的汁液,滴在地上,将那些黑绿色的眼球浆糊烧出一个个坑。

“这……不可能。”

墙角的女人正抱着新的血肉球,浑浊的眼珠第一次露出惊恐。她半边剥落的脸挂在颧骨上,露出的肌肉组织突然剧烈抽搐,“育婴池的规矩……没有哪个母亲能挣脱红绳的……”

温叙没理会她。她的注意力全在胸腔里——那里的缝合线正在自行解开,露出底下蠕动的银灰色组织。不是内脏,不是血肉,而是无数根丝线交织成的网,网中央悬着一颗正在重塑的心脏。这颗心没有瓣膜,没有血管,通体由银灰色的丝线构成,每跳动一下,就有无数根丝线射向四肢百骸,修复那些被脐带破坏的神经。

她抬手按住胸口,指尖触到丝线心脏的瞬间,所有的疼痛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陌生的感知——她能“看见”墙缝里每个胚胎的心跳,能“听见”血肉球里红绳的震颤,甚至能“闻”出女人身上那半颗残心的腐朽程度。

“你以为……红绳是束缚?”温叙开口,声音不再发紧,反而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冷硬。她的视线落在女人怀里的新血肉球上,那里的红绳正剧烈抖动,像是预感到了什么,“你忘了,红绳的另一端,一直系在我骨头上。”

话音未落,她突然抬手,掌心对着女人。那些从她小腹流出的银灰色丝线猛地绷紧,像无数把锋利的刀,齐刷刷斩断了女人腰间连接新血肉球的脐带。女人发出凄厉的尖叫,那声音不再甜腻,而是像玻璃在金属上刮擦,她怀里的血肉球失去脐带的供养,表面迅速干瘪,露出里面缠绕的红绳——那些红绳竟像被磁石吸引,纷纷挣破皮肉,朝着温叙的方向飞来。

“那是我的东西。”温叙屈指一弹,银灰色的丝线与红绳在空中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声。红绳没有被烧毁,反而像找到了宿主,顺着银灰色丝线迅速爬向她的掌心,在她手腕那道疤痕处盘成一个圈,“包括你偷走的那半颗心脏。”

她突然冲向墙角。女人下意识将新血肉球挡在身前,却被温叙反手抓住手腕。那道贯穿掌心的疤痕在接触到温叙指尖的瞬间,突然冒出黑烟,女人的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皮肤像纸一样卷起来,露出森白的指骨。

“当年我咬掉它,不是为了逃。”温叙凑近她腐烂的半边脸,银灰色的瞳孔里映不出任何恐惧,只有一片冰冷的漠然,“是为了记住味道。”

她猛地发力,女人的整条手臂被硬生生扯断。断口处没有流血,只有无数根红绳从骨髓里钻出来,在空中乱舞。而女人小腹那个空荡荡的血洞里,突然飞出半颗发黑的心脏,上面还缠着几根断裂的红绳——正是当年被温叙啃掉的那半颗。银灰色的丝线立刻缠上去,将这半颗残心拖回温叙的胸腔,与那颗丝线心脏严丝合缝地拼在了一起。

“啊——!”女人的尖叫变成了濒死的呜咽。她失去手臂的伤口处涌出大量黑血,那些黑血落地后,竟变成了无数只细小的虫子,正往温叙脚边爬。但没等靠近,就被她鞋底渗出的银灰色汁液烧成了灰烬。

温叙看着她倒在地上抽搐,视线扫过那些从墙缝里钻出来的胚胎。它们失去了女人的供养,正缩成一团瑟瑟发抖,有的已经开始融化,变成一滩滩透明的粘液。只有那个嵌着生锈手环的胚胎还在动,它的手腕上,那道浅浅的疤正在变红,像要渗出血来。

“第七个母亲?”温叙嗤笑一声,指尖的银灰色汁液滴在自己小腹的伤口上,撕裂的皮肉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那些鳞片般的组织缩进皮肤下,只留下一道淡银色的纹路,“你搞错了顺序。”

她走到墙边,看着那些还在蠕动的白色脐带。这些构成墙壁的组织突然剧烈收缩,仿佛在畏惧什么。温叙抬手按在墙上,银灰色的丝线顺着掌心钻进墙缝,瞬间布满整个空间。下一秒,整面墙开始震颤,那些吸盘里残留的眼球碎片被丝线卷着飞出来,在空中聚成一个巨大的眼球,瞳孔里映出无数个女人被红绳缠绕、啃食自己心脏的画面——那是女人作为“母亲”时的记忆。

