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消息?”关雁门一听到消息就头疼,“先说好啊秦前辈,我知道的事儿没多少。”
秦望月笑了笑,指向章云烽:“是同他换个消息。”
关雁门有点尴尬,戳了章云烽一下:“这样啊。”
章云烽听她们俩讲了一堆江湖秘辛,尚在消化,见话题骤然回到自己身上,反应了一下,才一点头:“您说。”
秦望月慢条斯理道:“既然是消息交换,那就得讲究个你情我愿,一问一答,一条换一条,没问题吧?”
章云烽:“这是自然。”
“行。”秦望月看了一眼关雁门,“你是小辈,看起来又同她关系不错,我卖你个人情,让你先问,说吧,你想知道什么?”
章云烽和关雁门对视一眼,秦望月善解人意道:“你们可以商量一下,不必着急。”
“但是我这里只有三条消息能告诉你,所以你们也只有三次提问的机会,所以最好想清楚了再问。”
章云烽想了想,他开始想问她同南疆异姓王庶子有没有联系,但是仔细一想,又觉得这是句废话。
秦望月既然是上一任南疆圣女庄净秋的外门徒弟,那庄净秋从南疆逃离之后,以她的手段和野心,成为下一任的圣女是板上钉钉的事。
那既然秦望月当了圣女,那她与异姓王庶子也不会没有联系。
更何况她能知道自己的踪迹,突然出现在这里,应当也是异姓王庶子给她的消息。
关雁门也想到了这一茬,她凑过去对章云烽说:“圣女和异姓王之间必然有利益牵扯,但是现在异姓王势力在南疆已经很难再摆到明面上,而圣女的势力则因为老异姓王谋反一事得以平反,和南疆江湖门派太过地头蛇的原因,愈发稳固强大——”
章云烽明白了她的意思:“所以按照常理来说,圣女完全没必要再与异姓王一派有牵扯,但是他们现在仍在合作。”
关雁门点了点头:“对,现在问题的关键是,他们利益牵扯的点在哪里?或者换个说法,异姓王一派式微成这样了,圣女却仍在与他合作,她能从异姓王手上得到什么?”
“什么也得不到,就目前来看。”秦望月开口道,“你们说的不错,异姓王势力现在就是过街老鼠,而圣女名声日盛,几乎没有我自己不能做的事情,所以我完全没必要同他合作。”
她顿了顿,补充了一句:“而且老异姓王留下的人大多不服昆济山,他本人又没脑子得很,成不了什么大事儿。”
昆济山就是南疆异姓王仅剩的那个庶子,听秦望月这么说,章云烽有些不解:“那您为什么还与他合作?”
秦望月竖起一根手指:“这是第二个问题,该我问了。”
章云烽没想到问题还能这么算,被堵得一愣。
“秦前辈,我们还没开始问呢。”关雁门忽然道,“我们方才只是再讨论问什么,是您自己先开口的,应该不算吧?”
秦望月哽了一下,随即笑起来:“你这姑娘……行,那不算,你们要问什么?”
章云烽震撼转头,小小声道:“还能这样啊?”
关雁门凿了他一眼:“做人不能太老实。”
章云烽点头,表示受教了,而后开口道:“那就刚才的问题吧,秦前辈,既然昆济山给不了您什么好处,您为什么还要与他合作?”
秦望月想了想:“你们想听表层一点的答案,还是深层一点的?”
关雁门和章云烽面面相觑,不明白问题怎么还分表层的答案和深层的答案,两人犹豫了片刻,关雁门问:“能都讲吗?”
然后不等秦望月拒绝,关雁门就立刻补上一句:“我们问了一个问题,您应当把答案毫无保留的说出来,才算真的‘回答了我们的问题’。”
秦望月指了指关雁门:“真是伶牙俐齿,一点亏都不吃。”
关雁门不卑不亢:“常言道吃亏是福,但是我向来不听这种没营养的常言,不该我得的我也不屑要,但是该我得的就该都是我的,先把好处捏手里才是正理。”
秦望月抚掌大笑:“你这性格我喜欢。”
“那好吧,”秦望月笑完,重新正色起来,“浅层的原因是,我有把柄捏在他手里,不得不帮他办点事。至于这这把柄是什么,我就不说了,不然我就也有把柄在你们手里了。”
关雁门点头,表示理解:“那深层的呢?”
“深层的原因是,我需要借他的手做一些事。”秦望月眼中闪过一丝狠意,“这事儿我自己虽然也能做成,但是需要费点力气,如果能借到他的力,我能省不少事儿。”
不等两人开口,她就接着道:“我知道你们接下来肯定要问,我要做什么,对吧?”
“不,我们不问这个。”章云烽摇了摇头,打断了她,“我要问的是,你和昆济山的合作,是想借他身后哪个人的手?”
此话一出,秦望月直接愣住了,关雁门也没料到章云烽会这么说,难得脑子没转过弯来:“这是什么意思?”
