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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见鬼

隔日,闲话如野火般传遍了崇志堂:“严漱玉因没朋友才与赵子谦来往的。”

严漱玉不知道,只觉得偶尔几个学子交头接耳,不时朝她投来或怜悯或讥讽的目光,她反而觉得莫名其妙。

这话传到赵子谦耳中时,他正被马卓按在书院后巷的青砖墙上。

他今日的课业早已被尽数抢走,他也不抵抗。

一般来说,马卓骂够了也就带人走了。

可马卓近日接连受挫,见他这副逆来顺受的模样更是怒火中烧,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冷笑格外刺耳:“你以为严漱玉为何待你不同?不过是同病相怜罢了!她自己都无人问津,自然只能找你这样的……”

赵子谦猛地抬头,眼中燃起罕见的怒意,“她不是这种人。”

马卓见踩到赵子谦痛处了,心中快意难掩:“她就是看你可怜啊!”

“她亲口所言,”孙金宝在一旁阴阳怪气:你大可去问,可怜可笑、痴心妄想。”

赵子谦挣扎着要起身,却被马卓一脚踹在膝窝,重重跪倒在青石板上,马卓俯身冷嘲:“怎么?难不成你还真以为,她一个世家小姐会看上你这外室所出的贱种?会自降身价跟你这种人交朋友?”

马卓的讥讽犹在耳畔,字字如刀“外室所出的贱种”这样的话他听了千百遍,本该麻木的,可偏偏牵扯上了她。

赵子谦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渗出,马卓一行人散去,赵子谦久久不能回神。

“去问问她……”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自己掐灭了。

赵子谦苦笑着撑起身子,他有什么资格质问?一个懦夫,一个要靠仰人鼻息的废物罢了。

巷口灯笼的光晕里,几只飞蛾正拼命扑向火焰。赵子谦从怀中掏出一枚浑圆的黑石。

掌心未干的血迹沾染石面,在昏黄光线下竟与严漱玉腕间那枚有了三分相似。他五指收拢,对着黑石喃喃道:“我这样的人,还在妄想什么……”

石头静默无言。

翌日清晨,严漱玉背着木匣踏入崇志堂,迎面便撞上同窗们怪异的目光。待走到座位前,才发现自己平日练习的符箓竟被人翻出,散落得满堂都是。墨水绘就的符文在黄白的草纸上格外刺目,引来阵阵窃窃私语。

“难怪总和赵子谦厮混,也是怪人一个……”

“书院圣地,不尊孔孟,专搞这些歪门邪道。”

“离远些,当心被她借了寿数去!”

罗芷幼姗姗来迟,在自己座位上捻起一张画满符文的草纸,看了看:“这是什么?”

俯身拾起一张符纸细看。孙金宝急忙劝阻:“县主快放下!沾了晦气可不好,你旁边可坐着个神婆子。”他话音未落,那料罗芷幼却冷笑一声:“真没见识。”

司天监常用的祈福纹样与他手中这符文一模一样,她曾在皇家祭祭典见过监正绘制,并不是孙金宝口中什么招邪招晦气的东西。

这一点罗芷幼知道,舒湛川亦知道,他皱起眉头,拾起一张符纸翻看。

孙金宝还在喋喋不休解释,舒湛川他剑眉一挑,突然将符纸“啪”地贴在孙金宝额上:“碰到晦气了?你是不是要死了?”

他虽常与严漱玉斗嘴,却最不齿这等背后作祟的行径。

孙金宝他被符纸贴面惊得连连后退,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使不得、使不得啊!”他那张油光满面的胖脸上,草纸黏了半晌才晃晃悠悠飘落。

罗芷幼拍手笑道:“表哥干得漂亮!”

严漱玉一脸莫名地望向这对罗芷幼,这也能夸?

她欲开口,罗芷幼已经警觉地瞪过来:“看什么看!不许偷瞧我表哥!”

严漱玉无奈摇头,她缓缓弯腰,拾起一张符纸,也不知道是对谁说的:“符者,天地正炁所钟。心有邪祟者,见符如见鬼。”

一室沉默,她环视一圈,目光每个人的脸上。

孙金宝有些心虚,马卓恨铁不成钢踢了他一脚:“坐下!”