“你以为奉献是职责?”温叙的声音透过丝线传遍整个房间,墙壁的震颤越来越剧烈,“不,是诅咒。”

她猛地握拳,银灰色的丝线瞬间收紧。那个巨大的眼球轰然炸裂,黑绿色的汁液溅满墙壁,而那些构成墙壁的脐带组织开始融化,露出底下的真相——这根本不是什么房间,而是一个巨大的、活着的脏器,墙壁是胃壁,地面是黏膜,她们一直身处某个怪物的腹腔里。

墙角的女人已经停止了抽搐,她的身体正在融化,变成一滩黑血。但在彻底消失前,她腐烂的嘴唇动了动,发出最后几个字:“育婴池……还在……”

温叙转头,看向房间中央。那里的地面正在隆起,露出一个长满细齿的洞口,洞里涌出温热的、带着奶香的液体——正是女人说的育婴池。池水里漂浮着无数个胚胎,每个胚胎的手腕上都有一道疤,而池底,沉着无数根断裂的红绳,红绳的末端,都系着半颗发黑的心脏。

“原来在这里。”温叙走进育婴池,温热的液体没到膝盖,那些漂浮的胚胎纷纷避开她,像是在朝拜。她弯腰,指尖触到池底的红绳,那些绳子立刻像有生命般缠上她的手腕,与她骨头上的印记融为一体,“当年你把我丢进来时,没算到一件事。”

她猛地拽起一根红绳,池底传来一声沉闷的咆哮,整个脏器空间剧烈摇晃。红绳的另一端被拉出水面,拖着一个巨大的、长满触须的肉球——那才是真正的“第一个孩子”,所有红绳的源头,所有胚胎的母体。肉球表面布满了婴儿的脸,每个脸都在哭嚎,触须上挂满了半颗半颗的心脏。

“母亲的职责不是奉献。”温叙的声音在哭嚎声中异常清晰,银灰色的丝线顺着红绳缠上肉球,“是清理门户。”

丝线收紧的瞬间,肉球发出凄厉的尖叫,表面的婴儿脸纷纷炸裂,触须被一根根扯断,露出里面缠绕的无数根红绳。温叙抬手,掌心的银灰色丝线与红绳交织,形成一张巨大的网,将整个肉球裹在里面。

“你靠吸食母亲的心脏活着?”她冷笑一声,丝线猛地勒紧,“那今天,就尝尝被自己的红绳绞碎的滋味。”

肉球在网中疯狂挣扎,发出的哭嚎声震得育婴池的液体剧烈翻涌。但银灰色的丝线越收越紧,红绳被勒进肉球的肌理,将其一点点绞碎。黑绿色的汁液混着暗红的血喷涌而出,溅在温叙脸上,她却连眼都没眨,只是看着那团怪物在网中化为一滩烂肉。

当最后一声哭嚎消失,育婴池的液体开始变得清澈。那些漂浮的胚胎不再瑟缩,而是纷纷转向温叙,小小的手伸出水面,像是在乞求什么。

温叙抬手,银灰色的丝线从指尖飞出,轻轻落在每个胚胎的手腕上。那些疤痕被丝线覆盖,渐渐淡去,红绳的印记彻底消失。

“去找真正的母亲。”她收回手,转身走出育婴池,“别再回来。”

胚胎们仿佛听懂了,纷纷沉入池底,消失不见。而构成房间的脏器开始收缩,像是在枯萎。温叙走到墙边,看着那道正在愈合的洞口——那是离开这里的路。

她最后看了一眼墙角女人消失的地方,那里只留下半颗心脏,正被银灰色的丝线包裹着,悬浮在空中。她抬手,心脏自动飞到她掌心,融入她的胸腔。

走出洞口的瞬间,身后的脏器空间彻底坍塌,化为一滩腥臭的粘液。温叙站在一片漆黑的走廊里,手腕上的疤痕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银灰色的纹路,像一根沉睡的红绳。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尖的银灰色汁液正在褪去,指甲恢复原状,但她知道,有些东西永远变了。

胸腔里的丝线心脏在跳动,每跳一下,就有无数个声音在她脑海里低语——不是那些胎儿的哭嚎,而是无数个“母亲”的叹息,带着解脱,带着感激。

温叙握紧拳,转身走向走廊深处。黑暗中,隐约传来婴儿的啼哭,但这次,她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她知道,还有更多的“育婴池”,更多的“母亲”,在等着她。而她,不再是第七个,也不是容器。

