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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伺候

不知泪流了多少,把听觉都一并模糊了。丝帕的冰凉覆在脸颊,将她的泪意揭走。

南音收起银针,覆上纱布按了片刻,才搭上妹妹的脉。那脉息比刚才缓和许多,节律随着她的抽噎放轻而逐渐归于安稳。

“好多了。”南音牵着南殊的腕,将其搭在她的另一只手上。

南殊缓缓张开双眼,湿润将两片睫毛黏在一处,她奋力揉过带出余下的泪液,才得以清东西。

南音正将那根细长的银针插入缎面包内,有意压低声音,讲得漫不经心:“南殊,刚才贺先生来过。”

“他来做什么?”或许是因为不值,南殊对此竟出乎意料的没有怒意。

“他来致歉。”南音循序渐进地讲,“说是他的言语莽撞,叫你不惜以身涉险,孤身前去了安全区。”

“大姐,他若是下次再来,你赶出去就好。”南殊坐起身,示意梅香过来帮她把鞋子穿好。

她不留情面,南音却不能纵着妹妹胡闹:“贺家与我们是多年世交,总要顾着贺老先生的面子。”

“您决定就是了。”南殊一向不在这种事情上同姐姐过多饶舌。

“现在的情况,你有同贺先生讲过吗?”南音将目光落在她的小腹。

南殊面色一凝,警惕地将那一点弧度护在掌下:“南峤应该同他讲过。”毕竟他们二人表面的关系不错,贺绍卿今日又有意提到南峤。

“那贺先生......”南音半晌不知该说些什么,最终不痛不痒地接上一句,“还真是长情呢。”

“南峤呢?怎么没见他?”南殊不想回到家还讨论那个晦气的人,于是将话题转到许久不见人影的弟弟身上。

她本以为今天一到家就要迎接褚南峤的喋喋不休,没成想人家根本不在。

可提到这事,身边两个人的脸色就跟商量好似的,一并沉了下去。

梅香为避开南殊的眼神,还特意别开了眼。

这样一来,不用说南殊也猜得到是怎么回事:“他又去找那个茉莉了?”

“是。”南音垂下眼去。

说来她也惭愧,自从陆忠权回来长居上海后,就带着南峤频频出入**。他本来就是个爱玩的性子,这下还有陆忠权这个姐夫兼师父的人帮忙跟家里遮掩,玩起来更没节制。

为了给弟弟留些脸面,南殊在姐姐面前一向对南峤的私生活不予置评。随便说了句累,就上楼歇了。

梅香一声不吭地随到妆台前,卸下南殊头上的珠饰,而后轻轻揉起她有些僵硬的肩颈。

南殊微微合眼,将两指按在太阳穴上,忽而道出一句:“他在外面大多是逢场作戏,你也不必太往里去。”

“谢小姐。”梅香乖觉应声,眸中却闪着其它的心思。思考片刻,还是决定先同南殊请示:“少爷说,要我今夜去那边等他,您说......”

“他叫你去你就去。”南殊一口打断梅香的话。

她知道梅香口中的“那边”,就是褚南峤的私宅。今天这个节骨眼他叫她过去,无非是为了那一件事。

梅香垂眼,低低答了声“是”。

褚南峤那座宅子临江,一到晚上开窗,就能听见滚滚的水声。梅香喜欢趁他不在的时候长开窗子,探出头去看远处的夜景,把卧室内放得生冷。

元旦将至,街上许多小贩在摆些新奇玩应。梅香正用望远镜瞧摊位上的趣事,身后却传来敲门的声响。

“梅夫人,老爷回来了。”丫头的声音被闷在门外。

从前这座宅子里的下人都叫她梅姑娘,南峤却说她这个年纪还被叫姑娘,他听着别扭,就让公馆里的人都叫她夫人。

她掩起卧室内的几扇窗子,回头时抚过裙摆,将双手置于腹前呼出口气,才打开房门。

一路迎到门口,褚南峤带着满身酒气,有些踉跄地从车上下来。军装配套的衬衫与腰间的手枪一并隐在大衣之下,迷离的眼神配上他这张俊秀的脸,到显得人畜无害。

梅香上前稳稳扶住他的胳膊,在司机关门前熟练的从后座上拉下那件黑金相间的军装搭在臂弯。

他每每出入那些地方,都会把外套脱了换成私服。而在这宅子里肩章没有备用,他常醉后把外套丢在车上,次日清醒便吵着找。

久而久之,梅香便习惯在接人时,把他扔在车上的外套也一并带上楼。在晨起时把肩章换到新衣服上,叫他少聒噪些。

二人回到卧室,梅香想打开灯让屋里亮些,可手刚覆上开关还没来得及用力,手腕就被一股力量死死扣住。

“少爷......”