见此,严漱玉唇角不由得扬起一抹讥诮的弧度:“藐视天地者,自有其报应,小心倒大霉啊。”

马卓自觉命硬,摇着扇子笑道:“世人都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我看着,恶人哪一个都过得好。”

“是吗。”严漱玉咧嘴笑了起来。

马卓忽然觉得背后一寒,扇子一收,不屑道:“跟你这种小女子说不明白。”

话音未落,窗外忽的刮进一阵怪风,将他案上笔墨尽数掀翻,墨汁泼了他满身,他原地暴跳起来。

孙金宝尖叫着跳开:“有有有鬼!”

众人愕然间,马卓暴跳如雷去砸孙金宝:“青天白日有个屁!胆小鬼!滚开!”

舒湛川下意识瞥一眼严漱玉,她已施施然落座,手扶着脑袋,脸掩在宽大的袖子背后藏笑。

窗外晴空万里,哪来的风不言而喻。

夕阳西斜,散学钟声悠扬响,严漱玉一背剑匣,对舒湛川低声道:“我今夜可能会晚些到,你且先自行练习。”

舒湛川眉峰一挑,见她眼神飘忽,心中已猜着七八分,就上前半步,压着声音:“带我去。”

“你在胡说什么?”严漱玉心虚,脸腾地红了起来。

她今晚的确要诈一下马卓。虽不知马卓和赵子谦之间有什么恩怨,但是大家都小小年纪应该不会有什么血海深仇,何至于欺负人到这种地步,尤其是她才上山不到半个月,想起前日自己抽屉里的符纸被撒得满堂都是,更气得牙痒,真是欺人太甚了。

舒湛川抱胸而立:“你要来男寝,没人带路你也找不见他。”

这话倒是不假。书院学子众多,她又不好提前踩点。

舒湛川以为严漱玉要求他合作,没想到严漱玉摆摆手走了,他也不端着了,一把拽住她后颈:“哎哎哎,别磨蹭,我帮你。”

严漱玉打量着舒湛川,蜻蜓眼琉璃事还历历在目,她实在信不过这的家伙,心道想这人不知道憋什么坏呢,遂摆手拒绝了:“这与你有什么好处?”

“我太无聊了。”

“只这个原因?”

“就这。”

舒湛川玉立如松,翩翩人才,见她仍不松口,忽然眯起眼睛,“不然你若独闯男舍,我可要喊人了。”

严漱玉气结,这人当真恶劣至极。思忖再三,最终还是点头了。

月上树梢,刚才二人约了晚点到荷塘碰面,舒湛川比她来的还早,严漱玉没有看见他,而他已经伏在围栏上看了一会子严漱玉捣鼓了。

一开始见严漱玉表情严肃,左跨一个布兜子,右跨一个木匣,一进了这个园子两只眼睛左看右看,十分警惕。不知道为什么舒湛川十分想笑。

她这么警惕也不知道在提防什么,而她背的东西太多,走起路来叮当叮当,像个会走路货摊子,不管怎么躲也早就暴露了。

当舒湛川意识到自己在笑的时候,他猛的收势,摇摇头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赶出了脑子。

嘁!他翻下栏杆,靠近过去。

此时,严漱玉的符箓完成,她一段咒,金色符箓上吹了一口气,金粉纷飞,食指中指并成剑指,她低声道:“小鬼且出来。”

一阵风吹来,将她松青色衣衫被吹得鼓胀,发间珠钗随着她左顾右盼的动作叮当作响。

严漱玉蹲在荷塘边,爬上来一个小豆丁游魂,生前是个少年,穿着学院的衣服,不过款式已经十分老旧。

舒湛川也看见了,应是她的什么显形符有了用。

那游魂爬上来,懵懵懂懂:“喊我做什么?”

她们点虚阁祓灵除祟,祓灵也分步骤按规矩本该先感化、再解执念、最后超度,超度又分引导往生与直接湮灭两途。但经年累月下来,她悟出个简单道理——那些怨气深重的邪祟,十有**不听劝解,更不愿放下执念。与其白费口舌,点虚阁一众都是一步到位,直接超度来得干脆。

对那些无害、迷途游魂,或是被束缚在故地的幽魂,才会多几分耐心。这些魂灵往往无害,只是因着未了的心愿徘徊人世。严漱玉总会先问清缘由,能帮则帮,实在无能为力的,也会好言相劝,送他们一程。

严漱玉问他:“你怎么不回家?”

