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里,南燕晚和端柳都在为了酒楼选址而奔波。张方藤也送来了一些意见。
最后经过多方面权宜,南燕晚决定租下朱雀街的一栋两层楼。双方也协商好在九月半时去朱雀街面谈。
等到九月半这天,三人都起了个大早去朱雀街。南燕晚没有租赁过房子,害怕出差错和意外,所以早早和张方藤说好一起去看看情况。
南燕晚和端柳到达朱雀街时,张方藤已经在约定地点等候多时了。
“南姑娘,端柳姑娘。”张方藤笑着和她们打招呼。
“张公子。”南燕晚和端柳也笑着回礼。
“南姑娘打算租赁的那栋二层楼,在下昨日去瞧了瞧,是个繁华地段,位于朱雀街中央。往后做生意来客应当是不愁,只是那个地段的房价极贵,姑娘要先做个心理准备。”
“你放心,我们拿够了充足的银两。”南燕晚安抚道。
前几日,她害怕南家给的银两不足,还专门和端柳一起去跑了几趟典当铺,将一些金银首饰都死当了。所以手上银钱非常宽裕。
南燕晚做事,张方藤还是放心的。于是便不再多言,张方藤领着两人一起去了地点。
*
这座楼的原租主刚解租没多久,所以里面修葺得和新的一样,全部涂上了正红的染漆。
张方藤让两人等待片刻,先上前去敲了敲正大门。
正门很快从里面打开,一个穿着华丽的男人从里面探出头来瞧了瞧,看见张方藤便道:“阁下是来租赁的租主吗?”
“不是,是东家要租。”说完,张方藤侧了侧身,向男人指了指站在外面檐下的南燕晚。
“行,进来吧。”男人点了点头,敞开大门示意几人进来。
张方藤小跑到南燕晚身边,朝她耳语说明了情况,南燕晚对男人行了见面礼,对方回了礼,并抬手做了请的手势。
得到了回复,南燕晚便领着两人一齐进了楼。
男人是房主的儿子,叫王秀成。他早得了老爹的命令在此等候,进了楼后便轻车熟路地带着他们来到一间房前。
“只姑娘一人进去便可。”王秀成对南燕晚道。
南燕晚点头,回头对两人说:“你们在外面等着吧,我一人进去便可。”
“好。”两人应下,便站在廊下等候。
南燕晚跟着王秀成进了屋。
“为免有损姑娘清誉,姑娘不用关门。”王秀成率先落座,看出进屋时南燕晚的局促不安,便出声道,“姑娘的侍女和账房先生都等在廊下,稍微抬头就可看见屋中景象,姑娘不用担心在下会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
南燕晚听此一言,心中的大石也就落了地,看见王秀成的示意后,她上前落座在了王秀成的对面。两人中间隔着一方木桌。
南燕晚直接进入话题:“请问公子这边租金多少?月结还是年结?”
王秀成接下话题:“租金八千缗,月结。”
南燕晚心里咋舌,不愧是上京城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房价贵得吓人。但又在情理之内,南燕晚还是接受了这个价格。
“租赁期间内,屋子随意改造,但是不可以损坏最外层墙壁,否则就要进行赔偿。赔偿金按损坏情况而定。”王秀成将契约拿出来,“没问题的话就看契约吧。”
“没问题。”南燕晚接过契约,仔细研读起来。
在来之前,张方藤已经给南燕晚简单说了契约的大致内容,也叮嘱她注意事项。所以南燕晚仔细研读后,确定无疑,没有任何问题。
南燕晚:“如果奴家今天签订契约,交租时间是在每月半吗?”
王秀成:“是的,而且交租时间不可拖欠。”
南燕晚:“那上一个租主留下的东西都清理干净了吗?”
王秀成:“已经清理干净了。楼分两层,每层楼有十二间厢房。不知姑娘买楼是想做什么生意?”
南燕晚:“奴家想要开一家酒楼。后面可能会拆掉一楼的厢房墙壁,不知可行吗?”
