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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坦白

话音未落,傀儡丝已经出鞘。

白纱还蒙在眼前,云蘅却是完全不受影响,手中傀儡丝活动自如地像是她身体的一部分,分毫不差地圈上了傅宥霖的脖子。

“还有这个。”她将一串陈旧的佛珠仍到桌上,“从哪得来的?你最好能说清楚。”

傅宥霖用指尖拨了一下脖颈上的傀儡丝,这东西削铁如泥,只要云蘅稍一用力,切他脖子就跟切菜一样简单。

但他并没有动,不甚在意地笑了笑,说:“上次见它,还是你拿它救我,怎么这次就想杀我了呢?夫人未免太狠心了吧?”

他这张脸配上这么句话,活像个为情所伤的痴心人,杀伤力极强。只可惜云蘅看不见,她手指紧了紧,皱眉道:“我劝你想清楚再开口,我只给你一次机会。”

傅宥霖敛眉,终于将目光落到桌上的那串佛珠上。

那上面的珠子已经盘到包浆,显得更加温润,看得出主人时常拿在手里把玩,虽然保存得很好,但绳结也已经有些褪色了,看上去白惨惨的。

傅宥霖伸手过去捻起那串珠子,熟络地在手里转过一圈,闷闷地开口道:“八年前,我朝内乱,老……我父皇南下行宫途中遇刺,令我与母后分二路先行撤离。叛贼控制了驿站通讯,我不敢贸然露面……幸得云城主出手相助,有幸在贵城暂居过一年。”

他手中动作停了,修长的手指握着佛珠,黑白分明地照进云蘅眼里,刺得她头疼。她似乎有了些预感,心嗵嗵狂跳,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手里却是一茬接着一茬的冷汗,险些要握不住傀儡丝。

“这是你送给我的啊,阿蘅。”

“阿蘅”这个称呼太过亲密了,云蘅记忆里只有父母兄长并几个幼时玩伴会这么叫她,只是后来,双亲辞世,兄长接过重任,一夜之间长成了坚不可摧的云城主。幼时光着屁股上山摘蘑菇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孩子们各自长大,即使族内并不讲究什么身份尊卑,她也不可避免地成为别人嘴里客客气气的“云姑娘”了。

这久违的称呼如一束强光,照得她眼前发白,几乎要站不住。

傅宥霖觉察到她脸色有异,一下子上前拉住她,急切地问道:“你怎么了?”

云蘅眼前逐渐清晰起来,她有些不适应地眨了眨眼,愣愣地看了一眼傅宥霖那张并不熟悉的脸,又将目光移到自己手上的傀儡丝上。

她心想:我这是怎么了?

过了一会,她才慢半拍地想起来,方才她手下发飘,削铁如泥的傀儡丝眼看就要勒进傅宥霖苍白的皮肉里,她猛得收力,傀儡丝骤然散开,顺着力道砸向她自己,削断了她脸上的白纱。

云蘅呼出一口灼心裂肺的气。

还好,她还以为身体真出什么问题了呢。

傅宥霖担忧地看着她,久别重逢的欣喜一下子烟消云散,他心里懊恼地想,不该这么急躁地试探的,居然把人吓成了这样。于是放柔了声音,再次唤道:“阿蘅?”

云蘅让他这一声叫回了魂来,轻轻拂开他的手,重新跌回椅子上:“泽?”

傅宥霖嗯了一声,从领口里摸出一枚玉牌来给她:“泽是家中长辈唤我的小名。”

还沾着体温的玉牌栩栩如生地雕着祥云,背面笨拙地刻着一个“泽”字,雕刻不比写字,刻字的人显然是技术不到家,将这横平竖直的一个字刻得活像三岁小孩的涂鸦。

坚硬的玉石几乎不受岁月的侵蚀,一如她初见时的模样。

云蘅自小是山里的孩子王,再长大一些更是无法无天。兄长下了禁城令,茫茫密林中沼气骤生,最经验老到的猎户也会在其中迷失方向,他人为地将整座城与外界隔离开来。南疆地大物博,南星以南所有人迹罕至的群山都是他们的故土,基本能够做到自给自足。除了每季一次的必要物资采购,云菘不允许任何人进出机关城。

但云蘅向来是不怕他的,十岁出头的少女心比天大,见惯了自家门口的一亩三分地,就老想着看看外面的天地。直到一次她偷偷跟在采购的车马里混出了沼气圈,而兄长默认了她的这种行为开始,云蘅便愈加放肆,一年里有半年都鬼混在外面。

八年前,木尔格勒节前半个月。

“木尔格勒”意为森林的复苏与大地的新生,在初春第一场新雨之后的月圆之夜,这是族内最盛大的节日,为了感谢森林过去一年的庇佑与馈赠,祈求来年的风调雨顺,会有一系列繁琐而又热闹的仪式,其中一项便是由林官代表全族献上生命之种。

