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南回到指挥中心,向维和部队指挥官及众人汇报了大概情况。
“行了,这边暂时没什么事了,你快回去洗洗吧,都馊了!”元祁边说边将他往休息处的方向推。
他到了休息处,打开门后发现里面没有动静,眉头刚刚皱起,就看见李恪已经睡着了,成南顿了顿,笑骂了声:“臭小子”,被困了好几日,精神高度紧张,现在放松下来,李恪直接睡了个昏天暗地。
成南洗完澡换好常服,又去了指挥部,这期间李恪也没有醒过。
这次任务完成的很漂亮,一天之内,不仅解救了人质、找回了失联小队,还活捉了武装暴动分子首脑和佩里耶。当然,这两人何去何从就用不着苍狼来管,后续会有检察院和外交部进行交涉。
而苍狼此次展现的雷霆手段自然不负一直以来的赫赫声名。
……
“明天启程回国,你和我们一起回去。”成南吃饭快,三两下吃完也没下桌子,坐在桌边点了根烟,看着对面还在慢条斯理吃饭的李恪。
李恪顿了顿,才说:“我……过段时间回吧。”
“哟,小李同学,这会儿知道怕了?早干嘛去了?你妈和你妹吓坏了,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把你带回去,让她们看过了才放心。”元祁夹了一块牛肉放进李恪碗里,睨了他一眼,“你爸倒是没说什么,但我劝你提前把皮松一松。”
李恪:“……”
成南闻言也笑瞪了李恪一眼:“该!吃完回你房间,隔壁给你辟出来了,我和你祁哥有事要谈。”
即使关系再怎么亲密,一个Omega和两个Alpha共住一间房也终归不太好。
“嗯,好。”李恪知道这次是务必要跟着一起回去了,也就不必再就这个话题纠结。
等李恪吃完离开,成南依然坐在桌旁,垂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元祁见状,问道:“怎么了?”
“第一小队那个宋项河,到底是什么来路?”
元祁顿了顿,“宋项河?我让档案室把他档案传过来……为什么这么问?”
“说不上来,我总觉得这人……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成南记得在来塞的飞机上看见的宋项河脸上一闪而逝的眼神,但这种揣测性质的事,总归不太好说,于是他把今天的事给元祁大致讲了讲。
“按他的解释,也不是说不过去。至于会一门语言,这也并不能说明什么,怎么把你困扰成这样?”元祁思索片刻,问道。
“啧,或许是,Alpha的第六感吧”
元祁:“……”
滴滴——
元祁的手机响了一声,他拿起来看了看,“嗯……宋项河,20岁,性别Alpha,A大商学院工商管理学大一,办理了休学入伍,在A市陆军军区服役一年后报名参加特种兵选拔,啧啧,这个成绩,从新兵营开始就一直稳居榜首啊。”
成南含着烟,模糊不清道:“然后呢?”
“然后就选上来了咱们这儿啊。”元祁拿过桌上的烟盒,取出一支点上。
“啧,我说档案后面的内容。”
元祁笑了声,见好就收:“父亲宋启铭,A市知名房地产商,哟,还是个小富二代呐,那他去参加商业聚会也是没什么问题的……咦?”
“怎么?”成南闻声,抬眼看过去。
“他亲生父母把他过继给了宋家,算是宋家的养子,亲身父母……身份不明。”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单单是过继确实不奇怪,可宋家已经有两个孩子了,都是Alpha,一男一女。”
成南眉头紧蹙,这确实是个疑点,但也并不能说明什么,而宋家有钱,会点小语种也并不奇怪。
“算了,这么看也看不出什么,之后再观察观察吧”元祁起身,开始收拾桌上的饭盒,“明天回国,早点休息。”
“嗯。”成南起身,帮着扔了垃圾。
李恪从他们房间出来后,去找了刘粼,人质们被安排在另一处休息点。
“我明天回国,你怎么安排?”李恪除了在成南元祁等从小一起长大的人面前还有些孩子气,其他时候都是冷静的,成熟的,得体的。
刘粼手臂的伤已经得到了有效的治疗,此时打着点滴,面色好了不少,烧应该是退下去了,“明天?不多休息两天么?你怎么回去?”
“嗯,和我两位朋友,其中一位你今天见过,我们是一起长大的。”
刘粼默了默,随即若无其事的笑着道:“那是否方便带我一个?我也回去看看我爸妈,这次的医援学校应该会中止,到时候咱俩再一起回学校。当然,如果不方便的话,你就先回去,我自己买机票。”
李恪顿了顿,“好,你稍等,我问问。”随即拿出元祁下午给的一部卫星手机,拨通了元祁的电话。
元祁刚洗完澡,看见李恪的来电以为出了什么事,接通的很快:“怎么了阿恪?”
成南抬眸看来。
“祁哥,明天回国我同学方便同行吗?”
“几人?”
“一人。”李恪答道。
“方便。”
“谢谢祁哥!”
元祁笑着说:“谢什么?为人民服务。”
挂断电话后,元祁摩挲着下巴,似笑非笑的看着正穿着件背心,撑着地做俯卧撑的成南,“同学啊,这孩子下午就问了一遍,还挺上心。”
“人孩子自己的事儿,你管那么多做什么?儿孙自有儿孙福,您一老光棍,不如操心操心您自个儿呢?”成南脸不红气不喘,做的煞是轻松,不妨老光棍突然泰山压顶,啪地一声伏在地上:“你有病啊!压死了当心我爹半夜来砸你家门!”
