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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2章

“ 交代吧。”陈阳对坐在审讯椅上的人说。

只是三天,程暗就跟变了个人一样,精神颓废,表情阴郁冷漠。

“我要咖啡。”

陈阳旁边坐着的警官啪的一拍桌子,吼道:“你当这是什么地方?给我老老实实好好交代!不然就等着吃枪.子儿吧!”

程暗嗤笑一声:“那么多人,那么多事,不得来杯咖啡慢慢讲吗?”

“你!”那警官被气得呼吸一窒。

陈阳打断两人的你来我往:“去,给他买杯咖啡。”

“我要美式,不加糖不加奶。”

十分钟后,咖啡送达。陈阳朝他抬抬下巴:“可以说了吧。”

程暗垂眸看着桌上飘着苦气的咖啡,突然笑了。

“想听故事么,我想给你们讲个故事。”

陈阳旁边的小警察又要发脾气,倒不是他脾气暴躁,实在是因为这512屠村案把所里的警察都给搞自闭了。

上级的压力,媒体的压力,没有线索和证据的无头案,还没个嫌疑人,就算想进一步也难,尸体都TM的成碎肉了,法医加班加点三个多月碎肉都还没辨别分类完。

好不容易抓了个嫌疑人,眼见案子有了头绪,这人一会儿要咖啡一会儿要讲故事,把警察都当什么了!

陈阳把屁股刚脱离凳子的小警察按住,抬眼示意程暗:“洗耳恭听。”

程暗生活在G省的一个小山村,村子有个很辉煌的名字——凤凰村。

可惜这个村并没有凤凰一般的命运,村子四面都是深山,山路也险峻陡峭,是个被时代抛弃的村落。

村子里有不到五十户人口,基本上都是一个姓,但这里只有中老年男人和妇女小孩儿,凡是勤快点的青壮年都出去打工了,没人愿意待在这个落后的山村里。

“程暗!去找你弟弟回来吃饭!”程妈妈操着一口乡音喊在房间里写作业的人。

程暗去学校第一天就被老师要求在学校说普通话,讲多了他就讨厌自己的家乡话,觉得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难听的语音。

“噢。”十岁的程暗放下短短的铅笔,穿好布鞋往外面跑。

村路是泥巴路,地上有猪草和各种动物的粪便,而且前几天下过雨,路上全是臭气熏天的味儿,脚踩在地上走上去还软乎乎。

程暗低头看了眼鞋底,白色的硬鞋底已经被黄泥沾上了一层,中间还掺杂着黑黄的牛粪。

“艹!”程暗皱着眉到一颗树前,把鞋在树皮上蹭了蹭。

他去了弟弟常去玩的几个地方都没看见人,便想回去了,走到半路听到程三舅家院子里传来不小的哄闹声。

十岁的程暗不仅讨厌自己的乡话,也讨厌村里的每一个男人,但对这个程龙就不是简单的讨厌,可以说是恶心。

程龙就是他三舅,但好像不是亲的,这个是程暗自己发现的,因为他能看出来他妈妈长得和他那几个舅舅不像,有时候他爸打老婆,程三舅也不管,还会在桌旁笑,更甚至添油加醋说“下手再重点,男人就是得好好治治女人”这种话。

程龙是个有钱就买酒喝的酒鬼,程暗不想去看他家院子里出什么事,但他听到一声恐惧稚嫩的哭喊。

像是小孩子的声音。

程龙是个死了老婆的人,儿子也早就去了外地,家里不可能有小孩儿的。这声音勾起了程暗的好奇心,他爬到侧院墙上,露出双眼睛往里面看。

院子里坐了几个人,扫眼一看,几乎是村里的老光棍,背对他的一个男人正好挡住了他的视线,不过那人恰好动了下,程暗看见了这人的脸,是他外出打工回来的爸——程爱军。

以及他明白了刚才听到的哭声是怎么回事,一个小孩儿被绑着躺在地上,身上的衣服都粘上了泥和灰,不过程暗还是能看出来这衣服是大城市的人穿的,不像他们村里的小孩儿的衣服,不是没衣服穿光屁股就是各种破洞补丁。

他嘴里有块布,脸颊被撑得很大,眼睛里一直流着泪,身子在地上一直哆嗦。

“谁能比五百块多,我数仨数,没声儿我就把这男娃娃卖给老王家了啊!”程暗听到那个醉鬼程三舅这样说。

“这娃子太瘦了,别是有啥病!”有人说这话,被程龙骂了句。

“对啊!大龙,你再带回来几个男娃娃啊,不然带几个女学生回来卖我们也行啊!”

程暗傻了,他没想到程三舅竟然在卖小孩儿!

扒在泥墙上的手有点僵硬,程暗低了点头,让自己能够更好的隐藏。

“1——2——3。”程龙往地上咳了口痰,有点不乐意地,不过也算是赚了三百,“行了,这孩子就是老王家的了!”

