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半下午,元祁和李恪跟着家人都各自回了家,成南刚准备进书房,就被赤缨叫住了。
赤缨生的很美,成南的眉眼极像她,一双精致的桃花眼衬得她端庄又姝丽。而成南遗传他父亲凌厉的骨相轮廓又为这份姝丽平添了一丝危险。
“妈,怎么了?”成南回身坐到赤缨身边,温声问道。
赤缨端着一杯茶,抿了一口,眼眸里亮晶晶的看向成南。
“……?”成南有点想逃跑,他妈千好万好,就是喝了酒之后不太好,每当赤缨用这种眼神看向他,他都知道她要问什么。
“小——”
“妈!爸快回来了,我去迎一迎!”成南倏地起身,煞有其事的拿了钥匙便要出门。
“站那,”赤缨将杯子往茶几上一搁,右手支着头,靠近了沙发里:“坐回来!”
“……”成南按了按眉心,无奈,只得老实坐回去。
“知道我要说什么吗就跑?”赤缨拿过一个抱枕抱在怀里。
“咳……大概,知道的吧?”
“你和小恪,进展到哪一步了?”
“就……谁?我和谁?!”成南从心不在焉到五雷轰顶大概只用了半秒时间,赤缨这一问说是问得他一脑门子官司也不为过了。
“小恪啊,李恪,怎么?不熟啊?”赤缨不解的看向他,心想这孩子装傻充愣的本事还真是见长。
“妈!娘,亲娘!那是李恪,从小到大我把他当弟弟看待的,您没事瞎琢磨什么呢?……您这说的我浑身别扭慎得慌。”成南想了想他和李恪,顿时觉得身上哪哪都不得劲儿。
“?”这回倒是换赤缨不解了,李恪看成南和看元祁的眼神完全不一样,身为过来人她哪里会发现不了?不过这么一想……成南看李恪和元祁的眼神,好像是一样的。啧……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赤女士内心暗暗窃喜,却不知这个‘秘密’,除了成南以外,大概大院的人都知道。
“得,那你就当作是我误会了吧。我去休息一会儿,你忙你的去。”温柔端庄的赤女士坐起身,又抿了一口茶,然后便回房间了。关上房门心下还在琢磨:“啧……成南这神经粗得跟大茶缸子似的,小恪看起来挺好挺正常一孩子,眼光怎么差成这样?”
成南还坐在沙发上,百思不得其解,他到底干了什么造成这么大的误会?……好像什么也没干啊,把李恪从塞洲带回来?那不是和祁哥一起的吗?
算了,不得其解就不得其解吧,不思了。
成南起身也回了房间,蒙头睡起了午觉。到了下午,成南刚起,成钺和成旲一同回来了,成南的大哥成旲也就职于A市军区军委政治部,可二姐成檀是个常年不着家的性子,除了逢年过节,这个家很难见到成檀的身影。
成旲不单单外貌肖似成钺,就连性子也承了个八成,平日里不苟言笑爱板个脸,成南每次见了都牙疼。大哥长他九岁,自小没少收拾他,成南或许不怕成钺,但当真有点怵这个大哥。
成钺往客厅看了看,皱了皱眉:“你妈呢?”
“房间,中午吃饭喝了点。”
“……”成钺放轻动作打开房门看了看,又把门关上回了客厅:“过来坐,你们这次任务完成的很漂亮,驻塞维和部队指挥官朱文喜上校也发来了对你们的表彰,估计之前压下的提拔,这次是要定下了。”
成南从军以来所有的个人考核成绩都一骑绝尘,后来进入苍狼,每次任务都完成的非常漂亮。半年前的一个SS任务是是去Y国配合己方部队镇压暴动,成南带着三支小队用了四天时间,摧毁了对方的军事基地。
那次任务后上面就有考虑提拔他为中校,但他实在是升的太快了,难免有成家的对家眼红,多方博弈下,成钺自己站出来要求将他的擢升令压一压,此事才算是暂时揭过。
成南自己对此倒是没有那么执着,他的能力在那里,只要不犯政治性错误,往上走是迟早的事。
“嗯,”成南看向成旲,“哥,你说有没有可能,有人的档案作假,你们却看不出来?”
成旲抬眸,“为什么这么问?”
