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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并蒂莲( 一 )

闹剧终以姜釉白被警车送到医院而收尾,但好在她的手并没有伤及筋骨,医生包扎后又叮嘱了几遍注意事项,她便捧着病例出了屋。

走廊寂静,只有女警察清脆的声音。

“你说你们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冲动。于栀把控不了自己就算了,常屿青你跟着瞎凑什么热闹,你知不知道外面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们,你这不是给别人找把柄嘛。”

于栀本耷拉的脑袋弱弱抬起来:“外面的人为什么盯着他啊?”

“大人的事,小孩少管。”

“孔警官!孔师姐!你是不是忘了其实我和常屿青是同一届啊!而且真论年纪的话,他比我大不了几个月的!”

“他是偶尔冲动一回,你呢?上次那个医患还不长记性?”

孔清洳虽然比于栀她们大好几届,没有什么交集,但后来从她爸那接手了姜釉白的失踪案,一来二去跟她们也算相熟,多少能摸清每个人的脾性。

于栀为人正直,好打抱不平,就是性格太冲动一些,话说办事常常不过大脑。至于常屿青,除了最开始崩溃了几次,寻死未果外,近两年变得越来越沉稳,有时候她都要怀疑,他是不是早已认定他等不回姜釉白。

但今天再见常屿青动手,失控归失控,孔清洳突然在他身上嗅到了一丝活人的气息。

至少没有那么死气沉沉。

被训了一顿的于栀才顾不上常屿青有没有活人气息,有些不满嘟囔道:

“什么偶尔冲动一回,他小子只要是碰上釉白的事,就可以随时炸毛。就拿釉白当年被网暴的事来说吧,他二话不说,直接找人把学校论坛网址给黑了,校领导当即就报警了,论情节他可比我严重多了。”

“那事是他干的?”作为当年事件见证者之一的童佳慧,为此而感到严重疑惑,“我怎么不知道?”

“我也是无意从徐阳那才知道的,他小子非要保密,没办法我只能信守诺言了。”于栀压低声音。

“你确定是信守诺言,不是你扭头就忘了?”

童佳慧一语中的。

于栀脸一燥红:“我是那种大喇叭的人嘛。”

童佳慧虽然没有出声,但连呼吸都像是在反复肯定。

“童佳慧!”于栀气急一嚷。

“行了你俩,真当自己还在幼儿园啊,这是审问,不是过家家!”

孔清洳一出声,本还在斗嘴的二人乖乖低下头。

“师姐,我们错了。”

“错了也没用,那时厝敲诈勒索是惯犯了,这次就先不带你们回警局审问,但作为警戒,你们仨回头都给我交份书面检查到警局。”

“书面检查!”

绕是于栀这种对写检查熟门熟路的人也吃了一惊。

她这都多少年没写了,再说她以她现在写病历练出来的笔迹,那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再啰嗦一句,写两份。”

于栀自觉噤声,童佳慧犹豫了一下,还是慢慢举起胳膊,一脸纯真:“师姐,没动手也要写吗?”

“不制止算共犯,写!”

于栀得意朝童佳慧吐吐舍:“想逃没门,孔师姐可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你就乖乖写吧。”

孔清洳略过她俩的窃窃私语,但再一细想,又察觉出不对劲来,她回头看向童佳慧:“你没动手的话,时厝脸上那一巴掌是哪来的?”

“釉白打的啊。”童佳慧刚脱口而出,果然下一秒就被于栀剜了一眼,慌忙改口:“啊……是我打的。”

孔清洳一笑,已然心知肚明。

这姐弟俩,还真是天差地别。

孔清洳收了收笑,在她俩面前重新板起脸:“那她那份,你俩平摊。”

“啊。”

于栀和童佳慧异口同声哀怨了一句,不出三秒两人很快就起了内讧。

“童佳慧,你怼那个混蛋时的逻辑呢,现在好了,咱俩又多了半份。”

“我那不是没反应过来嘛,再说釉白的手都受伤了,咱俩帮忙写写不应该吗?”

“那我写开头,你来收尾。”

“开头多好套格式啊,我写开头,你写结尾。”童佳慧边争论边回味着孔清洳之前的话,一时想起什么,激动一拍桌子,“于栀,刚刚师姐说那混蛋叫啥来着?”

“时错还是时对?没听清,但好像是姓时……”

“时!是不是时毓的时,时遇的时?”

“童佳慧你是复读机吗,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不是,你还记得时毓和时遇吗?”

等到童佳慧像念绕口令般,将时毓和时遇的事说清楚,于栀才恍然大悟道:“你是说釉白就是时毓,也是时遇?”

童佳慧拉了拉于栀的胳膊示意她小点声,但等俩人小心翼翼环顾一圈下来,才发现孔清洳和常屿青早就没了踪影。

再一看问诊室,姜釉白也消失不见。

“她们仨什么时候走的?”于栀不解。

童佳慧茫然摇头。

“算了,你接着说,你为什么觉得釉白就是时毓,这时间线完全对不上啊。”

“对不上就对了。”童佳慧压了压声音,神色变得凝重起来,“因为姜釉白和时毓压根就不是一个人。”

“你等等,我怎么有点混乱。”

“简单来说,我们现在所看到那个姜釉白并不是真正的釉白,而是时毓。是她顶替了釉白的身份!”