老王外号叫王孬,是村里的一个光棍,四十多了,直到现在也没能说个媳妇儿,主要就是家里穷,没人家愿意把闺女说给他。

听说旁边村里有个寡妇受不了半夜被男的骚扰,就找了个人去和王孬聊,没成想王孬还嫌人家年龄大。

这一单就单到现在,干了半辈子苦力活身体也不行了,最后的心愿就是能有个小子给他送终。

他卖了家里一大半的地,又去借又去凑,这才有了这五百块钱。

王孬交了钱接过孩子,表情乐得褶子铺了满脸,跟几人打了招呼就拽着绳子拉着后面脚步踉跄的孩子走了。

程暗看着两人的背影,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王孬家也不远,在一个山脚,屋子是木屋,院子里的鸡舍和猪圈都是空的,但鸡屎和猪粪还没清理,王孬家在村里也算潦倒的。

“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爹,你是我王孬的儿子,以后我给你吃给你住,等我老了你得养我,死了得送我,知道不!”

王孬说得是乡话,程暗猜这人肯定没听懂。

“哎!爹给忘了,你这嘴还被堵着,哈哈,儿子别怕,爹这就给你取了。”王孬说。

“别怕了,回家了!程酒鬼肯定对你动粗了,爹以后护你,谁也不能欺负你了。”王孬高兴地说,“娃,你叫声爹来听听!”

程暗踩在砖上往窗口看,他听到那小孩儿用怯怯地、还带着哭音的声音慢吞吞说:“叔叔,你送我回家吧,我爸爸妈妈会担心的。”

普通话说得软绵绵甜滋滋,程暗听得耳朵都成花了。

王孬的脸色变了,笑脸没了,他凶巴巴地瞪着椅子上被捆的孩子:“我才是你爹!你刚到家里害怕这次我不怪你,下次要再说这种话就别怪爹不客气!”

那小孩儿被吓得掉泪,可能又怕嘴再被塞住也不敢哭得太大声,只敢咬着嘴发出可怜微弱的呜咽。

王孬从外面把门给拴上,没上锁。

倒不是王孬疏忽或者放心,村里习惯就是这样,只要屋里人出去,一般只拉个院门,因为不怕丢东西,怕丢的不用说自己就会锁门。

等王孬走了,程暗还是扒在那儿,偷看木椅子上那小孩儿。

椅子发出咯吱的响儿,他在挣动,可能是绑得紧,他嘶了声,又开始低下头哭,哽咽地喊:“爸爸……”

程暗想去帮他,不知道王孬啥时候回来,他想了想,跳下去到门口,把门栓拉开,看了看院子周围,小声进了屋。

那小孩儿看到同龄人哭得更凶了,他可怜兮兮地看着程暗:“哥哥,你救救我,我不是这里的,我想回家……”他说着就又要哭。

程暗立马捂住他的嘴,心里一抖,大城市小孩儿脸就是软,和棉被似的。

“你千万别哭!万一被人听到就遭了!”程暗紧张地看着他,声音也有点抖,“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几岁了,家在哪里,知道电话吗,等我周一去学校了借老师手机给你家里打电话!”

“我叫李安,六岁了。我只知道住的名字叫‘栖鹤小区’。爸爸叫李政国,政治的政,国家的国。妈妈叫谢棉,感谢的谢,棉花的棉。我爸爸和妈妈都是中学老师。”

程暗重复喃喃了几句,问他:“电话呢?”

李安又掉泪,嘴巴呼哧呼哧一副喘不过气的样子:“我、我不知道……”

程暗叹了口气,咬咬牙:“不知道算了,今天周日,明天就是周一,明天我去学校问问老师,我们老师是个好人,他一定会帮我们的!”

“你现在先不要害怕,那个男人就想让你喊他爸,等他回来你就假装听话,等周一晚上我再来找你!”

程暗嘱咐完就打算离开,转身时,李安小声问他:“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程暗。暗色的暗。”程暗说完后面皮一热,主动说,“我们名字很像,很有缘分。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的!”

李安似乎被他的话安慰到了,感激地笑了下:“谢谢程暗哥哥。”