“也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到这个问题了。”成南笑了笑。
成旲睨了他一眼,点了点头:“作假有可能,只要打通档案审查的环节就能实现。至于看不看得出来,这就要看有没有人费心去查了。”
到了秋日,山里就已经很凉了。整座乌桕山都是宋家的私人财产,宋家老宅就坐落在朝南的山腰。之所以取名乌桕山是因为种满了乌桕树,入了秋整座山都是五彩斑斓的,好似打翻了莫奈的调色盘。
宋项河幼时到了秋日每天都渴望下课后管家能驱车带他来看看,现在再看却总觉得不伦不类,明明是冷冰冰的一家子,非要把家打造的这般鲜艳,他倒是觉得种满黑松更合适。
老宅是标准的中式格局,按照五进的标准修建,宋项河的院子在老宅的第四进东侧,进门后右手边那间屋子曰‘塾’,是宋项河自小学习各门课程地方。
“少爷,老爷和老夫人在正院等您。”管家替宋项河拉开车门,躬身道。‘老爷’自然是宋项河的父亲宋睿渊,‘老夫人’是宋睿渊的母亲,宋项河的奶奶。
宋项河点了点头,不作停顿的往里走。
进了正院中堂,宋项河双手微垂,先是对着上首坐着的一位老妇人躬身行李,称了声“奶奶”,又微微向右侧身对坐在老妇人左下首的中年男人躬身称“父亲”。
老妇人名乌晗珍,气质端庄,穿着祖母绿旗袍,披着一件雪狐披肩,发丝雪白,却是染的,她不喜欢黑里掺白的灰白发,总觉得看起来乱糟糟的,索性全染成了白色。乌晗珍笑起来慈眉善目,宋项河在宋家要说还有一位真心亲近的人,便是她了。
乌晗珍笑着点了点头,冲着宋项河招了招手,让宋项河坐到自己旁边来:“上次回来还是半年前,这看着是又黑了些。”
宋项河笑容浅淡,却和平常在部队里宛如面具般的笑全然不同,“是,天天训练,自然会黑。”
宋睿渊搁下茶盏,淡淡开口:“听说你们这次去了塞洲?”
“是”宋项河笑容微敛,颔首答道,对于宋睿渊竟然知道他们堪称机密的行踪并不感到任何诧异。
“见到熟人了?”
“未曾”
“哦?让·佩里耶昨天联系我,说他的儿子在塞洲被华**方抓捕,我以为你见过他儿子了。”
“我此前并没有见过他,算不得‘熟人’”宋项河语气恭谦,但话里的内容却带着刺:“他绑架华国维和士兵,又是在制毒工厂被捕的,实在算不得冤枉。让·佩里耶联系您是想让您做什么?”
宋睿渊抬眼看了眼宋项河,从鼻腔发出一声哼笑,“这你就不必操心了,专注你眼前的事。”
宋项河垂眼应‘是’,眼里是不变的波澜不惊。这次事情闹的这么大,且不说令人咋舌的制毒工厂,单是绑架华国维和士兵这一条就能让他难以翻身。而佩里耶家能给出什么利益作为交换,才能让宋睿渊去淌这一趟浑水就不是宋项河关心的事了。
乌晗珍拍了拍宋项河的手,起身道:“走,陪奶奶吃饭。”说着便拉起宋项河往外走,眼角瞥了瞥宋睿渊,轻轻地哼了一声。
乌晗珍对宋睿渊谈不上喜不喜欢,她与宋老爷子的婚姻也不过是商业联姻的产物,宋家人都知道,无论是宋老爷子还是宋睿渊,都没有真正入过老夫人的眼。幼时的宋项河甚至总感觉奶奶对爷爷是带着憎恶的。可上一代人的爱恨情仇,如果他们自己不说,后辈或许永远都不会知道。
就像宋项河的父母一样,同样是商业联姻,同样是其中一方常年定居国外,除了逢年过节,还有一些重要的事情之外,宋项河很少见过他的爷爷奶奶、父母亲待在一起。
吃过饭后,宋项河回了自己的院子。他径直去了书房,桌上已经摆了很多文件,内容不外乎是宋氏产业以及国际金融界近期的重要事件。
在部队里几乎称得上与世隔绝,所以每次回来,他都需要掌握最新消息。
对比之下,成南倒是轻松许多,他这几天每天的行程就是早上起床锻炼,下午出去和大院里的朋友聚一聚,除了在部队里的,其他的几乎都见了个遍。
当他听说元祁被他妈按着头去相亲的时候,笑了好几天
“你丫有病啊,有什么好笑的?你小子迟早有这么一天,”元祁翻了个白眼,实在是不想理他:“天道好轮回,你这几天怎么笑我的,到时候我加倍还你!”
“那您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吧,我已经立志要把我的终身奉献给国家!”
“快别散德行了,国家不想背这个锅。”元祁冷笑一声。
成南伸了个懒腰,“唉,假期过得真快。”
“回去好啊,休息几天醉了几天,再不回去人都喝傻了。”元祁摊在沙发上,按了按眉心。
成南坐起身,剥了个橘子,递给元祁一半:“你到底相的怎么样啊?这一回去,下次回来就是元旦了。”
“快得了吧,天天扎在部队里,耽误别人做什么?应付应付我妈得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第二天下午,众人便陆陆续续回到了部队,成南和元祁在军区门口碰到了刚从一辆辉腾上下来的宋项河,宋项河走过来喊了一声“成队,元副”
元祁回以一笑,成南挑了挑眉,:“小宋翻译官,休息的怎么样?”
宋项河摸了摸鼻子,羞赧一笑:“挺好的,谢谢成队关心。”
“那就好,走吧。”成南拍了拍宋项河的肩膀,便当先往里走。
过了半个月,果然收到了中央下发的表彰通报,成南擢升为中校,元祁擢升少校。
而在任务汇报中,成南着重提到宋项河在救援行动中敏锐地发现热成像可能会受到水流的阻隔干扰,为救援行动提供了突破性的建议,加上宋项河各项考核成绩优异,最终上面决定,破格提拔宋项河为中士。
这次出任务的八支小队,都得到了相应的表彰,苍狼突击队一时更是风头无两。
这次没有去成的四支小队纷纷摩拳擦掌,训练的更是刻苦,只等下次任务好好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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