话没出口,身后就传来“砰”的一声,身子被他重重抵在门板之上。

褚南峤的鼻息寸寸灼在她的肤上,一路蔓延至耳边,带着未散的脂粉气。

“伺候我。”他咬住她耳垂命令。

她没动,他的双手便顺着她的脊骨缓缓下移,直到掌心触到她的腰际。

梅香感到一股痒意,不自觉瑟缩起来。

这点微弱的颤动,到逗得南峤笑了一声。抬手拍在她的腰下,力道不轻不重,是带着警告意味的缠绵:“怎么?我在外面憋了一整夜,回来还要哄你?”

她紧咬下唇,眼圈红着,却没多说半句。反制他怀抱间的力度抬起手,去解他衬衫最上的那颗扣子。

他颈肩那各种各样的脂粉气刺鼻又刺心,梅香抽了抽鼻子,又屏住呼吸。指尖不经意在他的喉结处停了一瞬,就被南峤捉了起来。

自褚衡仁死后,她在褚宅就不再干粗活。有意将指甲养得纤长透亮,讨褚南峤的喜欢。

“吃醋了?”他牵起那只手,自甲面处一寸一寸吻上去,最终落在腕处,抬眼去看梅香的反应。

她没应,只是泪水在眼眶中越积越多。

“要哭了?”褚南峤唇角微扬,轻轻抚过她的脸颊,却在皮肉牵扯间,把那原本封在眼眶中的泪带了出来。

看梅香委屈成这样,他心头莫名的咯噔一声。收起玩味的表情,将拥着她的胳膊收得更紧了些:“放心,她靠近时我碰都没碰,都忍了。”

她抿唇偏过脸去,擦掉不合时宜的泪。

“你满意了?”南峤渐渐松开了手,与她四目相对,语调温柔得不像话。

梅香却刻意避开他的眼神,不做任何回应。肩膀随着抽噎轻颤,她想要帮褚南峤褪下大衣,却被他倏地握住下巴。

她被逼得不得不同他对视,去瞧他眼底压着的,近乎原始的渴望。

窗外明灭不定的霓虹灯透过窗子进来,把他的身影镀得忽明忽暗。

这双眼睛,梅香再熟悉不过。少年时便带着疏离的冷意,不经意间却又露出些不符合年纪的疲惫。

就是这双眼睛,一次一次勾着她靠近,一寸一寸要她的身子。

她把一切都给他,他由嫌不足,竟还要把她的心也一并收走,沉进褚家这个深不见底的泥潭里。

“说话。”他低声呵斥。

“您别生气......”她终于颤抖着开口,嗓音里夹杂着哽咽,“我伺候您。”

“这就对了。”他轻笑,眉目再度舒展。一把扯开梅香的衣领,也不顾随之掉落的压襟,便低头吻住她的肩骨。

南峤手上的动作粗粝,叫她忍不住轻唤出声,却还没等说些什么,就被唇舌锁住了她的呼吸。

窗外江水的滚声与屋内急促的气息交织在一处,将所有的挣扎与沉沦,都湮没在这无穷无尽的夜色里。

纱幔垂落,气息渐次平复。她从潮湿的锦被中爬起,强撑身子从地上的大衣口袋中掏出香烟,利落点燃吸了一口,又吐在纱上。

他不喜欢第一口烟的味道,总说这一口和后面的不一样。她便每每帮他吸走,再送入他的唇间。

他也不嫌弃她的唇齿余温,只顺势接过,慢悠悠地抽了一口。

见状,梅香便将火机与烟盒搁在床头,重新钻入被里,依到南峤怀中。

他半合着眼,侧脸被火光勾出一圈晶亮的轮廓。

梅香伏在他的肩头,悄悄用目光描画过那硬朗的五官。侧耳听外面江声,心却慢慢空落下来。

于是她将指尖顺着他的胸膛滑上脖颈,试探着拥住他的身子。

“有什么话就说。”他早就感受到她呼吸间的异常,也不愿藏着掖着。

“是。”梅香乖巧点头,将碎发搔过南峤的下颌,“其实我在想,您有没有觉得昭妤她......有些太孤单了?”

说完,梅香扣在他身上的手指便紧了几分。她很少唤昭妤的名字,平日里都是毕恭毕敬地叫她“小小姐”。所以这次,她贸然唤出主子的名字,也怕会引得南峤不悦。

“是有些。”他随口回答,好似根本没注意到她的僭越,“不过很快,就会有人陪她了。”

听这话,梅香的后背骤然绷紧,好似全身的血液都在此刻倒流。

什么叫“很快就会有人陪她”?难道少爷在外面有了旁的孩子?

如果真是这样,那昭妤便不再是褚南峤的唯一。如果外面的人生了儿子,就是褚家的长孙,孩子的母亲也会母凭子贵,说不定会成为南峤的姨太太,甚至是夫人......也未可知。

梅香屏住呼吸想了长长一串,吓得连哭都忘了。

褚南峤察觉到怀中的僵硬,低头对上她凌乱发丝下的苍白面色,不住扬起嘴角,挑了下她的下巴问:“想什么呢?”

“没什么。”她柔柔应声,指甲却嵌进了手心的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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