那游魂道:“等我爹娘来接我呀。”

“哦。”严漱玉说道,“我可以送你回去,你想回去吗。”

“你是傻子吗。”游魂道,“我爹娘早死了。”

舒湛川附和:“……”

严漱玉:“那你还赖在这。”

游魂道:“我看着这个书院建起来的,急什么走,等陶然死了再走,况且我也出不了这个池子。”

陶然是山长,看来他们二人曾经有渊源。

严漱玉:“你帮我个忙,我帮你出这个池子。”

游魂在空中翻了个大跟斗,飘上来又飘下去,脑袋贴着严漱玉的脑门:“成交。”

严漱玉笑了起来:“你跳什么舞啊没人想看。”

游魂翻了个白眼。

正所谓,月黑风高,这是捉弄人的好时机。

赵子谦又挨了一顿打、课也不来上了,严漱玉被人偷偷着喊‘神婆子’挤兑,马卓这两日心情勉强算舒畅,睡得沉沉。

舒湛川领着严漱玉摸到马卓房间背后,夜风呜咽,游魂悄无声息地钻入马卓房中。不过片刻,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夜空,惊得书院灯火骤亮。

几个胆大的学子跟着书童冲进房间。夏日炎炎,马卓只着单衣,此刻却面色惨白如纸,浑身抖若筛糠。他死死攥住同窗的手腕,声音嘶哑:“赵子谦死了?!”

“马卓,你胡说什么?”

“他来找我索命了!”马卓指着空荡荡的墙角,目眦欲裂,“他说我害死了他!”话音未落,他突然嚎啕大哭,“可我明明......”

“我要回家!现在就回!”马卓猛地跳下床榻,却不想被褥上赫然一片湿痕。围观众人面面相觑,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

书童拼命摇晃他,又用冷水浸湿帕子拍在他脸上:“少爷醒醒!您是在做梦!”

马卓这才稍稍回神,可双腿仍止不住发抖。待他低头看见自己湿透的□□,顿时面如死灰。众目睽睽之下,这锦衣玉食的公子哥儿竟两眼一翻,直挺挺栽倒在地。

远处树影里,严漱玉咬着嘴唇憋笑,肩膀一耸一耸。

马卓夜半惊魂之事,有人说他撞了邪,有人说他亏心事做太多,不到晌午就传遍了书院。

教谕才走,憋着话的少年就致勃勃地与同窗分享见闻:“那夜有人看见了,其实是......”

马卓突然从背后逼近,一把掐住他的肩膀,声音阴冷:“闭嘴!”说罢,一脚踹翻了对方的书案。

“马卓,你发什么疯?”那两个同窗站起来,满脸错愕。

“滚!”马卓怒喝一声,他一把将手边的将宣纸揉得粉碎,砸了过去:“谁敢出去乱嚼舌根,休怪我不客气!”

见马卓情绪失控,那两个学子低声咒骂着走开了,只留下马卓一人站在原地。

话音未落,罗芷幼蹙眉进门正撞见马卓面色难堪,一个眼风都不多给。

“好得很……”马卓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这笔丢人现眼的账,一时竟不知该算在谁头上。

那晚孙金宝倒是睡得酣熟,鼾声如雷,次日天未亮就饿醒了,刚出寝舍,撞见舒湛川与严漱玉并肩同行从后山回来。

陶玉珍那日无心之言,倒让孙金宝对严漱玉留了心。虽说他自幼怕那些神神鬼鬼的勾当,可这严姑娘既没山羊胡子,也不逼人喝符水,笑起来梨涡浅浅......

暗中观察数日,发现严漱玉与舒湛川夜里同出,清晨同回,舒、严二人你来我往,落入孙金宝眼里,变得暧昧起来。

他跑去找马卓,气愤道:“舒湛川明明与县主有婚约,竟还同严漱玉纠缠不清。”

马卓闻言也精神起来:“你你且细说。”

孙金宝一通添油加醋,马卓眯着眼,折扇用力敲打掌心,计上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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