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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仇敌之影

锦州城的夜雨来得突然。

沈怜舟站在窗边,望着雨帘中模糊的灯火,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窗棂。陈伯带来的消息像一块巨石压在她心头——醉仙楼被查,杜三娘入狱,她和傅文锦成了通缉犯。

"怜舟姑娘。"

傅文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转身,见他站在烛光边缘,半边脸隐在阴影中,轮廓如刀削般锋利。他手中拿着刚写好的信笺,墨迹未干。

"陈伯已经去送信了。"他将信笺折好,蜡封上印着奇特的纹样,"最迟三日,皇城司的援兵就会到。"

沈怜舟点点头,却无法驱散心中的不安。她走回桌前,目光落在那本《老君丹诀》上。父亲的字迹在烛光下显得格外清晰:

"...交予皇城司傅文锦。此子可信..."

"你还没告诉我,"她突然开口,声音比想象中更加干涩,"你和我父亲,到底是怎么认识的?"

傅文锦的动作顿了顿。雨声填满了两人之间的沉默。

"五年前,我初入皇城司。"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奉命调查一桩军饷贪污案,线索指向兵部。你父亲当时任兵部主事,主动提供了关键证据。"

沈怜舟记得这件事。那年冬天,父亲常常深夜才归,有时身上还带着伤。母亲问起,他只说是摔的。

"后来呢?"

"案子破了,但幕后主使逍遥法外。"傅文锦的指尖轻轻敲击桌面,"三年前,你父亲发现那人又活跃起来,而且牵涉更广——军械走私,勾结北狄...他主动请缨暗中调查。"

一滴雨水从窗缝渗入,顺着窗棂滑下,像无声的泪。沈怜舟盯着那滴水珠,想起父亲最后一次离家时的情景——他紧紧抱了她很久,说无论发生什么,都要记住他爱她。

"所以三年前,你是他的接头人?"

傅文锦点头:"我们约定每旬在城南土地庙交换情报。但第六次会面前,他突然失约。三日后,就传出他畏罪自尽的消息。"

沈怜舟胸口发闷。她记得那个雨天,一队官兵闯进沈府,宣布父亲在狱中自尽的消息,还拿出一份所谓的"认罪书"。母亲当场晕厥,而她...她只是站着,觉得整个世界都变得不真实。

"我曾试图救他。"傅文锦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但牢房内外都是埋伏。我中了三箭,差点丧命。"

他解开衣领,露出锁骨下方一道狰狞的疤痕。沈怜舟倒吸一口冷气——那不是普通的箭伤,伤口周围呈暗红色,显然是淬了毒。

"孔雀胆。"傅文锦系回衣领,"只有皇室暗卫才用的毒。"

雨声渐急,敲打着屋顶的青瓦。沈怜舟突然觉得冷,双臂不自觉地环抱住自己。

"我查了三年,"傅文锦继续道,"终于确定当年泄密的是皇城司内部的人。而这个人,现在就在锦州。"

沈怜舟猛地抬头:"是谁?"

"还不确定。"傅文锦摇头,"但《老君丹诀》里提到的'三',很可能就是..."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话。

两人同时警觉起来。傅文锦示意沈怜舟躲到内室,自己则悄无声息地移到门边,手按在剑柄上。

"大人,是老奴!"陈伯的声音带着不寻常的颤抖。

傅文锦拉开门闩,陈伯踉跄着跌进来,左肩插着一支箭,鲜血已经浸透了半边衣衫。

"有埋伏..."老人气若游丝,"信...信送出去了...但..."

傅文锦迅速扶住他,沈怜舟立刻从内室冲出,帮忙将陈伯扶到榻上。

"谁干的?"傅文锦一边检查伤势一边问,声音冷得像冰。

"不认识...但..."陈伯突然抓住傅文锦的手,用尽全力在他掌心画了一个奇怪的符号,"大人...小心..."