程暗又把门给拴好才跑回去,天马上就要黑了,他这趟出来的时间已经很久了。

回到家里果不其然被程妈妈骂了一顿,他弟弟程明早就回来吃完饭了,正在看漫画书。

躺在床上的程爱军倒是没说啥,让程妈妈去热饭。

程暗风卷残云把饭吃了,在桌子前写作业都有些心不在焉,想着要不要再跑出去偷偷看一下李安。

他才六岁,比自己小四岁呢。而且还那么瘦那么白,长的那么漂亮,家里人一定特别疼他。

程暗把题做完后又拖拉到程明睡觉,这才悄默默把李安告诉自己的信息抄写下来,小心地夹在自己的书里。

后来和李安在一起的每个夜晚,程暗都会想,如果这晚自己真的去看李安了,他们两个会不会有另一种命运。

但事实就是世上没有后悔药,他也没法穿越过去,只能被命运的洪流推着,走上被写定的结局。

程暗起了个大早,去学校要翻两座山,起码要走两个多小时,这才能准时到镇上的学校。

凌晨的山路很湿滑,再加上山路难走,就算是从小生长在山里的大人,走这种路也要万分小心。

程暗到了学校后等做完课间操才捏着那张纸条去找他信任的老师。

老师姓刘,是从市里来的,刘老师教小学的数学,还有中学的数学和物理化学,这里学生少,老师也少,一个老师要教好几个班和好几门课程。

程暗敲了办公室门,找到了在批改周末作业的刘阁刘老师。

“老师,我有事想找你帮忙。”程暗道明来意。

刘阁停下修改作业,把红笔放本子上,端起茶杯,眼镜后那双温润的眼微微弯着:“怎么了?说吧。”

程暗又开始迟疑,在他犹豫的时间里刘阁也没催他,就温柔地看着程暗的小身板。

“刘老师……”程暗慢慢开口,“昨天村里来了个小孩儿,叫李安,他是被村里人绑来的,被五百块钱卖给了王孬当儿子,您能不能帮帮他!”

程暗说到最后眼睛也红了,很怕被刘阁拒绝。

刘阁惊了下,水杯放回在了桌上,他把手搭在程暗瘦弱的肩膀上,面色一下变得凝重,严肃地看着程暗:”程暗,这种事可不能乱说,你要有证据,不能冤枉人。”

这话把程暗听急了,他手忙脚乱掏出口袋里那张皱巴巴的纸,递给刘阁:“这是那小孩儿说的信息,他不知道家里号码,知道的我都记住写上面了。”

刘阁看了看,神色更是肃穆,他沉默了几秒,看着程暗:“程暗,这件事不要到处说,万一被他们知道了把孩子藏起来就糟糕了。我今天晚上先跟你一起回去看看,最起码要有证据,这样报警警察也会直接出警。”

程暗瞬间就被刘阁的声音和话语安抚住了,他看着刘阁老师的脸,更加相信了这个善良稳重的青年教师。

下午课程结束,刘阁让程暗先回去,自己要给中学上完最后一节课再去,又特别叮嘱了程暗让他先不要打草惊蛇。

程暗点点头,让刘阁去村里路上小心点。

程暗在家里等得心里七上八下,心里慌乱得不行,每次想要去王孬家看一眼时就想到刘老师叮嘱的话,只好又坐回床上。

大概晚上九点左右,天都黑透了,程暗听到村路上爆发出惊人的吵闹声,在家里都能隐约听到的怒吼。

程暗急忙拿上手电冲出去,外面大路漆黑一片,村里小路的中间黑压压围了一群人,超强手电灯打得跟那块区域和白天一样。

程暗听到了刘阁愤怒地咆哮。

“他才这么小!你就是个畜生!我现在就要带他去警局!”

程暗挤过人群,站在围成圈的众人里,他看到李安被刘阁抱在怀里,脸苍白地像家里死了人戴的白布,明明昨天还有力气哭,还会乖乖叫‘哥哥’的人,现在了无生气一样窝在那里。

奇怪的是李安身上盖了刘阁的黑色外套,被包着严严实实。

王孬和程龙站在前面拦着刘阁,特别是王孬,一张脸气得像晾了三天的猪肝,手里还拿着锄头:“姓刘的!你凭什么带他走!这是我儿子!”

刘阁似乎也被气得不轻,脸色青紫交加:“你干了什么事儿要我当着乡亲们的面说吗!?王孬!你要还有点良心就赶紧让我带孩子去医院,把人送回去!不然你做这种天打雷劈的事就等着下十八层地狱吧!”

王孬是个粗人,没上过学,不认识几个字,嘴里只会骂爹骂娘,听人家有文化的人不带脏字地骂他,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心里一下就火了!

“别以为你来村里做个老师就牛了,我告诉你,这是我花钱买的儿子!他就是我王孬的种儿!你要敢带走他我跟你拼命!”

刘阁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程龙眼睛一眯,正要说什么,就见气红了眼的王孬挥着锄头砸上了刘阁后脑勺。

刘阁连个声儿都没来得及发出来,就直接倒在了地上。

程暗本想大叫,一只手从后面捂住了他的嘴,他认出了这双手,是他妈妈。

死人了!杀人了!更让人纳闷地是周围看戏的人和程龙他们居然都冷静地不像话。

好像……好像这事很平常,很普通,根本经不起他们神经上的波澜!他们什么表情也没有……不!有的!有几个人还在笑,是对刘阁讥讽的笑!

明明是初秋,程暗已经觉得身处严寒深处,他看着众人无趣地挥挥手开始散去,闭着眼的李安被王孬抱着扛着锄头往回走,程龙叫了几个人,各自分了烟,抬着刘阁的尸体往深山里去了。

程暗呆滞地被程妈妈带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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