章云烽:“因为秦前辈刚才说了,异姓王现在在南疆毫无势力,而圣女才是真的掌权人,昆济山本人又没什么脑子,说明和昆济山本人合作完全没有必要。”
他看向秦望月,眼中满是探究:“所以,您与他合作,应当是因为他身后有人值得您合作。这人要么有脑子,要么有权利——当然,我更倾向于是有权利,还是您单靠自己,拿不到的权力,毕竟您本人就很有智慧,没必要再找个聪明人来给自己添乱唱反调。”
秦望月听他说了这么一段,慢慢笑了起来,转头对关雁门说:“你这个朋友交得不错,如果不是朝廷的人,你师父一定很喜欢。”
关雁门干笑一声:“我交朋友要我师父喜欢干什么。”
秦望月用一种“你别挣扎了我都懂”的眼神看了她一眼,而后转头看向章云烽:“你猜的不错,我和昆济山合作,确实是因为他前些年得了一个很有脑子,也很有权力的谋士。”
她露出了一个很苦恼的表情:“但是这个谋士从不在旁人面前说话,脸也一直用个银面具遮得严严实实的,所以我一直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章云烽心道果然如此,面上不动神色,朝秦望月比了一个“请”的手势:“我已经问了两个问题了,该您问了,秦前辈。”
秦望月也不推辞,开口第一个问题就把章云烽和关雁门都问愣了。
她问的是:“你见过祝将南吗?她还好吗?”
章云烽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关雁门也满脸不可思议。
两人对视一眼,章云烽点了点头:“见过的。”
秦望月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就满脸紧张,听到章云烽的回答才松了一口气:“那就好,这么多年一点消息也没有,可把我担心死了。”
关雁门震惊:“您怎么会认识祝姐?”
秦望月疑惑地“嗯?”了一声:“你既知道我之前是圣女的徒弟,那为什么不能理解我会认识她?”
关雁门觉得自己的脑子都要打结了:“她这些年一直在北疆啊,您不是南疆……”
关雁门越说声音越小,她想起祝将南的鞭子和蛇,又想起她庄姨的鞭子和毒,想起祝迁说他因为南疆异姓王之乱,才带着祝将南跑到了北疆,而她庄姨也是因为南疆异姓王之乱,才抛下了女儿,来到了贺刀寨。
而且她庄姨也跟她说过,她被迫离开自己的女儿时,她的女儿才七岁。
而祝将南本人也提到过,她跟着祝迁到北疆的时候,她也刚好是七岁!
关雁门越想越觉得合理,脑子里浮现出了一个自己觉得很荒谬,但又确实能把所有事情都连上的猜想:“您不会要告诉我,我庄姨那个因为要躲避江湖人的追杀,被迫抛下的女儿,是祝姐吧?”
“对啊。”秦望月茫然道,“圣女没有跟你说吗?”
“没有啊!”关雁门瞪着眼睛,“我庄姨从来没跟我提过她女儿叫什么!”
章云烽也感受到了世界的魔幻:“但是师姐不是……”
“师姐?”秦望月疑惑,“祝将南怎么成你师姐了?”
章云烽这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个前情提要,解释道:“我师父是‘泥鱼枪’祝迁,他女儿是祝姐,所以我就叫她师姐了。”
“祝迁啊。”秦望月的脸色立刻难看起来,连章云烽怎么当上了他的徒弟都没顾上问,恶狠狠道,“他还活着吗?”
章云烽不明白秦望月这突然上涌的杀意来自何处,直到关雁门肘了他一下,小声提醒:“既然祝姐又是我庄姨的女儿,又是祝大爷的女儿……”
章云烽立刻回神:“我师父和你庄姨是夫妻啊?”
秦望月冷笑一声:“是啊,你才意识到吗?”
章云烽干巴巴道:“没见过几对活着的夫妻,所以没反应过来。”
很真实的理由,但是莫名让人心里一梗。
秦望月也被这个原因噎了一下,顺了顺气才道:“当年异姓王之乱的时候,祝迁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要不是因为他不在,圣女完全不用带着将南东奔西逃跑那么远!”
“后来终于回来了,居然二话不说,把将南带到北疆军中去了,那能是什么好地方!没毒药又没蛇虫的,也不知道将南现在怎么样了……”
关雁门和章云烽一时不知道她口中“没毒药又没蛇虫”,在她看来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但是秉持着话要说全的原则,章云烽小心翼翼道:“师姐现在有蛇。”
秦望月满意点头:“那就好那就好,她既然是南疆人,还是圣女的女儿,那南疆一脉相承的毒术还是不能丢的。”
关雁门和章云烽交换了一个眼神,都没敢告诉她祝将南在被牙北人占领了的拓封城里,生怕这话一说秦望月立刻要一跳三尺高,然后提着她的环刃直奔北疆,一边怒骂“为什么没保护好将南”,一边直取祝迁项上人头。
秦望月知道祝将南那边没什么大问题后,暂时放下了心,开始问第二个问题。
她从袖中取出一个东西,摊开在章云烽和关雁门面前:“这是你们北疆的东西吗?”
章云烽和关雁门一起看去,两人呼吸同时一窒。
因为秦望月手中托着的,赫然是一粒亮晶晶的、表面打磨得极为光滑的,铁扳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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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命的我昨天下午坐在寝室客厅里码字,被不知道从哪里飞进来的蚊子咬了十四个包。
当时一舍友正坐在我对面写论文,稳如泰山脸色平静。
我打蚊子失败,很崩溃,问她:有蚊子咬你吗?
她茫然抬头,脸上是让我绝望的惊讶:啊?哪里有蚊子?
我悲愤地把两条胳膊伸给她看,红艳艳的九个包(还有五个包在腿上不便展示)。
她“哇”了一声,非常真诚地感叹:好多好大的包。
我目光幽怨地盯着她。
她可能终于意识到了这话不太合适,顿了顿,补充道:没有蚊子咬我哎,你好惨。
哈哈,净说些让人想死的话。
毁灭吧,世界。[小丑][小丑][小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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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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