“我好心提醒你一下,你居然人身攻击,压死你活该!”
“提醒我什么?我是阿恪家长吗?……你给我起来,你以为自己很轻吗老哥!”
一夜再无话。
第三日,一行人总算回落地,此次任务过后,上面给众人批了七天探亲假。
成南和元祁带着李恪回了大院,刘粼家在S市,于是又买了飞S市的机票,当天就回去了。
宋家人知道宋项河今天要来,一家子一个不落的在家里候着。
这里是一座人工湖,边上有一片别墅群,说是‘群’,其实总共就九套别墅,互相间隔很远,私密性极好,宋家的别墅就在其中。一辆黑色保姆车直接开进大门,停在了主楼大门口。
家里上到主人下到佣人都等在门口,宋启铭上前微躬了躬身,“少爷。”
身后跟着一位贵妇人和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也跟着躬身问好。
“嗯”宋项河从车里下来,冲对方颔了颔首,随后往里走去。
“老宅那边早上就来过电话了,问您这次是否要回去。”宋启铭快步跟上,此刻半分没有在商场运筹帷幄的气势。
宋项河走进正厅,坐在皮质沙发上,按了按眉心,“明日吧,今天就在这儿歇了。”
“诶,您的房间已经收拾好了,您看是否要先上去歇会儿?待会饭备好了再叫您。”宋启铭闻言,心下惊喜,这个宋家未来的掌舵人很少露面。
宋启铭这一房实际上只是宋家的一个旁支,当被宋家选中挂名为宋项河名义上的父亲时,宋启铭一时都有些不敢相信。
恒元地产集团董事长的位置就是在那之后宋家交到他手里的,虽然最大的股东仍然是宋家,但是也给宋启铭带来了几辈子都享不完的富贵。
恒元作为国内房地产的龙头企业,也不过是宋家诸多产业链的一小支,宋家所有的人都很清楚,如果谁能跟宋项河亲近些,日后宋家的资源自然会更倾向谁。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宋项河才是宋启铭一家的衣食父母。宋启铭不是没有动过趁着宋项河还小便用糖衣炮弹来拿捏他的心思,但是渐渐发现,此人年龄不大却心思深沉,狭眸睨来的时候,仿佛能将人从头到脚剔个干净看个分明,不如踏踏实实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来得保险。
宋项河上楼后,大厅内众人说话做事尽量都放到最低的音量,生怕扰了他休息。
而大院这边,气氛截然相反,元祁的母亲与李恪的父母妹妹都在成家,成钺还在军区没有回来,成南的母亲赤缨倒是特地调了休息,在家等着成南。
“妈,我们回来了。”成南打开门,朗声说道。
赤缨正在帮着阿姨摆菜,闻言转过头来,露出一抹温婉地笑,“洗手吃饭”
李恪和元祁跟着进屋,礼貌的喊了人。
正换鞋,李恪的耳朵便被揪了起来,“臭小子,你是充不起话费了还是怎么的?跑去塞洲连声招呼都不跟家里人打?”
“……”李恪已经很久没有被揪过耳朵了,温润的模样一时毁了半成,脸腾地一下就红了,轻声嘟囔道:“妈,疼!这么多人呐,您先撒手,我错了!”
成南和元祁动作出奇的一致,都抱臂靠着玄关在一旁看好戏,谁也没有帮忙出声的打算,李恪见状,脸更红了,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的。
最终还是赤缨帮他解了围,“阿敏,先吃饭!食不训子”赤缨笑盈盈地走过来,将盐柯敏拉走了,李恪才算是得了救,他色厉内荏的瞪了眼成南和元祁,换好鞋子当先噔噔噔地往餐厅走。接过刚进去就和坐在对面的李维深打了个照面,瞬间低头作鹌鹑状,规规矩矩地唤了声:“爸。”
因为久居高位,李维深的眉心有深深的皱痕,板着脸不讲话的时候煞是唬人,他瞥了眼李恪,点了点头,“唔,先吃饭吧。”
饭桌上倒是真没有提这事,成南不时提一些部队里无伤大雅的趣事,元祁偶尔接一嘴,逗得众人哈哈大笑。李恪也讲了些F国的人文轶事和学校里的一些琐碎,一顿饭吃得热热闹闹的。
饭罢后,李恪也没有一开始的紧张了,众人刚落座客厅,李恪就端了张小板凳在客厅中间坐下,面向沙发上的李父李母,老老实实的承认错误:“爸妈,我错了,这次确实是我考虑不周,以后诸如此类的事情我都第一时间向家里报备,不让您二位再操心了。”说着有转向成南和元祁的方向:“南哥祁哥,我以后不会再轻易涉险让你们担心了。”
“这给孩子可怜的,记住教训就成,”元祁一看李恪这阵仗就乐了“你这整的不知道的以为开庭了呢。”
李维深也挂了丝笑,但是语气依旧严肃:“成年人是自由的,但是你的自由是在确保安全的前提下,你明白吗?”
“明白的。”大院子弟收到的注视自然会比很多人都多一些,无论是来自父母政敌的或是来自犯罪分子的,甚至是新闻媒体界的。
世界上没有人可以拥有完全的自由,自由都是相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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