她是清道夫。

走廊深处的啼哭越来越清晰,像是无数根细针钻进耳膜。温叙抬手按了按耳后,那里的皮肤下有东西在轻微跳动——是刚才融入心脏的半颗残心在发热,像是在预警。

脚下的地面突然变得柔软,低头时,她发现自己正踩在一层薄薄的胎膜上。胎膜下隐约能看见无数细小的血管,随着她的脚步微微起伏,像一张活着的地毯。啼哭声就是从胎膜深处传来的,闷闷的,带着水泡破裂的嘶响。

走到走廊尽头,一扇生锈的铁门挡住去路。门把手上缠着几圈干枯的脐带,轻轻一碰就化为粉末。温叙握住门把手的瞬间,铁门突然发出刺耳的吱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用指甲抓挠。

“咔哒。”

门锁断裂的刹那,门后涌出一股浓烈的福尔马林味,混着奶香,呛得人喉咙发紧。门内是间狭长的实验室,墙上嵌着一排排玻璃罐,每个罐子里都泡着一个蜷缩的胎儿,脐带从罐底延伸出来,汇总成一根粗壮的血管,没入房间最深处的阴影里。

而那些胎儿的脸,全是温叙的模样。

有的闭着眼,睫毛上还挂着透明的羊水;有的睁着眼,瞳孔里爬满红血丝,正直勾勾地盯着门口;最靠里的那个玻璃罐已经裂开,里面的胎儿不见了,罐壁上残留着几道抓挠的血痕,形状和她指尖的指甲完全吻合。

“你终于来了。”

阴影里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不是女人的甜腻,也不是婴儿的啼哭,而是像砂纸摩擦木头,“我等了七个‘母亲’,终于等到一个敢撕碎脐带的。”

温叙的视线穿透阴影,看见一个坐在轮椅上的老妇人。她穿着洗得发黄的白大褂,怀里抱着个金属托盘,托盘里摆着十二把手术刀,刀刃上的血迹已经发黑,刀柄缠着红绳。最诡异的是她的脸——皮肤像蜡一样透明,能清晰地看见底下青紫色的血管,而她的眼睛里没有眼球,只有两个不断旋转的血洞,洞里渗出粘稠的黄色液体。

“你是谁?”温叙的声音冷下来,胸腔里的丝线心脏开始加速跳动,银灰色的纹路在手腕上隐隐发亮。

老妇人没有回答,只是抬手抚摸托盘里的手术刀:“知道育婴池为什么永远清不干净吗?因为每个‘母亲’诞生时,都会在这里留下一件‘礼物’。”她指向墙上的玻璃罐,“第一个母亲留下了眼球,第二个留下了手指,到你之前的第六个……留下了她的声带。”

话音刚落,那些泡在罐子里的胎儿突然同时张开嘴。没有声音,但温叙能清晰地“听”到无数细碎的尖叫——那是第六个母亲的声带被剥离时的惨嚎,被永远封存在了胎儿的喉咙里。

“而你。”老妇人转动轮椅,血洞般的眼睛对准温叙,“你会留下什么?是那颗丝线心脏,还是你骨头上的印记?”

温叙突然注意到,老妇人的白大褂下摆沾着银灰色的粉末——和她之前撕裂小腹时,那些被银灰色丝线灼烧的脐带残留物一模一样。

“是你一直在控制育婴池。”她冷笑一声,指尖的银灰色汁液悄然渗出,“那些红绳,那些母亲的诅咒,都是你编的幌子。”

老妇人的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弧度,露出嘴里镶嵌的牙齿——那不是人类的牙,而是用婴儿的趾骨打磨成的,尖端泛着幽蓝的光。“幌子?不,是‘筛选’。只有能吞噬母亲心脏的孩子,才配成为新的‘容器’。可惜啊,前六个都太弱了,连自己的脐带都不敢咬断。”

她突然抓起托盘里的手术刀,猛地刺向自己的胸口。白大褂被划破的瞬间,露出底下的皮肤——那里布满了纵横交错的缝合线,像一件被反复拆开又缝好的布偶。而缝合线的缝隙里,钻出无数根细小的红绳,正顺着刀柄往上爬,缠向温叙的脚踝。

“你以为撕碎了一个肉球就结束了?”老妇人笑得浑身发抖,血洞里的黄色液体淌得更凶,“我在每个母亲的骨头上都种了‘种子’,你心脏里的半颗残心,就是最好的养料。”

温叙的胸腔突然传来剧痛,那颗拼合的心脏像是被无数根针同时扎穿。她低头,看见自己的皮肤下钻出细小的红绳,正顺着血管往心脏里钻,而心脏里的半颗残心开始发黑,像被墨水浸染的海绵。

“感觉到了吗?”老妇人的声音带着狂喜,“这才是真正的‘奉献’——让你的心脏变成新的育婴池,养出更完美的孩子。”