王秀成:“可以,只要姑娘退租的时候将厢房恢复如初便可。”
“行,奴家的问题问完了。”南燕晚拿起桌案上的笔问道,“没问题的话,我们就签字画押吧。”
王秀成见对方如此爽快,也是高高兴兴地应下:“成。”
*
事成之后,王秀成和三人到了门口。
王秀成从袖中掏出一大串钥匙递给南燕晚:“南姑娘,这是这栋楼的全部钥匙,从左往右数依次是一楼到二楼的厢房。你且收好了。”
“好。”南燕晚伸出手,准备借过那串沉甸甸的钥匙,内心是压抑不住的雀跃,面上不经浮出笑来。
很快,她就将有自己的酒楼了。
“慢着!”一道严厉的声音突然出现,王秀成首先一愣。
几人抬头看去,只见一个捻着嘴边小胡须的中年男人摇摇摆摆地走上前来。
“爹。”王秀成率先反应过来,对男人拱手行礼。
王安通从嘴里哼唧“嗯”了一声,随后走到了王秀成身边问:“钥匙还没交吧?”
“还没。”说着,王秀成抖了抖手里的钥匙。
刚刚递钥匙被王安通给打断了,南燕晚还未接过钥匙,王秀成因为要行礼便收回了手。所以钥匙还在王秀成手中。
“行。”王安通摸着胡须,看向南燕晚,“姑娘,咱们商量个事儿。”
“什么事?”南燕晚眉头紧皱,能看出来,来者不善。
果不其然,听王安通说道:“既然钥匙还未交,那屋子就还未租赁给你们,我已经另寻租主,姑娘请回吧。”
南燕晚脸色愠怒,上前一步正准备开口,却被张方藤抢先一步拦在身后。
“王老爷,我们已经签字画押并且交了一月租金。突然出尔反尔,不知是何用意?”张方藤平常看着是温润公子,但真正生起气来时,语气不自觉带了威压。
“双方当面把契约烧毁,秀成马上把租金退回去。这事便完了。”王安通一挥袖,极其不耐烦的样子。
王秀成也是蹙眉,但毕竟是自家父亲的意思,他也不好说什么,转身进屋,匆忙拿出火折子和一方盒子来。
那方盒子南燕晚认得,几柱香前,王秀成就是将租金放进这方盒子的。
“王公子,你们到底什么意思?”南燕晚瞪着王秀成,语气极度不满,“出尔反尔不是商人作风,这样可是有失信誉的。”
王秀成低头避开南燕晚的目光,偏头打量自家老爹的神情。他到底年轻,无脸老赖的行为他做不来。
“喂!你们总得给我们一个理由吧。凭什么突然就不让我们租房了?要钱,我们钱也交了。签字画押,我们也好好签了。你们到底还要我们怎样?”端柳也出来道。
“当然是要钱了,我们是商人,自然钱字最大。”王安通看着端柳,眼含不屑。
接着,王安通的视线离开她,扫过一众人,缓缓开口说道:“我们还没交出钥匙,那这谈判就还没结束。好物自古都是价高者得,有人出了更高的价格要买下我这屋子。我当然是要让给他的。”
“可分明就是我们先来的!做事总要有个先来后到吧。”端柳不服气。
王安通嗤笑一声:“我是要卖出去,这楼的主人家都要换了。哪里还管你们租房没有?就算租了,也是要退的。”
闻言,三人的脸色俱不好看。
沉默片刻,南燕晚示意端柳接过王秀成递过来的盒子,然后从袖中拿出自己的那份契约,对王秀成道:“王公子,当面把两份契约都烧了吧。”
“好。”王秀成就等着这句话,接过递来的契约,合着自己手上的那份一起,当着大家伙所有人的面,一并烧完了。
“王老爷。”南燕晚看着王安通,“敢问这位新主家是谁?可否通融一下,让奴家见上一面。”
这次换王安通愣神了:“见面作什么?”
“奴家还是想租下这楼。”南燕晚坚定地说。
上京城主路段分东西南北四条路,分别对应着神兽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的名称。四条主街都是上京城极其繁华的地界,此楼位于朱雀街,人来人往,客流极大。
如此好的地方,南燕晚不想错过。哪怕麻烦一点,只要能租下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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