话未说完,他的手突然垂下,眼睛失去了神采。

沈怜舟捂住嘴,眼眶发热。她与陈伯相识不过两日,但老人待她如亲人般慈祥。

傅文锦轻轻合上陈伯的眼睛,面色阴沉如水。他摊开手掌,看着那个用血画出的符号——一个圆圈,里面有个十字。

"这是什么意思?"沈怜舟小声问。

傅文锦没有立即回答。他起身走到书案前,从暗格中取出一本薄册子,快速翻到某一页。

沈怜舟凑过去看,只见那一页上画着同样的符号,旁边写着:"银面人标记,三皇子府暗卫统领专用。"

"三皇子..."沈怜舟声音发颤,"真的是他?"

傅文锦合上册子:"陈伯冒死送来的消息,应该不会错。"

他走到陈伯遗体前,深深鞠了一躬,然后开始仔细搜查老人的衣物。在腰带夹层中,他找出一张被血浸透一半的纸条。

"写的什么?"沈怜舟问。

傅文锦将纸条对着烛光:"'银面人已至锦州,明夜子时,醉仙楼地窖'。"

沈怜舟心头一跳:"醉仙楼地窖?那不是..."

"杜三娘的地方。"傅文锦眼中闪过一丝锐光,"看来我们的老板娘,身份不简单。"

他走到窗边,掀起一角窗帘观察外面的动静。雨仍在下,巷子里空无一人,但远处的屋顶上,隐约可见几个黑影在移动。

"搜捕的人快到了。"他放下窗帘,"我们得立刻转移。"

"陈伯他..."

"暂时顾不上了。"傅文锦的声音硬了几分,"活着的人更重要。"

他从床下拖出两个早已准备好的包袱,递给沈怜舟一个:"换上这套衣服,我们从后门走。"

沈怜舟接过包袱,里面是一套粗布衣裳和一双结实的靴子,还有一顶遮面的斗笠。她迅速换上,将《老君丹诀》和父亲的玉佩贴身藏好。

傅文锦也已换好装束,一袭深灰色短打,腰间别着短刀。他最后环视一圈小屋,目光在陈伯的遗体上停留片刻,然后吹灭了蜡烛。

"跟紧我。"

后门外是一条狭窄的暗巷,雨水在青石板上汇成细流。两人贴着墙根前行,借着雨声掩护,很快拐入另一条小巷。

沈怜舟的靴子踩在水洼中,发出轻微的"啪嗒"声。她的心跳得厉害,不仅仅是因为逃亡的紧张——父亲案件的真相,三皇子的涉案,傅文锦的真实身份...一切都在她脑海中翻腾。

拐过几个弯后,傅文锦突然拉住她,闪身躲进一处门洞。不远处传来整齐的脚步声,一队黑衣人持刀走过,雨水顺着他们的斗笠滴落。

等脚步声远去,傅文锦低声道:"城南有处废弃的染坊,暂时安全。"

沈怜舟点点头,却在迈步时突然僵住——透过雨幕,她看到对面墙上贴着一张通缉令。虽然被雨水打湿,但仍能辨认出上面的画像:一个清秀少年和一个冷峻男子。

那是她和傅文锦!

傅文锦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脸色一沉:"走,快!"

两人加快脚步,在迷宫般的小巷中穿行。雨水顺着斗笠边缘流下,打湿了沈怜舟的肩膀。她紧跟着傅文锦的背影,生怕在黑暗中跟丢。

不知走了多久,傅文锦终于在一座破败的建筑前停下。染坊的木门已经腐朽,他轻轻一推就开了。里面黑洞洞的,弥漫着霉味和残留的染料气息。

"小心台阶。"傅文锦提醒道,点燃了一支火折子。

微弱的火光映照出宽敞的厂房,巨大的染缸排列在两侧,像一群沉默的怪兽。沈怜舟跟着傅文锦穿过厂房,来到后面一间小屋。

这里比想象中干燥,墙角堆着些干草,还有一张简陋的木桌。傅文锦从怀中取出蜡烛点燃,屋内顿时明亮了许多。

"暂时安全。"他检查了一遍门窗,"明天我去探探醉仙楼的情况。"

沈怜舟摘下斗笠,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脸颊上。她突然觉得很累,不仅是身体上的疲惫,更有一种精神上的倦怠。

"饿了吗?"傅文锦从包袱中取出干粮和水囊。

沈怜舟摇摇头,却在接过水囊时不慎碰到了傅文锦的手指。那一瞬间,她突然想起什么,猛地抬头:"等等,你手上的伤疤..."