墙上的玻璃罐突然剧烈晃动,里面的胎儿纷纷撞向罐壁,细小的拳头捶打着玻璃,发出沉闷的咚咚声。有几个罐子已经裂开,胎儿的手从缝隙里伸出来,指甲缝里嵌着玻璃碎片,正朝温叙的方向抓挠。

温叙没有躲。她盯着那些抓挠的小手,突然想起刚才在育婴池里,那些胚胎避开她时的畏惧。她猛地攥紧拳头,胸腔里的丝线心脏爆发出刺眼的银光——那些钻进血管的红绳瞬间被烧成灰烬,半颗残心里的黑色迅速褪去,重新被银灰色的丝线包裹。

“你忘了一件事。”她抬头,银灰色的瞳孔里映出老妇人惊愕的脸,“被母亲心脏喂大的孩子,不止会吞噬,还会继承。”

话音未落,她突然冲向老妇人。那些从玻璃罐里伸出来的小手纷纷转向,抓住老妇人的轮椅,指甲深深嵌进金属里。老妇人尖叫着挥舞手术刀,却被自己胸口钻出的红绳缠住了手腕——那些红绳不再听她的指挥,反而像受到召唤,顺着她的手臂往上爬,勒进她的皮肉里。

“不可能!红绳是我用胎盘血养的!”老妇人的血洞里涌出更多黄色液体,“你怎么可能控制它们?”

温叙抓住她持刀的手腕,银灰色的汁液顺着指尖渗进她的皮肤。老妇人的手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透明,能清晰地看见红绳在她血管里疯狂窜动,最后全部聚集在她的心脏位置,像一团拧紧的红线。

“因为我见过它们真正的样子。”温叙凑近她的脸,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在每个母亲被撕碎的骨头上,在每个胎儿未睁开的眼睛里——它们恨你,比恨诅咒更甚。”

她猛地发力,老妇人的手腕被硬生生折断。手术刀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惊醒了那些玻璃罐里的胎儿。它们突然停止撞墙,转而用头去撞罐子底部——那里连接着汇总的血管,是老妇人汲取养分的源头。

“不!别碰那里!”老妇人发出凄厉的尖叫,身体开始剧烈抽搐。那些汇总的血管被胎儿撞破,涌出粘稠的黑色血液,溅在地上,立刻化为无数只细小的蛆虫,疯狂地啃噬着胎膜地毯。

温叙松开手,看着老妇人在轮椅上挣扎。她胸口的缝合线全部崩裂,露出里面的“心脏”——那不是血肉器官,而是一个用无数根红绳缠绕成的球,球里嵌着六颗发黑的心脏,正是前六个母亲留下的“礼物”。

“这才是你的育婴池。”温叙抬脚,踩在红绳心脏上。脚下传来清晰的碎裂声,像踩碎了无数根骨头,“用别人的痛苦养出来的东西,终究是堆垃圾。”

红绳心脏被踩碎的瞬间,老妇人的身体开始融化,像蜡油一样顺着轮椅往下淌。她最后看了一眼温叙,血洞里的黄色液体突然变成了银灰色,像是在模仿她的丝线。

“你会后悔的……”她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没有了我,那些孩子会……”

话没说完,她已经彻底化为一滩银色的粘液,只留下那把缠着红绳的手术刀,孤零零地躺在地上。

墙上的玻璃罐突然全部炸裂,里面的胎儿掉在地上,却没有哭闹。它们像褪去外壳的蝉,皮肤迅速脱落,露出底下细小的、半透明的躯体,然后一个个化为银灰色的光点,顺着温叙手腕上的纹路钻了进去。

温叙低头,看着那些光点融入体内。胸腔里的丝线心脏跳得更有力了,像是多了无数个微弱的心跳在共鸣。

走廊尽头传来一阵风,带着清新的泥土味,吹散了福尔马林和奶香。她转身,看见铁门后出现了一条新的通道,通道尽头有微光闪烁。

地上的胎膜地毯正在枯萎,露出底下的水泥地。只有那把缠着红绳的手术刀还留在原地,红绳已经变成了银灰色,像一根被驯服的蛇。

温叙捡起手术刀,刀柄的温度刚刚好,像是为她量身定做。她看了一眼通道尽头的微光,握紧刀柄,抬脚走了进去。

这次,身后没有啼哭,没有低语,只有心脏跳动的声音,清晰而坚定。她知道,这不是结束,但至少从现在起,规则由她来定。

我滴妈破六千字了下次不写那么多了(男主准备出来了)以后一天一更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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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清道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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