不巧的是,今年的林官本人——云蘅,已经在外乐不思蜀了三个月了。

云菘简直一个头两个大,平日里云蘅不见人影还能借口是在家苦练功夫或是埋头读书,木尔格勒节却是非得出场不可的,但云蘅也不知道野到了哪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去,他连发了五只木鸽也不见一封回信,无奈之下只能借口闭关亲自寻了出去。

就是在这途中,他遇见了这个名叫“泽”的少年。

彼时云蘅换了七张脸还是被云菘抓到了,只能一脸心不甘情不愿地跟在她哥哥身后,直到回到客栈见到那个一声不吭的少年。

泽手里捏着玉牌,戒备心十足地缩在角落里看她。

“这是哪来的小孩,比族里那些拿尿和泥的长得端正不少!”云蘅奇道,眼里带光地蹲在他面前,头也不回地问云菘。

“路上捡的。”云菘简短地回答,“修整一下,用过饭我们就得启程了。”

“好吧。”云蘅撇了撇嘴,“那他怎么办?和我们一起回去?”

闻言,泽眼里带上了一点紧张,惴惴不安地看向云菘。

云菘皱了皱眉:“我给你留下些银子。你能自己待在这里吗?”

泽果断地摇了摇头,给他展示自己身上刚包扎好的伤口,意思是:不能,我会死。

云蘅显然是觉得天底下长得好看的就没有坏人,见对方第一面,身份底细一概不知,一见他装可怜就心疼得要命,立刻眼巴巴地去瞅她哥:“带上他一起吧,我求你了哥。带上他,我保证不再半路上偷跑。”

云菘惊道:“你原本还打算偷跑?”

云蘅眯着眼睛将傅宥霖从头打量到尾,还是没觉得这和当年那个裹满纱布的小孩有哪里长得像。就算八年的光阴能改变一个人的气质和长相,但是..泽不是个哑巴吗?

她眉头皱了又平,酝酿半天,吐出一句:“你……治好了?”

傅宥霖:……

他一时没想到还有这茬,愣了愣才有些心虚地回答道:“当时情况紧急,全国都有人在搜捕我的踪迹,我不敢暴露身份,也怕给你们带来麻烦,所以……”

云蘅:“所以你就装哑巴骗我?”

整整一年啊,他还真能憋!

“抱歉。”傅宥霖低头,不太敢对上云蘅的眼睛,于是赶紧转移话题,“这么多年不见,阿蘅没有别的什么想问的吗?”

云蘅脑子里已经乱成了麻,几乎停止了思考,她艰难地从那一团杂草中拔出最新长出来的一根:“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原本确实不太敢认,不过整个南疆能将傀儡丝使得这么熟练的一只手也数得过来。”傅宥霖笑了一下,用指腹轻轻蹭了一下她被鬓发遮挡的那道不易察觉的痕迹,“是易容吗?”

那指尖沾染了热茶的温度,虽然一触即分,但还是烫得惊人。云蘅有些不适应地躲了一下,心想:啊,果然还是诈我的。

她没有回答,只是道:“在外人面前,不要叫我阿蘅。”

“嗯,自然。”傅宥霖点点头,从善如流地改了称呼,“还有什么吩咐,夫人一并告诉我吧。”

傅宥霖这么叫她没有任何问题,云蘅却还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面糊的脸皮不动声色地糊在她脸上,耳朵却像是被火燎过了似的,她一刻也待不下去了,觉得自己有必要冷静一下。于是手忙脚乱地把眼纱绑了回去,结结巴巴地开口:“我……我去看看院子里的花开了没有。”

傅宥霖笑而不语。

云蘅跌跌撞撞往外走,正巧撞上过来传话的苏溢,苏溢哎呦一声扶了她一把,道:“夫人小心啊!”说完回头看,人已经跑没影了。

“这么匆忙是做什么去?”她小声嘀咕了一声。

傅宥霖:“赏花。”

苏溢奇道:“大晚上赏什么花?”

傅宥霖不欲与这不懂半点浪漫的粗人解释其中的因果,轻咳一声:“什么事?”

苏溢正色道:“主君,太子来了。”

傅宥霖冷笑一声:“这个没脑子的,生怕别人不知道我和他的交易吗?”

苏溢:“主君,有一点属下一直想不明白。”

傅宥霖无意识地摩挲着茶盏的杯口,大发慈悲地示意:说。

苏溢于是十分直白地说:“赵家这两兄弟各自蠢得感天动地,您非要在两条破船里挑一条不那么破的站上去吗?”

“我不是要上船。”傅宥霖嘴角一挑,可能是话说多了,他一向苍白的嘴上带了点血色,却无端使得这个笑容更带上了几分鬼气,“我是要掀船。”

苏溢让他笑出了一身鸡皮疙瘩,直觉有人要完蛋,于是麻溜地滚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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