傅文锦下意识地缩回手,但沈怜舟已经抓住了他的手腕。在他的右手虎口处,有一道半月形的疤痕,像是被什么利器所伤。

"这伤..."她声音发颤,"怎么来的?"

傅文锦皱眉:"多年前的旧伤,不记得了。"

"我记得。"沈怜舟松开他的手,后退一步,"五年前,有个刺客夜闯沈府,父亲与他搏斗时,用镇纸在他手上留下了这样的伤痕。"

屋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烛火在傅文锦眼中跳动,映照出他复杂的表情。

"那天晚上..."沈怜舟继续道,每个字都像刀一样锋利,"是你想杀我父亲?"

傅文锦沉默片刻,终于开口:"是,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沈怜舟又后退一步,手不自觉地摸向藏在袖中的匕首:"那是怎样?"

"我奉命调查兵部贪污案,线索指向你父亲。"傅文锦的声音低沉,"那晚我是去搜查证据,不料被你父亲发现。我们交手,我失手伤了他,他也伤了我。"

"然后呢?"沈怜舟死死盯着他的眼睛。

"然后我发现...我查错了方向。"傅文锦直视她的目光,"你父亲非但不是贪污犯,还一直在暗中收集证据。我向他坦白了一切,他...原谅了我。"

沈怜舟想起那天早晨,父亲手上缠着绷带,却笑着说是不小心被镇纸划伤。原来真相如此不堪。

"所以这就是你说的'欠一条命'?"她冷笑,"因为父亲没有揭发你?"

傅文锦摇头:"因为后来他救了我一命。那次调查牵扯出的人...不惜一切代价要灭口。是你父亲冒险将我藏在家中三日,才躲过追杀。"

雨声渐大,敲打着染坊的铁皮屋顶。沈怜舟的思绪乱如麻。她应该相信傅文锦吗?父亲确实在五年前收留过一位"远亲",在家中住了几日。但那真的是傅文锦吗?

"证明给我看。"她突然说。

傅文锦似乎早有准备。他从怀中取出一块素白手帕,上面绣着一枝墨梅:"这是你父亲给我的。他说若有一天你需要确认我的身份,就给你看这个。"

沈怜舟接过手帕,手指微微发抖。那确实是母亲的手艺,墨梅下方还绣着一个小小的"沈"字,是她十岁时亲手绣的。

"还有..."傅文锦继续道,"你父亲说,你七岁那年,曾在苏州外祖家落水,是他跳进冰河里救了你。这件事只有你们父女知道。"

沈怜舟攥紧了手帕。那是她最私密的记忆,父亲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过。

"我该相信你吗?"她喃喃道,更像是在问自己。

傅文锦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烛光下,他的眼神出奇地柔和,与平日冷峻的形象判若两人。

良久,沈怜舟深吸一口气:"好,我暂时相信你。但关于我父亲的事,若让我发现你有半句谎言..."

"我任凭处置。"傅文锦郑重承诺。

屋外雨声渐歇,只剩下零星的滴水声。沈怜舟走到窗边,望着云层中若隐若现的月亮。明天就是子时,那个神秘的"银面人"会在醉仙楼地窖出现。而这个人,很可能掌握着父亲冤案的关键证据。

"明天我要一起去醉仙楼。"她突然说。

傅文锦皱眉:"太危险。"

"我必须去。"沈怜舟转身面对他,"那是我父亲用生命换来的真相,我有权亲眼见证。"

两人对视片刻,傅文锦终于妥协:"可以,但你必须完全听我指挥。"

沈怜舟点头答应,却在心中暗暗做了另一个决定——若发现傅文锦与父亲之死有半点关联,她绝不会手下留情。

复仇的火焰在她胸中燃烧,比任何时候都要炽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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