*

提前离开的三人,在孔清洳的引路下进了一家咖啡馆。咖啡馆格外清幽,整个二楼都只有她们三个人。

“坐吧。放心,这个咖啡馆是我朋友开的,我们的谈话内容不会对外泄露。”

时毓和常屿青点头示意,一左一右各坐在沙发的一角。

孔清洳看着两人之间还能再坐下两个人的间距,不由笑出了声:“怪不得,你俩会被人盯上,这架势也太不像真夫妻了。”

“可我们本来就不是夫妻。”

时毓抬起头,那张与姜釉白长得一模一样的脸就露了出来。

她不是姜釉白,她是时毓。

再准确一点来说,她是比姜釉白只早出生一分钟的双胞胎姐姐,从小到大生长在距离山居二百公里外的一个小城市。

在时毓前二十九年的生活中,她从未想过在这个世界上,还会有一位与她有着完全相同外貌,类似性格的双胞胎妹妹。她一直以为,在她的家庭里,她才是那个在时厝出生后,就沦为不幸女孩的唯一倒霉蛋,殊不知另一份的不幸,从她们出生起就已经注定开始。

半年前,在她最灰暗的时刻,她收到了一封陌生消息。

她认为那又是父母和时厝联合起来的骗局,但当警方将她带回山居,带回姜釉白生活的地方,她才发觉这个世界上真的还存在另一个她。

不对,也不是她。

她和姜釉白拥有一样的容貌,却有些不同的生活轨迹,尽管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们都是不幸的产儿,但她很清楚,姜釉白要比她更为勇敢。

即便姜釉白总说她自己生于腐烂,长于腐烂,但她从未真正任由自己淹没于腐烂。她内里赤诚,对于世界总还是抱有着一丝期待,一丝热爱。

不然她也不会给自己更名为“釉白”。

釉白,釉白。

清釉洁白。

时毓每多默念一遍,止了血的双手就像是要重绽开血肉,连着她的心口一阵抽痛。

是遗憾?

还是心有灵犀?

都说同卵双胞胎就连父母都难辨,她这趟惊奇之旅差点就要骗过了所有人。

可为什么在这世间明明与她最为相像的人是她,却唯独她,没有机会与她见上一面?

时毓垂眸,眼底是数不清的晦暗。

一旁的常屿青也好不到哪去,脱离镜头的他,这些年话越来越少,浑身自都带着一股压抑,仿佛一眨眼就又变成那个沉默寡言,一身漆暗的少年。

时间无声敲起沉默的丧钟,但她们现在还没有时间遗憾与难过。

常屿青率先打破沉默,将手中的资料递到两人面前:“这是从当地传回最新进展,釉白失踪前一天,有人发现她出现在断亡山附近。”

孔清洳顾不上询问他是如何比警方的消息还要快,急匆匆扫了两眼:“断亡山?那不是一片未开发的原始森林吗,姜釉白怎么会去那?”

时毓也回过神:“从目前的线索来看,釉白原本想去的地方应该是相距三十里之外的断芒山。我查了下前几年的新闻,当时那边新修了几条徒步路线,她如果是想散心的话,去断芒山的概率会更大一些。”

时毓腕间还缠着纱布,翻起页来并不顺畅,只能借着手肘撑在桌前,才堪堪翻了两页。

常屿青见状替她翻了一页。

时毓道了声谢,用肘关节点了点资料上的地图。

“你们看这条岔口上的图标显示,断亡山和断芒山的当地语言只差一个字母。”

她边说边掏出手机:“还有一点,当地图标大多数都是人工手写的,而按照当地人的书写习惯,所相差的字母,形状极其类似。也就是说如果不懂当地语言,根本就分辨不出来哪个方向是断亡山,还是断芒山。”

孔清洳一惊:“那岂不是很容易误以为,这两条路都是可以通往断芒山的?”

“没错,其实这两座山的前五公里,基本上可以由小路贯通,无论是走哪一边,在前五公里内都是没有影响的。五公里后,通往断芒山的路会有一百米隧道,但当时该隧道还处于未完全竣工的状态。就算釉白一开始选对了路,也会被施工所阻拦,从而走向通往断亡山的路。”

时毓的手臂不禁有些颤抖。

“断亡山的地形复杂,又未曾被开发过,如果釉白真去了那,接连三天暴雨,后果不堪设想。”

时毓说完,整个二楼更加鸦雀无声。

坦白讲三年搜寻无果,在座的人都心知肚明奇迹发生的概率会有多么渺茫。

但就算是渺茫,她们也不想就此放弃。

常屿青沉吟片刻,将手中的纸张越收越紧:“釉白语言不通,如果她走了施工队那条路,看见前方有施工绝不会贸然走小路,除非有人明确告诉她,小路也可以通往断芒山。”

时毓说道:“当地人对断亡山向来避之不及,他们提醒的几率不大。”

“那如果是非本地的人呢?你们有没有想过一种可能,或许在那天,想要去往断芒山的,不止姜釉白一个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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